第218章
2024-11-12 17:43:553877
  • 字體大小
  • -
  • 16
  • +

  積壓在胸腔十幾年的恨意終於有了發泄之地,齊旻眼尾都染上一絲猩紅,他嗤笑著看向魏嚴:“十七年前你血洗了一場皇宮,便以為沒人再知曉你淫.亂宮廷的那些事了麼!”


  魏嚴面上依舊不為所動,眼神卻徹底肅冷了下來,截斷齊旻的話,沉聲下令:“攻城。”


第157章


  宮城下方黑壓壓的騎兵人馬齊動,雁翅樓上兩大營的人馬亦是兩相對峙,蓄勢待發。


  午門廣場後方的軍陣卻有響起一片利刃出鞘聲,魏嚴微微側首,便見火光映出一片刀劍的寒光。


  謝徵淺提唇角,捻動手中馬韁,笑得散漫卻極有壓迫感:“讓他說下去。”


  離那個真相隻有一步之遙,他噙著笑意泰然自諾,但眼底唯有無盡冰冷。


  人群之外又傳來了喧哗聲,一輛馬車疾馳而來,車簾撩起,影衛壓著魏宣和魏夫人走出了馬車,喝道:“魏夫人和魏宣在此!”


  城樓之上,齊旻笑意愈發疏狂,蒼白到泛著淡青的手撐在冰冷的城牆磚垛上,看著魏嚴道:“正好你妻兒都來了,孤敢保證,你的人再往前一步,他們便人頭落地!”


  魏夫人和魏宣皆被五花大綁,嘴裡塞著棉布,魏夫人看著魏嚴眼中有悽惶愧疚之色,想出聲卻隻能發出陣陣嗚嗚聲,便一個勁兒地衝著他搖頭。


  魏宣則目眦欲裂,似憤怒到了極點。因為一直用力掙著捆綁在身上的繩索,他頸下青筋都凸起,繞在頭頸處的繩索同皮膚摩擦太久,勒得頸子都破皮了。


  謝徵在看到魏夫人時,冷沉的鳳目微眯了眯,原本冷峭勾起的唇角也往下壓了幾分。


  跟隨者魏嚴的人則紛紛看向魏嚴,等他指示,他隻沉默了一息,便再次下達命令:“攻城。”


  這次魏嚴身邊的親信沒再猶豫,直接拔出腰間佩劍大喊:“攻城——”


  一時間城樓上各為其主的五軍營兩大營人馬混戰做一團,城樓下的三千營騎兵一部分去撞被重新堵上的宮門,一部分則和謝徵帶來的人繼續對峙。


  齊旻在城樓上朝著下方的影衛做了個手勢,那影衛當即取了塞在魏宣口中的棉布,魏宣生性極為要強,口中沒了堵塞物,他像一條發了狂的鬣狗,猩紅著眼怒喝道:“有種就殺了老子!”

Advertisement


  那影衛沒殺他,隻是押著他跪下,把刀刃從他後背插入肩胛,再用力攪動,血水頓時就浸透衣物汩汩往外冒。


  魏宣嘶聲慘叫,聲音震人耳膜。


  影衛將刀取出去時,他幾乎已跪不住了,整個人伏在地上,痛到慘白的臉上布著細汗,髒汙黏成一绺一绺的頭發浸在他自己傷口處湧出的血灘中。


  待恢復了些力氣,他嘴唇翕動,說出的仍隻有一句:“殺了我……”


  魏夫人就在他旁邊被另一名影衛控制著,嘴裡還塞著棉布,發不出任何聲音,想奔向兒子卻又被影衛按住了肩膀,隻有一雙眼已哭得紅腫,幾欲昏闕。


  謝徵冷眼看著這一切,捏著長戟的手緊了幾分。


  城樓上,齊旻譏诮出聲:“丞相的心腸果真冷硬如鐵,連自己親子的性命都不放在眼裡。”


  他說著看向哭得幾乎已站不穩的魏夫人,好整以暇道:“不過魏夫人也不必傷懷,畢竟殺子這樣的事,魏丞相可不是第一次做了。”


  這話無疑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莫說一旁的李太傅驚駭,連謝徵眸色都沉了幾分。


  魏嚴還有過別的孩子?


  一直沉默寡言的魏嚴忽地冷冷抬眸,嗓音嚴正威凜:“住嘴!”


  齊旻視線終於落回魏嚴身上,隔著城臺同他遙遙對視,隔了十七年的一場復仇,他隻覺心中快意非常,輕笑著道:“丞相在怕什麼?你當年出入清和宮同淑妃苟且,為了淑妃肚子裡的孽種設計錦州慘案,害死孤的父王和十六叔的時候,怎就沒想過今日呢?”


  比起齊旻那大仇即將得報的快意,魏嚴眼底除了殺意,一分旁的情緒也無了,他緩緩吩咐:“今日在場者,皆殺無赦。”


  他身邊的親信放出一枚信號彈,那信號彈拖著長長的火花就要升向高空,卻被一箭給射了下來,火花炸在人群中間,似放了一枚爆竹。


  魏嚴側目往後方看去,便見謝徵坐在馬背上,單手持弓,神情冰冷壓著一份噬骨的恨意看著他:“這就是你殺我爹娘的原因?”


  齊旻在城樓上大笑:“殺親妹妹和親妹夫算什麼?東窗事發後,先帝欲拿淑妃問罪,魏嚴可是一把火燒了清和宮,將淑妃和淑妃肚子裡那未出世的孩子一同活活燒死,毀屍滅跡!”


  最後四個字,他咬得極重。


  原本廝殺成一片的宮門處似乎都沉寂了一刻。


  魏嚴立在蕭瑟寒風中,啟唇吐出的,仍隻有一個冷冷的“殺”字。


  三方人馬再次交鋒,齊旻眼見魏嚴似乎是真不在乎魏夫人母子的生死,面上閃過一抹厲色,衝著城樓下方的影衛道:“魏丞相冷血如斯,便先送魏夫人和魏公子下地獄吧!”


  魏宣在聽到齊旻道出真相時,便倒伏在血泊中,一瞬不瞬地看著遠處魏嚴負手而立的側影,他面上肌肉繃緊,眼底的血絲卻還是一點點浮了起來,有淚光從眼角滾落,順著鼻梁滑落墜入下方的血泊中。


  影衛的刀落下來時,他甚至連掙扎都不想掙扎了。


  隻有魏夫人還在看著他搖頭哭,似想說什麼奈何又被堵了嘴。


  刀光劃向魏夫人時,謝徵長戟一掃,將那名影衛打得倒飛出去一丈遠。


  劈向魏宣的那一刀,則被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魏府死士攔下了。


  七八枚信號彈齊齊升向了夜空,縱是想放箭攔截,也攔不下了。


  中軍營和右掖營還為李家所用,中軍營的兵力抵得上兩個營,縱使魏嚴有五軍營中其餘二營的兵力和金吾衛、三千營助陣,但城下還有謝徵和唐培義這塊難啃的硬骨頭,三方勢力本是能勉強相互制衡的。


  但巨大的爆破聲一從皇宮內響起,幾十名中軍營的將士直接被炮火炸飛,所有人心中便明白,這場博弈,天平已徹底倒向了魏嚴。


  被李太傅收買的金吾衛內應早已被割喉,李太傅看著金吾衛統領從宮中拉出來的火炮軍械,指向魏嚴的手都已隱隱有些發顫:“你……你早把神機營的兵械轉移到了宮中?”


  大雪紛飛,魏嚴立在火光如熾的午門御道上,任憑冷風灌入廣袖獵獵作響:“不拋出神機營這個餌,如何引你們前去爭搶?”


  齊旻撐在城牆磚垛的手用力到骨節凸起,咬緊齒關,冷眼看著站在下方的魏嚴,神情陰鸷。


  唐培義等人面色也難看了起來,問謝徵:“侯爺,樊將軍去了西苑,會不會中了魏老賊的奸計?”


  謝徵沒作答,眼底翻滾著戾氣,忽地冷喝一聲,一掣韁繩,提戟徑直朝魏嚴殺了過去,戰馬掠過的疾風嗆了唐培義一口涼氣。


  他趕忙指揮身邊的部將跟上為其做掩護,又對賀修筠道:“賢侄,我同侯爺在此處與魏老賊耗,你快帶人去西苑助長玉!”


  賀修筠將一名騎將挑下馬背,束好的長發都散落了一縷下來,顯得有些狼狽,他抽空回道:“魏嚴若真在西苑設下了天羅地網,再去多少人也於事無補,唯有拿下魏老賊,方可救樊將軍她們!”


  唐培義看著前方宛若殺神打得魏嚴身邊幾名將領節節敗退的謝徵,一拍馬臀道:“那我前去助侯爺!”


  斜刺裡一柄金锏掃了過來,唐培義忙仰身幾乎平躺到馬背上才躲過那一擊,隨即令一枚重锏也落了下來,直取唐培義腰腹,他連忙橫舉手中槍柄做擋,才接下了這一锏,但兩手從虎口到整條手臂都陣陣發麻。


  “將軍!”


  賀修筠在不遠處瞧見了唐培義的困境,掛著白纓的槍頭在空中舞了個槍花,直刺向那人命門,對方抬锏格擋,才讓唐培義借著這個間隙,趕緊催馬脫身,同賀修筠站到了一處。


  他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心有餘悸道:“娘的,這人是誰,老子從軍幾十載,可從未見過這號人物。”


  那人金锏撥開賀修筠刺去的那一槍,反手又一锏打在槍身上,賀修筠直接被連人帶馬震得後退了好幾步,他發麻的五指微張,重新握住槍柄,說:“是個狠茬兒。”


  對面的人隻是笑:“賀敬元的兒子?你這身功夫比起你爹可差遠了。”


  賀修筠喝問:“你認得我爹?你究竟是何人?”


  那人冷淡道:“死人不需要記住我的名字,賀敬元那叛徒的兒子,更不配知曉我名諱。”


  賀修筠下颌肌咬緊,受激一夾馬腹提槍再次朝他衝殺了過去:“我父親一生為民,魏嚴的走狗有何資格評判他!待我宰了你,再殺魏嚴替我父親報仇!”


  對面的人隻微微一偏頭,就躲過了賀修筠刺去的那一槍,金锏往上一抡打在賀修筠手臂上,賀修筠頓時隻覺自己手骨都要裂開了,悶哼出聲,對面再馭馬朝著他座下的戰馬重重一撞,同時又是一锏打在賀修筠腹部。


  五髒六腑仿佛都在那一擊裡破開,賀修筠吐出一口血霧從馬背上倒飛了出去。


  “賢侄——”


  唐培義目眦欲裂,嘶吼一聲又朝著那人攻去,隻是很快也被揮锏劈下馬背。


  馬背上的人居高臨下看著唐培義和賀修筠,冷嘲道:“報仇?報什麼仇?當年若不是丞相從災民堆裡把他賀敬元撿回去,他還在雪地裡同野狗搶一碗餿粥,哪來今日的風光?”


  賀修筠捂著絞痛的腹部,含恨盯著他,艱難出聲:“這份……知遇之恩,我父親也用了大半生替魏嚴盡忠,他魏嚴……憑什麼殺我父親?”


  馬背上的人冷笑:“就憑賀敬元若還活著,那你賀家如今就不是加官進爵,而該闔府下詔獄!”


  他不願再廢話,揚锏揮下欲直接取賀修筠性命,空氣中傳來一聲重兵相撞的悶響。


  一柄刻著窮奇紋的長戟截住了金锏。


  那人抬首看向馬背上單手持戟截他兵刃的冷峻青年,咧嘴笑了起來:“小侯爺的武藝這些年倒是精進了不少,沒丟謝大將軍的臉。”


  再聽魏嚴的人提起謝臨山,謝徵眼底似藏了一柄冰刀,但他一個眼神都沒多給這人,隻吩咐唐培義:“帶他走。”


  唐培義和賀修筠都已負了傷,深知留在此處幫不上什麼忙,便彼此攙扶著暫且往安全的地方退。


  那人收回被謝徵截下的那一锏,活動了下手腕,含笑的一雙眼裡帶著刀鋒般凜冽的殺意:“魏勝不才,好歹當過幾年侯爺的武師傅,今日便向侯爺領教了。”


  他是跟在魏嚴身邊最老的那一批死士,很久以前就被賜予了魏姓。


  話落手中金锏不知按動了什麼機關,竟由锏變換成了九節金鞭,鐵鎖連著每一節金鞭,如毒蛇吐信般直直朝謝徵甩了過去。


  謝徵冷眼瞧著那黃金蟒一樣的金鞭逼近,都沒提戟去攔,隻在快抵達面門時,才一側身躲過,同時出手如閃電,一把截住了那節金鞭。


  魏勝用力一扯,發現同謝徵角力相當時,也沒露出什麼詫異的神色,反而衝著謝徵笑了一笑。


  下一瞬,那金鞭交接處,橫生出許多金鉤倒刺,謝徵握著金鞭的那隻手,頓時鮮血淋漓。


  九節鞭在兵器中素有陰毒之名,不少人以此為暗器,魏勝用金锏改良出來的九節鞭,更為甚之。


  他不以為然道:“在下教給侯爺的最後一課,便是規矩隻用在守規矩的人身上,對於不守規矩的人,講規矩與道義,就是個笑話。”

熱門推薦

淮安懷安

"我到達異世界時,劇情快到高潮部分。 男主渣男回頭,開始追妻火葬場。"

權臣的苦命原配

"被相伴十年的夫君呵斥時,眼前忽然飄過一行字幕。 【這就是男主那個苦命原配?她快死了吧?迫不及待想看男女主甜甜的戀愛!】"

挽桃心

我苦熬到二十五歲終於能出宮的當天。遇到了心情不虞的公主。

十年一晌

"丈夫晚上加班回來。 羽絨服帽子裡塞了條蕾絲內褲。 他不知道,我也沒說。 第二天,他照常穿著那件羽絨服去上班。 唯一區別是。 我偷偷把內褲的蕾絲花邊往帽子外拽了拽。 玩這麼花。 怎麼也得讓大家都開開眼。"

逐仙

"趙家坎是我家,家裡有爹又有娘。 我爹是個野豬精,我娘是個野驢精,而我卻是個人。 六歲時,我的爹娘死在老道士手中,後來我跟著他去了青雲山修行,老道士教我克制。 因為人是人生的,妖是妖生的,人有好人,妖也有好妖。 下山的路上,我遇到了一條被雷劈的黑狗,後來他成了我的看門狗。 又遇到了一條妖豔蛇妖,想要吃我,被我打服了。 一人,一狗,一蛇,闖蕩江湖。 等我找到本我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我也不是普通人,我是下凡歷劫的神女。 至於歷劫麼,這種事,非常人所能體會也……"

祝賀

開會低血糖,我一屁股坐到了老板大腿上。同事問我坐上去是什麼感覺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