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他們說到喬明軒是騙子, 一起喊著喬明軒的名字讓他出來給個解釋, 她變得生氣起來了。
無論喬明軒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生活中有無傷害過別人,他在工作上、在這個項目上從來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他有他的職業原則和底線。
鍾晴一下衝到最前面, 沉著地對帶頭鬧事的人說:“我們喬總在你們公司這個項目上, 光明磊落, 他沒有對不起你們任何人, 你要是再帶人亂喊,我們會考慮告你們誹謗。還有, ”她抬頭望向帶頭者身後那些人, 大聲問,“你們口口聲聲說為了你們衛總, 那你們今天來這裡鬧事, 你們衛總知道嗎?”她又看回帶頭者,“衛總他是個善良的人,你帶著人來耍賴, 就不怕是在給你們衛總抹黑嗎?”
那人氣勢弱了一瞬,但馬上又支稜起來, 衝鍾晴大聲叫:“你還好意思提衛總善良?你們不就是欺負我們衛總善良,才敢這麼言而無信地耍他嗎?我告訴你,少拿起訴誹謗嚇唬我們,我們衛總在車間救過我的命!我今天是豁出命來給他討說法的,喬明軒今天要是不給我們個交代,這事就沒完!”
他說完就帶著一群人要往後面高管辦公室衝。有人還嚷嚷著:“找喬明軒的門牌,砸了他的辦公室!”
鍾晴死死擋在他們面前,大聲阻止他們:“你們是法盲嗎?你們都清醒點吧,你們正在犯法,而且我們喬總不是你們靠犯法耍賴就可以拿捏的!”
這時公司裡一大半的人還沒有到,到的也多半是女員工。前臺已經呼叫大廈保安上來,但人還沒到。
前臺也給施雅妮打了電話,讓施雅妮趕緊聯系喬總,她知道施雅妮這會兒已經下樓去找喬明軒了。
她很擔心在保安到來前,鍾晴會被這些不講理的蠻人給衝撞到。她緊張地祈禱除了保安,喬總和其他男同事們也快點到公司來。
眼下連她都要佩服鍾晴,一個女孩子,怎麼那麼勇,一個人抵住所有人,死活不肯讓路。
這時凌娜到了公司,她怕鍾晴勢單力薄挨欺負,盡管膽子小怕得不行,還是義無反顧站到鍾晴旁邊去,和她一起抵抗外敵,顫聲地責問那群人:“你們幹什麼?一起欺負女孩子嗎?算什麼本事啊?”
那些人倒是對這話有點反應,覺得理虧了,停了停。
這時呂鵬山也到了,看到鍾晴凌娜兩個人勢單力薄對抗著一群大男人,二話不說,也不問到底發生了什麼,義無反顧地站了過去。
鍾晴心下感動,決定以後就算呂鵬山再犯小心眼的毛病,也讓著他點,不那麼擠兌他了。
但呂鵬山的出現卻激發了對面人的鬥志。他們一見來了男人,不再是小女孩和他們對抗,這算是破掉了他們欺負小女孩的局面。
他們立刻繼續往前衝,要找到喬明軒的辦公室,要砸了它,要在那等著喬明軒給他們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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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突再次一觸即發。
鍾晴卻堅持一步不讓。
那些人也發了瘋,不再顧忌她是女孩子,開始推推搡搡。
眼看她就要受傷。
下一瞬鍾晴忽然被人拉開,眨眼間她已經被護在一個人身後。
鍾晴仰頭,看到來人是喬明軒。
有一剎她覺得他的出現有如天神降臨。
敲敲頭,她讓自己清醒過來。意識到對面人就是來找喬明軒算賬,她馬上又繞到喬明軒前面,鏗鏘有力道:“喬總,你退到我身後。”
喬明軒:“……?”
喬明軒滿眼滿心都是不可思議。他把鍾晴提溜開,再次安置到自己身後。
然後告訴前臺:“直接報警。”
再轉頭對那群來鬧事的人說:“我不欠任何人解釋,不必給任何人交代。你們如果不服,就去告我。還有,我會通知你們衛總去派出所領你們。”
這時保安到了,其他男同事也都陸續到了。場面一下逆轉。
喬明軒對凌娜和呂鵬山道謝。危難時他們選擇和鍾晴站在一起,他謝謝他們這份團結。
然後他提溜著鍾晴,直接把她提溜向辦公室。
施雅妮剛剛下樓去攔他,怕他被鬧事的人衝了,想讓他先別上樓。可他聽說鬧事的人是衝著自己,不但上樓,還立刻飛快地上樓,施雅妮腳程沒他快,這會兒剛喘著氣地趕回來。
一進公司,她驚喜發現場面已經被控制住了。
然後就看到喬明軒臉色不好地提溜著鍾晴往辦公室走。
她怕鍾晴挨說,趕緊又氣喘籲籲地跟上去。
喬明軒把鍾晴帶進辦公室,松開手,走回到辦公桌後的皮椅旁,卻沒有坐下去。
他站在那裡先撐著額頭深呼吸,又去松了松領帶。
施雅妮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喬明軒,他現在簡直可以描述為“不冷靜”。他在人前還沒有過這樣不冷靜的一面。
他現在看起來很有氣,而他正在努力克制自己那股氣。
喬明軒先松了松領帶,然後手指指向鍾晴,隔空用力地點了兩下。
隨後開口,語氣凌厲:“這種事,你一個女孩子往上衝什麼?外面那些人剛才那樣子,十足十就是一群無賴,你衝上去,不要命了?你是腦子犯傻嗎?下次遇到這種事,先叫保安,保安出現之前先躲起來,記住了嗎?”
喬明軒本來就有不怒而威的氣場,眼下因為肚子有火,說話的聲音語氣都帶著鋒芒,整個氣場更加凜冽逼人。
膽子稍小一點,恐怕就要被他震懾得心頭發慌。
施雅妮暗暗心驚,她還從沒有見過喬明軒這樣發火。據說他上一次發這麼大的火,還是和一位同行因為項目上的事,那人本來要到辛行資本的,不知怎麼和喬明軒產生了矛盾,據說兩人還動了手——這一點施雅妮總覺得像謠傳,她想象不出喬明軒會與人動手。後來那人也沒到辛行來,好像去了別的FA機構。
看著喬明軒眼下的發怒樣子,施雅妮心頭忐忑,她覺得應該沒有人能毫發無損地挨過喬明軒心頭的一把火。
她擔心鍾晴,想為鍾晴說說話。
但被喬明軒眼風一掃,舌頭牙齒像一下子被落了鎖,不由自主就噤了聲。
她憂心忡忡地看向鍾晴。
鍾晴這時如果道歉,在氣頭上的喬明軒肯定不吃這一套。因為他很認同“道明寺原理”: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什麼?與其道歉,不如從根本上杜絕犯錯。
可鍾晴如果不道歉,據理力爭自己沒錯,她也是為了維護公司、維護領導才這樣做,喬明軒更會把心頭火燎得一發不可收拾:誰需要你把自身安全放在維護公司、維護別人虛名之後的?
所以鍾晴到底該怎樣化解喬明軒的怒火?施雅妮為她提住一口氣。
鍾晴迎視著喬明軒的凜冽眼神,立刻咧嘴一笑,笑得滿臉都是老實人知道錯了的討好憨厚。
明知道她這是演出來的,但這副笑容確實能把人的火氣打折。
喬明軒的氣頭從三尺矮成了兩尺。
鍾晴甩完一個賣乖的笑,隨後摸摸鼻子說:“我其實一點也不傻的,我知道對方鬧歸鬧,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也不想動手傷到人。我就是在他們動手與不動手之間那個臨界點,安全橫跳一下。剛剛假如他們再往前一步,我一定好漢不吃眼前虧——”
施雅妮以為鍾晴接下來會說:我會立刻撒腿跑開。
結果——
“——我會立刻人一橫,直接躺倒在地。不就訛人嘛,還不就是講究一個誰先躺下誰贏。”
??
施雅妮被這轉折閃了一下腰。
她差點笑出來。
抬眼去看喬明軒,真是見到奇觀,喬明軒居然被鍾晴直接給氣笑了。
他轉頭對施雅妮說:“你聽聽她在說什麼。”
施雅妮總算抓到時機,使勁為鍾晴說話:“她這孩子,就是實誠,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天真爛漫的!”
喬明軒已經被手下這對哼哈二將搞得徹底無語。
他很疑惑施雅妮和外面石濤他們,為什麼對鍾晴老實人的濾鏡會那麼重。
喬明軒的氣頭從兩尺降到一尺。他揮揮手,讓鍾晴出去。
鍾晴趕緊轉身跑掉。
臨走前她對施雅妮眨眼睛道謝。
施雅妮對她悄悄揮手:快走快走,當心再把你扣在這聽訓。
鍾晴憨憨一笑,把門關上——從辦公室外面。
喬明軒的氣頭已經從一尺降為隱約的火苗。他在皮椅裡坐下,重新系好領帶,準備開始工作。
施雅妮在匯報一天的會議和行程前,不忘為鍾晴再多解釋一句:“喬總,您也別太生那孩子的氣,我知道您是擔心她受傷。但說真的,鍾晴她剛剛敢和一群兇神惡煞的人那樣英勇對峙,完全是出於對公司的維護和對您發自內心的愛戴及擁護!”
“……”
喬明軒覺得最後這句話十分耳熟,隱約記得鍾晴曾經拿這話忽悠過他。
“愛戴和擁護什麼的,是她跟你說的吧?”
施雅妮立刻解釋:“她沒說,是我用自己眼睛看到的。您看啊,她一聽到有人說您不好,立刻像匹小野馬似的就衝出去了,別提多維護您。”
喬明軒正擰鋼筆準備籤字的動作,聞聲一頓。
他對施雅妮的話不置可否。沉默一下後,他轉開話題,讓施雅妮匯報今天的事務日程。
等施雅妮出去,他放下手裡鋼筆,摘下眼鏡。
一邊捏眉心,一邊由思緒追溯回那句話:
——她是發自內心的愛戴和擁護您。
-
這句話在不久前,鍾晴自己也對他說過。
說得半真半假的,他完全不當真。
她說的話,真話像假話,假話似真話。人人都覺得她老實嬌憨,可她心裡真正的她,不知道多狡猾。
所以她的話,他且聽一聽,信不信再說。
但這句話現在是由別人嘴裡說出來。
難道這話是真的?
連別人都看得清楚,她對他有不一樣的愛戴和擁護?
這麼朝夕相處的,他都差點忘了,這女孩一到辛行資本來,就一直往他的眼前湊,他一直在想她接近他的目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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