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糊在臉上的血跡已經擦幹淨了,一張小臉因為體虛而沒有了往日的紅潤,隻剩下一片蒼白,襯得眉眼更黑更亮,看起來水盈盈的眼珠也染上幾分可憐,脆弱不堪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心痒。
玉鶴動作輕緩地拉起她的手,捏著她的指頭看,沒說話。
薛茗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指甲居然變黑了,像是染了一層比較輕薄的指甲油,與森白的皮膚相襯,像兩隻鬼爪握在一起。
薛茗心頭大慌,反手握住他的手,急聲問:“你當真能給我渡陽氣嗎?”
玉鶴眉尾輕揚,“試試?”
他的皮膚沒有溫度,雪一樣的白,聽不見呼吸,感知不到心跳,隻有眼睛染上欲/望的時候才會有些許情緒起伏,不論怎麼看他都是一隻實打實的鬼,薛茗無法相信一隻鬼會給她反哺陽氣。
可她生命流逝得太快,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呼吸也變得微弱,視線也開始模糊不清,玉鶴的臉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他生得實在漂亮,膚色若瓷,眉眼如畫,是薛茗活了那麼多年,見過的最好看的人。
如果他不是鬼……薛茗心想,如果他是個活著的人,她倒也不是非常抗拒與他滾在一起。
隻是她要活著,不管是從前窮到兩塊錢吃兩天,找不到工作偷偷睡在別人的車庫裡的時候,還是現在穿越到這個全是鬼的地方,踩在生死邊緣之時。
她不想死在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上,倘若這廟裡的所有人都不值得相信,但玉鶴也算是矮子裡拔高個,畢竟薛茗是真的從他手裡撿回過幾條命。
況且在死和其他選項中,其他選項永遠是薛茗的首選。
她心一橫,抬起顫顫巍巍的手從玉鶴的掌中拿了一顆藥丸。
首先這破藥她是肯定吃不了三顆的,還不如掌握主動隻拿一顆,然後她耍了個小機靈,放在嘴裡後咬成兩半,用了最後的力氣支起身,摟住玉鶴的脖子,將唇貼上去,把另一半送到他的口中。
如此一來她隻吃了一半,藥效應當會大打折扣,至少不至於傷害她的身體。
玉鶴順從地俯身,將薛茗壓在床榻上,與她的唇舌交纏在一起,喉嚨一動,就把口中融化的藥丸吞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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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間被無限拉長,拔步床晃得厲害,吱吱呀呀的聲音在寂靜的房中有節奏地響著,伴隨著一聲聲婉轉地吟哦,幾重紗帳落下,堪堪遮住裡面交纏的身影。
雨聲掩蓋了律動造成的搖晃聲,那些被碾碎在唇齒間,細細密密的低吟也時隱時現。
薛茗像被悶在火爐裡,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幹燥的,幾乎被熱汗泡透。那股從骨子裡蔓延出來的疲憊讓她不斷求饒,好話說盡,也隻是從玉鶴的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她在欲壑中浮浮沉沉,陡然感覺玉鶴有結束的趨勢,一下著急了,掙扎起來,“不要,別弄進去……”
“嗯?”玉鶴氣息不穩,呼吸亂了節奏,聲音低低地落在她耳畔,像情人間的呢喃,“不弄進去怎麼給你渡陽氣?”
薛茗聽不進去,心裡湧起許多恐懼,奮力推他的臂膀,但都是無用功。最後還是在顫抖中感覺肚子裡暈開了一股涼意,薛茗累得一直喘,流著淚水哭起來,害怕得不行。
玉鶴見她哭,完全沒有愧疚感,等她嚎了幾聲發現這樣喊很費力氣從而轉變成小聲嗚咽時,才勾著一抹笑,慢悠悠道:“放心,暫時懷不上。”
薛茗轉動湿潤的眼睛瞧他,帶著哭腔道:“當真?”
這時候薛茗忽而發現,有一股熱意在肚子裡蔓延開,往她的四肢百骸流淌,恍若枯木逢春,源源不斷的生機蓬勃而來。
她抬手一看,見原本已經變黑的指甲恢復了紅潤,沒有血色的皮膚也有了健康的顏色。
玉鶴沒有騙她!他真的給她渡了陽氣,讓她快要枯竭的身體恢復如初!
原來鬼也可以給人渡陽氣?難道說他們兩個人的體內其實有一套健康的循環系統,他從她身上吸走了陽氣之後,再用別的方式轉換給了她,有沒有這種可能?
薛茗胡思亂想,隻覺精力無比充沛,渾身上下的每一根筋脈,每一塊骨頭都極其舒服,突然對玉鶴究竟是不是鬼產生了懷疑。
隻是還不等她細想,玉鶴拽著她,馬上就開始了下一輪徵程。
芙蓉帳暖度春宵,這一夜尤其漫長和疲憊,直到天明才將將歇下。
薛茗累到了極點,眼睛一閉倒頭就睡,醒來時已經是下午。
讓她十分意外的是,這次睜眼竟然不是她那個小破房間,而是仍然在玉鶴的拔步床上。被子耷拉在床邊要掉不掉,另一半蓋在薛茗身上,皺得亂七八糟,屋中靜謐,偶爾有風的聲音從窗子飄過。
薛茗這一覺睡得極其香甜,是她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後睡得最好的一覺,醒來時隻覺得如脫胎換骨,所有不適全數消失殆盡,她好像變成了一個嶄新的人。
薛茗伸了個懶腰,心情猛然變得非常好,將被子裹在身上慢吞吞坐起,忽然看見玉鶴竟然坐在軟椅上,正安靜地看著她,不知看了多久。
他已經穿戴整齊,黑白交織的衣袍籠住了好身材,長發冠玉,俊美的面容如往常般平和,雙眸是深不見底的黑。他的身邊臥著那隻白鶴,緊挨著他左臂,像是很乖順的姿態,圓溜溜的眼睛也在看薛茗。
薛茗原先以為這隻白鶴是玉鶴的員工,但眼下看來,似乎是寵物之類的存在。
“你什麼時候醒的,我睡了很久嗎?”薛茗裹緊了身上的被子,一開口發現自己聲音完全啞了,繼而又感覺肚子餓得厲害,於是不等他回答,又問:“有吃的不?”
玉鶴抬手拍了拍鶴的腦袋,這隻小鶴就像得到了什麼命令一樣,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玉鶴不說話,房中又安靜下來,薛茗感覺有些尷尬,於是清了清嗓子,再開口,“我的衣服呢?”
她的眼睛在屋內掃視一番,並沒看見自己那被撕破的衣裳,尋思可能是玉鶴打掃的時候扔掉了,但那已經是她最後一套完整的衣裳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床上滾過一回的原因,玉鶴此時脾氣出奇的好,姿態慵懶地支著腦袋,“在床上。”
薛茗轉頭去找,果然從床角摸出一套衣裳,嶄新的。
她抖開一看,肚兜裡衣中衣外衣一應俱全,杏花一樣的顏色,袖擺和裙擺還有松鶴紋樣,竟然是一套非常漂亮的衣裙。
薛茗背過身,自己研究了好一會兒才穿上,尺寸相當貼合。
她簡直熱淚盈眶,再也不是個擔心沒衣服穿的野人了。
下了床榻穿上鞋子,薛茗才發現自己腰酸得厲害,回想昨晚的一夜還是覺得後怕,天上人間那死老頭簡直壞事做盡,給的藥實在牛b,隻是吃了半顆差點要了她的老命。
她洗了把臉,含著漱口水偷瞄了玉鶴一眼,不承想一下對上他的視線,差點嚇得把水咽了下去。薛茗稍微掩飾了下有點燙的臉,慢吞吞地洗漱。
很快白鶴就叼著食盒風風火火地跑進來,擱在了桌子上發出幾聲鳴叫,玉鶴摸了摸它的赤羽,繼而將它變回了紙片的狀態收入袖中。
薛茗已經聞到了飯香,饞得流口水,馬上跑過去在桌邊坐下來,一邊將食盒裡的東西拿出一邊主動找話題,“這隻鶴是你的僕從?”
“靈寵。”玉鶴淡聲答。
“那它有名字嗎?”
玉鶴:“絳星。”
“絳星?”薛茗重復了一遍,道:“還怪好聽。”
那隻鶴生得也確實好看,正配這樣的名字,就是看起來有點傻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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