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之前,他們夫妻和小朋友已經相處過幾次,彼此都很認可。可想而知小朋友突然得知這個消息,心裡有多難受。整個性格都變了,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不笑,也不愛說話,後來還問老師,是不是在相處的時候她說錯話了?
老師是希望用這些事來提醒傅明裕,盡量不要給自己安排這樣的“退路”,盡可能去為小朋友著想。
既然話題已經進行到這步,傅明裕便趁機問:“難道一次都沒有發生過中途換人的情況嗎?可我聽說是有的。是我一個朋友告訴我的。抱歉,我也不是故意要這樣問,隻是想了解清楚。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你們院方會同意領養父母換人呢?”
聽到這話,老師先是驚訝,目光閃躲,看上去有些心虛,顯然是想起了什麼。
傅明裕進一步道出自己的猜測:“我那個朋友說,在某一種情況之下是可能的,那就是錯不在領養夫妻,而在院方。”
果然,老師的臉色再一次轉變,已經不隻是尷尬,而是難堪了。
老師問:“您那個朋友還說什麼了?”
傅明裕笑道:“其實他知道一些內情,跟我提了兩句。我也是希望提前問清楚,以免出現那種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絕對不會,這您可以放心!從那以後,我們都很小心,長得像的小孩子會在衣服顏色和發型上區分開,絕對不會抱錯。”
哦。
傅明裕心中的湖面終於點亮了。
難怪在檔案上會寫出那樣蹩腳的理由,原來還有這樣一層內情。
“傅警官,這麼巧。”
傅明裕正準備繼續套話,不想這時身後卻傳來一道女聲。
傅明裕轉身看去,正好見到許垚和另外一位老師站在一起,而她二人身後還有一道身影。
竟然是江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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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直到福利院的老師離開,傅明裕走向江進和許垚。
傅明裕眼明心亮,一眼就看出來這裡的人對許垚的態度不同,而這家福利院現在有姚家的贊助,許垚是誰的人一目了然。
“你們怎麼也在這裡?”傅明裕問。
“和你一樣,查當年的事。”許垚回答。
見傅明裕面露疑惑,江進問:“還記得咱們的對話嗎?”
傅明裕頷首:“記得,DNA序列一致,方曉曉和林純很可能是雙胞胎。”
江進接道:“昨天和一個朋友聊起這方面的知識,經她提醒,我發現還有一種可能。但說出來真是有點扯,以免誤導你,所以我先過來看看。你呢,剛才有問到什麼?”
傅明裕說:“方家第一次帶走的女孩是林純,幾天後將人送回來,不是因為無法適應環境,而是方家發現搞錯了人。林純和方曉曉長得相似,發型和衣服也一樣,院方疏忽大意,才搞出烏龍。”
江進和許垚對視一眼,顯然他們並沒有問出這一點。若不是傅明裕使詐,這裡的老師一定會守口如瓶。
許垚說:“當時兩人都已經懂事,就算院方搞錯了,她們也應該有反應才對。”
一個是小米粒,一個是小板慄,小米粒和方家夫婦相處過多次,小板慄卻沒有,領養的時候會稱呼名字,回到家裡還會聊起之前的相處,怎麼會幾天之後才發現搞錯了?
傅明裕說:“答案隻有一個,兩人是故意交換。”
“我不明白,所有孤兒都希望能有爸爸媽媽。方家條件不俗,已經是上選了。”許垚說。
傅明裕和江進沒有接話,各自思考著。
又是一個疑點,但似乎距離真相更近一步。
江進說:“我的直覺告訴我,解開這一點,這案子就破了。”
許垚接道:“我也曾經有被收養的機會,但說實話,所謂的考察期讓我很難受,那不隻是院方在考察收養人,也是收養人在考察我。我總有一種不敢犯錯的感覺,一旦收養人改變主意,就好像是我做錯了什麼。而且同樣的機會不會再有了,下一次會輪到別的小朋友。”
“是不是每一個小朋友都很珍惜這樣的機會,因此患得患失?”傅明裕問。
許垚:“誰不想有個家呢?大人們也是這樣灌輸的。”
江進:“既然都這麼想,小米粒為什麼要將這麼難得的機會讓給小板慄?”
許垚:“換做是我一定不會讓。反過來,誰要想搶走它,我一定拼命。”
傅明裕笑了笑,隨即說:“也許不是讓呢?換個思路看,小孩子的反應是最直接的,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也許小米粒和方家夫婦那幾次相處,滿意的隻是大人,小米粒並不想成為方家的一員。”
“你是說,小板慄在保護小米粒,並非是搶走小米粒的機會。”江進問。
傅明裕說:“小板慄一定知道小米粒和方家夫婦相處的細節,能說出來,否則不會領養幾天才發現不對。而且兩人還穿了一樣的衣服,梳了一樣的發型,這是巧合嗎?”
許垚回憶道:“可是小米粒為什麼不想成為方家人呢?一般來說,隻要大人沒有做特別過分或是令小朋友害怕、反感的事,小朋友不至於會這麼排斥。”
江進問:“考察期有多久?”
許垚說:“幾個月吧。因為選擇的是要當一輩子的家人,收養人都會很謹慎,考慮得也多。在這個時間裡,不僅收養人會試圖去討好小朋友,小朋友也會盡量拿出最好的一面,會很乖巧,不敢說‘不’。即便不喜歡也會說喜歡,還會認為大人說的都是對的,隻要聽話照做就行了。”
三人邊說邊聊,來到後院時,正好看到老師和一群小朋友聚在這裡。
他們剛看完書,老師正在提問題,有的小朋友很積極,有的則靜靜坐著,還有的迫不及待想回答問題,不僅將手舉高,還去阻撓旁邊舉手的小朋友。
三人目光都鎖定在這群小朋友身上,江進率先發問:“小朋友最討厭什麼?”
許垚回答:“霸凌。”
江進和傅明裕不約而同看向她。
許垚問:“怎麼,你們都沒有嗎?我遇到過。不隻是同齡人,還有來自成年人。”
傅明裕說:“方家夫婦不不至於這樣對小米粒。還有別的嗎?”
許垚想了想:“小米粒是女孩。會令小女孩反感、躲避,甚至恐懼的,還有暴力、性|侵。不過方曉曉是在十幾歲的時候被李俊強|奸,方家爸爸應該沒有。至於暴力行為,如果真有發生,院方早就發現了。”
江進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就是程度沒有這麼極端,但在幾個月的相處中,逐漸引起小米粒的排斥。”
許垚沉默了。
江進又問傅明裕:“你小時候最怕什麼?”
傅明裕說:“我怕作業太多,沒時間玩。你呢?”
江進輕笑:“我怕錯過最想看的動畫。”
“真好,這麼小就找到自我。”許垚忍不住說,“而福利院的小朋友最怕的是讓大人失望。幾乎每一個都是討好人格。”
正好那邊老師的提問結束,許垚率先走過去,笑著和老師說了幾句,又指了指傅明裕和江進。
直到江進和傅明裕走向人群,老師拍著手招呼小朋友,再次提出問題:“老師還有一個問題:你們最討厭的事情是什麼呀?”
小朋友們有一秒鍾的安靜,大概是從來沒有被這樣問過。
一個小男孩舉起手來,許垚看向他:“你先說!”
小男孩指著旁邊的小男孩:“我討厭他搶我的書!”
被指的小男孩說:“我沒有,那是我的書!”
許垚又看向坐得比較遠,手隻抬高一半的小女孩:“你呢?”
小女孩回答:“我討厭他們說髒話,不說‘請’和‘謝謝’。老師說了要文明用語。”
老師忍俊不禁。
傅明裕也加入進來,卻沒有當場點名,而是來到最後一排最角落的小男孩旁邊。
他注意這個小孩子好一會兒了,發現隻要前面提出問題,他就會咬手指,還會小聲嘟囔,旁邊的小朋友還問他:“你怎麼不舉手呀?”
顯然這個小男孩小聲回答了每一個問題,隻是不敢勇於說出來。
傅明裕蹲下來,輕聲問:“你的答案呢,能不能偷偷告訴我?”
小男孩並不認識傅明裕,怯怯地看了他一眼,低下頭。
江進也走過來,說:“他是警察,你有什麼就告訴他。”
男孩雖小,卻已經意識到什麼是職業光環,什麼是權威效應,他先是好奇地看向傅明裕,問:“你會抓壞人嗎?”
“會。”傅明裕點頭,遂笑著問,“你知道誰是壞人嗎?你告訴我,我去抓他。”
小男孩搖了搖頭,低頭玩著手指,將嘴巴抿成一條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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