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見我就翻了個白眼:「二小姐有事?」
整個縹緲宗的人都親昵地叫我綿綿,隻有他,一直強調一個「二」字,我們注定八字不合,我也懶得和他多糾纏:「朵仙宗有問題,我懷疑他們就是魔族偽裝的,你快跟姐姐透個信,今天估計有一場硬仗要打。」
白虎傲慢地看著我:「證據?總不是你下山偷東西時碰見的吧。」
他對我一直有著極其深刻的偏見,我也懶得理他:「該說的我說過了,你也別總用固有的眼光看問題,萬一耽誤姐姐的事情,你有的後悔。」
提起姐姐,他神色嚴肅了很多:「我會轉告,你最好安分點,別惹你姐姐煩心。」
我抱著小狐狸不耐煩地翻白眼,無數次慶幸,這一世,我的獸人是可愛軟萌的小狐狸。
8
朵仙宗有備而來,宗門弟子都在他們手底下吃足了苦頭,小狐狸紅了眼就要衝上臺去,我一把撈過他的尾巴,把他穩穩地放在座位上:「等著。」
我御劍上臺的時候,餘光掃過朵仙宗的宗主,他的眼底都是雀躍和興奮,仿佛等了我很久。
外界的人都以為我和小狐狸ṱúₐ在宗門到處浪費時光,卻沒人知道我們幾十年磨一劍,隻為有一日手刃仇人。
我一劍挑翻朵仙宗弟子時,臺下傳來竊竊私語聲:「縹緲宗宗主的妹妹不是說不學無術嗎?」
「是啊,是啊,當日還聽說這姑娘憊懶頑皮,日日溜出去玩。」
「怎地如今練就這一身修為?」
臺下的朵仙宗宗主也眯起了眼睛。
我暗自警醒,一個又一個朵仙宗的弟子上臺又被我一個又一個地打趴下去。
小狐狸在下面上蹿下跳:「綿綿加油,做得好了小爺有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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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懶得理他的「吱哇」亂叫,劍指每一個上臺挑戰的朵仙宗,眼底心底都是後山白水潭前漫天遍野的紅。
直到姐姐厲聲呵斥:「綿綿,回神。」
我才發現,上臺的所有朵仙宗弟子都被我打殘了,他們疼得哀號,我卻仿若聽到了最美妙的仙章。
我跳到姐姐身邊,抱著姐姐的胳膊撒嬌:「姐姐,綿綿把搗亂的人都打趴下了。」
白虎寒著臉站在我身後,冷冷地看著我,他越瞪我,我抱姐姐越結實:「嗚嗚嗚,姐姐,綿綿好怕,嗚嗚嗚嗚嗚,姐姐,你看你的白虎還瞪人家。」
姐姐嗔怪地看著白虎,在姐姐的注視下,這大塊頭居然紅了臉?我可去你的吧,你之前在我身邊可不是這模樣。
朵仙宗宗主不依不饒:「請縹緲宗給我們一個交代,我這些弟子都是宗門最有前途的子弟,如今都損折在你們這裡了。」
師兄師姐們都擋在Ṭų₍我身前。
「自古比拼就是各憑本事,我們綿綿沒有動用任何禁術,贏得光明正大。」
「就是,也不知道哪個牌位的,就敢到我們飄渺宗撒野,真以為我們飄渺宗沒落了不成?」
其他門派的人也圍了過來。
「有一說一,這飄渺宗仗著自己是修仙第一派,怎麼可以如此目中無人?」
「是啊,來者是客,比拼本就是點到為止。」
師兄師姐們和其他門派的人爭執了起來,小狐狸撐著最後一根狐狸尾巴,圍著朵仙宗的宗主轉圈圈。
眾人爭執不下的時候,他一聲厲喝:「魔童,你沒死?」
魔童!眾人全部變了神色,魔童歪頭轉了過來,笑盈盈地看向我:「咱倆那麼深的交情,第一個認出我的居然是你的獸人?」
我愣愣看著他,那股怪異的感覺終於理清了,竟然是他,原來是他。
我的魂魄曾經鎮壓過他,所以我身上沾染過他的氣息,他走近了我必定有感應。
但,小狐狸是怎麼認出他的呢?
我遲疑地看向小狐狸。
小狐狸嗤笑一聲:「小爺日日在你身邊,你的氣息就是化成灰小爺也認得,這人身上居然有你的氣息,我自然能認得。」
仙門所有人嚴陣以待,魔童手指著我:「我隻為她而來,隻要你們把她交給我,我立馬帶她走,不會傷害你們任何人。」
飄渺宗眾人都護在我身前,其他宗門的人卻憤憤:「她惹來的禍端她自己去平,這魔君如何能招惹。」
「就是就是,舍棄她自己,換我們仙門安泰百年,當初老宗主都舍得用她的魂魄鎮壓,你們還在猶豫什麼 ?」
母親日日的偏袒和愛護,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了。
長老們的疼愛和縱容我也懂了。
師兄師姐們對我的格外照顧,也不是因為我比姐姐討喜,而是因為我為了仙門貢獻了自己的魂魄,致使自己從最奪目的少女成為飄渺宗的小廢物。
我以為這一次也是這樣,為了安穩,為了太平,犧牲我一個。
我順了順小狐狸身上的毛發,認真地端詳他半天:「很高興我的獸人是你,以後找個厲害一些能縱容你的人族女子好好地在一起吧。」
說完我含淚地看向姐姐:「綿綿說過的,誰也不能擋了姐姐的路,哪怕這個人是綿綿自己也不行,姐姐,祝你早日正道成神,綿綿為有你這樣的姐姐驕傲。」
說完我毅然決然地走向魔童。
手腕卻被拉住,白虎肅著臉:「你再招她哭,不用魔童動手我就生撕了你。」
說完他擋在了我面前:「我們飄渺宗可以用自己的子民鎮壓魔童,但做不到犧牲自己的弟子去平息魔族的怨懟。」
姐姐英姿颯爽的身影擋住了魔童審視我的視線:「既想戰,那便戰,有何懼?」
小狐狸卻紅著耳朵幻化成了男子的模樣,身子高大,容顏俊美,漂亮的瑞鳳眼眼尾一抹紅,拉著我的衣袖撒嬌:「既然喜歡我,就得好好地養著我,我這麼嬌氣,除了你,誰能忍得了我?」
我直視魔童:「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和其他宗門沒關系,讓他們先回去吧。」
魔童摸著下巴思索半天,點了頭。
9
誰知那些人都沒有走,他們,還有他們的獸人都擋在了我身前。
剛剛叫囂著把我送出去的人紅著臉跟我道歉:「對不起我自私了,我想過了,我們仙們和魔族必定有一場死生大戰,如果今日我們放任他們欺負你們飄渺宗 ,下一個被欺負的就是我們自己了。」
大家同心協力地站在一起,魔童眯著眼吹了口哨,又是一片又一片的黑色烏鴉,坐在它們身上的是戴著面具的魔族眾人。
我給姐姐一個眼神,姐姐吹起了手中的笛子,瞬間漫天遍野的蒼鷹從後山飛來,它們身上都披著紅色的披風,個頭比烏鴉還要大,虎視眈眈地盯著雄赳赳的烏鴉。
魔童用力地吹響手中的口哨,可是沒用,看到蒼鷹的那一刻,烏鴉就已經節節敗退。
那些面具男子狼狽地從烏鴉身上跳下來:「少主!」
魔童揮了揮手,都不需要任何言語,魔族的人像瘋了一般地衝向了人群。
我看了小狐狸一眼,他立馬心領神會,御劍至半空中灑下白色粉末。
剛剛還衝在在前方的魔族眾人軟倒在地,其他宗族的弟子們議論紛紛:「你們飄渺宗怎麼好賴不分?」
還有的弟子罵罵咧咧:「快給老子解藥,老子再也不想來你們飄渺宗了,都什麼人啊這是。」
除了勤學苦練,聰明的小狐狸日夜鑽研如何用最小的代價消除這些魔族的隱患,沒想到第一次用就很奏效。
師兄師姐們一個個地給仙門弟子服解藥,我來到魔童面前:「我願意和你公平比一場,輸的人永遠被封印在這個潭水下,敢嗎?」
魔童邪魅地一笑:「大不了再回去住陣子,怕什麼!」
姐姐擋在我身前不願意我冒險,我抱著她:「這些年,整個飄渺宗都偏心我苛待你,對不住啊。」
姐姐眼淚「唰唰」地掉下來:「不怪你,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話,我比她們還縱容你。」
我笑著擦幹她的眼淚:「這是我的使命,如果今日拖不住他,來日他去村莊行惡,我們後悔都晚了。」
魔童天生神力,魔族修煉的招式兇猛又霸道,和他對戰起來我才發現,哪怕我之前預設過很多次,還是有些輕敵。
小狐狸不講武德,在魔童和我專心地對戰的時候,一直叫囂著分散他的注意力。
「魔童, 你快看,你爹爹好像已經死了,這是不是你爹爹的遺物。
「魔童,你是怎麼復活的?我真的太好奇了,你能不能告訴我?
「魔童,魔童, 魔童!」
魔童的招式越來越急,最後潰亂, 被我抓住機會一劍刺上去。
眾人歡呼雀躍, 魔童卻翻了個白眼。
我知道, 他以為我又用一魂一魄鎮壓他, 最多幾年時間, 他就可以出來了, 到時候他還是那個風風光光的魔童。
但他不了解我,也不懂得我想要守護姐姐的那份心。
母親在白水灘大戰的時候跟我說過, 我的兩魂兩魄是封印魔童最好的武器。魔童會被鎮壓在潭底永世不出,唯一的代價是:我會變成小傻子。
10
我潛入水底之前, 小狐狸拉著我的手,深深看地了我一眼:「你待會兒還能記得我不?」
我也笑,想拍拍他的腦袋,卻發現化成人形的他比我還要高:「要是記不得了怎麼辦?」
他一股腦滾成個球,然後幻化成小狐狸窩在我懷裡:「那我就一次又一次地告訴你, 吸引你。」
我再次留戀看了看和白虎在一起擊掌慶賀的姐姐, 露出會心的一笑,所有讓姐姐煩心憂心的事,都該隱藏在廢墟中。
再後來的事情, 我也記不太清了, 我就知道我從水中漂上來後, 在床上整整睡了三個多月。
再睜眼,我就成了現在的模樣。
我日日看著姐姐和她的獸人牽手含笑對視,我問姐姐:「這是你選擇的獸人伴侶嗎?」
姐姐回頭看了一眼那高大帥氣的白虎笑著點頭。
我又看了看日日闲不住, 總是帶我亂跑亂跳的小狐狸:「這是姐姐幫我選的獸人?」
姐姐卻隻是笑:「這明明是你自己選的獸人啊。」
姐姐準備大婚的消息傳來時, 我還在和小狐狸為了一碗冰粉耍賴。
「我沒喝過,我就喝一碗。」
「你明明剛剛喝完兩碗了,不能再喝了。」
我嘟嘴:「剛剛和明明喝的,和我綿綿有什麼關系?」
小狐狸扶額。
我好像曾經很厲害,因為我能操控很沉的劍柄。
我又好像一點都不厲害, 因為我現在不知道要怎麼和師姐他們打架,當然,他們都讓著我。
白虎整日板著一張臉, 是整個飄渺宗我最怕的獸人, 大婚這日他卻仿若堅冰消融,笑盈盈地站在門口等姐姐。
看到我他還賞賜了我一個溫和的笑容,把我嚇得立馬逮著狐狸的肚皮撸了好幾把。
小狐狸耳尖紅紅, 卻一個勁兒地追問我, 大婚是不是很好玩。
我一邊喝著桃花釀,一邊認Ṱû₄真地點頭:「再也沒有比大婚更好玩的事情了。」
小狐狸蹭在我身邊:「那我們也大婚好不好?」
我舉著桃花釀,笑盈盈地追問:「我們大婚也可以喝這個嗎?」
小狐狸的瑞鳳眼中仿若盛滿了星辰大海, 笑著點頭:「對啊,有很多很多的桃花釀給綿綿喝。」
我笑著點頭:「好,我們也大婚。」
(完)
作者署名:萬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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