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目標人物嗝屁或者幹脆一睡不醒,那就好笑了。
“無礙。”祓神道,“她身為慈周心庵神女,得到的護身重視,比你多。”
清禾直率又明亮地回應:“可是我有天下最厲害的天道大人關懷注視呀。”
祓神立時緘默不語,面容也轉向別處。
“祓神大人?”
“既然感興趣,現在便出發。”
清禾以為,追蹤少年一行人,至少也要觀察四周蹤跡,再祭出什麼靈寶,就像話本裡寫的那樣,神仙道法頻出,非常有緊張氛圍感。
“你若是樂意如此,也可以配合。”祓神說道。
然而,有神靈在,如何輪得上她來扮演大偵探。
沿路上,祓神甚至買了份她盯了許久的炸豆腐。
“吃完再去追吧。”神靈平和道。
這份淡然!這份從容!
她喜歡!
“但是……”
清禾有些遲疑地看著炸豆腐,又瞧了瞧神靈。
因為是一份,所以隻有一隻竹籤。
Advertisement
而此刻,神靈用竹籤扎起一塊炸豆腐,其上醬汁淋漓,能夠看到每一處縫隙,都已被醬汁浸透,麻辣鮮香,令人指尖大動。
問題是……誰吃?
然而——
清禾覺得她目光清楚無疑地表露了這個想法,但神靈目不能視,且較為遲感,未必明白此刻尷尬之處。
嘶。
她剛才光顧著稀奇,祓神萬年頭一回地去攤鋪買小吃,全然沒預料到事後發展。
……不對。
神靈也未必是給她買的。
萬一祓神準備自己吃呢?
“您稍等一下,我自己再去買一份……嗯?”清禾聲音戛然而止。
祓神拿著那份炸豆腐,悄然送到了她嘴邊。
“吃。”神靈言簡意赅。
鬼使神差地,平日素來不那麼聽話的她,竟然就真的乖乖張開嘴。
啊嗚。
她吃掉了炸豆腐,柔軟唇瓣幾乎碰到了神靈指尖肌膚。
咀嚼。
吞咽。
唇瓣與肌膚淺嘗輒止地觸碰。
祓神輕聲道:“滋味如何?”
“滋味絕佳。”她脫口而出。
祓神:“?”
神靈察覺到她的滋味絕佳,似乎並不單指炸豆腐。
“沒什麼沒什麼。”清禾連連搖頭。
剛才一瞬間的無禮想法,連她自己都被嚇到。
她怎麼能對清淨凜冽的神靈出現如此不敬想法?!
“我自己……啊嗚。”
清禾發誓,她真的想自己來吃這份炸豆腐的。
可祓神拿著竹籤的手穩如泰山,她嘴巴剛張開,下一塊豆腐就時機絕佳地送了上來。
一口。
兩口。
炸豆腐分量不多,三兩下便解決掉了。
委實說,什麼味道都沒吃出來。
隻嘗到神靈指尖……冰冰涼涼的,反倒她臉頰燙燙的。
不知道祓神不小心蹭到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
清禾故作無事道:“我們還是跟上吧。”
“嗯。”神靈平靜收回手。
清禾感覺到,他心情此刻頗為不錯。
因為什麼心情不錯?
反正肯定不是因為追蹤扶玉等人。
追蹤這件事在祓神心裡,意義大概還比不上一份炸豆腐。
看一眼……
看兩眼……
看三眼……被抓住了!
“為何一直偷看我?”
神靈當場逮住偷看他表情的清禾現形。
吞吐半天,清禾還是說了實話:“我在觀察您表情。”
“為何?”神靈不解。
想從祓神永無波瀾的臉上看出情緒,簡直難如登天,每次清禾察覺到他情緒變化,靠的大多是直覺。
但她還是想看。
“因為在意您的心情。”
“我的心情有何需要在意?”神靈道。
世上絕大部分人,大多都不會在意天道的心情。
因為大道無情,若不是罪大惡極,眾生或許都無緣觸動天道。
“那是我的事情。”清禾明顯在嘴硬。
“哦。”神靈淡淡頷首,“你不是要追麼?”
他示意清禾牽住他,帶她瞬身趕路。
然而少女伸出手,剛要碰觸到神靈衣角,卻又蜷起手指。
祓神有些冷淡地:“嗯?”
少女委委屈屈地將話咽了回去。
祓神聲音不經意柔和幾分:“……有話直說。”
“其實這話,我好早好早以前就想問了……”她先醞釀鋪墊了一下。
祓神:“那為何當時不問?”
“如果您明白,世上存在一種叫做人情世故的東西,就該知道我為什麼一直忍著沒問了。”
“哦。”祓神頷首,“那為何現在問?”
“因為現在咱們關系……”到位了呀。
“關系如何?”祓神反應意外敏捷。
“這不是重點。”清禾狐疑瞅他一眼,不過情緒倒是慢慢自然起來。
至少她能繃著音調,故作平靜地說:“重點是,我在想,您會不會覺得和我一起做這些事情很無聊。”
“無聊?”
“就是追索少年殺手啦,包括之前和我在水遺島、永雪城做的那些事情。”
不必想都知道,祓神若真要處理這些瑣事,彈指間就能把所有人碾成小餅餅。
可她覺得抽繭剝絲,逐一梳理很有趣,神靈便與她如此度過。
她倒是樂在其中,但神靈呢?
聞言,神靈隻是淡淡反問。
“你覺得勾指起誓幼稚無聊麼?”
清禾說道:“對小孩子來說可能有些,對成年人可能剛剛好。”
祓神:“……”
“好吧好吧,我不胡說八道了……是挺幼稚的。”清禾說著,沮喪地垂下頭。
可說起許諾儀式,她確實隻能想到那個經典款嘛。
不然還能讓祓神和她籤合同不成?
“你當我為何要與你勾指起誓?”
“凡人誓約罷了,配麼?”祓神淡淡反問。
清禾說不出話。
對哦。
其實他們共同經歷的很多事情,在外人看來,大概都不值得祓神如此做。
“你覺得原因是什麼?”祓神輕聲問道。
平和的一句話,卻仿佛響徹在她心底。
清禾心裡發慌,眼神亂飄。
祓神再度發問。
“你覺得原因是什麼?”
這句話並不咄咄逼人,也沒有任何強硬語氣,可她就是能感覺到,神靈問得非常認真。
她專門抿起微笑:“首先排除一個錯誤答案。您在意我,就想和我在一起。”
祓神卻沒有笑,有些嚴肅地望著她。
清禾頓時有些心虛了。
她垂下目光,不敢看祓神表情。
神靈沉默了半晌。
清禾的視線,也越來越低,越來越低,直到最後——
她忽然感覺到,自己頭上一重。
祓神摸了摸她的發頂,手法有些生疏粗糙。
神靈清冷嗓音,仿佛透著微妙嫌棄。
“你好像,真的有點笨。”
她一點也不笨。
“其實……”
“您也不那麼討厭,和我做這些事情的,對吧?”
“你何時才能有些城府?”
清禾茫然抬眸。
祓神平靜道:“你總很喜歡別人將話說透說死,直至毫無轉圜可能,方才安心。”
清禾抿唇。
“對。”
“因為我是神靈,絕無可能反悔。”
“我不是那種意思……我就是……就是安心。”
最後還是承認了。
安心。
安心。
安心。
沉重的兩個字堵在心頭。
完蛋。
被覺得煩了。
就在此時,壓在她發頂的手力道重了重,不過沒有弄痛她。
“喜歡聽,那便聽著。”
神靈冷淡開口。
“程度並非不那麼討厭。”
“哦。”清禾有些失落地應一聲。
祓神微頓。
“是完全不討厭。”
……
安心。
少女一直向下撇的唇角,悄悄向上翹起。
小姑娘的開心,來得就是這麼簡單。
清禾在城外一片竹林追上了扶玉等人。
“噓,噓。”她極有帶入感地向祓神打手勢,示意他保持安靜。
神靈心領神會:“好。”
好什麼?
清禾奇怪抬頭,卻見神靈微微抬手。
天色頓時昏暗下來。
竹林蕭瑟。
偽裝的少年殺手,與追兵對峙。
熱門推薦
"冊封成皇貴妃之前我殺了一手扶持我到高位的公公藏策。 後來,我死於宮鬥。 再睜眼,又回到了命運轉折這一天。 我揚起笑臉:「公公求您疼我!」 隻是我沒想到的是,被我弄死的公公也重生了。 我理直氣壯:「既然我們都回來了,一筆勾銷如何?」 他將我囚於宮道陰暗處,寸寸點火:「娘娘,勾銷不了,但溝消可以。」"
"奶奶是個刻薄的女人。 她總是指天罵地,嘴裡有說不盡的骯髒話。 可她唯獨沒有罵過一個人。 那人是我爺爺的童養媳,叫做秀蓮。 爺爺奶奶偶爾在夜深人靜時提起她,為她嘆上一口氣。 而我也在他們的隻言片語裡,慢慢拼湊出這個女人悽慘的一生。"
"上輩子我是殺豬的,這輩子我是教書的。 我以為教書和殺豬一樣簡單。 我萬萬沒想到,有天我看向學生的目光也充滿了殺意。"
陳許澤有個小名,聽說是出生前,陳奶奶和周媽媽在同一個牌桌上先後摸到了十三麼,於是周窈和陳許澤,她佔“麼”字,他佔“十三”。 得知他們曾經有過口頭上的娃娃親,損友差點沒笑死。 陳許澤沉悶冷漠,桀驁自我,對誰都不屑一顧。周窈安靜乖巧,在他那待遇稍好,但也隻是別人得他一個字,她能得他一句話的區別。 有天某狐朋狗友突然神秘兮兮來道:“昨晚我不小心撞見他們在角落說話,周窈喝太多醉得過頭,一口親在陳許澤下巴上!” 損友大驚:“完了,這下他們得絕交!”
"我看見妹妹抱著的娃娃眼睛裡閃著紅燈。 心裡頓時警鈴大作,一臉嚴肅告訴她娃娃裡面有針孔攝像頭。"
"和宋承彥定親的當天,我那假千金姐姐投湖自盡了。 醫院打來電話,宋承彥毫不猶豫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