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數百年間,北固王庭同姜國也並非全是對立關系,幾十年前也有過一段時間的蜜月期。
和親之事雖未有,姜國同北固王庭之間也曾互派使者來往過。
對於北固王庭的王城也有所了解。
王城建於延湖對面。
路過延湖時,汀蘭掀開窗簾好奇地看了一眼。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白翅紅嘴的水鳥雀躍地上下翻飛,發出一聲聲歡快的鳴叫。
「公主,你看。」
我探頭看了一眼,順著水鳥齊飛的湖面遠望,一座高聳巍峨的雄城矗立在藍天下。
王城到了。
或許是同宗同源的緣故,不僅僅是習慣效仿姜國,某種程度上,這座王城同姜國的國都有異曲同工之妙,隻是其中摻雜了不少草原的風格,比起姜國慣有喜愛的精致,王城更多了幾分粗獷和豁達之感。
王城內的百姓,衣著風格也多有姜國色彩。
很顯然,蘇南廷這個國主在他們中間備受愛戴。
此次接受賠款,更是大勝而歸,從進城到皇宮的一路上歡呼聲從未停歇。
隻是落在我們這些從姜國遠道而來的「禮物」耳裡,顯得分外刺耳,尤其是我。
作為姜國和親的公主,他們對我也是分外好奇。
議論聲、鄙夷嘲笑聲夾雜在歡呼中,接連不斷。
Advertisement
馬車裡,我隻顧喝茶,做充耳不聞狀。
短短的一段路,走了近半個時辰,終於進了宮門。
從馬車上下來,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廣場中央高高矗立的一根粗壯的圓形石柱,下部約有一人高的方形臺階,頂端呈花冠狀,四角如鳥翼向外延伸,隱約可見石柱身上遍雕著各色花紋。
見我眼神凝在上面。
託雅小聲地在我耳邊提點道:「姜妃娘娘,那是清瑤柱,我們草原的聖物。
「清瑤柱直達天靈,通過它,大祭司能向天神傳達我們的呼喚。」
話音剛落。
我正準備點頭。
便見對面一個身披黑色鳥羽大氅,頭戴白色羽毛,面部畫滿了黑色花紋的老人拄著拐杖,一步一蹣跚地走了過來。
身後還跟著幾個捧著銅盆、綠枝、小刀等物的年輕人。
「國主。」
在老人的帶領下,眾人單手置於胸前,微微蹲身行禮。
「大祭司不必多禮,本王離開這段時日,一切可好?」
蘇南廷笑了笑,抬手虛扶了一把。
「請國主放心,一切都好。」
說完這話後,老人的視線挪了挪,落到了我的身上。
「這位想必就是姜國的五公主吧。」
「大祭司。」
我微笑著應了一聲。
祭司。
遊離於北固王庭世俗權力以外的特殊存在,據說是神的使者,能同天神溝通,在草原上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威。
根據姜國的記載,北固王庭每一任國主的登基都需要經過當代大祭司的撫禮,方可為之正統。
在王庭的百姓間,更是擁有著無上的威嚴。
初次相見,大祭司看我的目光意味深長,一時間我也琢磨不透他的態度。
他揮了揮手,身後的年輕人立時上了前。
「國主,請避讓些許,容臣先對五公主進行拉達儀式。」
「不是五公主,是本王的姜妃。」
蘇南廷笑著糾正了一句後,帶著人退到了一邊。
大祭司臉上的表情僵了一瞬。
託雅已經退避到了後方。
汀蘭站在原地還在猶疑。
託雅拉了拉她的胳膊,卻是向我解釋:「姜妃娘娘,達拉儀式是我們王庭古老歡迎儀式,您從姜國而來,如今嫁給了我們國主,便是我們北固王庭的人了,需要向天神禱告。」
「我需要做些什麼?」
「沒什麼需要做的,您就聽大祭司吩咐就好。」
「好。」
對著汀蘭點了點頭,她這才隨著託雅一道退到了後方,將中間一大片空地讓了出來。
而此刻大祭司帶來的年輕人已經用捧著的白米圍繞著我在地上圍了一個直徑約兩米的圓。
上下左右都擺上了白森森的狼頭骨。
白米之內的圈裡,圍繞著我用不知名的枯草又圍了一圈。
大祭司走上前來,手持著長條狀的枝條沾了沾水盆裡的水。
看著他板著的臉。
我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眼裡的不悅以及……厭惡。
錯開目光。
大祭司一邊繞著我轉,嘴裡發出些咿咿呀呀聽不懂的聲音,一邊不斷用長條狀的枝條蘸了水擊打在我身上。
老人年紀雖大,可手上的力道卻是不小。
不用看,我也清楚,身上肯定留了紅痕。
灑水過後,又是一陣的白米撒身。
「捧酒送刀。」
大祭司面無表情,話音落下,便有兩人捧著酒碗和小刀來到了我跟前。
我抬眸不解其意。
來人解釋道:「請姜妃娘娘割破手指,將血滴進酒碗中。」
我拿起小刀,指尖一劃,動作幹脆利落。
「不夠,再滴。」
大祭司垂眸看了一眼。
我依命照做。
「再滴。」
……
酒上已經染上了一層薄薄的血液。
而大祭司卻一直不喊停。
眼前捧酒的人投來了戲謔的眼神。
都到這個地步了。
我如何看不出來大祭司的用意。
在又一聲,「不夠,再滴。」響起時。
我面無表情拿起小刀,眾目睽睽之下,動作緩慢地往掌心裡劃了一刀,用力攥拳,一言不發,隻微笑著看他。
紅色的鮮血順著掌紋緩緩流進酒碗,將酒液染成一片赤紅。
大祭司嘴角動了動。
安靜了幾秒後,場內沙啞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
「夠了。」
捧碗澆地,以告上蒼。
跟著又取金剪剪下了我三寸青絲,點燃了地上的枯草一並燃燒。
烈火燃燒,飛灰四起,站在中央的我像是被烈火燃燒一般。
片刻後,火滅。
又是一通古怪的儀式後。
大祭司從地上拾起枯草的些許殘灰倒進了水碗中,遞給了我。
「這是儀式最後的步驟了,姜妃娘娘請用。」
旁邊的年輕人補充了一句。
掃了一眼這渾濁的水碗,我勾了勾唇,面無表情地一飲而盡。
見我喝完。
大祭司不再看我,收回了碗,轉身朝著蘇南廷走去。
汀蘭急急地走到了我身邊,看著我掌心的傷口,眼神裡多有些心疼。
我從懷裡摸出了手帕,簡單纏了纏。
對面,大祭司正在和蘇南廷說話,用的是部落語。
來之前,姜國宮廷臨時對我進行了簡單的教導,隻是時日尚短,我能聽懂的也不過是寥寥幾句常用的詞匯。
牛羊、孩子,生病、太後、賠款……
不懂其意,但看他們臉上的表情,似乎也並不是好事。
沒一會,蘇南廷便帶著人直接朝著大殿走去,連多餘的眼神都沒有再投過來。
託雅笑眯眯地來到了我身邊:「姜妃娘娘,請跟老奴往這邊來,您的住處國主早就吩咐了。」
「好。」
我點了點頭,用力將手上的帕子再裹了裹,最後看了一眼蘇南廷的背影,帶著人跟著託雅離開。
沒走多久。
身後便傳來了一道清脆如銀鈴般的女聲。
「南廷哥哥!」
我下意識地回了頭。
正好看見一道穿著亮紅色裙裝的身影雀躍地撲進了蘇南廷的懷裡。
蘇南廷笑著將人摟緊,親昵地揉著她的頭發。
女孩臉上的笑,明媚真摯。
兩個人之間的親近不是輕易可以表演出來的。
略略看了幾眼,我轉向了託雅。
「那位是?」
託雅抿了抿唇,看向我的眼裡有些憐憫:「那是西雅小姐,太後娘娘的侄女。」似乎是覺得解釋得不夠,而後又補充了一句:「從小和國主一起長大。」
「這樣的啊。」我彎了彎唇,裝作看不懂周圍人表情的樣子,點了點頭。
「我們走吧。」
?
10
蘇南廷為我準備的住處名為晚餘宮,宮內種植著三棵高大的梧桐樹,院內修建有一涼亭,從那裡可以遠望到極其瑰麗的夕陽。
姜國為我準備了數十奴婢。
北固王庭隻讓我在身邊留下了汀蘭,其餘的悉數被打散派往了他處。
坐在殿內,汀蘭拿著藥箱,心疼地給我掌心的傷口上藥。
我抿著唇,沒喊疼也沒說話,安靜地打量著宮內陳設。
看樣子。
蘇南廷沒打算在住的方面虧待我。
價值千金的琉璃燈盞,床榻上柔軟的錦被、頂上如拳頭大的夜明珠,梳妝臺上帶著草原風格的各色首飾……
富貴奢華的程度比之姜國皇後的宮殿也有過之而無不及,與我曾經所住的青塢宮所比,更是一個天一個地。
隱約間,我有些恍惚。
「公主,好了。」
汀蘭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
「嗯。」我下意識地攥了攥。
「公主別……你的手!」
熱門推薦
"我爹是下車馬凳,專供貴人下車踩踏。 而表小姐是穿越女,她不願意踩著我爹上馬車。 於是指著我爹罵安平侯爺。 「人人都是平等的,你怎麼可以踩著別人上車呢?趕緊給我下來,他多可憐啊?」 安平侯冷笑:「來人,這馬凳做事不力,重打五十大板。秀月就在這裡看著,什麼時候跪地求我,我才放了他。」 表小姐為人倔強,竟看著我爹被活活打死也沒求一句情。 最後安平侯爺輕嘆一聲,抱著她上了馬車哄著。 沒有人再去理會我爹的屍體。"
"我是江南首富獨女,及笄那年侯府前來求娶,要我續弦。 據傳小侯爺人品貴重,是個端方君子,我滿心歡喜嫁去京城。 誰知嫁過去後,夫君冷落,半年不與我圓房。 我淪為遍京城的笑柄。 懷胎八月時我才得知,他一直視我為仇敵。 他認定是我家逼婚,逼死了他的發妻。 我悲痛欲絕與他爭辯,被他推倒血崩而亡。 再睜眼,我回到了剛得知真相的那日。"
"父親被捕入獄後,我低聲下氣去求當朝丞相納我為妾,保我一家不受欺凌。 他曾是罪臣之子,受我父親庇佑,蒙冤罪名得以翻案。 可現在,位極人臣的男人居高臨下俯視我,唇邊浮現出一絲譏諷: 「凌小姐身份高貴,蕭某不配高攀。」 我失魂落魄離開丞相府,卻不慎失足落水。"
"我和顧凌夜青梅竹馬多年。 當他全心全意偏愛別的女人時,彈幕說: 【男主故意讓女主吃醋,他好了解她!】 【女主真笨,男主都這麼愛她了,她還不理不睬。】 直到大學新生典禮上,我作為代表發言。"
"那天晚上,老婆去洗澡,進浴室不到三分鍾就驚慌失措跑出來。 「老公,浴室裡好像被裝了偷拍攝像頭!」 我當時就驚了。這是新房,我們一家剛搬進來半個月,浴室裡怎麼會有攝像頭? 難道是之前的裝修工人幹的? 我連忙跑進浴室。 一通搜索,果然在洗手池下面正對浴缸方向發現了一個隱蔽極好的針孔攝像頭。 看到這個,老婆立刻嚇得哭出來。 我趕緊把老婆攬進懷裡。"
三年前我包養了一個極品美男,乖巧撩人,時不時就被我親哭。 後來我家破產,我灰溜溜地不告而別。 而他靠著攢下來的錢拼搏成了商界大佬。 再次重逢,是我在新公司上任保潔的第一天。 我扛著掃把,故作幽默掩飾尷尬: 「姐今天拿的角色卡是保潔,不方便親你了哈。」 他掐滅手中的煙,向我靠近: 「可以去樓梯間那,那裡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