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一紅,別過身去。
陳慕風倒是開口了:「多少錢?」
「一錢銀子一束。」
一錢銀子?
這花開過光咋的?
「這花是花神廟出來的,所以會貴一些。」
我想著陳慕風如此節儉,定然不會破費了。
誰曾想,他痛快地付費,把一束花送到了我跟前。
我盯了盯花,又看了看他。
「送你。」
我收下花,眼睛裡盛滿了細碎的光。
這一刻。
有點想嫁。
9
我們逛了一會,我怕耽誤他的功課,所以便往客棧走去了。
夜色不知何時暗了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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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燭光盈盈。
許是環境的烘託,氣氛不知從何時開始變得曖昧了。
我感覺我心跳得很快,有一種心動的感覺。
「你......」
「你......」
我和他異口同聲,我抬眸看向他,他也看著我。
眼神碰撞,像是眼神帶著火光一般。
我們倆飛快地避開。
我感覺臉滾燙,心還漏了一拍。
「你要說什麼......」
我結結巴巴地問。
他說道:「要是有空的話,能不能繡一個給我。」
他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不知道送荷包就是定情的意思嗎?
我盯著手裡的墨百合,抿了抿唇。
「好,你想要什麼圖案的。」
陳慕風抿了抿唇:「鳳凰吧。」
我點了點頭。
大宋太後十分開明,並不限制這鳳凰。
想來陳慕風或許是覺得鳳凰是好兆頭,所以才點名要了這圖案。
但真的到我繡的時候我就犯難了。
我是真不會啊!
平日裡,我還會讓丫鬟幫我偷摸繡幾個,充充場面。
但是這送給陳慕風的東西,我並不想弄虛作假。
於是,陳慕風看著我給的荷包沉默了。
「為什麼......是隻雞?」
我微微扶額,心虛地挪開眼神:「陳公子定然是看書看得迷了眼,把這鳳凰錯認成了雞。」
我聽到陳慕風輕笑了一聲。
「是,是我看花了眼。」
「左右這鳳凰隻是胖了一些,還是能夠瞧出鳳凰的模樣的。」
我不自覺嘴角微微揚起,眼神也落定在了荷包上那像球一樣的鳳凰。
我也不想的。
但是我不會精細的針法,所以隻能往闊了繡。
這一旦放開,那便鳳凰成母雞了。
不過我看陳慕風悉心收下的模樣。
他還是很滿意這個荷包的。
10
我倆離開雲州的時候。
崔燕兒和賀白年來送行了。
崔燕兒拉著我的手,眉眼染著喜色:「祝你和你家那位百年好合。」
我臉一紅,羞得耳根子都滾燙的。
但我又很快的生疑了。
之前崔燕兒可是嚷嚷,讓我不要為一時的美色所迷惑,扶貧絕非可行之道。
如今怎麼又變了口徑。
崔燕兒笑眯眯地解釋:「我隻是覺得,你們倆能在進京路上搭伙,這種緣分實在難得,既然是天賜良緣,那必然會成為神仙眷侶,恩愛一生了。」
我輕咳一聲:「八字還沒一撇呢。」
「話說回來,那個如意菜館的事情怎麼樣了。」
崔燕兒噙著笑:「等你大婚,我作為禮物送過去。」
我撇了撇嘴。
且不說我和陳慕年還隻是曖昧階段。
等進了京,那可是還得面對我未婚夫太子的事情。
哪裡能夠那麼快就如願結婚的。
我嘆了一口氣,但還是振作了起來。
賀白年那邊也和陳慕風說完話了。
不知為何,我時常覺得賀白年對陳慕風畢恭畢敬的。
或許,是因為賀白年比較惜才?
這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想到崔燕兒說的天賜良緣,我耳根子就更紅了......
11
我倆一路西北前行。
起初,他日夜苦讀,懸梁刺股,用功得不行。
我也不好意思,跟著熬紅了眼刺繡,鞏固我清苦繡娘的人設。
但很快,事情就變味了。
我倆開始遊山玩水了......
好在有那九十兩兜底。
我倆硬是一路玩到京城,活脫脫像是新婚夫妻出去甜蜜的。
遊山玩水,結識朋友,甚至遇上了幾個真繡娘和幾個真進京學子。
等到了京城,我才恍惚間想起來。
我眼含淚花,憂心忡忡:「會不會影響你科考?」
陳慕風頗為自信,拍了拍我的手,笑道:「問題不大。」
頓了頓,他又道:「不過,我有個事情想問你。」
「要是有一天你發現我的身份變了,你還會像現在這樣看待我嗎?」
我點了點頭。
我又反問了一句。
「那如果是我呢,發現我不隻是一個繡娘,你會不會怪罪我是故意欺騙你?」
他回得也斬釘截鐵,眸光更堅定了。
「不會。」
我松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那也是時候攤牌了。
但在這之前,我需要解決我太子妃的身份。
我和陳慕風說,我最近尋親,可能需要解決一些事情。
陳慕風點了點頭,他說他科考的時候也要解決一下麻煩。
我回了太傅府。
我之所以這麼多年都生活在外祖家,因著我爹和我娘已經和離了。
但我得我祖父的寵愛,我爹也因為虧欠得彌補心理,待我一直極好。
正因如此,我那從私生女翻身做嫡女的妹妹趙楚兒對我嫉妒得很。
我剛一回家,立刻就揚起下巴,滿眼鄙夷道:「趙千惜,你馬上要被退婚了,你知不知道,像你這種商賈出身,渾身銅錢臭的女人,太子才不會要你呢!」
她期待我的怒意,期待我在她面前露出失控的表情。
如她所願。
我失控了。
我欣喜得失控了,抓住她的肩膀,眼睛明亮:「哎喲喂,你可真是報喜鳥啊!」
趙楚兒:「?」
12
退婚的事情還是沒成。
皇後做主,想讓我和太子見上一面,趙家上下都進宮參加宴會了。
我那沒腦子的繼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頗有一副準備當場接我盤的意思。
我晃蕩著手中璀璨奪目,珠光寶氣的金釵。
她眼睛都快嫉妒紅了。
「想要嗎?送你。」
趙楚兒欣喜若狂地就要來接。
我瞬間收回了手,頑劣地眨了眨眼:「怎麼,現在不嫌銅錢臭了?」
趙楚兒氣得跺腳,想找人去告狀,又四處無門。
她隻能惡狠狠地表示,太子妃的位置肯定會是她的!
我撇了撇嘴,她娘的狐媚子招數若真的能勾走太子,那算是她行善積德了。
這樣我也少走不少彎路。
我特意去打聽了一下,太子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子。
聽聞太子喜歡素淨的姑娘。
於是我立刻拿上我最嬌豔顏色的衣服,紅唇一抹,發髻之上排排插著各種樣式的簪子珠花。
整一個花枝招展。
然後碧桃和我說,有人在打聽我喜歡什麼類型的男孩子。
嚯,想都不用想,定然是太子。
我倆倒是某種程度上,頗有默契。
於是我讓人放出消息,我喜歡白淨書卷氣的溫潤公子哥。
沒錯,就像陳慕風那樣的人。
夜幕降臨。
一行人入了宮去。
皇後看我盛裝出席,私以為還有些戲。
我倒是先單獨私下拉著皇後的手,說了自己心裡的想法:「皇後娘娘,其實我已經有了意中人,他......」
我順著皇後的視線看過去,後半截話堵住了。
因為我的意中人來了。
隻是他和我記憶中的又有些不一樣。
陳慕風衣著天下最貴的流雲錦,金絲勾勒,一雙修長的手指,戴滿了扳指......
我和他四目相對。
兩個人都震驚了。
13
宮宴上,皇上大笑。
「現在的孩子, 都是口是心非的,兩個人一個說不嫁一個說不娶, 到了見面的時候一個打扮得比一個隆重。」
我和陳慕風都紅了臉。
不是害羞,純粹是尷尬。
怎麼也沒想到會鬧這種烏龍出來。
我和他並排坐著,我低聲地說道:「你這一身浮誇得令人窒息。」
他深吸一口氣, 眯了眯眼看著我發髻上無數珠花簪子。
「你也不差。」
然後我們倆沉默了一瞬,相視一笑。
有時候緣分這種東西,就像是一雙無形的大手,兩個人想背道而馳, 卻繞了一圈又被收攏在了一起。
可憐我那繼妹, 兩眼冒著星光, 想讓陳慕風看看她。
甚至期待宮宴過後,太子直接退婚的事情。
誰曾想,陳慕風不疾不徐地開口:「下個月有個良辰吉日,趙姑娘若是沒有事情, 我們就在那日成親吧。」
我咬著唇,眸光不經意地落在了他腰間那繡著大母雞的荷包。
「好啊。」
其他人:「???不是說不嫁不娶嗎?」
14
我倆定親, 最傷心的是趙楚兒。
她紅著眼罵我言而無信。
我差點以為,我和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骨科事件, 她一副如此舍不得的模樣。
陳慕風一把將我護在身後, 眸光閃爍著危險。
他冷冷地和趙楚兒說道:「離她遠點。」
有一種, 把趙楚兒視為情敵的趕腳!
趙楚兒一頭霧水,盯著我和陳慕風, 捂著臉跑了。
後來我才知道。
第一個知道我倆都掉馬的是雲州那對。
因著我倆都想買如意餐館,我倆委託他們去找老板商議。
結果這倆夫妻心有靈犀, 互相都詢問了一下互相的想法。
誰曾想,這麼一交換信息,這就露餡了。
哪有什麼清苦孤女繡娘,哪有什麼一貧如洗進京趕考的窮書生。
一個是太子, 一個未來太子妃。
所以後面崔燕兒才那樣和我說了一句,天賜良緣,百年好合。
和我們一道進京的那一匹馬,變成了太子最喜歡的坐騎。
因為買它花了一百二十兩,所以我給取了名字叫一百二。
在馴馬師的手下,一百二從一匹拉車馬蛻變成了馳騁獵場的千裡馬。
那匹雪傲則變成了我的坐騎。
15
紅燭搖曳。
我和陳慕風成親了。
所以我沒有透露我自己的身份。
「糟「」真繡娘:「惜惜,我上次教你的針法可學會了?」
真書生:「還有幾日便要科考了, 陳兄怎還貪戀美色。」
我和陳慕風相視一笑, 給二人送上了請帖。
婚宴當天,真繡娘和真書生抱作一團。
真繡娘嗷嗷哭:「我就說, 沒錢的繡娘哪裡用得起一根十錢銀子的彩絲線,我還安慰自己那是假的!」
真書生也嗷嗷哭:「我就說他怎麼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出口成章,可那些書連個邊都沒卷起來!」
二人抱團哭。
「原來小醜竟是我們倆。」
我和陳慕風哭笑不得, 囑咐人好生安頓好他。
紅燭搖曳。
我和陳慕風洞房花燭夜。
床榻之間, 我們十指相扣,我倚在他懷裡,我勾著唇:「本想做一個包養小白臉,迎娶贅婿的富婆, 你倒是壞了我的大業。」
他將我反壓在身下。
「隻要你想,我依舊俯首稱臣。」
糟糕,我的夫君還是顏王加戀愛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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