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門的民兵似乎見過顧玉汝,離得老遠就在叫大嫂。
走近了顧玉汝才認出來,是當初去薄家幫忙挖地窖的民兵,隻是她不記得什麼名字。
“大嫂,你叫我猴子就好了。是要上城樓嗎?今天可以隨便上去的。”
“你們怎麼在守城門?”
猴子面露幾分苦色,道:“是老大要求的,每天都會抽出幾個人,幫著民壯守城門,今天剛好輪到我。”
顧玉汝點點頭,和孫氏邱氏上了城樓。
城樓上果然有很多人,而且都是年輕的小媳婦們,在長輩的陪同下。
上來其實就可以下去了,不過因為登城樓很稀奇,所以很多人都會在上面站一會兒,看看四周的景色。
顧玉汝也站了會兒,還往下往外看了看。
今晚有月,月色迷人。
她往外看時,就見得遠處似乎有什麼東西正朝這裡疾馳而來。
越來越近了。
到了近處才發現是三個騎著馬的人,他們的速度極快,如風馳電擎一般。
因為今晚是上元節,所以城門是沒有關的,他們在臨近城門後,也絲毫沒有減下速度的意思。
“是誰?”
“來人放慢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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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城樓雖大開,但也不是沒人把守,很快就有人在城樓上冷喝道。
城樓上的人群一陣陣慌亂和騷動,城樓下面正湊在城門前摸門釘的百姓們也發出陣陣驚叫聲。
疾馳的馬終於在城門前停下了。
騎在馬上的人喝道:“我們是驛站的,聖上駕崩了,著令曉諭各地。”
第95章
一時間, 整個世界都仿佛安靜了。
之後便是一陣陣騷動。
城樓上的人愣了好一會兒,才匆匆跑下來,驗明了對方身份後, 又叫人來疏散人群, 才放這一行三騎往縣衙的方向馳去。
街上的人實在太多,這一行三人所過之處引起陣陣騷亂, 為了驅散人群, 衙役們隻能跟著一路跑一路喊,讓街上的人退避。
這一切都致使人群裡的騷動越來越大, 漸漸許多人都知道聖上駕崩了。
民兵團就在城門附近,收到消息後就出來幫忙疏散人群。
顧玉汝跟著人群從城樓上走下來, 本來沒想再去摸門釘, 猴子見她還沒摸門釘, 忙道:“大嫂,你快來, 摸一摸, 不耽誤什麼事的,等摸完了我讓他們關城門。”
他這樣子反而讓顧玉汝沉重的心有種啼笑皆非的忍俊不住, 孫氏在後面戳了戳她,她忙上前兩步, 伸手摸了摸城門上的門釘。
“大嫂, 現在太亂了,我找人來送你們回去吧。”
猴子說著, 就要去叫人, 這時薄春山匆匆走了過來, 他面色沉凝, 一看見顧玉汝就眼睛一亮, 朝這裡走來。
“我先讓人送你們回去,錢大人叫我,我還得去一趟縣衙。”
薄春山找了兩個民兵來,護送三人回去。
本來屬於上元節的喜慶和熱鬧,突然戛然而止,大家議論著、沉默著,沿道有衙役和民兵們在維持秩序,讓都別擠,速速歸家。
.
皇帝駕崩屬於國喪,國喪期間天下素缟。
也不過一夕之間,整個定波縣就大變模樣,各家商鋪外的燈籠都換成了白色,那些招牌不夠素淨的,都在招牌上蒙了一層白布。
街上行人俱都行色匆匆,大家似乎都忘了笑,哪怕遇見熟人也都一片肅色。
國喪期間一月內,民間禁止婚嫁、禁止飲酒作樂,禁止一切慶典節日……入目之間,一切都籠罩在一片灰白之色之下。
……
齊家
齊彥一身灰色長袍,腰上系著白色腰帶。
“今年的春闱果然是不成了。”
他有些唏噓,有些感嘆,似乎在感嘆世事無常。
誰能想到聖上會去得這麼突然,如此一來,下一次進士考要麼在明年,要麼就在三年後了。
齊永寧同樣是一身素淨,不過相較於齊彥,他的面色十分平靜。
“應天那邊皇城已戒嚴,如今京營接管了十三城門,陛下去得突然,未能留下遺詔,按照皇太孫的想法,應該是他即位後再向天下發讣告,卻未曾想被肅王攪了局,先行昭告了天下。如今讣告天下知,新帝登基的消息卻不見昭告天下,想來應天那邊並不平靜。”
“這消息是主枝那邊透露的?”齊彥面現驚疑之色。
齊永寧點點頭,他剛從明州府回來,消息自然是從明州齊家那邊得來了。
“那你說,皇太孫還能登基?或是肅王……”
剩下的話齊彥沒有說,他也不敢說,不過齊永寧又怎會不懂他的意思。
“陛下不止一次在人前表露屬意皇太孫,他即是皇太孫,繼承大位也是理所應當,隻是肅王留在應天多時,自然心中也有計量。如今京營接管了十三城門,指揮使潘華清一直是陛下的心腹,若無誤應該還是皇太孫即位,隻是肅王未嘗沒有後手。”
頓了頓,齊永寧又道:“新帝登基應該很快就會昭告天下,肅王應該很快就會有所動作。”
良久,齊彥才吐出一口氣。
“這種事到底與我們這些普通百姓無關,春闱不開了也好,這種時候朝廷動蕩,局勢不明,若是一個不慎牽扯其中,恐會出大事。既然春闱不開了,你就多在家讀讀書,也好為來年的春闱做準備。”
看著天真的父親,齊永寧心中微嘆。
現在恐怕也隻有他爹這樣的人,在為開不開春闱而糾結感嘆,實際上但凡有能力知道這些隱秘,又能插上一手的,誰不知是在觀望,誰不是在下注。
隻是到底在南方,肅王就算再雄才偉略,也會力有不逮,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衝著皇位去。
若是沒有做那個夢,齊永寧大抵也和齊彥一樣,也會因為朝廷動蕩心中惶惶,甚至可能因為從主枝得來的消息,心中各種猜度。
可齊永寧卻知道,肅王之所以留在應天,之所以會做出種種攪局之事,根本不是想和皇太孫爭皇位。
肅王其實一開始就沒想要那個皇位,他隻是讓別人誤以為他在爭那個皇位。
試想,皇太孫及其附庸者在應天經營已久,又是聖上屬意的繼承人,肅王再是手握大晉一半的兵權,他也不可能在應天鬥過皇太孫。
他能帶著兵從北方打過來?
自古以來,凡是想稱帝者都會打著順應天命的旗號,即是順應天命,就不可逆天而行。也就說,你就是想謀反,也得師出有名,也得有個合適的理由和借口,不至於冒天下之大不韪。
且就算肅王真打過來了,他也不可能放下被他經營得像鐵桶一樣的北方,本末倒置去就勢力盤根錯節、早已容不下旁人插手的南方。
估計皇太孫也沒想到,就算他現在把皇位讓出來,恐怕肅王也不一定會接下,因為肅王從始至終想的就是自己在北方稱帝。
肅王真乃當世梟雄也!
若不是有那個夢,齊永寧也不敢相信肅王會這麼做,敢這麼做!
.
就在齊永寧跟齊彥說這句話的同時,顧玉汝也在跟薄春山這麼說。
其實又何止二人察覺出異常,歷來新帝登基的詔書,都是和先皇駕崩的讣告,一同昭告天下的。
就算遲點,也是前後腳的區別。
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君,皇帝駕崩乃國之動蕩,新君早日即位,也能早日安定江山社稷、安定民心。
可這次倒好,已經過去幾日了,竟然一直沒見新帝登基的信兒。
錢縣令這兩天一直愁眉緊鎖,甚至連市井中都有人私下議論。
縣衙這兩天已經抓了好幾個人了,就是為了杜絕百姓私下亂議論,散播謠言,制造恐慌。
可你能抓幾個,難道還能把人都抓了去?
被抓到的畢竟隻是個別,實際上若是人家躲在家裡議論,外面人也不知道。
至少顧玉汝這,不光他爹和薄春山談論起過,甚至是邱氏,也跟隔壁田家的兒媳婦說過兩句,被顧玉汝聽見了。
連婦人們都在議論,可想而知。
“你覺得皇太孫會在這麼亂的當頭,對肅王做什麼?”
薄春山還沒忘記顧玉汝之前說的,似乎是因為皇太孫對肅王做了什麼,肅王才會在逃離應天後,以殘害功臣和親叔叔為名造反稱帝。
“你是想說其實肅王是在自導自演?”
“他如果真做出你夢裡的那些事,會這麼做也不意外。”薄春山摸著下巴,“如果換做我是他,明知道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我就不會硬來,我會回去叫人,為了顯示自己無辜佔據大勢,我還會對外面說是你先打了我,我也是不得已才還手。”
他這說法倒讓顧玉汝忍俊不住了,也是這幾天難得的一笑。
“怎麼朝廷大事竟讓你說成地痞鬥毆了?”
薄春山一挑眉:“地痞鬥毆怎麼了?都是這麼個理,哪怕小混子們幹仗也得先有個誰有理誰沒理,有時候即使沒理,也要胡攪蠻纏找個理出來,這樣才能師出有名。”
“我們現在隻能通過這些消息來判斷局勢,如果接下來肅王有所動作,就說明……”
剩下的話顧玉汝沒有說,但兩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薄春山眉心一擰,道:“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你根本不知道作亂的倭寇會從什麼地方來,也許不來了呢?”
是啊,也許不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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