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玖雖然不太喜歡孫太妃,但是對於孫家的做派,也不太看得上眼。在孫家這個龐然大物面前,孫太妃不是個人,而是一項工具。
孫尚書能輕輕松松的把孫太妃放棄,不就是因為孫太妃已經沒有價值了嗎?
孫太妃進宮為妃,孫家真的就沒得到半分好處?
可恨之人亦有可憐之處。顧如玖可憐孫太妃,但是卻不會因為這份可憐,讓孫太妃算計自己,算計晉鞅。
來到靜安宮,這裡一如往常的沒有活氣。顧如玖見一身淺色衣服,看起來十分憔悴的孫太妃,笑著道:“待陛下萬壽禮後,本宮就送太妃去臨安別宮休養,那裡山環水繞,鳥語花香,是個養老的好地方。”
晉鞅的生日在六月二十八,距離他的萬壽已經不到半個月。
孫太妃聽到後,面上露出感激之色:“多謝皇後娘娘為我考慮得如此周到。”
不管這話是諷刺,還是別的意思,顧如玖都笑著受了,然後道,“今年乃是陛下大婚後第一個萬壽禮,所以陛下還下旨召回了各地藩王,與陛下同樂。”
大豐現如今還有封地的王爺,除了瑞王以外就是原在容州的忠王。忠王是祖上傳下來的鐵帽子王,從血緣上算,忠王算得上是晉鞅的叔父,往上數四五代的血親。
忠王太太爺爺那一輩,因為立下不少功勞,又受皇帝信任,於是便得了一個鐵帽子王,並且還把容州劃拉給他做了封地。
忠王這個爵位傳到現在這位忠王身上,已經是第五代,因為他們這幾輩人都很低調,所以這幾代帝王也沒有誰動他們,所以忠王府的人在容州活得很滋潤。
人活得太過滋潤,就容易犯傻,加之又有一個不愛管事的先帝,所以這導致當今這位忠王脾氣有些暴躁,在容州頗有土皇帝的架勢。
顧如玖年幼時曾見過忠王一次,那時候的忠王不過二十多歲,長得人高馬大,在先帝跟前十分有臉面。
不過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能被忠王那一套唬住,不見得晉鞅也吃他套。忠王鞭笞百姓,強搶民女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傳到京城了。以顧如玖對晉鞅的了解,她覺得晉鞅內心可能不太待見忠王。
她甚至覺得,晉鞅大概會借著這次萬壽禮的理由,把瑞王與忠王留在京城。失去了封地與親衛隊的王爺,與沒牙的老虎無異。
“你說什麼?”孫太妃臉色終於有了變化,她雙目灼灼的看著顧如玖,“你說藩王也要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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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如玖視線從她身上掃過,然後淡淡笑道:“或許吧,本宮為人懶散,不太管這些事,所以隻是隱隱約約聽了這麼一耳朵。”
孫太妃在心裡冷笑,身為皇後,連皇帝的誕辰也不關心,這皇後也真夠恃寵而驕了。這樣的女人若是遇到先帝那樣的男人,隻怕這一輩子都要在眼淚裡度過了,也是她命好,能遇到當今這樣的帝王。
“陛下心疼你,所以不願意讓你費心傷神,”孫太妃開口笑道,“隻是作為皇後,您這般什麼都不管,怕也不太好。”若是有哪個宮女,哪個臣女上位,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本宮也是這麼想,可是陛下偏偏總是擔心這擔心那,總覺得我端個好茶杯都能累著,所以也隻能歇著了,”顧如玖笑了笑,見孫太妃這個反應,她已經相信魏太妃說的那些過往了,隻是不知道那位瑞王是何等的風姿,即使殘疾了也能引得孫太妃如此深情,即使進宮這麼多年,也願意為他算計這麼多。
“那是你有福氣,有皇上的疼寵比什麼都有用,”孫太妃勉強笑了笑,然後道,“陛下大婚第一年的萬壽,藩王進京為他賀壽也是應該的,如果他們要來,這會兒隻怕已經在路上了。”
“可不是麼,”顧如玖放下茶杯,“容州離京城很遠,若不提前趕路,隻怕不能及時趕到京城。”
“是啊,是啊,”孫太妃神思不屬的點頭,想的的卻不是容州的忠王,而是另外一個王爺。
“太妃,本宮見你近來臉色憔悴不好,你可要好好保重身體,”顧如玖笑了笑,“日子還長著,你可不要跟身體過不去。”
孫太妃勉強笑了笑。
“既然如此,本宮也就不打擾了,”顧如玖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站起身道,“我先告辭。”
孫太妃連忙讓身邊的人送顧如玖出門,而她自己也從床上坐起身,朝顧如玖彎了彎腰。
等顧如玖離開後,她才掀開身上的被子,下床走到銅鏡前。
鏡子的她面色蒼白,皺眉已經悄悄爬上了眼角眉梢,皮膚也已經失去了彈性與光澤。
“原來竟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孫太妃撫著臉頰,怔怔的看著鏡中的自家,恍惚道,“我已經老了。”
再美好的時光,都有過去的一天,就像她這張臉,已經在時光中漸漸失去了嬌豔,變作難看的憔悴與蒼白。
“太妃娘娘。”送完皇後娘娘回來,貼身丫鬟見她神情不太對勁,忙擔憂的上前。
“我沒事,”孫太妃站起身,目光有意無意的避開銅鏡,“你去打聽打聽,這次陛下萬壽,藩王是否會進京。”
若是藩王會入京,為什麼他給自己的信中,竟沒有提起此事呢?
“娘娘,”秋羅走進屋內,走到正在看書的顧如玖身邊小聲道,“靜安宮的孫太妃娘娘最近兩天,正在讓太醫院給她調配養顏的方子。”
“女王為悅己者容,挺好的。”顧如玖點了點頭,放下手裡的書,“錢太妃那裡有什麼動靜嗎?”
秋羅搖了搖頭:“自從上次靜安宮傳出鬧鬼的謠言後,錢太妃便一直安安靜靜的待在宮裡,幾乎很少出門,就連魏太妃那裡,她也不怎麼走動了。”
“這位也是個不省心的。”顧如玖對錢太妃的防備不低於孫太妃。她記得靜安宮鬧鬼的那天晚上,她趕去靜安宮時連頭發都來不及绾,而錢太妃卻渾身整齊,頭發絲毫不亂。
錢太妃自稱是養成了習慣,夜裡睡不著,但是誰夜裡睡不著,還會梳著厚重的發髻,待在房間裡?
別說是因為先帝在時養成的習慣,先帝都死了五六年了,這要多深愛先帝,全不願意改這個習慣?
實際上後宮裡的這些女人,哪一個對先帝有真正的感情?
主僕二人正說著錢太妃,哪知道就見一個宮女匆匆走了進來,臉上還掛著豆大的汗水。
“娘娘,不好了,魏太妃與錢太妃在園子裡打起來了。”
饒是顧如玖足夠淡定,聽到這個宮女的匯報後,也黑了臉。什麼時候皇宮變得跟村頭一樣了,堂堂太妃還能互掐起來?
這種事傳出去後,她們也不嫌臉紅?
魏太妃是寒門出身,不懂世家禮儀,錢太妃可是世家貴女,怎麼就跟魏太妃動起手來了?
“行了,去看看吧。”顧如玖揉了揉額際,恨不得明天就把這些太妃趕去臨安別宮。
到時候管她們怎麼掐,反正眼不見為淨。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上章留言區的祝福,也祝大家猴年順利,缺什麼就來什麼~
我看了下上章的留言,多得超過我預期,感覺108個紅包有點少,於是明晚發158個,範圍就是上章留言區的前158個評論啦~紅包不大,希望大家不要嫌棄=3=
大家晚安,年初一好好休息~麼麼噠~
感謝以下大大的霸王票支持:
謝謝大家,明晚見~~
☆、第73章
寶綠從沒有想過,自己會無聲無息的死在無人山野中,月色正美,她看著天際的皎月,恍恍惚惚的想,是誰要殺她?
是……皇後嗎?
不,不會是她。皇後若是想要殺她,她根本出不了宮,隻需要對何明露出一絲半分的不滿,何明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可是除了皇後,還有誰恨不得她死?她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宮女,值得人花這麼大的功夫來對付她嗎?
她的不遠處,包裹已經染上了鮮血,她捂著受傷的腹部,匍匐著爬到包裹前,打開了這個碩大的包裹。
包裹裡放著的全是值錢而又不顯眼的首飾,還有銀兩銅錢銀票,這些東西足以讓她安穩的過活一輩子。
看著這些東西,她無聲的笑開,笑得流出了眼淚。
恍惚間憶起,某日皇後問皇上,若是有人讓她難過怎麼辦?
那時候皇上是怎麼說的?
皇上說,這樣的人,我會讓他後悔。
她早該想到的,她早該想到的。
用盡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把包裹中的一支玉镯戴在手腕上,她滿口咳著血沫躺在冰涼的泥土上。
皎月似乎漸漸的蒙上一層白霧,甚至有了重影。寶綠摸著手腕上的玉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何明冷眼看著寶綠漸漸的失去了生氣,對身後的黑衣武士道:“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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