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走到我跟前,眸中帶著不悅,我心慌地後退了一步。
不小心撞到身後的架子,踉跄了一下,剛收拾好的袋子又散了一地。
那小盒子格外亮眼地再次進入我們的視線。
我下意識抬頭看向他,卻一眼望進他深不見底的深邃眸子。
要死,怎麼光是對視,心就跳得很快……
害怕他聽到我的心跳聲,我腦子一抽脫口而出:「這東西我也用不上,不如就送你吧。」
話落空氣中是尷尬的沉默。
一秒,兩秒……
他悠悠撿起那燙手山芋,走到我面前:「既然你誠心送我,那總得親自驗收一下效果吧?」
「……」
「怎麼?」
我緊張的心跳聲,在靜得詭譎的氣氛下,異常清晰。
「這……這可不興驗收啊……」
我咽了咽口水,抬頭與他對視著。
良久,在我以為他要進一步咄咄逼人的時候,他話題一轉:「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然後走了。
Advertisement
順便還帶走了那小盒子。
我看著禁閉的房門,竟然還有點失落。
我鄙視自己。
第二天一早,我剛準備去上班,在樓下正好撞見準備搬走的餘弋陽。
他見到我,憤恨地瞪著我:「好意勸你,你不聽就算了,竟然還叫他把我趕走,林淺,你可真狠!」
我不解。
沒頭沒尾的話,說什麼呢。
懶得搭理他,轉身就走。
周末,我和發小去逛街的時候,正在一家店裡挑選衣服,好巧不巧,許夢瑤和付琳來了,存心找茬兒似的,我們看中一件,她們就非要買一件,氣得發小撸起袖子就要和她們幹架。
「買不起就別進來啊,像個潑婦一樣做什麼?」許夢瑤嘲諷。
付琳也開口:「林淺,我後來可聽說了紀司明是有未婚妻的,人家未婚妻是蘭氏集團的千金!你這種山雞就別妄想嫁入豪門了!」
話說得一句比一句難聽,發小想罵回去,但都被我給攔住了。
我拉著她往外走。
然而我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紀司明,而他身邊還跟著蘭欣雅。
他們兩個這個時候出現,仿佛是在打我臉。
果然付琳她們嘲笑聲更大了。
紀司明走到我面前:「怎麼了?」
看了眼許夢瑤和付琳她們,猜到了什麼:「有人欺負你?」
他抬手剛要故作親昵摸我的頭,卻被我低著頭避開。
他臉色僵硬了一下。
付琳走上前質問:「紀總,聽說您未婚妻是蘭氏集團的千金,請問這是真的嗎?」
紀司明還沒說話,蘭欣雅先驚訝:「我什麼時候是紀司明你的未婚妻了,我怎麼不知道?」
這話一出,許夢瑤和付琳一愣:「你就是蘭欣雅?」
蘭欣雅笑了一聲,後諷刺地看著她們:「你們算哪根蔥也敢到處散播謠言?」
「可大家都說,怎麼能說是我們散播謠言……」
大家都說?
紀司明愣了一下,似是驚訝。
看了眼默不作聲的我,突然想明白了什麼,一時有些懊惱。
「我們談談。」
他突然拉起我的手就走。
發小擔心,正要追上來,卻被蘭欣雅拉住:「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人小兩口鬧別扭呢。」
發小看著蘭欣雅:「你真不是紀總未婚妻嗎?」
蘭欣雅哭笑不得:「我當然不是啊!」
……
「你要和我談什麼?」
「我有錯。」
嗯?
「之前我騙了你,其實欣雅不是我的愛慕者,更不是我的未婚妻,事實上,她和我還是有點血緣關系的。她媽和我媽是表姐妹。」
信息量太大,我有點蒙:「那你之前……」
「我之前和她打賭,誰最後一個脫單就要在兩家公司的合作項目上讓利十個百分點。」
「……」
原來那時候蘭欣雅聽說我「懷孕」,表情那麼差是因為自己要虧錢了所以才?
所以我不是小醜,我是純純工具人。
「老板你沒必要和我說這些。」
發小還在等我,我轉身就走。
他在身後喊:「但其實還有一個主要原因!」
我回頭,他清亮的眸子專注地注視著我。
「七年,我幻想過無數種場景,我要如何鄭重地對你說出那句話,但絕不是今天,在這商場裡,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
他說著還有些懊惱。
然而我想,我猜到了那句話。
餘弋陽說過,他喜歡我。
果然。
「我喜歡你。」
心裡的聲音和他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我抬頭,迎視著那對目光,也不動,也不說話。
隻覺得心跳在加速,呼吸在加重,血液的運行在加快。
紀司明他說他喜歡我。
認識這麼多年了,其實我也不是沒有胡思亂想過他有沒有喜歡我的可能,但我從不敢奢望是真的。
可如今他,他真的坦白說了他喜歡我……
看我沒反應,紀司明有些心裡沒底:「我就知道說出來會嚇到你。林淺,我不是故意要隱瞞這麼久的,我隻是想一步一步慢慢來,但是我沒想到,我一直忍著不說會讓你遭受那麼多嘲諷和委屈。」
「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我明亮的眸子看著他。
他愣了片刻,從我的眼中看出了我的答案後才眉梢帶喜。
走到我跟前,試探性地摸了摸我頭發,這回我沒躲。
「其實同學會那晚,我說的是真的。」
我高三時他就對我一見鍾情?
「可我高中時沒見過你啊。」
「可我見過你。」
12
見色忘友的我想起發小時,拉著紀司明回去找她,卻發現店裡四個人都沒了。
正準備給發小打電話,卻發現她十幾分鍾前發了微信說要和蘭欣雅一起逛街去。
「……」
「我今天來商場是視察工作的,既然你朋友把客戶拐走了,那你就留下來和我一起吧。」
「……老板,你這讓人加班的意圖可太明顯了。」
「明顯嗎,這些年,我可是絞盡腦汁想著要如何和你多獨處呢。」
「……?」
所以這就是我這些年加班的真正原因?
「把剛才這位小姐在這店裡看中的所有衣服,都包起來。」
紀司明突然對店裡的店員說,店員驚愕著沒反應過來,剛才其實他們全程都聽到幾人的八卦。
所以說,紀氏集團董事長的未婚妻不是剛才那位,而是眼前這位?
我心一驚:「幹嘛?」
「給你消氣。」
……我不理解。
後來紀司明像是瘋了一樣,說是視察,結果每家店進去他都要給我買東西,並且讓人包裝好送到我的出租屋。
我阻止都沒用,最後決定擺爛接受,反正他也不缺這點錢。
送我到家樓下時,我剛要下車,卻被他鎖住車門:「不打算請我上去坐坐?」
車外昏暗的路燈照射進來,我看到他半明半暗的臉上,一雙眸子溫柔炙熱:「太晚了,你早點回去。」
「才八點,晚嗎?」
主要是我怕我等會兒控制不住。
「淺淺好絕情……」
知道他在裝,但我內心還是軟得一塌糊塗。
忍不住湊近,我本來是想親他臉頰,卻不料被他一個偏頭,吻落在唇上。
來不及震驚,一隻強有力的手摟住我的腰把我帶過去,心跳一下亂了。
手不覺輕輕地捏住他的手臂,密閉的空間,氣氛逐漸曖昧,兩人的體溫都在攀升,我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而我媽,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我真是服了,她怎麼那麼會挑時間?
我和紀司明像是兩個被抓包早戀的學生,乖乖跟著她上樓。
但是她也沒有多說,隻是問我們吃飯了沒有。
在我們回答吃了之後,她又問紀司明他媽最近怎麼樣,紀司明說他媽去旅遊了。
然後她又問工作最近怎麼樣。
我實在受不了了:「媽,您有事說事,別拐彎抹角。」
我太了解她了。
「那我直說了。」她看著紀司明,「你們到底什麼時候結婚?」
我心一緊,趕忙插話:「媽,這太著急了吧?」
她瞪了我一眼:「我是在問他, 你閉嘴。」
「……」
「阿姨,我和淺淺是奔著結婚的目的在交往的, 這一點您放心。至於什麼時候結婚……」他看了我一眼,「我自然是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刻。但是, 我得尊重淺淺她的意願。」
怎麼回事,心髒又咚咚亂跳。
「什麼時候我求婚成功了,會跟您和我媽說的。」
求婚?
進展有點快,我們今天才第一天交往。
「不快, 我們認識很多年了, 淺淺。」
我震驚:「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媽是什麼時候走的, 我不知道,等我反應過來時,家裡隻剩下我們兩個。
紀司明沒打算出去,直勾勾地看著我。
「你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不難猜。」
好吧。
「繼續?」
「……你該回去了。」
「剛才被你媽打斷了,你得補償我。」
……
直到悠長又親密的「補償」結束, 我早已經被他親得眸光水潤,嘴唇紅腫:「該……回去了吧?」
「還是醉酒的你最好騙。」
對面的地中海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我戰術性地喝了口水,可憐巴巴地望著他:「金先生,既然你想和我結婚,那麼孩子你應該也很樂意接受的吧?你媽不是急著抱孫子嗎,這不有一個現成的嗎?」
「(「」呼吸噴灑在我裸露的皮膚上, 我有些痒,忍不住發顫。
「嗯嗯, 知道,你該走了。」
「……」
……
我後來才知道,原來當年那輛來接餘弋陽的車裡,紀司明偶爾也會坐在裡面。
在等餘弋陽放學的時候, 我每次走出學校時,他都會看到我。
似乎每天來看我放學,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
高考結束那天,傘是他讓司機送的。
隻是當時的他,家族事業壓力大,他必須得足夠強大去接手, 不能分心其他,所以權衡再三, 最後他還是悄無聲息出國了。
不過國外那些年他依舊在偷偷關注我, 我大三時,他生怕我談戀愛, 還沒畢業就時常往國內跑。
而後來的事我也就都知道了。
我說以前那麼巧合呢,老能碰見他,原來,所有的偶遇都是有人蓄謀已久。
……
我媽最近和紀司明的媽媽走動很頻繁, 明明八字還沒一撇的事, 她們卻已經連孩子叫什麼都想好了。
對此我很無奈。
「看來為了讓她們早點抱上孫子外孫,我們得加把勁兒。」
紀司明坐在沙發上,熾烈的眸凝視著我。
「……時間不早了,你到底什麼時候回去?」
他揚眉, 一步步湊近,拉著準備溜走的我抱在懷裡,深吸一口氣。
「今晚不回去。」
(完)
熱門推薦
婚禮當天,我的新婚丈夫親口告訴我,他有一個喜歡很久的人,所以不會碰我。我倆就湊合過日子吧。 說這話時,他看我的眼神絕望又冰冷:「生活到底要將就到什麼時候?」 我是 27 歲遇到他的,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和家裏賭著氣來相親的。 我們從認識到結婚,前後不到兩個月。
我同沈世安成婚八載,他卻念念不忘珍之又重之的白月光。 他倦我、厭我,嫌我寡淡粗俗。 像煮粥、熬湯這樣的事,由我做來,是胸無大志隻知圍著灶爐打轉。 白月光洗手煮一碗湯羹,卻是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後來我寫下和離書,沈世安卻千裡迢迢尋到江陵,向我討要一碗棗泥粥。 我微笑著告訴他:「江陵不產棗,多年不曾煮,我全然忘記如何做了。」
入宮那天,母親諄諄教導: 「要做就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我謹遵母訓,兢兢業業多年。 終於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監。
苗疆少年善蠱,他給我和別人下了情蠱。隻因他愛極了我妹妹,厭惡我總是 一臉愛慕地纏著他
"閨蜜自稱女菩薩,孕檢查出嵌合型超雄寶寶。 她聲稱將用愛感化。 我勸她三思,卻被她大罵蛇蠍心腸豬狗不如。 後來她的魔童兒子無惡不作,將她打成了披薩。 閨蜜連夜火燒了我家,質問我為什麼阻攔她。 再睜眼,我重回閨蜜說懷孕那天。"
"夫君是個窩囊廢,什麼也幹不好,整天懶洋洋、笑哈哈,被人欺負了,還要我去救。 所有人都說,我嫁給他,算是倒了大霉。 直到京城第一美人來找他,被流匪圍困。 他冷著臉將她拉到身後,一劍破蒼穹。 我才知,原來他並非一無是處,隻是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