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4-12-06 16:22:393461

抽開我的躺屍板兒,底下還有一層價值連城的寶物。

爹娘從小把我金尊玉貴地養大,可不是來人間受苦的,於是我連夜提著鐵鏟,帶著小桃上山拋墳。

21 世紀,人人平等,等我一夜暴富,還怕顧憑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

是夜,月黑風高,程子林被我們脅迫,站在外面望風。

我和小桃一人一鏟子,樂此不疲。

「小桃啊,你怎麼活到現在的?」我拄著鏟子擦擦汗。

小桃埋頭苦幹,

「小桃以為娘娘死了,也跟著把藥喝了,不過喝得少,十年前被程子林從墳裡挖出來的。」

她一臉幸福地回頭看著程子林,「還好我家親愛的不離不棄,知道真相也不害怕。」

「那皇上呢?」

小桃停下鏟子,一臉認真:

「娘娘,小桃都試探過了,顧老師隻是長了皇上的臉。再說了,就算他是,他們顧家早沒了,跟亡國君主沒什麼兩樣。」

小桃這話深得我心,我歇夠了,準備繼續。

突然程子林急匆匆喊:「快跑!警察來了!」

小桃猛得夾住我,「娘娘快跑!」

「什麼?」我被他倆一左一右架著,一臉蒙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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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來了!」

「本宮沒做壞事!」我李霂為人,行得正坐得直,不怕查!

「盜墓是要蹲大獄的呀!」

「豈有此理,本宮刨自己的墓,有何不可唔——」

小桃捂住我的嘴,無情地拖下了山。

第二天,我上新聞了。

看著我的財富被他們從地裡撅出來,挪到一個叫博物館的房子裡,我痛心疾首。

「貴妃墓」瞬間成了大街小巷熱議的話題。

電視上有個女人語調清晰有力:

「據悉,該處古墓墓主是一位古代皇妃,屍體下落不明。經過考古隊勘察,古墓存在近期偷盜痕跡,皇妃屍身或被不法分子盜走,政府已成立聯合專案調查組,全力追查,希望有市民提供相關線索,撥打熱線……」

小桃坐立難安,「完了,萬一被查出來,娘娘您會被帶走研究的,短期內您還是別出門了,避避風頭。」

誰能想到,我刨自己的墳還能刨出錯來。

5

這天中午,我的手機嗡嗡響了。

顧憑兩個字閃著五顏六色的光,還有個女人躲在手機裡報電話號。

聽小桃說,顧憑是個有錢人,我李霂能屈能伸,最喜歡跟有錢人做朋友。

在小桃的幫助下,我接起電話,提高音量,「喂——能聽見嗎?」

這麼遠的距離,能互相說話,吹牛吧?

「李小姐,我電話信號很好,不用扯著嗓子喊。」

顧憑的聲音清晰無暇地穿進我的耳朵,帶著一絲無語。

「哦。」

當年在宮裡,狗皇帝就這樣管著我,連笑得大聲一點都會擾了他的清淨。

我已經不指望頂著這張臉的顧憑,對我有多好的語氣了。

「這裡有個角色,要不要來試鏡?」顧憑提出了他的訴求。

「什麼?」

「貴妃。」

我撲哧笑出聲,笑話,讓我李霂演貴妃,這不讓雞蛋演雞蛋嗎?

這還用演?

小桃在一旁笑嘻嘻地問:「顧老師,皇上是您演嗎?」

「對。半天時間,考慮好給我答復。」

電話掛得絲毫不拖泥帶水。

我舉著手機,跟小桃對視一眼,「賺錢嗎?」

小桃悄咪咪湊過來,笑得像小狐狸,

「不光賺錢,拍戲在外省,正好可以避避風頭,而且劇本裡,貴妃可是狠狠捅了皇上一刀。您要不趁著這次機會,過一把癮?」

我聽著聽著,嘴角就揚起來了。

翻身做主好得很,我老早就想捅顧憑一刀了。

「說來挺奇怪的,顧老師對跟他搭戲的演員要求特嚴格,娘娘您沒有任何經歷,他是怎麼看中您的?」

說不定顧憑他就喜歡我這樣的。

他隻是不承認罷了。

但我總隱隱覺得,這個顧憑,跟狗皇帝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說不上來為什麼,這大概就是,宮鬥失敗選手的第六感?

小桃拍拍手,「不過也好,這種時候把咱們叫去外省,免得被調查組注意到,幫大忙了。」

6

拍攝地點定在浙江橫店。

我們包了兩輛車,顧憑一輛,其他人一輛。

7 月的天,剛下車,熱浪撲面。

我眯眼扇了扇熱氣,開始喜歡這個叫「汽車」的東西了。

顧憑一下車,劇組工作人員便一擁而上,撐傘的撐傘,打扇的打扇,他自己人就往那一杵,低頭看劇本。

人群中,他白得發光,手腕處凸起的青筋延伸進袖口,上面系著一串珠圓玉潤的紅豆。

紅豔豔的,打眼一看便覺得年代久遠。

哪個相好送的?

盤包漿了吧?

為了等捅他那場戲,我特意去問了導演。

被告知,那場是殺青戲,要等幾個月之後。

在殺青之前,我和顧憑的戲包括但不限於:風花雪月、洞房花燭、生兒育女、反目成仇!

我因拍戲產生的抵觸情緒,在看到小桃手機上貸款催繳短信的那一刻,煙消雲散。

沒了陪葬品,我現在就是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要努力賺錢才有飯吃。

很快,第一場戲開拍。

化妝間裡,我拿到計劃表,表示震驚和不解,「計劃怎麼調了?」

簡體字我學了三成,勉強認出「吻戲」倆字,心裡直打突。

該不會是那場御花園的吻戲吧?

我一個貴妃,公然色誘皇上,成何體統!

「李姐,顧老師特意安排的,您趕緊熟悉一下劇本,馬上就開始了。」

送表的小哥急匆匆趕去下一場,丟下我一個人風中凌亂。

小桃的夫君正在隔壁拍另一場戲,我剛把她撵走去助威。

顧憑到底抽了哪門子瘋,要跟我演親熱戲?

然而我還是像現實低頭了。

貴妃也是人,貴妃也要吃飯。

7

到現場的時候,偌大的御花園被清場了。

顧憑正站在鏡頭前,著一身玄色錦衣,金絲玉冠將墨發高高束起。

舉手投足間,都跟狗皇帝一模一樣,一樣的矜貴俊美,風華絕代。

天氣炎熱,他舉著電風扇,寬大的袖擺垂落下來,露出手腕上的紅豆手串。

幾串珠子之間,在極不起眼的地方,穿上了幾塊綠瑩瑩的玉。

如今配著他那身衣裳,我莫名覺得紅豆手串有些眼熟。

我一下子想起來了,小桃的抽屜裡,也有一串類似的!

畢竟這種排列方式不太常見。

難道小桃和顧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不能吧……

小桃忠心耿耿,從不會害我,但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很難消散。

「小李,快,站到顧老師身邊去。待會要把媚態和羞澀表現出來。」

導演在喊我。

思緒被驟然打斷,我壓下奇怪的想法,打算改天再問小桃。

收回注意力,我屏氣凝神盯著顧憑。

勾引人嘛,我會,必須使出十二分的力氣,免得顧憑罵我。

導演回到攝像機前,舉起手:「各部門準備——開始!」

我秉著不能認輸的信念,昂起頭。

原本熾熱的橫店不知從哪兒吹來一陣風,吹起我鬢間的海棠花。

金步搖敲動了耳鐺,玲玲作響。

一瞬間,我仿佛重回當年和顧憑感情最好的時候。

加上這張一模一樣的臉,不由自主地入了戲,含羞帶怯,欲語還休地說出臺詞:「四郎……」

繼而越發大膽地用手指輕輕勾住他的衣帶,一拉,輕羅小扇送去半縷香風。

顧憑的神情突然僵住了,站著一動不動。

「皇上,臣妾心口痛,您給瞧瞧嘛……」

「卡卡卡!」導演的聲音突兀地響徹院內。

糟糕,剛才沉迷於顧憑的美色,沒剎住……

畢竟以前我和顧憑調情,都是這種調調,顧憑雖穩坐釣魚臺,繼續批他的折子,但也沒喊人把我扔出去。

頂多就是「嘖」一聲,嫌棄地盯著我瞧,暗示我過頭了,收斂點。

我飛快地撒開手,如泄氣的皮球,悶悶跟導演道歉:「對不起,我克制一點。」

導演擺擺手,花紋褲迎風飄蕩,

「不!小李,你發揮的非常好,準確表現出貴妃『妖豔賤貨』的特點。」

「……」

合著我這個行為……

在別人眼裡,是——妖豔賤貨。

我尷尬地點點頭。

導演轉頭跟顧憑賠笑,「顧老師,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連臺詞都忘說了。」

哦?

我臉上的表情漸漸由絕望,轉為興奮,笑嘻嘻地扭頭,看著顧憑,裂開了嘴。

從無敗績的顧憑,栽到我一個新人手上了?

你不行啊。

顧憑忽略掉我的嘲笑,清清嗓子,冷靜自然:「抱歉導演,感冒了,卡痰。」

不等我嫌棄,導演突然喊:「開始!」

極致的壓迫感襲來,我意識到危險,拔腿想逃。

顧憑眼疾手快地勾住我,捉回去。

一隻玉手緩緩滑過我的發絲,落在下颌。

顧憑語氣清冷:「若下次再這般不知羞恥,朕會好好罰你。」

我倏然對上他的眼睛,看清他為君者孤高面具之下暗藏的戲弄。

仿佛我真的討了他的歡心,他興致來,便生了逗弄心思。

我又倏然回憶起千年前的往事。

那日御書房的龍涎香已盡,我闲得無聊,拉長調子勾搭顧憑。

顧憑撂下筆,捏捏鼻梁,一把將我抱坐腿上,聲音低啞:

「若下次再這般不知羞恥,朕會好好罰你。」

一樣的對話,帶著引人心底發痒的調笑之意,隔著千年再次聽到,依然叫我思緒亂成一團。

眼底的情誼不似作假,顧憑他,真的不是那個人嗎?

在我呆愣的眼神中,顧憑越靠越近,最後將我推在樹下,輕輕吻住。

再來一千次,面對顧憑這個人,我都做不到無動於衷。

他太誘人了,動輒一個眼神就能將我迷得神魂顛倒。

哪怕知道這是演戲,我還是鬼使神差地有了回應。

顧憑的手一緊,鉗住我的腰,加重力道撬開牙關!

熾熱滾燙的鼻息噴在臉頰,我顫抖著扣弄背後的樹皮,閉上眼睛,逐漸被他帶入忘我又深情的吻中。

遠處導演壓低聲音喊:「顧老師!別親了!別親了!該說臺詞了!」

顧憑的動作一僵,倏然放開我的唇齒,眼底閃過懊惱之色。

很快壓住眼底濃鬱的暗沉,低聲說:「卿卿,我心悅你。」

跨越千年的兩句話重合,帶著直擊靈魂的重量。

風停了,我愣在那兒。

一個瘋狂的念頭突然跳出來。

顧憑的長生爐又不隻一顆丹藥。

我憑什麼斷定,他沒有吃過呢?

他是坐在高位的帝王,從群狼環伺中活下來的人。

論演技,沒人比得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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