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次派出的,是“幾乎所有”的調查員,在這其中,唯一被“幾乎”掉了的那個調查員,就是她那沒用的、整天隻會摸魚的、去了就估計就真的是在旅遊的笨蛋爸爸。
被大部隊拋棄在了“基地”,江戶川亂步十分的憤憤不平,國木田他們前腳剛走,他後腳就報復性地把辦公區裡的空凋開到了最低溫度,然後開始趴在辦公桌上長籲短嘆,不停地嘀嘀咕咕或者是大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啊……大海——”
“啊……我也想坐船——”
“啊……炸薯條和水果刨冰——”
“社——長——……我也想去海邊玩——!”
亂步自暴自棄一樣地大叫起來,手臂直直地在桌面上伸開,把滿桌的零食都擠到了桌子的邊沿。
絲毫沒有因為亂步的吵嚷有所動搖,社長就像是塊磐石一樣,風雨不動安如山地坐在一邊的辦公椅上,翻看著手裡的古文書冊。
平日裡充當門面的調查員幾乎都不在,唯一留下的亂步還是個完全無法接待委託人的性子,面對這樣的情況,即使福澤諭吉身為一社之長,也不得不出面來到外頭的辦公區坐鎮,以免委託人一進門看見耍小性子的亂步,還以為這裡是什麼“大齡兒童”的託兒所。
“亂步,這是去工作,不是去遊玩。”社長第七次開口糾正亂步的錯誤用詞,雖然按照前六次的結果來看,大概率還是不會有任何效果的。
坐在辦公桌邊,奈奈子正在看這個月的《野生時代》。亂步把空調開得太冷了,她去翻了亂步的舊披風出來蓋在了自己身上,然後找了個避開了出風口的位置坐著,然後開始專心致志地看橫溝正史——現在用的筆名是“金田一”——在《野生時代》上連載的新作。
新作剛剛連載到第二話,正是劇情逐漸進入高潮的部分,雖然說奈奈子對於解謎一竅不通,隻懂得埋頭跟著看小說的情節,但她還是十分堅持地看了好幾年橫溝正史發表的作品,畢竟現在她記憶裡能想得起名字的日本作家,好像沒幾個有在寫書,統治了日本文壇的幾乎換了一批人。在這其中,一直兢兢業業寫作的橫溝正史,簡直就像是大熊貓一樣珍稀。
她看了一會兒雜志,把亂步的抱怨聲當做了背景音,讀完了橫溝正史最新連載的一話小說,就感覺自己的肚子好像有點餓了。
奈奈子抬頭看向牆上的掛鍾,時針已經快要指向【12】,距離早飯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她吃的三明治和牛奶早就被消化完了。
“爸爸。”奈奈子放下了手裡的雜志,叫了亂步一聲,打斷了他的發牢騷,“中午吃什麼?”
停下了抱怨,亂步看了一眼時間,也覺得有點餓了,於是他伸手就去拿已經被自己擠到桌角的座機電話,頭也不抬地回答奈奈子:“中午吃炸雞!”
Advertisement
他說完這句話,就準備打電話叫外賣,但還沒按下按鍵,就立刻被社長攔住了。
眼看著亂步又要帶著奈奈子吃這種不健康的油炸食品,社長在心裡嘆了口氣:“不用叫外賣了,我去做飯。”
炸雞,以及社長做的飯——江戶川亂步在二者間短暫地糾結了那麼一秒鍾,還是選擇了後者,反正炸雞可以晚上回去之後再偷偷叫夜宵。
見到亂步老實地放下了電話,社長也將手裡的書冊合上,放到了一遍,動作沉穩地起身出去了。作為一個獨身多年的單身漢,還照顧過亂步和與謝野這兩個小孩,孤劍士銀狼除了武藝高強以外,廚藝也還是尚可的。
社長前腳剛出門去了對面的小廚房,後腳亂步使喚起了自己的笨蛋女兒。
“奈奈子,去幫爸爸買瓶汽水回來!”
“……噢。”
果戈裡又不知道跑哪裡去玩了,奈奈子隻能老老實實地自己去跑腿。她站起來,走出去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想要再試圖爭取一下。
“爸爸,喝汽水會蛀牙。”奈奈子表情和語氣都很認真地對亂步說道。
亂步不為所動:“那喝完之後刷牙就行了。”
“還會長胖。”奈奈子又說。
亂步理直氣壯:“名偵探不可能會長胖!”
奈奈子沉默了一下,然後回答他:“但是爸爸你有小肚子了。”
亂步:“……沒有!”
“有。”
“沒有!”
“之前看到了。”奈奈子和他擺事實講道理,“在客廳打地鋪睡覺的時候。”
亂步睡相很差,睡衣掀得小肚子都露出來了。
亂步:“……”
亂步:“……奈奈子,不去買汽水的話下午沒有蛋糕吃。”
奈奈子屈服在了大人權威之下。
所以說有個爸爸真麻煩,而且還是一個不靠譜的笨蛋爸爸,總是要被壓榨。小孩子都不會喜歡被管著,尤其是青春期的小孩子,作為一個“小孩子”,奈奈子也有一點不喜歡被管著,不過她倒也沒有很討厭。
認命地自己出了偵探社,離開了充滿冷氣的房間,屋外悶熱的空氣頓時撲面而來。奈奈子踩著拖鞋小跑進了電梯裡,電梯很快下到了一樓,叮一聲清響,她慢騰騰地挪出了電梯。
站在樓道的出入口,奈奈子探頭探腦地往外看了看。今天是個大晴天,外頭的日頭很大,又是臨近正午的時候,太陽明晃晃地掛在天空正中,灼眼明亮得讓她忍不住眯起了眼,天空藍得簡直就像是剛刷過漆一樣嶄新。
【……忘記拿遮陽傘了。】
看見了大太陽,奈奈子才想起了這一回事。
不拿傘很熱,但是回去拿傘又好麻煩,便利店就在街對面的拐角處,一分鍾就到了,奈奈子有點懶得再跑回樓上去拿傘。
她糾結了一小會兒,最後還是偷懶的心理佔據了上風,想要快一點跑過去,這樣就不會被曬得太厲害了。
抬起了自己的小短腿,奈奈子盡量快一點地跑過了馬路,一頭鑽進了便利店裡,又在店裡磨蹭了好一會兒,吹了五分鍾的空調,才拿著買到的汽水和冰淇淋出來了。
站在便利店門口,她撕開了冰淇淋的包裝紙,吃著冰淇淋,跑到了馬路邊上,斑馬線對面的交通信號燈還在倒數著紅色的數字。
奈奈子舉起了拿著汽水的左手,擋在了腦袋前,冰冰涼涼的汽水瓶貼在手臂上,在這樣悶熱的天氣裡讓人覺得很舒服,吞進肚子裡的冰淇淋也讓她沒那麼熱了。
室外太過炎熱,路上沒有什麼行人,奈奈子站在人行橫道前,除了她,就隻有一個撐著傘的阿姨也在等紅綠燈。東張西望了幾下,奈奈子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對面的信號燈上,漆黑的眼瞳盯著上面緩緩跳動的數字,站在太陽底下,她的臉頰被曬得紅紅的,還有點發燙。
腦袋上忽然落下了一塊陰影,把熾熱的陽光擋住了大半。
奈奈子吸溜著半融化的冰淇淋,抬起腦袋,就看見那個同樣在等紅綠燈的阿姨朝她這邊靠近了一點,站在了她的邊上,手裡舉著的遮陽傘剛好幫她擋住了太陽。
黑黝黝的眼睛眨也不眨,奈奈子直直地盯著阿姨,小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像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阿姨低下了腦袋,對上奈奈子的視線後,朝奈奈子和善地笑了一下。
是一個黑色長發的阿姨,頭發很蓬松,還有一點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燙出來的弧度,眼睛是黑色的,顏色很深,樣貌是很路人臉的清秀。
奈奈子看著她,眨了一下眼睛。
馬路對面的交通信號燈轉成了綠色。
阿姨撐著傘,穿過了馬路,奈奈子也踩著拖鞋走了過去,蹭了一小段路的遮陽傘。過了馬路後,阿姨就朝偵探社樓下的咖啡廳那邊走去了。奈奈子跑向了寫字樓的入口,一路上還在努力地和手裡迅速融化的冰淇淋爭分奪秒,不停地吸溜才沒讓融化的奶油糖水沾到手上。
剛跑進了寫字樓裡,奈奈子就看見了同樣在吃冰淇淋的果戈裡,是雙球的圓筒冰淇淋,奈奈子十分眼熟的外型,一看就知道是在漩渦咖啡廳裡買的。
果戈裡顯然是看見了奈奈子,所以才站在這裡等她的。
“要吃午飯了嗎?”果戈裡拿著冰淇淋問道。
奈奈子含糊地“唔”了一聲,還在專心地和冰淇淋作鬥爭。果戈裡探過頭,朝她身後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那是你認識的人嗎?”果戈裡神色好奇地問道。
“唔?”奈奈子的眼神裡帶著一點迷惑,不知道他在問什麼。
“就是那個和你一起過馬路的阿姨。”果戈裡說著,和奈奈子一起朝電梯那邊走去,“你和她認識嗎?”
正在努力吸溜冰淇淋的奈奈子搖頭,分不出嘴巴回他的問題,或者說隻是單純的懶得說話。
“吸溜、吸溜、吸溜……”
按下了電梯鍵,果戈裡說道:“剛才在咖啡廳裡的時候,我好像也看見她了呢。”
“嗯……吸溜、吸溜……”
“是在等人嗎?”
“唔……吸溜……”
“但是好像又更像是在找人呢。”
“咔嚓、咔嚓、咔嚓……”
“說不定是猶豫著要不要來偵探社下委託的委託人?”
果戈裡還在猜測著,電梯門打開了,他正要進去,就聽見奈奈子叫他:“果果裡。”
“嗯?”果戈裡側過臉,低頭看向了奈奈子。
熱門推薦
"被顧承川看上的那一天,我本以為自己的好日子要來了。 可婚禮當天,我卻被他女兒顧姝的一杯毒酒害死。"
"我穿成了將軍府裡的一名侍妾。 好不容易攢夠了銀子跑路,將軍卻忽然戰死,還留下了通敵罪名。 主母為愛尋夫,卻在路上不知所終。 隻留下三個嗷嗷待哺的幼崽,哭號著要找爹娘。 流放到北疆後,為謀生計,我重新拎起了殺豬刀。 幼崽們不再找爹,隻是眨巴著眼問: 「娘,今晚能吃肉嗎?」"
"我頂著所有人的目光,把情書送到校霸的手上。 「你能現在看完給我回答嗎?」 校霸打開情書,大聲念道:「親親寶貝小行行,見你的第一眼,我就深深地愛上了你,無法自拔,MUA~MUA~MUA~」 他劇烈咳嗽了幾聲,繼續念:「我想對你說,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也像你媽打你,不講道理……」 「巴山楚水悽涼地,Baby can you kiss me?」 校霸:「看在你這麼愛小爺的分上,滿足你!」 話音未落,校霸突然吻了我。 我??? 可我是幫室友送的情書啊~ "
"和周南弦組樂隊四年,我以為他會一直為我寫歌。 直到我在演唱會上,傻乎乎地唱了一首他為別人寫的情歌後,正主現身了。 我才知道,原來他已經覺得我不新鮮了。 為了不崩人設,他不斷試探我,甚至汙蔑我,逼我說分手。 可當我真的從樂隊退出後,他卻又捧著一堆樂譜,紅著眼眶求我。 「昕昕,你看,我又為你寫了這麼多歌,你能唱唱嗎?」"
古代|甜寵|宮鬥宅鬥|言情 “你怕我?”男人帶著一身肅殺之氣朝我走來,不由分說地扼住了我的手臂。 我梗著脖子,不甘示弱,“怕你個大頭鬼!老娘是當朝唯一一位公主!憑什麼怕你這個小鬼頭?!” 聽見我的話,他低聲笑起來,臉上出現了我熟悉的神情,“很好。” 我總覺得下一秒腦袋就得落地,畢竟這廝變化真的太大了! 他現在可是戰場上那位殺伐果斷、一刀一個人頭的冷面將軍,再也不是那個被我二哥坐在屁股底下倔強流淚的熊貓頭了。
"我是青丘的一隻九尾狐。 我生得好看,通體雪白,額間還有一抹金色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