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深乖順地點了點頭,抱著書繼續往外走。
周倉嘖了一聲,扭頭看向正在喝咖啡的吳暢:“看見沒,對我越來越熱情了。”
“……看來我們對熱情的定義不太一樣。”吳暢斜了他一眼。
周倉頓時笑了,直接跑到院子裡叫住快走遠的沈暮深:“別走!我順便送你!”
不用自己走路當然好,沈暮深果斷停下腳步。
平時走路三十分鍾的路程,蹭車隻需要幾分鍾,沈暮深進教室時,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他垂著眼眸,把課本放在桌子上,翻到今天要學的部分開始預習。
“你大概是全校唯一一個會預習的大學生吧。”
打趣的聲音響起,沈暮深抬頭,是他之前常跟顧朝朝提起的女生,也是他們這次吵架的源頭。
看清是誰後,沈暮深對人點了點頭,然後低著頭繼續看書。
女生已經習慣了,在他旁邊坐下後,偷瞄了他好幾眼,最後放了塊牛奶糖在他桌子上:“你喜歡吃甜的嗎?”
“謝謝。”沈暮深拿過去,開始剝糖紙。
他做什麼都透著一股認真踏實的勁兒,即便是剝糖紙,也會規規矩矩地先觀察一下糖的包裝,然後沿著鋸齒輕輕用力。
陽光下,他垂著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一小片陰影,優秀的五官像是雕刻大師塑造出的最完美作品,叫人看一眼就不自覺被吸引。
教室外逐漸傳來打鬧聲,教室裡卻始終隻有他們兩個人。女生臉頰漸漸泛紅,好一會兒才小心開口:“我……能不能跟你說個事?”
“說。”沈暮深說著,將牛奶糖放進嘴裡。
“我喜歡你。”女生鼓起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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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深愣住。
“……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有共同語言,也很對彼此脾氣,最重要的是我們都單身,你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女生說完,屏住呼吸看著沈暮深。
坦白說,此刻的她雖然緊張,卻不覺得沈暮深會拒絕自己,畢竟如她所說,他們大約是這個世界上最合適的人了。
沈暮深還在發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眼底終於閃過一絲慌亂。
“你要答應嗎?”女生眼睛亮晶晶。
然而下一秒,沈暮深卻當著她的面把嘴裡已經化開的牛奶糖拿了出來,渾身僵硬地塞回糖紙裡。
女生:“?”
“還給你。”沈暮深說完,認真地把糖遞到她面前。
女生:“……”
見她不接,沈暮深又看了眼黏糊糊的糖紙,總算意識到了不合適,猶豫一下後又道:“我再買一塊還給你。”
“……不答應就不答應,何必這麼惡心人!”女生終於惱羞成怒,紅著一張臉衝了出去。
沈暮深無辜地看著她消失,許久才再次看向自己手中的糖……不能吃。他一臉鄭重地丟進垃圾桶,然後趁還沒上課去樓下超市買了一包,拆出一顆放在了女生的筆袋裡。
當晚,他一回到家就給顧朝朝打視頻電話。
顧朝朝一接通,他就認真地開口:“對不起。”
“……嗯?”顧朝朝一臉茫然。
沈暮深抿了抿唇,將今天的事說了,然後眼底閃過一絲愧疚:“姐姐是不是猜到了,才會那麼問我?”
顧朝朝:“……”也沒有,就是隨口一問。
“我以後會保持距離,”沈暮深說完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多交朋友,但保持距離。”
顧朝朝眨了眨眼睛,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如果你堅持的話……也可以,但要注意分寸,不要傷害朋友,當然了,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感受,不要為了交朋友而交朋友,得多聽聽你內心的意見。”
有些人天生擅長交際,有些人天生適合獨處,沈暮深屬於後者,隻是已經到了影響正常生活的地步,所以她才希望他能多走出去。
但一切的前提是,得他自己高興。
沈暮深明白了她的意思,認真點了點頭。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隔著千山萬水的兩個人各自生活、保持聯系,漸漸也適應了這種生活。
自從發現沈暮深的分離焦慮很嚴重後,顧朝朝就放棄了去看他的想法,免得讓他快樂三天痛苦一周。即便如此,時間依然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新的暑假。
“今年還是不能回去。”沈暮深很失落。自從去年夏天一戰成名,他的生活就被各種訪問和藝術界的聚會充斥,每個夏天都格外繁忙。
顧朝朝安撫:“吳暢跟我說了,等九月份讓你回來一趟。”
他的二十歲生日就在九月。
想到生日意味著什麼,沈暮深略微打起精神,但還是忍不住失落:“姐姐,我好想你。”
“乖,很快就能見面了。”顧朝朝繼續安撫。
沈暮深撇了撇嘴,突然控訴:“你都不想我。”
顧朝朝:“?”
“我不回去,就不會再去煩你,”沈暮深說著,就開始委屈,“你不用應付我當然高興了。”
顧朝朝:“……沈暮深同學,你不要無理取鬧啊。”
沈暮深板著臉不說話。
顧朝朝嘆了聲氣,安靜地陪著他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他就像個泄氣的氣球一般突然軟了下來:“對不起姐姐,我不該對你發脾氣。”
“姐姐也很想你。”顧朝朝目光柔和。
沈暮深抿了抿唇:“可你都不來看我。”
“要不是我每次看完你,你都要難過好幾天,我早就去了。”顧朝朝表示冤枉。
沈暮深眼巴巴地看著她:“可是你明天來,我今天就會開始高興。”
顧朝朝:“……”
不得不說語言沒障礙的沈暮深非常可怕,顧朝朝還沒掛斷電話,就被他勾得定了機票,等意識到太衝動時已經來不及了。
萬般無奈之下,隻好提前把該做的工作都做了,騰出一周的時間去看他。
顧朝朝到的那天,正好趕到沈暮深學校辦展覽,沈暮深雖然平時不怎麼參與這些活動,但作為學校最出名的校友之一,還是要時刻待在展覽上做吉祥物的。
隻是今天的吉祥物心不在焉,剛來一個小時就要離開,同學見狀急忙拉住他:“你幹嘛去?”
“接女朋友。”他回答。
同學一愣:“你什麼時候交的女朋友?”
“九月。”
同學驚訝:“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是去年九月嗎?”
“今年九月。”
同學:“……”那不是還沒到嗎?
他無言地看著沈暮深跑遠,等有人來問沈暮深去哪時,他就隻說一句‘接女朋友’,於是顧朝朝還沒到,身份標籤就已經貼好了。
這次展覽對於學校而言非常重要,也是不少學生向投資者展示的最好機會之一。沈暮深雖然不需要靠這種方式展示,但還是配合地拿出一幅畫掛在展覽上。
顧朝朝跟著他來到學校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顧朝朝去看畫。
“這次畫的可算不是兩隻手了,”顧朝朝看著畫板上過於簡單的構圖,唇角始終噙著笑,“不過這幅畫是不是有點太敷衍了?就一條弧線和一個紅點。”
她在這個世界是個商人,對這種藝術品簡直一竅不通,看了半天也隻能看出,弧線之上是空白,弧線之下塗了明暗不定的肉粉色,隻是肉粉佔比非常少,像是不舍得用顏料一般。
她這麼說了,旁邊頓時傳來一聲笑,顧朝朝不解地看過去,是一個長相明豔的女生。
“暮深畫的是半個女性的肩膀,用料少是因為舍不得展示更多,你難道沒透過這幅畫,感受到其中的拳拳愛意嗎?”女生盡可能不帶情緒,卻還是透出了對無知者的蔑視,“暮深的畫作總是打破常規,卻又能展現無限張力,不出意外,他肯定會是這個世界最偉大的畫家之一。”
她聽說沈暮深帶了女朋友來,所以特意來看看,結果看到顧朝朝後先是驚豔,接著就察覺到她的年齡應該比他們大幾歲,身上這條普普通通的裙子,是某個奢牌的最新款,少說也要六位數。
她心裡隱隱別扭,又在顧朝朝連畫的內容都看不懂時,這點別扭變成了輕視。
顧朝朝眨了眨眼,重新看過去,總算能辨認出這是個肩膀了。那肩頭一點紅色……顧朝朝盯了許久,最後眯起眼睛看向沈暮深:“這是怎麼回事?”
沈暮深耳朵泛紅,不敢回答。
女生皺了皺眉:“人體是每個創作者都會畫的內容,我們在畫這些的時候,心裡是充滿敬意的,你是畫家的女朋友,應該理解這些吧?”
再聽不出她的敵意,顧朝朝就真是傻子了。
不過年紀在這兒,也懶得跟小孩子計較,顧朝朝隻是笑了笑。
女生扯了扯唇角,正要繼續勸她大度點,旁邊的沈暮深突然認錯:“姐姐,對不起。”
女生眼皮一跳:“你有什麼可道歉的,畫的又不是果體,再說就算是……”
“我不該畫你,還拿出來展覽。”沈暮深說了下半句。
女生一秒失聲,臉頰猶如被抽了一巴掌,頓時火辣辣的。
“我就畫了一點點。”沈暮深還在小心翼翼。
顧朝朝哭笑不得:“沒跟你生氣,這種我還是可以接受的,”說完,想到女生說的畫果體也正常,為了避免自己將來成為沈暮深的展覽對象,她又提醒一句,“以後也可以畫我,但是不要畫得太露骨知道嗎?我不想被人看太多。”
“知道,”沈暮深連忙點頭,“舍不得。”
顧朝朝這才滿意。
女生看著二人親密互動,僵站了片刻後,被看不下去的同學直接拉走了。
她走了之後,顧朝朝才給了她的背影一個正眼。
“她以前喜歡我,”沈暮深主動解釋,“現在不喜歡了。”
傻瓜。顧朝朝揚了揚唇角,沒有接他的話,而是換了第二個問題:“能不能請問一下,明明還沒有確定關系,為什麼他們都知道我是你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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