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天劍立時一收,他手腕快速舞動,銀劍化為萬千分劍,圍在了他的周圍。是武器,亦是盾牌。
然而,還是遲了。
狂風驟起,掉落在地的殘藤分根忽然一同飛了起來,一面結網,一面亦化作無數利劍,再一次的朝著季烆疾飛而去。
這一次不同於方才。
外人感受不到,但身處其中才能知道那鋪天蓋地而來的威能。
不能硬接。
季烆瞳孔一縮,但不接也得接。
來不及了。
轟轟轟!
利劍相撞,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響聲。
那動靜,竟不亞於化神期自曝。煙塵飛滾,模糊了眾人的視線。
圍觀眾人隻覺眼前一黑,竟是看不清戰臺上的情況了,心中慌亂:“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比試結束了嗎?”
觀戰臺上,季家老祖猛然站了起來,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鬥戰臺之上。
輕風悠揚吹過,吹散了那滾滾煙塵,露出了被遮掩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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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嫋與季烆相對而立,斬天劍刺進了她的肩膀,鮮紅的血滴順著衣衫滴落在地,仿若灑落的紅梅。
她臉色有些蒼白,玉白的臉上濺上了幾滴鮮血,竟為她添了幾分妖冶的豔麗。
分明受了傷,她卻笑得很開心。
隻見一根化作利劍的殘藤刺進了男人修長的脖頸,在上面留下了一條鮮明的血線。
血珠如雨,簌簌墜落而下。
季烆僵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因為他知道,但凡他有一點動作,那殘藤便會更進一點。
隻要再進半寸,便能削斷他的脖子。
全場安靜了幾息。
隨即,爆發出了轟鳴般的喊聲,尤其是乘氏族人。
乘樂激動地大叫道:“贏了,殿下贏了!”
即使再難以置信,但事實擺在眼前——帝女贏了,贏了曾被稱為元嬰第一的季烆,贏了無暇劍君的親傳弟子。
從此後,帝女乘嫋之名將徹底凌駕於無數人之上。
包括季烆。
身體很累很痛,但乘嫋心中是前所未有的興奮和暢快。她想到了夢裡受過的那些屈辱。
在回天珠描述的那個故事中,她被季烆,被文喜踩在了腳下。
她成了助他們揚名天下的工具。
可她是乘嫋,是乘氏傾注了無數資源培養的帝女,她從不是,也不可能成為任何人的墊腳石。
龍得水,同風起,直上青雲臺。
乘嫋收回了那根殘藤,姿態優雅動人,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季少主,承讓。”
第76章
餘暉灑落, 天空仿佛又被染成了血紅色,仿若蒙上了一層晦暗的陰影。原來不知不覺間,太陽竟已西落了。
這場比鬥竟是持續了整整一日。
季烆心神微有些恍惚, 脖頸間傳來鑽心的疼卻提醒著他現在發生的一切, 令他無比清醒。
“季少主還愣著作甚?”見他靜立不動, 乘嫋漫不經心笑道, “莫不是想要再打一場?”
一邊說著,她一邊隨意指了指還刺在她肩膀上的斬天劍。
銀白的劍身上染滿了紅血。
季烆視線隨著看過去,便像是被火燙到了一般, 臉色陡變。他手腕下意識用力, 抽出了斬天劍。
劍身拔出的剎那,一股鮮血溢出。
紅衣掩蓋住了血液那刺眼的紅,卻遮不住那濃鬱得令人心驚的血腥之氣。
戰鬥雖然結束了,但斬天劍上的血腥氣和煞氣還未消散, 劍身輕輕的顫抖著。
正如他的手。
季烆驀地收起斬天劍,雙手攥緊收進了衣袖中。
乘嫋隻隨意的用衣袖擦了擦肩膀上的血,眉目間帶著點嫌棄,即便那是她自己的血,她也覺得挺髒的。
比賽持續到現在,這還是她第一次受這麼嚴重的傷。
乘嫋轉身便要下臺, 回去梳洗。
隻不過剛一動,手腕卻被人猛地抓住:“別走。”
是季烆。
乘嫋微微皺眉,回頭, 面上的笑意淡了幾分:“季少主, 比試已經結束了。”她陳述事實。
說著, 便要抽回自己的手,豈料季烆攥得很緊, 她竟沒有抽動。
反倒因為過於用力,扯動了肩上的傷口,令本已經要止血的傷口上的血流的更快了。
乘嫋臉上的笑沒了,聲音微涼,故意道:“季少主莫不是不服輸?”
“不是!這次比試,是你贏了。”季烆立刻搖頭,他的劍刺中了她的肩,可她的藤刺進的是他的要害。
輸贏,一目了然。
他並非是輸不起。話間,季烆的面色比方才還要白一些。因為傷在脖子,說話時自然而然牽動傷處,疼痛越來越強烈。
季烆卻沒管,而是任由那血一直流,那痛源源不息。
“那季少主這是何意?是覺得輸給我丟了臉,這是要找回場子不成?”桎梏在她手腕上的力道大的令乘嫋蹙眉。她並非不能掙脫,隻是方經了一場大戰,靈力枯竭,倘若強硬掙開,定會加重傷勢。
乘嫋可一點也不想傷害自己。
況且……她以眼角餘光朝觀戰臺之上瞥了一眼。視線在掃到那道不知何時起身的熟悉身影時微頓片刻,她心頭一轉,便暫時維持了現狀。
季烆張了張嘴,想說自己並不是覺得輸給她丟了臉。
輸了比試,的確是他意料之外。
但他並不是輸不起的人。
輸了便是輸了。
乘嫋是堂堂正正贏了她,這是事實,要怪便隻怪他技不如人。
“你方才是想——”殺了他麼?
但最後幾個字,季烆終是沒有說出口。他控制著自己,沒有去摸脖頸上的傷,猛然閉了閉眼。
比起輸贏,他更在意的是,她竟然真的對他下了重手。
哪怕這是比試臺上,但乘嫋從未對他如此過。不,不是這樣的。這本就是你輸我贏的比試,戰臺之上也沒有私情。
所以乘嫋會傷到他再正常不過。
他們有各自的立場。
“我想什麼?”
乘嫋耐心漸失。
季烆喉結劇烈動了動,看著面前女子熟悉又陌生的眉眼,忽地道:“嫋嫋,我想告訴你——”
“你沒看到她受傷了嗎?”隻是話未說完,一道冷冽的聲音同時響起,蘊著寒霜的聲音蓋過了他,“放手。”
一陣冷風忽襲,季烆隻覺抓住乘嫋手腕的手背一疼,竟是裂開了一道細小口子,像是被利器所傷。
季烆下意識松開了去。
他是劍修,自然一眼便看出了這傷口是被劍氣所傷。
看似細小,實則傷害極大,疼痛不比脖頸上的劇痛輕。
“……師尊。”
果然,他抬眸便瞧見了出現在他與乘嫋中間的高大男人。
是他的師尊。
是這九胥最厲害的劍君。
男人墨黑色的袍角在風中微揚,隻是站在那裡,存在感便強烈得不可思議,不容人忽視。
藺霜羿身量很高,他站在乘嫋前面,完完全全把她擋住了。
從季烆的視角看過去,再也看不到乘嫋一絲一毫,隻莫名看出了一種佔有的意味,像是兇獸守著自己的獵物,圈佔自己的地盤,不容任何敵人覬覦。
那一瞬間,季烆竟覺得像是被兇惡的敵人盯住了。
是一種警告。
有些話不必明說,已令人明了。
這樣的聯想讓他臉色陰沉。
他想越過藺霜羿,直接到乘嫋面前,然而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根本動不了了。但在外人看來,除了手背上那道細小的傷口,他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和威脅。
誰也不會知道,此刻他遭遇著什麼。
便連離他們最近的乘嫋想來也發現不了。
他的師尊竟給他下了禁制,用屬於大乘期的修為壓制著他,不讓他靠近自己的未婚妻。
為什麼?
又憑什麼?!
季烆胸口劇烈起伏,可元嬰與大乘的差距太大了,他感受到了一股濃重的無能為力。
“劍君,您怎麼過來了?”女子甜軟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凝固的沉寂,仿佛沒察覺氣氛的緊繃,高興的問道,“您是特意過來接我的嗎?”
女孩眼裡滿是驚喜,白淨的臉頰上小窩靈靈閃動,明顯對他的到來很高興。自從中了情人咒,她一直是這樣。曾經他隻覺麻煩,而今卻覺不夠。
他還想要更多,更多。
藺霜羿心底那股從未熄滅的嫉妒先是沉寂了一瞬,隨即燒得更旺——他不受控制的想,她以前是不是也對季烆笑得這麼好看?
他忍不住想,待解了情人咒,她還會對他這般笑嗎?
心火一起,再難遏制。
藺霜羿伸手抓住了女子的手腕,輕聲道:“紅了。”正是方才被季烆弄紅的。分明是平淡的語氣,卻像是刻意提醒著什麼。
乘嫋笑道:“沒事,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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