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差這一兩幅畫。
而且華婕現在手裡有幾幅畫的質量的確不錯,賣出也絕不會因為是她成長期的作品而被挑剔。
“啊,不能現在就——”陳安通有些遺憾。
他錢都拍在這裡了,到底還是要繼續等待嗎?
“等等,這位陳先生。”站在邊上一直圍觀的裘遠忽然開口。
沈佳儒、陳安通等人立即轉頭朝裘遠望過來。
裘遠忍住澎湃的情緒,告訴自己不要去看陳安通手壓著的一大兜子金錢,喘勻了氣兒後,他盡力維持平靜道:
“華婕的畫,我倒是收藏了一幅。
“而且是至今為止,華婕畫的唯一一幅油畫。
“甚至,我收藏的這幅畫,在未來,也仍是市面上唯一能買到的一幅華婕畫的油畫。”
“……”王建。
“……”沈佳儒。
“!”華婕。
是她在清美雙年展活動參觀故宮畫寫生時,跟孫乾拼畫時的那幅油畫《故宮一隅》!!!
“真的嗎?能否帶我看一看?”陳安通立即來了興致。
事情峰回路轉,他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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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現在就可以到我畫室一起欣賞。”裘遠壓抑住自己激動的心,興奮的手,保持鎮定從容,微笑有度:
“還有好茶相待。”
兩人一拍即合。
陳安通臨走前,又專門要了華婕的手機號,表示如果她到上海的話,請一定到他的餐廳做客。
又詢問沈老師剛才的話還做不做數,畢竟陳安通想買的是3幅畫,就算看中了裘遠手裡那一幅,也還差兩幅才能跟自己的員工和來他德國餐廳吃飯的顧客們交代啊。
更何況,僅一幅,他自己也覺不夠。
得到沈佳儒淡笑著答允,陳安通才放下心來,拎著他的錢跟裘遠相攜離開。
快樂,再次回到了他身邊。
……
王建看著裘遠和陳安通的背影逐漸走遠,心裡忽然一陣陣惋惜。
早知道他也應該買一幅兩幅華婕的畫啊,上次搞活動,華婕寫生時,畫的可不止那一幅!
裘遠這老東西可真會啊!
眨眼間過了個年,12w買的畫,翻了5倍,變成50w了。
這tm誰聽了不眼饞啊。
送沈佳儒和華婕上電梯,王建孤零零離開,心中充滿了悽涼。
他不僅沒賺到錢,還要獨自披星戴月回家,實慘。
……
……
夜晚,沈墨蛻皮一樣將所有衣服丟在地上,光L溜走進浴室。
暖融融衝洗時,他開始靜靜復盤今天發生的一切。
回想到華婕三幅畫拍賣成功時的激動熱血,回憶起少女袖長身形和纖細腰肢,還有她興奮的啪嗒啪嗒掉眼淚的樣子。
真是如水般細膩敏感,又如小太陽般光芒萬丈。
想著想著,他忽然就……
想起來華婕跟張大業對話的內容。
她說她要為未來的男朋友洗衣做飯……
面上不自覺掛起笑容,抹一把洗發香波,在頭發上毫無章法的胡撸一通,又站在噴頭下野蠻衝洗,心情很好。
洗好後裹上浴巾,他光著膀子走出浴室。
走著走著,忽然停住腳步。
關於華婕的話,越品味,越覺得不對勁兒呢。
洗衣?
現在誰家還沒有個洗衣機?
做飯?
他家有阿姨啊。
她是不是說了一堆要為男朋友幹這幹那的,好像老厲害老體貼了,但實際上他壓根兒用不上啊?
合著,要是他給她當男朋友,是白送了自己給她啊。
這小丫頭……
那些話就是故意說給他聽吧?她當自己在捕捉野生沈墨嗎?居然還那麼大費周章講了那麼一大堆誘惑人的話!
女人都是天生的小狐狸精!
套路!
全是套路!!!
……
……
是夜,北京城的另一邊。
裘遠送走心滿意足買到《故宮一隅》的陳安通,留下了對方那沉甸甸的50w人民幣。
空靜的畫室裡,裘副會長靜靜坐在一堆畫材、畫架、畫作、顏料、茶盤等雅物中間,專注數錢。
華婕的畫果然很值得被收藏,也很值得被投資啊!他實在是太有眼光了!
一張、兩張、三張……一百張……
許久後,畫室中忽然爆發出一陣笑聲。
在這樣的深夜裡,顯得格外瘆人。
第116章 奔赴維斯特華 感覺自己兩米八!……
華婕一回到賓館, 就四仰八叉倒在了床上,累的一閉上眼,數10個數就能睡著。
方少珺正坐在燈下練筆, 看見她後皺了皺眉。
見華婕似乎要睡著,她終於忍不住,走到床邊,用膝蓋頂了下她小腿:
“起來洗澡, 這樣穿著衣裳扎著頭發睡一宿, 明天早上更累。”
華婕倒在床上哼哼著扭動,十分不願意。
方少珺伸手拽著華婕小手硬將她薅起來:
“你再不睜眼睛,我掐你了啊。”
“不想洗澡……”華婕睜開眼,坐的歪歪扭扭,哀怨看向方少珺。
“快去!”方少珺在華婕肩膀上用力打了一巴掌, 隨即拽起少女就將她推向浴室。
幫華婕關門前, 她盯著華婕一邊撓頭發一邊拉裙子側面拉鏈的可憐模樣,鄭重問:
“你設計的衣服, 什麼時候也送我幾套吧。”
“你會穿嗎?”華婕忽然抬頭看過來, 一下子來精神了。
“……”方少珺被她那雙突然亮晶晶的眼睛看的心裡一慌, 眼神不自覺轉開,“你送,我就穿穿咯。”
“那我做一款送你一套。”華婕笑著脫掉小洋裝,露出裡面的打底秋衣和體型褲,白日裡精致小公主的造型瞬間崩潰, 接地氣的有點過分。
“……”方少珺餘光掃見華婕大大咧咧開始脫衣服, 忙幫她關上浴室門。
勁松到底是什麼水土,居然能養出華婕這樣矛盾的人。
時而精明,時而憨憨。
20分鍾後, 華婕就飛速洗好澡走了出來,她甚至還吹了頭發。
少女穿著睡衣,披肩發蓬松的散著,整個人先出一絲小蘿莉般的孩子氣。
“你過來。”方少珺朝著她招了招手。
“你怎麼對我呼來喝去的?”華婕不悅,但還是乖乖朝著方少珺走了過去。
方少珺並不搭理她的反抗,而是指向窗外樹下道:
“你看那是不是錢衝?”
華婕仔細一看,“可不就是錢富貴嘛。”
“我看見他捏著根煙,已經在那兒轉了快十分鍾了。”方少珺道。
“他是要上吊,在尋找合適的樹嗎?”華婕盯著下方的錢富貴,皺眉問。
“你毒舌起來怎麼比錢衝還致命?”方少珺。
“跟少珺姐姐也就不相上下。”華婕嘿嘿一笑,她今天賺大錢錢了,好開心,話賊多。
“估計是真的有心事。”方少珺皺眉。
“……”華婕聽著這話,眼珠忽然轉了轉,然後直起身不可思議的看向方少珺。
這是那個傲慢的自掃自家門前雪,不顧他人瓦上霜的方大小姐嗎?
這人不是誰都看不上,誰都不搭理嗎?
怎麼居然關心起錢串子來了?
方少珺與華婕對視後,又看向窗下,拿腳踹了下華婕腳側:
“你下去看看他,別沒人看著,在北京出了事兒。”
“你怎麼不去?”華婕問。
“你嘴皮子不是賊利索嗎?我下去能幹嘛?跟他對罵嗎?”方少珺皺眉。
“……”華婕竟無話反駁。
方大小姐對自己的定位認知還真清晰。
“好了,我去看看他。”華婕又探頭向下望了眼,跑出去裹上羽絨服,光著腳穿上棉鞋就跑了出去。
方少珺見賓館房門關了,才又朝窗外望去,眉心緊縮,眼神中透出幾分擔憂。
這個小王八蛋,忽然露出這種要死不活的樣子,嚇唬誰呢。
……
賓館院子裡,牆根樹下,錢衝一個人皺眉圍著樹一圈一圈的轉悠,吹著冷風。
拐過大樓時,華婕裹緊羽絨服,望見錢衝正低著頭望自己的鞋。
她想起拍賣會時他流淚的樣子,抿起唇,走路時故意頓腳發出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錢衝抬頭看過來,一向情緒激昂的少年什麼都沒說,難得的沉默內斂。
“一下子賺太多錢了,燒得慌嗎?”她在跟他隔半米的地方停下,靠在建築牆上,問他。
這個年代還不流行一步一個路燈,左右看看,黑黢黢的都是樓影樹影,風一吹鬼氣森森的直瘆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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