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幽香,溢入鼻尖,正讓他呼吸一滯,接著便是那道酥酥軟軟的聲音,似乎他已經將她如何了一般,嗲聲嗲氣......
盡管心頭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且極為不屑,可那身子卻如同著了魔一般,硬是僵在了那兒不動,由著她將他抱住。
半晌後,太子終於泄了氣,“回去吧。”
這大半夜的,他可不想再讓她辛苦地去熬制一回避子湯。
唐韻抱住她的手松了松,又有些忐忑,不敢動了。
太子的火氣莫名又升了上來,眼睛一閉,咬牙道,“趁孤後悔之前,趕緊走。”
唐韻走了。
輕輕地松開了環在他腰上的胳膊,腳步無聲地退開,走之前軟聲同他道了一句,“殿下早些歇息。”
太子沒應。
聽著那細碎的腳步聲,從跟前越走越遠,珠簾的聲音響起,片刻後,又安靜了下來。
太子立在那良久,才轉身拂起了墨色珠簾。
適才他那一腳踹,屋內已是一片狼藉。
今日知道了她服用了避子湯之後,他心頭便發誓要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天色一黑,便不惜宣來了劉太醫,坐在了屋裡,等著她過來,當面揭穿她。
為的就是想要看她,該拿什麼臉面來見自己,想看著她被自己揭穿的那一刻,有多慌張害怕,從而知道何為安分知足。
他那番大動幹戈的忙乎了一場,如今卻又這般輕易地讓她走了。
到頭來,唯有他自己被氣得胸悶氣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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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真是好本事。
*
唐韻走出裡屋後,並沒有回去。
覓樂殿已經下了鑰,她進不去,隻有留在東宮。
明公公見她坐在了外屋的硬塌上,也沒出聲,適才太子在裡屋鬧出來的那番動靜,明公公聽到了,也不敢去招惹,心頭多少有些同情唐韻。
伺候了這些年,他心裡清楚得很,殿下那溫柔的面兒,隻不過是在裝模作樣。
要狠起來,無人不怕。
今兒唐姑娘確實是惹到他了,但主子的這些事,不該他過問,明公公取了一條毯子遞給了唐韻,“夜裡涼,唐姑娘搭著吧。”
唐韻接過道了謝,在硬塌上熬了一夜,早上宮門一開,才起身走了出去。
*
明公公進去伺候太子更衣,便見其坐在床榻上,一雙眼睛熬得烏黑。
明公公:......
昨夜唐姑娘趴在硬榻上都能睡得那般香甜。
第53章
今日是春闱的第一日,太子得去考場視察。
從起床後,便沒說過一句話,早膳也沒吃兩口,徑直出了東宮。
路上,明公公實在受不住這股子壓抑,鬥膽稟報道,“殿下,明兒夜裡,唐姑娘沒走,一直在外屋坐了一夜。”
太子耷拉的眼皮子,輕輕一動,面上並沒有任何波動。
他豈能不知道。
覓樂殿不比逢春殿,守備森嚴,一旦下了鑰,別說是人,就算是隻貓狗也進不去,她不呆在東宮,能去哪兒。
他就是想讓她長記性,想讓她知道,他對她的好,並非都是理所應當。
昨兒一夜未眠,太子的頭有些犯疼,坐在撵轎上,眯了一會兒眼,到了考場,面上明顯帶著一絲未歇息好的疲倦。
親自監督完禮部將貢院的門鎖上,又趕去了城門。
今日春闱,也是西域和親的日子。
太子親自面見了送親的領頭侍衛,同皇上先前交代的倒是不一樣,隻給了一道口諭,“緊急情況下,公主的性命要緊。”
大周一夜之間連攻西戎兩座要地,西域臨界,匈奴豈能不慌。
此次大周同烏孫的和親,成不了事,不過是暫時能安撫住烏孫,轉移匈奴的注意力,給大周攻打西戎,拖延些日子。
一旦父皇的援軍抵達西戎,西域必將會反抗,屆時,大周的公主,就是箭靶子,能保住一條性命回來,已算不錯。
“是。”侍衛跪下領旨。
太子親眼看著送親隊伍離開了江陵,方才折回了東宮。
一夜沒睡,胸口的氣還未消,再奔波了這半日,腦子要炸開了一般。
*
早上唐韻回去時,五公主已經走了,秋揚跟著一道。
唐韻闲著無事,去了一趟御花園,見了徐美人。
寧家的麻煩解決後,徐美人對唐韻更為敬佩,原以為她身後站的是五公主和皇後,誰知她連東宮也一道牽了進去。
太子遇襲,恰好就在寧家鋪子前。
哪裡有那麼多的巧合。
借著太子的手,斷了吳貴嫔使下的絆子,這番本事,幾人能做到。
她親眼見著寧家一步一步的站了起來,想當初徐家人找去瓊州,寧家還隻是個落難的商戶,半年不到,突然就起來了。
寧家立了功,寧家大公子參加了春闱。
與其說是寧家一夜之間起來,倒不如說,寧家一直在等一個機會,一個過到明面上的機會,如今這個機會,唐家姑娘給了。
徐美人心頭明白得很,自己也算是無意之中搭上了這條船,衝著她當初對寧家的那份情,往後徐家,她便也不愁了。
徐美人將一個包袱遞給了她,“阮嬤嬤前兒就遞了進來,我也不敢貿然上門,隻好在這一直等著唐姑娘。”
“多謝徐主子。”唐韻笑著道了謝。
“唐姑娘不必客氣。”
唐韻回到了覓樂殿,才打開了包袱,裡頭是幾本西域的遊記,還有一封信函,唐韻輕輕地展開,裡頭赫然幾行字。
寧衍在寧家排行老三,表妹應喚他為三表哥,我才是你大表哥。
所需之物,大表哥奉上,往後有何需求,表妹盡管開口。
——大表哥寧毅。
短短一封信,本就沒幾個字,卻被他連提了三次大表哥,足以瞧出他心頭有多在意。
唐韻喚寧衍一聲大表哥,是隻依了大房的順序來喚,想必上回她讓寧衍表哥送去的信裡,提到了稱呼,才會惹了他特意提醒。
當年寧家大房的姜氏肚子一直沒有動靜,是二房的舅母先有了子嗣。
寧家的大公子,也確實是寧毅。
隻是性子同寧衍全然不同,張揚不羈,活脫脫一紈绔子弟,每回見了她,總會伸手來捏她的臉,“表弟又長胖了。”
小時候,她尤其怕他。
如今從這信裡的字裡行間也能看得出,這些年不見,怕那性子還是絲毫未變。
唐韻瞧完那內容,唇角已經不自覺地彎起了一道笑容,眼睛卻也跟著一道紅了。
唐家到了唐文軒這一代,家族矛盾重重,族人相繼都離開了江陵,即便最初的十年,唐韻也從未體會過這樣暖心的親情。
唐韻將信箋輕輕地合上,裝進了信封內,才從包袱裡拿出了遊記,翻了起來。
唐韻沒再去東宮。
原本想著兩人能和平相處到五公主出嫁,如今避子湯一暴露,他非要同她撕破臉,她也樂得自在。
能這般互不理睬地熬到出宮,最好。
唐韻看了一日的遊記,夜裡才翻完,尋了一塊布巾包好,想著等明兒五公主從顧家回來了,她再給她一個驚喜。
到了戌時,唐韻正準備去洗漱,覓樂殿忽然亮起了一片燈火,亮如白晝的燈光從紙窗映入房內,唐韻正覺詫異,門外便響起了腳步聲。
宮娥敲開門,神色著急地道,“唐姑娘,出事了,五殿下不見了。”
唐韻的臉色,眼見地發了白......
*
等到唐韻匆匆忙忙地趕過去,五公主的房門已經被皇後帶人破開。
唐韻提著心跨入門檻,剛進屋,便見皇後身子一軟,倒在了蘇嬤嬤身上,底下的人嚇得一片驚呼,“娘娘......”
覓樂殿內亂成了一團。
顧家的三姑娘前幾日確實過了生辰,昨日五公主提出想去顧府瞧瞧時,皇後也沒攔著。
顧家是皇後的娘家,五公主時常上府去找幾個表姑娘玩耍,她自是放心,黃昏時皇後才想起來,讓人給顧家帶個了信。
想著她性子頑劣,顧家多看著些。
天色黑了,宮門都下鑰了,顧國公親自駕馬,破例讓人打開了宮門,直趕去了鳳棲殿。
一見到皇後,顧國公便著急地稟報道,“五殿下不在顧家。”
五公主早上出了宮門之後,根本就沒過去顧家。
皇後臉色當場就變了,當下帶著人到了覓樂殿,破開了五公主的房門,屋內一片漆黑,皇後讓人掌了燈,才看到了木幾上放著的一封信。
——母後親啟。
見到信函時,皇後便知道大事不好,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瞧完了後,腦子一黑,直接暈了過來。
蘇嬤嬤將人扶到了床榻上,唐韻上前跟著一道守著。
小半個時辰後,太子才趕了過來。
皇後已經醒了,一張臉蒼白如雪,虛弱地靠在五公主的榻上,見到太子,便將五公主留下來的信函交給了他,“安陽去了西戎。”
信函上是如此寫的。
為了逃婚,她一個姑娘,敢跑去西戎找她父皇,西戎如今正值兵荒馬亂,她是瘋了。
皇後著急地同太子道,“本宮已經讓人沿路去追了,太子也派些人手,務必將人找回來。”
她要是不喜歡張家,再議便是,她這般跑了,是想要自己的命。
太子接過信函,沉靜的眸子也生了變化,面上倒比皇後平靜得多,安撫道,“母後放心,兒臣這就派人去尋。”
說完,突地側目看向了立在床邊神色呆滯的唐韻,低聲道,“同孤出來。”
唐韻提步跟了出去。
一直到了屋外無人的地方,太子的腳步才一頓,回頭看著她,也不裝了劈頭就問,“昨日同安陽出宮,去了哪兒。”
唐韻如實地回答,聲音有些輕,“江陵東街,五殿下說想同民女去逛一下江陵,還給民女買了很多東西。”
“沒同你說去哪兒?”
唐韻搖了搖頭,“沒有。”
太子看了一眼她蒼白的臉色,眸子內的凌冽斂了一些,正欲安撫倒也不必如此害怕,話到嘴邊,又被心頭梗上來的一口氣堵住,及時地咽了下來。
片刻後,太子抬步走下了臺階,剛走了兩步,唐韻突地喚住了他,“殿下。”
太子回頭。
唐韻啞聲道,“五殿下,當是去了西域。”
她是沒有告訴自己要去哪兒,甚至有意瞞著她,可如今回想起來,她昨日的一言一行都在告訴她,她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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