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4-12-30 15:09:473909

新生見面會上,我一段霹靂舞。

把鞋甩到了校草的臉上。

不僅痛失優先擇偶權,還被迫成了他的室友兼跟班。

忍辱負重三個月後,我麻了:「都是男的,君子動口不動手!」

校草:「我動的就是口。」

1

如果能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絕不會在六歲那年吵著讓我媽帶我去學 popping。

這樣,我就不會在新生集訓的才藝展示環節勇敢而無畏地舉手。

也不會把四十三碼的鞋甩到校草臉上。

正中面門是什麼概念?校草的軍訓帽都讓我打飛了。高挺的鼻梁印出一塊紅印子。

我單腳跳著過去,在一眾女生譴責的目光下,惴惴不安:「那個……你放心,我沒腳氣。」

校草抬起頭看向我。額前的發梢柔順地貼著,陽光落在他的臉上,我倒吸一口涼氣。

第一反應——乖乖,這哥們可真俊。

第二反應就是生氣。軍訓半個月,都是被太陽暴曬過的,鐵骨錚錚的男兒!憑什麼這家伙還這麼白白淨淨的!

然後就看見校草鼻子裡緩緩流出一道血痕。

他淡定地低頭擦了擦:「抱歉,有點兒疼。能麻煩你送我去醫務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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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麼漂亮的一張臉給砸出血了!

我可真該死啊!

2

送他去醫務室的時候,我才發現——

這小子長得白白淨淨的,居然比我高!

還高了半個頭!

我暗戳戳地踮起腳,聽見他輕笑了一聲。

受不了這委屈家人們!

我很警惕:「你在笑我?」

「沒有。」他眼神很無辜,「對了,我叫賀忱。」

「我知道。校草嘛!」

軍訓第一天就把學校的表白牆擠爆了,我對這位校草還是有所耳聞的。畢竟顏值排行榜,我排第二他排第一。

本來我還不服氣。後來看了一眼表白牆的照片。

服了。

「呃,我叫……」

「沈如星。我知道。」他打斷我。坐在椅子上的時候衝我笑了笑,眉眼彎彎,「很好聽的名字。」

我猛地扭過身,捂住了胸口。

靠,一個大男人,笑得這麼好看幹什麼!

3

校醫給他簡單地止完血之後,指著他紅紅的鼻梁:「你這個……」

賀忱笑了一下:「是我自己不小心。」

「你是疤痕體質,要多注意。」

「嗯。沒事兒的。」

……

在賀忱和校醫的對話中,我的愧疚達到了頂峰。一拍胸脯:「沒關系,我跟他同班,以後會照顧他的!」

賀忱眨了眨眼:「真的嘛,太好了!」

他當天就搬來了我們宿舍。

寢室長滿臉困惑地偷偷拱了拱我:「上門找你茬?」

「不是不是。都是同學嘛,他身體不好,住過來方便照顧。」

寢室長一副活見了鬼的表情:「你知不知道他一開始住的是單人間?」

我倒吸一口涼氣。

4

意識到我請來了一位少爺,是在晚上洗漱的時候。

寢室剩下兩個人都在玩遊戲,我還沒來得及戴上耳機,聽見賀忱喊了一聲:「如星。」

兄弟之間,誰不是互相喊「兒子」?

我還從來沒有聽到有人這麼親昵地喊我,雖然聲音挺好聽,但總覺得有點兒別扭。

我磨磨蹭蹭挨到了門口:「咋了?」

「我忘帶毛巾了。」

「抖抖唄。」我也老是忘帶毛巾,這大夏天的,抖一抖,穿個大褲衩就能出來了。

裡頭的人沉默了一陣:「內褲也,也忘帶了。」

這哥們看著機靈,怎麼忘東忘西的。

我認命:「你東西放在哪兒?」

5

打開櫃子的時候我震驚了。

好家伙,太整齊了。

按照顏色區分,整整齊齊地擺放,還帶著淡淡的檸檬香。

我一瞬間以為自己看見的不是衣物,而是軍訓時的隊伍。

在盡量不破壞「隊形」的情況下,我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一條,沒忍住手賤,展開來比了比……

嘶,他肯定是買大了。

6

門被打開了一條縫,白色的熱氣蒸騰著水霧直撲而來。

一隻被熱水泡得泛紅的手摸了過來,從我小臂一直摸到手腕。

灼熱的溫度透過皮膚傳遞。

我一瞬間好像也被熱氣衝昏了頭,反扣住他的手腕,又被熱意燙了一下,果斷收回了手,把手裡那個甩了過去,扔燙手山芋似的:「別亂摸!拿著!」

結果賀忱沒接住,落在了地上。

我:「……」

門裡的賀忱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語氣低落:

「給你添麻煩了。我總是很沒分寸,所以也沒什麼朋友,你是不是……」

「不是,我隻是沒有扔準。不是討厭你哈!你千萬別多想!」

「那你能不能……」

「我能。我什麼都能。我這就去給你拿過一條!」

7

這次我已經經過了深刻的自我檢討,決定,一定要對賀忱展現出善意。

敲了敲門之後,門被徑直打開了。

白霧和撲面而來的熱氣中,站著一個光不出溜的身影。

我絕佳的視力甚至能看清一顆水珠滑落的軌跡。

好白啊。

我是說我的腦子。

說話都磕巴了:「你,你怎麼就……」

「我怕你這次又沒扔準。」賀忱笑了笑,有點兒疑惑,「怎麼了?」

想想,平時寢室長他們也就是穿著個大褲衩子晃來晃去,我看都不看一眼,這次反應確實太奇怪了。

認真檢討完自己之後,我主動道歉,然後非常體貼地幫他關上了門。

隻不過轉身的時候好像聽見了一聲輕笑。

8

賀忱睡在我上鋪。

爬上去的時候他還特意喊了一聲:「如星,晚安。」

聲音低啞,充滿磁性。

我打了個哆嗦,遊戲人物原地嗝屁,忍不住:「你不覺得這麼喊有點兒膩歪嗎?」

賀忱長長的羽睫扇動,垂下頭,有點兒委屈地盯著我:「對不起,我沒有交過朋友,你是第一個。我是不是沒有把握好分寸?」

我頭皮發麻,感覺良心被刺了一劍:「主要是沒人這麼喊,總覺得有點兒別扭。沒事你喊吧,我多聽兩次肯定就習慣了。」

這麼乖的校草能有什麼錯呢?

肯定都是我的問題!

9

臨睡前,賀忱突然一聲驚呼,上鋪劇烈震動了一下。

賀忱爬下來,蹲在我床邊:「可樂灑了,我沒地方睡。」

「啊?」我已經有點兒睡眼惺忪了,也懶得管這麼多,把被子掀開了一角,「那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擠擠。」

話音剛落,獨屬於少年的檸檬香就鑽進了鼻腔。

一同鑽進來的,還有蓬勃著熱意的賀忱。

我翻了個身,最後交代了一句:「我睡相不太好,你小心一點兒。」

一鞋底把他拍出鼻血的事情我至今記憶猶新。這麼好看一張臉,可不能再被霍霍了。

聽到賀忱低啞地應了一聲。我安心睡去。

10

做了一個特別離譜的夢。

夢見開水壺成精了,非要追著我貼貼。

我一邊逃跑一邊吱哇亂叫:「別過來,熱死了!」

然後熱水壺開口:「別躲著我,寶寶。」

無恥精怪,喊誰寶寶呢!我是恁爹!

我回頭叉腰,直接給它一拳。

然後聽見一聲吃痛的悶哼。

我一拳砸在了賀忱的肩膀上。

我徹底醒了。

嚇醒的。

11

賀忱笑容依舊,隻是捂著自己的肩膀:「沒事。」

好家伙,臉都疼白了還說沒事。

賀忱笑著看向我:「你扶我去醫務室,幫我遞褲子,還邀請我一起睡。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傷害他絕口不提。

他真的,我哭死!

我心裡更加內疚:「我請你吃早餐吧!」

「我請吧。之前保鏢幫忙充多了。」

「多少?」

「好像是十萬吧。」

我目瞪口呆。

誰家好人往食堂飯卡裡充六位數啊!

偏偏賀忱還問了一句:「夠吃嗎?」

「……這麼說吧,咱們倆吃到博士後都不成問題。」

12

「那我幫你把搞髒的被子送下去洗。」

賀忱還來不及阻止,我已經看到了他的被子。

上面確實有一塊可樂的印子,隻不過已經很淺了,範圍也不大。

賀忱微微皺眉,似乎有點兒不安。

我悟了:「你是不是有潔癖?」

「嗯。」

「嗐,這多大點兒事啊。你要是有需要,哥們的床隨時分你一半。」

賀忱眨眨眼,伸手拉住了我。

我反手就搭上了他的肩:「走,好兄弟!」

手握價值十萬的飯卡,毫不誇張地說,我覺得自己走路都帶風。

一股能把整個食堂都炫一遍的瀟灑之風!

豪華蓋澆飯,爺來啦!

13

吃多了躺在床上犯困,賀忱又來了:

「被子好像沒洗幹淨,我覺得有點痒。我能跟你一起睡嗎?」

「好,好的。」

幾乎是我剛點頭同意,賀忱掀開了我被子的一角,鑽了進來。

動作非常熟練。

然後,溫熱的手掌搭在了我的肚子上。

14

我睡覺習慣穿個無袖背心。衣角被蹭起來,吃得鼓鼓的小肚子完全暴露在賀忱的手掌之下。

警報警報!

我差點兒彈射起身,竭力繃緊小腹:「禁止突然襲擊!你不要被假象蒙騙了,其實我是有腹肌的!」

賀忱愣了一下,沒有松開手,悶笑出聲:「嗯,一整塊的腹肌。」

我:「……」

三十七度的體溫是怎麼說出這麼冰冷的話的?

傷自尊了老鐵。

15

我剛想翻身,賀忱的那隻手穩穩地貼著我的腹部:「吃太撐了對胃不好。別亂動,我給你揉一揉。」

賀忱掌心帶著薄薄的繭,慢吞吞地在我肚子上打圈圈。動作很溫柔。

掌心熨帖,暖乎乎的確實好受多了。

我漸漸有了睡意:「真沒想到你還有這個手藝!按得好舒服。謝謝你,你人還怪好的嘞。」

賀忱的動作越來越慢,聲音也很輕:「明天開始,我帶你鍛煉,保證有腹肌。你不是很羨慕我嗎?」

「誰羨慕了?我……」

我嘴硬到一半,手被賀忱牽過,放在了他自己的小腹上。

嘶,這觸感!

我當場改口:「哥,你是我唯一的哥。教教我!」

「就這麼說定了,晚安。」

快睡著的時候,我迷迷糊糊想起來,我的手還搭在他肚子上。

不過再想想,他的手也還搭在我小腹上呢。

一換一嘛,不虧。

安心睡去。

16

我錯了。

我現在就是很後悔昨晚睡覺前失去了防備。

千算萬算,沒想到賀忱這家伙不是在跟我客氣。

他是真的要帶著我一起鍛煉。

誰家大學生六點起床跑步啊!

我跑得差點兒咽氣,扯著賀忱的衣角死活不撒手:「別,別跑了。我看見我太奶了。」

「哪兒?」賀忱有點兒緊張,伸手理了理頭發,「我問聲好。」

我:「……倒也不必如此客氣。」

17

直到寢室長悄咪咪地問我:「你小子最近怎麼和校草關系這麼好了?」

我才反應過來,好像確實如此。

早上一起鍛煉,上課,去食堂,午睡,上課,接著鍛煉……

我越想越覺得血虧。

太自律了!

比我高中三年還自律!

不是說大學就是放飛自我的時候嗎!

我越想越覺得不平衡,一怒之下,翹了晚上的鍛煉,和寢室長他們網吧開黑去了。

18

遊戲比跑步好玩。

我庫庫瞄準,庫庫射擊,橫掃對面,帥得一批!

一場贏下來,寢室長摟著我肩膀吱哇亂叫:「牛啊沈哥!」

他湊上來的時候沒有檸檬香,和賀忱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我下意識地皺眉,不動聲色地避開了一些:「說話歸說話,別摟來摟去的,有傷風化!」

寢室長委屈:「那你天天和校草勾肩搭背的,好幾次我還看見他背你回來。」

賀忱背我,是因為我非要逞強超過他,腿肚子抽筋,跑得差點兒直接歸西。實在沒力氣了,讓賀忱背我回去休息。

但這種技不如人的事我能說嗎?

我一本正經:「廢話,人家是校草。我勾肩搭背都是我佔他便宜。你能一樣嗎?你看看你,你再看看他!長得又帥身材又好還特別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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