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好像這才發覺自己背上被扎了一刀,立馬哎喲哎喲叫起來,邊叫還邊問警察:“他這算是故意傷人罪吧?得坐牢啊!快把他逮進去關幾年,免得他繼續禍害人!”
不管怎麼說,三人還是要去派出所做口供,徐浩有傷在身,先送醫院包扎。
盧思禮和林述一分別坐在兩輛警車上,一前一後。
被兩名警察包圍著,盧思禮還不忘一路嘮嗑:“你們民警同志也看微博啊?”
民警:“怎麼,警察不是人嗎?不能有娛樂活動?”
“那你倆磕CP嗎?”
“……你適可而止啊!”
盧思禮撇嘴,“是我的CP它不香,還是我的照片它不甜?”
“甜甜甜。全世界就你的西柚CP最甜。你閉嘴吧你,錄口供的時候再說話!”
*
夜裡十一點,關於林述一的新聞又一次攻佔各大頭條。
隻是這一次,他的名字赫赫然出現在社會板塊,而非娛樂板塊。
“林述一持刀傷人。”
“林述一入室搶劫。”
“林述一殺人未遂。”
聳人聽聞的標題一個比一個誇張,就連夜間新聞也開始滾動播報這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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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圖是目擊者爆出的照片:林述一邋裡邋遢被警察銬上車,神行狼狽。
程又年在看到新聞的第一時間,給盧思禮打電話:“出什麼事了?”
電話是早上一起討論視頻時留下的。
盧思禮說:“嗨,沒啥事兒,他不是想紅嗎?我倆再幫他一把。”
“你們受傷了嗎?”
盧思禮頓了頓,“徐浩被他扎了一刀,不過你放心吧程哥,小傷而已——”
“這會兒在哪兒?”
“诶?在外面吃豬蹄。”
“……”程又年沒忍住笑了兩聲,松口氣,“還能吃豬蹄,看來確實沒什麼事。”
下一秒,昭夕拿過了電話,鎮定地說:“見個面吧。”
對面立馬啞巴似的,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她補充一句:“你好,我是昭夕。”
對面這才磕磕絆絆說:“我,我知道你是昭夕——”
盧思禮捂住話筒,對一旁啃豬蹄的人說:“我靠,昭夕給我打電話了!她說要跟我們見面啊啊啊!”
啪嗒一聲,徐浩手中的主題落入碗裡,濺起一片湯汁。
“誰?幹啥?”
他的眼睛也慢慢瞪圓了。
對面,拿著手機的人終於笑了,她說:“謝謝你們,真的很感謝。請給我這個機會,讓我當面道謝吧。”
頓了頓,她笑著叫出他們的名字:“盧思禮,徐浩。”
在換好衣服,與程又年一同趕往路邊的豬蹄店時,昭夕給陸向晚打了一通電話。
“睡了嗎?”
“還沒有,你終於想起我了姐姐?”陸向晚氣咻咻地說,“給你打了一萬通電話,這會兒知道回我了?你的新聞鋪天蓋地,西柚CP勢頭如火如荼,我哪裡睡得著?”
昭夕笑了,“沒睡就出來吃點東西吧。”
“吃什麼?”
“豬蹄湯?”
“……”
陸向晚:“大姐我知道你現在有下家了不怕長胖,但堂堂女導演,請客就在路邊的豬蹄小館子裡,你這人設是不是也崩的太快了一點?”
昭夕笑了,流利地報上地址:“快來吧,有個忙要你幫。”
“幫什麼?”
“說不定是我幫了你大忙呢?”昭夕坐在車上,看了眼開車的程又年,“上次你不是說你們社裡缺人嗎?尤其是攝影記者。我這邊有兩個好苗子,你來看看。”
陸向晚:“?”
陸向晚:“你什麼時候認識了這種苗子?有記者證沒?是這個專業嗎?有沒有從業經驗?”
昭夕唔了一聲,說:“記者證有,專業也算對口,從業都好多年了……”
“好嘞,立馬到!掛了!”
陸向晚風風火火掛了電話,隻是等她趕到現場才發現……
昭夕給她找了兩個……
狗仔。
拍過什麼大新聞嗎?
徐浩:“前年那個李XX出軌大新聞,big news,我拍的!”
盧思禮:“去年嫁入豪門的徐XX夜總會包養小白臉,轟動一時,我拍的!”
陸向晚:“……”
兩人並不知道昭夕想替他們介紹工作,隻是興致勃勃、洋洋得意細數自己的戰績,最後才感慨:“可是狗仔生涯裡最輝煌的一筆,還是您二位提供的新聞素材。”
盧思禮從包裡抽出紙筆,小心翼翼遞給昭夕:“能給我籤個名嗎?To籤那種……”
昭夕笑了,拿過筆:“要我寫點什麼?”
“都可以,隻要抬頭寫To粉頭盧思禮,其他什麼都好。”盧思禮笑嘿嘿地說,“我就是想有個御賜的粉頭招牌!”
昭夕忍俊不禁,沉吟片刻,唰唰幾筆,最後又把紙片遞給程又年:“你也籤個名。”
盧思禮受寵若驚:“可以嗎?程哥也能籤?”
程又年莞爾:“可以。”
他也低頭,認真籤上自己的名字。
最後紙片抵達盧思禮手中,他低頭一看,看見上面寫著這樣兩行字:
祝我們的記者朋友盧思禮&徐浩萬事順遂,前程似錦。
感謝你們為我們做的一切。
落款是昭夕,程又年。
*
問過徐浩的傷勢,大家又一起吃了頓宵夜後,程又年開車一一把他們送回家。
陸向晚臨下車前,從包裡拿出兩張名片,分別遞給盧思禮和徐浩。
“嗯?”
兩人莫名其妙接過名片,低頭一看,驚了。
新華社駐北京分社,新聞辦公室副主任,陸向晚。
盧思禮、徐浩:“???”
震驚地抬頭望著陸向晚,兩人驚嚇裡還帶著肅然起敬的心情。
陸向晚微微一笑,問:“有興趣來試試嗎?”
兩人都快從座椅上彈起來了,正襟危坐,小雞啄米般,點頭如搗蒜。
“想想想!”
“可以嗎?”
陸向晚說:“可不可以,這會兒我也不知道。我不了解你們的基本功,也不知道你們對新聞的嗅覺是否敏銳。但做新聞除了這些以外,還要有一顆正直的心,不管什麼時候都勇往直前的熱忱。”
她看了朝夕一眼,對兩人笑了。
“一周時間,等徐浩把傷養好,你們來社裡面試吧。”
前排的昭夕無聲地對她比嘴型:“謝謝。”
陸向晚轉身走了,抬手懶洋洋揮了揮,頭也不回道:“下次請我吃大餐,要死貴死貴的那一種啊。”
夜色下,她身姿筆直,時刻都像她行文時手中鋒利的筆,幾欲劃破夜色。
可那語氣又懶洋洋的,帶著幾分柔軟天真。
*
一場鬧劇落下帷幕,林述一就此消失在了公眾視野裡。
有人說他坐牢了,有人說他出國了,但不論如何,他都算是自食苦果。
昭夕望著十二樓窗外的夜色,身後傳來程又年的聲音:“在想什麼?”
她回頭笑了,“在想,我好像有一個新的故事要講。”
“什麼故事?”
“暫時不告訴你。”
她思索著,保密工程也不知道能不能拍,還是先去地科院問一問,如果需要國家審批,還要麻煩點走個流程才好。
他願意做她的觀眾和聽眾,永遠永遠。
那麼,她也想讓他參與到她的故事裡,每天每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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