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歸被他說得臉上一熱,故作淡定:“你想多了,我是看蚊子呢,夏天不是快要過去了嗎?怎麼還這麼多蚊子。”
說罷,還裝模作樣地拍了幾下。
帝江看著她演,等她演完才慢悠悠開口:“低雲峰沒有蚊子。”
樂歸:“……”
尷尬和沉默突然蔓延,樂歸目光閃躲,看看這邊看看那邊,最後終於忍不住看向他。四目相對,兩
人都有些想笑。
【把新無量渡的事告訴他吧,一聲不吭地走也太傷人了。】
樂歸又一次生出這個念頭。
“有話要說?”帝江抱臂,再一次看出她的欲言又止。
樂歸深吸一口氣,正欲開口時,突然想起大婚前夜的坦白局,她在邀請帝江和自己一起回家後問了一句,如果她在帝江給出的‘拿著無量渡回家’和‘跟他成婚’選項裡選擇了前者,他是不是真的會放她走。
記得他當時反問了一句她是不是要獨自離開,而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樂歸理智略微回攏,試探:“尊上,你還記得大婚前夜,你曾給我的兩個選擇嗎?”
“突然提這件事做什麼?”帝江眉頭微挑。
樂歸清了清嗓子:“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你當時沒有正面回答我,我還挺好奇的……如果我當時選擇拿著無量渡回家,你會放我離開嗎?”
“想聽實話?”帝江玩味地笑了。
樂歸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卻還是故作淡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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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江盯著她看了許久,突然俯身湊近她。樂歸愣了愣,看著他無限放大的俊臉,下意識閉上眼睛。
然後便聽到他輕笑一聲。
樂歸意識到自己會錯了意,頓時有些羞窘,當即故意板起臉:”趕緊回答我。”
帝江勾起唇角,靜了片刻後才不緊不慢道:“若你當時選擇回家,我便洗去你所有記憶,叫你如同雛鳥,隻記得我一個人。”
樂歸頓時遍體生涼,但還是忍不住反駁:“那不就成傻子了嗎?”
“不過是從頭教起,用上個十幾二十年,便會與常人無異,這點時間對於凡人而言或許漫長,於我不過是彈指一揮間,根本算不上什麼,”帝江在她額上留下一吻,直起身後似笑非笑地與她對視,“招惹了我,哪那麼容易就全身而退。”
如果沒有新無量渡,他說的這些,或許就是情話,可有了無量渡,樂歸聽在耳朵裡,卻隻剩下一個念頭——
【幸好沒說。】
“你今日一直心不在焉,便是在糾結這個問題?”帝江問。
樂歸回神,故作淡定:“我心不在焉了嗎?”
“嗯。”帝江頷首。
樂歸:“……好吧,被你發現了。”
“那隻狸貓說女子成婚後便會容易糾結一些不會發生的事,先前我還不以為然,如今看來,他說得真對。”帝江慢悠悠往前走。
看著他瀟灑挺拔的背影,樂歸苦笑一聲,隨即又故作無事地追上去:“你從前不是總嫌他啰嗦,怎麼如今什麼話都聽?”
“沒辦法,他廢話雖多,但偶爾也會有幾句有用的,不聽不行。”
低雲峰豢養的兇獸鬼魅極多,樂歸自從差點被一隻亂七八糟的東西吃掉後,便沒有在傍晚以後出過門了,今日託低雲峰主人的福,她飽覽了深夜籠罩下的低雲峰美景,一時間有些痴醉,過了子時仍不想回房。
帝江已經陪她在外面闲逛了幾個時辰,聽到她說還要繼續玩時,當即將人強行帶回寢殿。
“低雲峰美景雖多,也不至於讓你不休不眠一夜看完,”帝江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不客氣地把人推到床上,“以後有大把的時間去欣賞,但今晚你該睡了。”
樂歸聽到他說還有大把的時間,靜默片刻後突然別開臉。
“生氣了?”帝江眉頭微挑。
樂歸強行壓下情緒,回頭橫了他一眼:“哪敢哦。”
帝江愉悅地笑了一聲。
兩人躺下時已經接近醜時,樂歸穿著和帝江同款的寢衣,安靜地枕著他的胳膊。帝江以前覺得睡眠毫無意義,但自從成婚之後,他倒喜歡上凡人這種天黑就睡覺的習慣,今日也不例外,躺下之後便放松身心,任由困意彌漫。
“尊上。”
黑暗中,樂歸突然開口。
“嗯。”帝江半夢半醒間應了一聲。
樂歸:“你還記得自己打敗的第一個對手長什麼樣嗎?”
“你問這個做什麼?”帝江翻個身,將她抱住。
樂歸在他衣襟上蹭了蹭:“就是好奇。”
帝江靜默片刻,反問:“你不是看到過?”
樂歸一頓,這才想起自己曾經在他的記憶裡,見過那個被他打敗的第一人。
雖有身形,依稀看出是個男子,可模樣卻全然模糊了。
“……你出魔界的第一戰,也是你第一次贏,如此重要的第一次,你竟然連對手都不記得?”樂歸小聲問。
帝江突然笑了,胸腔震得她的臉微微發麻。
“我活了一萬多年,若是什麼都記在心上,豈不是要累死?”黑暗中,帝江語氣沒什麼起伏,“沒有什麼是歲月模糊不了的東西,即便是魔,也會隨著時間推移忘掉很多人、很多事。”
樂歸陷入長久的沉默。
帝江見她不說話了,便低頭抵著她的頭頂,很快沉靜睡去。
聽著他均勻的呼吸,樂歸安靜許久才低聲說:“那就真的太好了。”
一夜無話。
翌日天亮,樂歸從睡夢中醒來,下一秒便對上一雙狹長的眼眸。
她沉默片刻,一臉真誠:“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那每天早上都看不見人影的夫君,今天怎麼還在床上躺著?”
帝江給出的回答,是將人按在床上翻來覆去地親。
三界第一強者名不虛傳,什麼都是一點就通,樂歸大早上的還沒完全蘇醒,便已經被親得情動。她迷迷糊糊間挺起腰,恍惚又熱烈地看著他,帝江喉間溢出一聲笑,染上她體溫的手指突然點在她的太陽穴上。
早已經被他科普過結契流程的樂歸心下一驚,趕緊將他推開。帝江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做,一時沒有防備,就這麼被她得逞了。
“你要幹什麼?!”樂歸警惕地問。
帝江不悅:“我能幹什麼?”
“……你你你想結契,至少跟我商量一下吧!”樂歸語氣虛浮。
帝江掃了她一眼:“先前就說好了,今日結契。”
“說的是晚上,現在是早上。”樂歸強詞奪理。
帝江皺眉:“有什麼區別?”
“相隔五六個時辰呢,區別大了!”樂歸忙道。
帝江突然不語,沉靜的眼眸像是能看穿她所有心思,樂歸被看得心虛,默默別開了臉。
許久,他蹙眉問:“你便這樣怕疼?”
“……凡人都怕疼的。”發現他誤會了,樂歸心虛的同時又添了一分愧疚,卻還是順著他的話說。
帝江這次沉默更久,直到兩人身體上的躁動重新歸於平靜,他才起身往外走。
“幹什麼去?”樂歸小聲問。
帝江頭也不回:“找那隻狸貓,問問他有沒有什麼結契不疼的法子。”
走到門口,他又回頭,“要是沒有,你就忍著。”
樂歸嘴唇動了動,到底沒有再說什麼。
殿內很快便隻剩她一個人,她靜坐良久,又一次從乾坤袋裡找出轉移符。
帝江結契不成還被媳婦兒推了一把,心氣不順地去了狸君暫住的院子,恰好看到狸君正在練劍,便毫不猶豫過去把人打了一頓,然後再慢悠悠道出來意。
差點被他打死的狸君沒好氣道:“你怎麼不去問先知鏡?”
“她這幾天在上吊。”帝江回答。
狸君:“?”
“所以,有嗎?”帝江問。
狸君白了他一眼:“沒有!結契是神魂烙印,怎麼可能不疼!不過再疼也就那一下而已,疼過最多虛弱幾天,都想壽命平分休戚與共了,這點事算得了什麼。”
帝江神色淡淡:“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對她而言卻並非如此,這兩日她為了此事一直心不在焉,還做噩夢了。”
“她的膽子這麼小?”狸君樂了,“不至於吧,說不定是在憂愁別的事呢。”
帝江難得沒有說話。
狸君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對了,我打算待會兒就回秘境了,本來想找你道別,沒想到你先來了,也好,省得我再跑一趟。”
“這麼快?”帝江看向他。
狸君氣笑了:“不然呢,繼續留下給你當先知鏡用?”
帝江倒也沒有挽留,
隻是說了一句:“回去也別闲著,記得替我找找穿梭時空的法子。”
狸君送他一個親切的白眼,本來還想用完午膳再走,這下果斷離開了。
帝江一個人無趣,便又回了寢殿,可這個時間本該在床上睡回籠覺的人卻不見了,空氣中還泛著一股符紙燃燒後的淡淡焦味。
是轉移符。
敝犴臺,後院。
李行橋面色凝重:“你想好了?”
樂歸點了點頭。
“……其實你沒必要走這麼急的,無量渡已經認主,隻要保管得當便不會再有人用,你、你可以先與師父相伴終身,等到最後幾十年光景再回家去陪伴家人,豈不是兩全其美?”李行橋試圖幫她想出可以兩全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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