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4-12-31 16:43:353818

畢業典禮上挑選舞伴,江盞選了他的初戀。


他們相擁起舞。


旁人歡呼起哄,卻不知我才是陪了他十幾年的青梅。


後來他終於收心求婚,婚禮那天我卻為了別人跳樓殉情。


重生後,仍是那天。


這一次江盞穿越人群急切朝我走來。


我卻將手遞給角落裡戴著助聽器低頭玩手機的少年:


「陸野,我等你很久了。」


1


畢業典禮過後。


舞會上,舞池中間站著兩排穿著燕尾服跟禮裙的少年少女。


男生們戴著黑色眼罩,他們要在十秒內,選到心儀的舞伴。


燈光暗下,我既緊張又期待。


似乎站著都能聽見自己心髒的跳動聲音。


有人走近我了,隨即我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了握。


握住我手的手指在我手背上輕輕蹭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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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度不輕不重。


是江盞嗎?


但很快,對面就松開了。


十秒後,燈光重新亮起。


江盞牽著莫菲菲的手。


兩人神情復雜,互相對視著。


2


江盞喜歡莫菲菲。


高二我曾在他手機裡翻到過一段視頻。


視頻是在天臺上拍的。


江盞背靠在圍欄邊上,微微後仰,白襯衫校服衣角被風吹得鼓動翻飛。


他眯眼,恣意享受著陽光。


而他身後對面不遠的另一半天臺上,一個女孩兒坐在圍欄邊上,戴著耳機,校裙下露出一截白皙小腿,在微風中輕晃。


她就是莫菲菲。


他視頻的鏡頭稍稍傾斜了一點。


將那天那個連陽光也青睞的女孩兒拍了下來。


而很久以後,就算我們快結婚了。


這個視頻他也沒舍得刪。


一直放在他的手機裡面。


3


音樂響起,我看著他們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莫菲菲好像不大會跳,手腳有些別扭僵硬。


僵持著跳了會兒,江盞皺著眉頭,伸手握住她的胳膊,將她的手引導著搭在自己腰上。


同學們開始議論:「哇,這兩人頂著這麼偉大的一張臉在演偶像劇嗎?」


「真的哭死,他們好配啊我的媽媽呀。」


「我聽說談過,分了。」


「不是吧?看江盞那個眼神,恨不得把她吃了,感覺他們下一秒就會親起來了一樣。」


我默默退到場外,在一旁坐著。


安靜看他們跳完一整曲。


莫菲菲突然跑了。


還是抹著眼淚的那種。


江盞沒有追出去,佇立著,看著她跑出去的方向。


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他好像才想起我。


朝我走來。


趁他還沒走近的時候,我飛快地抬起手臂擦了擦眼淚。


高大身影停在我身前,江盞垂著眼看我。


低聲叫我的名字:「團團。」


我眨了眨眼,堆起笑容來,將手遞給他:


「江盞哥哥,很晚了,我們回家吧。」


4


回家的路上,我坐在他自行車的後座上。


他抿唇不語,下颌角緊繃著。


仿佛心事重重。


我們兩家是鄰居,他住在我家對面。


從小我就是他的跟屁蟲,過家家的時候他演新郎我扮新娘。


那時候借著童言無忌,我披著家裡罩電視機的白罩子當頭紗。


江盞比我大一點,是我們那條街的孩子王。


他在樓下石凳上看漫畫書,我們一群小孩兒圍著他。


我頂著白頭紗走過去,被太陽曬得紅撲撲的一張小臉上又是激動又是開心:


「江盞哥哥,長大了我想嫁給你。」


江盞將視線移到我身上,然後伸手掀開白紗,眉眼彎彎:「好啊。」


5


自行車行駛在小路上。


晚風微涼,夏日的燥熱被拂去了不少。


我從後頭抱住他的腰,趴在他的背上。


眼眶卻漸漸湿潤。


他沒有說話,我知道他今晚心情一定很糟糕。


他最喜歡的莫菲菲,明天就要去美國讀書了。


「江盞哥哥。」我小聲道,「你以後會不會離開我?」


他笑了聲:「不會。


「團團,我會一直陪著你。


「直到娶你回家。」


6


但後來,即使我們在一起了。


他身邊所有的朋友都知道,江盞有個白月光。


她的名字叫莫菲菲。


他喝醉的時候,我去酒吧接他回家,他吐得天昏地暗。


我給他擦臉擦手,幫他換髒衣服髒褲子。


弄完後,我給他喂水。


黑暗中,他突然拽著我的手,手臂用力,下沉。


他大半身體籠著我。


溫熱的唇,啤酒的苦澀味道,他吻得又急又用力。


最後卻因為太醉,失去力氣昏睡過去。


月光下,他薄唇微張輕闔。


我聽到他喊的是:「菲菲。」


7


第二天宿醉醒後,他卻又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仍是那個溫柔男友,我下班晚了會接我回家,生日會用心給我準備禮物跟驚喜。


生病的時候也會守著我輸液一整夜。


他好像很愛我。


可他又好像一點也不愛我。


近結婚的日子了。


江盞越來越忙,經常半夜才回家。


身上煙酒氣息很重,人也很疲憊,沾床就睡。


那天我跟朋友去選婚紗。


江盞說他在公司加班,讓我先選,他晚點再到。


換上婚紗後。


鏡子裡面的我,一身潔白婚紗,大拖尾。


像是童話裡的公主,仿佛小時候的夢想終於實現了。


我拍了張照片發給江盞。


剛發完,我的手機就收到了一條新的陌生短信。


是一張照片。


照片裡面光線有點黑,一隻女生纖長白皙的手,跟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交握著。


親密非常,仿若熱戀。


那個男人的手,尾指指背上,有一顆小小的黑痣。


我隻一眼就認出來。


那是江盞。


8


朋友見我站在那裡不說話:「怎麼了?」


我迅速將照片刪除,收了手機。


若無其事:「沒什麼,騷擾信息。」


莫菲菲,回國了。


這段時間江盞晚歸、加班,其實都是去了她家裡。


我不是很好奇他們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越界的事情。


我隻關心婚禮能不能按時舉行。


關心……我跟江盞是不是自此會生生世世綁在一起。


婚禮前一晚。


單身派對。


9


大家在 KTV 裡一起喝酒聊天。


我窩在他懷裡,安靜地聽他們聊天。


聊了會兒,江盞手機突然響起來,起初他沒接。


響了兩遍,他在我耳邊輕聲道:「我出去接個電話。


「馬上回來。」


我點頭。


他在我額頭上吻了吻。


出去了。


他出去了很久。


我坐了會兒,起身出去上廁所。


廁所在走廊盡頭,走到一半。


拐角處,燈光很暗的地方。


我看到江盞,跟莫菲菲在黑暗中,無聲擁吻。


他掐著她的脖頸,咬著她的唇,仿佛又憤怒,又無奈。


10


我看了會兒,悄無聲息地離開。


半小時後,江盞回了包間。


似乎剛才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他重新將我抱在懷裡,很用力。


我仰著頭看他臉上的表情,他喉結滾了滾,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困了,回家吧。」


他垂眸看了我一會兒,溫言道:「好。」


我將臉靠在他胸膛上,他的胸膛裡,心跳聲很快。


回去的路上,我在車上睡著了。


他彎腰過來抱我,將我背起來。


我伏在他的背上。


上樓的時候他走得很慢,小心翼翼地,似乎是怕把我吵醒。


11


次日婚禮。


來了很多賓客。


還在休息室等待的時候,我的好友推門進來,滿臉驚恐。


「蘇團團,出大事了!」


她拽著我往婚禮現場走:「你得做好心理準備!這場婚禮……沒有結的必要了。」


走進現場的瞬間,江盞快步走過來蒙住我的眼,聲音帶著輕顫:「團團,別看。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原諒我,總之都是我的錯。


「求你,別看。」


我拉下他的手。


投影儀的幕布屏幕上。


播放著江盞跟莫菲菲接吻的畫面。


12


我盯著幕布,看了很久。


就在大家都以為我會歇斯底裡的時候,我走過去將電源拔了。


然後臉色有些蒼白地衝江盞笑笑:「沒事。


「反正以後跟你過一輩子的是我。」


我看了眼時間:「我們快上臺吧,要不然快誤了吉時了。」


江盞盯著我的臉。


大概是想看出我是在說氣話還是認真的。


也或許是沒看出來,他握住我的手,牽得緊緊的。


「那團團,我們現在上去,馬上結婚宣誓好不好?」


我點點頭。


好友痛心疾首地看著我。


13


婚禮進行曲響起。


我們在旁人復雜的目光中緩步上臺,主持人念誓詞後,問江盞:


「新郎,你願意以後謹遵結婚誓詞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順利或失意,都願意愛她,安慰她,尊敬她,保護她?並願意在你們一生之中對她永遠忠心不變?」


江盞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點頭:「我願意。」


他還補了一句:「團團,我會用我這一生來彌補給你造成的傷害。」


當問到我時,我看了看他手裡的戒指。


剛要回答時。


突然有人從側門衝進來,是一個戴著鴨舌帽穿著寬大襯衣的女孩子。


她舉著手機衝著我晃悠,臉上神色急迫。


我愣了一秒,去伴娘那裡拿過手機。


打開來看。


是一條海外的新聞,已經被翻譯過來了:


「陸氏集團繼承人遭遇交通意外於凌晨三十六分去世,葬禮已於中午舉行……」


配圖是在一家陵園裡,黑色著裝的家屬們哭成淚人。


江盞的聲音帶了些不知所措:「團團……出什麼事情了嗎?」


14


我腦子裡亂哄哄的,滿臉是淚。


外界的聲音已經一點都聽不到了。


手腳冰涼發麻,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在了肩上,令我全身無力喘不過來。


直到我幾乎站不穩。


江盞上前來扶我,我卻突然清醒過來,顫聲道:


「別碰我……」


江盞:「團團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蘇團團,你哪裡不舒服?」


回憶將我拉回到高三時候的暑假。


我去江盞家裡找他玩兒,大夏天的我提著冰淇淋,小跑到隔壁。


敲開他家門後,江媽媽開的門,她拎著包往我頭上撸了一把:「團團乖,自己去找江盞玩兒,阿姨約了麻將局。」


我嗯嗯點頭。


在沙發上坐了會兒,阿姨走了。


我拆了袋冰棍咬著,顛顛兒跑進屋裡,冰棍兒太涼,我被冰得口齒不清:「江盞,要吃雪糕嗎……」


15


房間門被我推開。


我聞到一股煙味。


兩個男生在房間裡,江盞坐在電競椅上。


而另一個男生,懶洋洋地窩在沙發裡,咬著煙,面無表情地垂眸看著雜志。


聽到我開門的聲音。


他偏頭看過來。


男生五官很漂亮,山根優越,眉骨微微上挑。


莫名眼熟。


江盞摘下耳機,轉過身來:「團團?」


我被那個男生看得莫名有些耳熱,把雪糕遞給江盞:「我來送雪糕的……」


江盞接過,笑道:「怎麼不跟你陸野哥哥打招呼,不記得他了?」


陸野。


原來是他。


16


小學的時候陸野住在江盞樓上,跟他爺爺一起住的。


陸野家裡人很忙,他爺爺身體不好,家裡還有一個保姆。


保姆從小對陸野就不怎麼好。


經常我們在小區裡一起玩的時候,保姆蹺著二郎腿,在旁邊打電話嗑瓜子。


而陸野,總是被其他小朋友欺負。


因為他是聾的。


他聽不見。


那時候他也不愛戴助聽器,可能是怕自己看起來很像異類。


那群小破孩整日跟在他後面嘲笑他:「略略略略陸野是蠢蛋!


「陸野是臭聾子臭傻子!」


他們路過我時,我在樹下跟其他小朋友玩螞蟻,聽到這些話,忍不住抬頭:「你們再這樣我告訴你們爸爸媽媽了!」


17


小破孩們:「我們說的是實話啊,他就是聾子!


「他也不說話,說不定還是個啞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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