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事後,顧澤川鎖了賽車,染黑頭發,戒了煙。
從桀骜不馴的顧大少,變成了穩重體貼的顧總。
一心一意陪著我,照顧我。
人人都說他愛我愛到了骨子裡。
直到我們的婚禮現場,一個女孩衝出來對我蕩婦羞辱。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被綁架的時候早就不清白了,你怎麼還有臉嫁人?」
「你自己倒霉就算了,憑什麼道德綁架一個好男人?!」
那個女孩,正是顧澤川當著我的面開除過的小助理。
1
這場林家和顧家的婚禮,本就萬眾矚目,全城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還來了許多媒體。
她這一鬧,現場一片哗然。
身旁的顧澤川寒意陡生。
「誰讓她進來的,還不快把她帶下去?!」
他回身扶著我的肩,聚光燈下,深邃的眼瞳裡有隱隱的焦灼。
「秋秋,你別聽她胡言亂語。」
「我們先繼續,其他事情,婚禮過後我會陪你一起面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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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
形勢已經控制不住了。
臺下,閃光燈瘋狂閃爍,那個女孩還在盡力掙脫保安的鉗制。
「林露秋,你不配戴上這枚婚戒!」
人們都在交頭接耳。
「林家說林露秋隻是被綁匪敲斷了腿,沒有被玷汙,我當時就不信。」
「就是,被一個男綁匪綁去一天一夜,說她還是清白的,怎麼可能?」
「要不是林家和顧家當初一起壓下了新聞,這事哪能瞞到今天?」
「顧澤川表面上把林露秋捧在手心,私底下不定有多嫌棄她呢。」
「那當然啊,出了這種事,哪個男人心裡不膈應?」
「嘖嘖,這婚啊,怕是硬著頭皮也結不下去了。」
「哎,真是可憐哦,婚禮上被揭出這樣的醜事……」
……
無數驚異、探究、窺視、興奮、同情的眼神從四面八方聚攏在我身上,竊竊私語幾乎要將我吞沒。
一字一句,都像淬了毒的刀片般狠狠扎向我。
主位上的顧老爺子開始還強顏歡笑,安撫賓客。
這會兒終於支撐不住,「咚」一聲直直暈了過去。
一片驚呼聲中,婚禮被迫中斷。
四年前那場噩夢,像揮之不去的幽靈,再次纏繞了上來。
我和顧澤川的人生軌跡,就是在那之後,被徹底改變的。
2
我和顧澤川是青梅竹馬。
年少的顧澤川,好家世,好皮囊,年輕張狂,前呼後擁,在賽車場上一副睥睨天下的氣勢。
任誰看來,都會覺得我們不是一路人。
但他唯獨在我面前,就成了一隻乖順的大狼狗。
他那樣靜不下來的人,隻有在我的舞蹈教室才會規規矩矩地坐著,隔著一層玻璃,專注地看我練舞。
滿心滿眼都是欣賞和沉醉。
有時候他車隊的隊員想來找他,在電話那頭笑嘻嘻說要見見嫂子。
他毫不客氣地把人罵走。
「滾,我家秋秋是全天下最純潔的小姑娘,你們可別嚇著她了。」
他第一次染了紅發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隻露出了一點陌生遲疑的表情,他就慌了神。
一米九的個子蹲在我面前,非要我摸摸看,他還是他。
「秋秋,別用這樣生疏的眼神看我,你要是不喜歡,我馬上就去染回來,好不好?」
火紅的頭發襯得他的皮膚越發白皙,臉上那個討好的笑容也就格外明亮。
每次比賽獲獎,記者擁上去時,他都會對著鏡頭,高調地喊出我的名字,笑容耀眼又張揚。
「林露秋,這個獎杯是獻給你的!」
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偏愛。
最後我爸媽也對他很放心。
「澤川雖然性子野,對咱們秋秋還是獨一份地好。」
顧老爺子也開玩笑。
「咱家可非得把秋秋娶回家了,隻有秋秋才降得住這小子。」
在所有人眼中,我們都本該有很好的未來,卻因為那個意外被打斷。
3
四年前,我被綁架過,一天一夜。
救出來的時候,身上純白的舞裙已經骯髒不堪,沾滿鮮血。
不知怎麼,那一幕被人偷拍下來,照片流了出去。
人們對這種事情,就像鯊魚聞到水中的血腥味,興奮的神經都被刺激起來了。
一時Ţų₃間,小道消息都傳瘋了。
各個群裡都在傳那張照片,還有人聲稱有視頻。
「視頻我看過了,那女的叫得太慘了,我都不忍心看。」
「不愧是拿過大獎的舞者,身體真軟啊,什麼姿勢都能做。」
「那身段,那小臉,死刑不虧。」
「真的嗎?我不信,除非你發我看看。」
「有償求資源,感謝大佬分享!」
「跪求資源!好人一生平安。」
「好人一生平安。」
「好人一生平安。」
……
兇手挾持我的時候情緒非常激動,被當場擊斃。
這起綁架傷害事件,最終被定性為神經病的ṭŭ̀ₜ隨機傷人。
沒人說得清楚,我被綁架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最後,還是顧家和林家找了相熟的媒體,多渠道嚴封死守,才把消息壓了下去。
4
顧澤川趕來的時候,我剛動完一場手術。
我從來沒見過他那樣失魂落魄。
他跪在我床邊,一向意氣風發的人彎下腰來,眼睛通紅,滾燙的眼淚大顆大顆滴在我手背。
「秋秋,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在那之後,他就染黑頭發,戒了煙,鎖了賽車,穿上西裝,和過去的圈子一刀兩斷,徹底變了個人。
從桀骜不馴的顧大少,變成了穩重體貼的顧總。
低調內斂,與人為善。
四年來,顧澤川對我小心翼翼呵護,幾乎到了病態的程度。
他安裝了最好的安保系統。
隻要我出門,不管公司再忙,他都一定會親自陪著。
我要去的場合,他都會仔細研究行程,排除所有可能潛在的危險。
仿佛一不小心,我就會被風吹散了,被雨打折了。
人人都說他為了我脫胎換骨,愛我愛到了骨子裡。
爸媽也感嘆,還好有顧澤川悉心照料我,不離不棄。
而如今,婚禮上這一鬧,所有的粉飾太平都被打碎。
我再次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5
經過搶救,顧老爺子的情況總算穩定下來了,他剛一醒,就把顧澤川叫了進去。
「退婚,必須退婚!」
「我老頭子也不是古板的人,秋秋剛遇上事的時候,消息還壓得下去,我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都鬧到盡人皆知了,你還要娶她,那就是辱沒我顧家先人!」
顧澤川立即打斷他。
「那不是秋秋的錯,我不能悔婚——」
「啪!」
一記耳光聲立即響起。
顧老爺子就這麼一個孫子,顧澤川幼年就失去了父母,顧老爺子疼他疼得跟眼珠子似的,這大概是顧澤川第一次挨打。
病房裡靜默了幾秒後,顧澤川依然執拗,一字一句:「爺爺,我死也不會退婚。」
……
這些,都是閨密曉曉轉告我的。
場面剛混亂起來的時候,我媽就火急火燎地把我帶回家保護起來了,沒收手機、電腦,生怕有什麼難聽的話傳進我耳朵。
我有些無奈。
哪怕我現在已經是分公司的負責人,被喊一聲「小林總」。
可在媽媽眼裡,我永遠是那個需要保護的小姑娘。
我隻好讓曉曉借送文件之名來見我,讓我有機會探探形勢。
曉曉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秋秋,你……還好嗎?」
曉曉以前就說過,我這個人太過鎮定,永遠心平氣和,在她看來,有些捉摸不透。
在跟我不熟的人看來,還會覺得有點假。
我籤完最後一份文件,搖搖頭。
「我沒事。」
在舞臺上演出時,需要情緒飽滿。
但在生活中,情緒是最無用的東西,隻會幹擾思路。
顧老爺子思想守舊,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不必作無謂的爭執。
我在想的,是另一件事。
「曉曉,有些事情我想核實一下,我現在不方便露面,你幫幫我,好嗎?」
6
我讓曉曉幫忙調查婚禮上鬧事的那個姑娘。
我想起來,兩年前,我是曾見過她的。
依稀記得她叫薛夢,那時候她是顧澤川的助理,因為我被開除了。
我的腿剛能站起來的那天,顧澤川幾乎喜極而泣,給全公司發獎金慶祝。
很多人過來跟我表達恭喜和祝福,公司上下一片歡樂的氣氛。
當時薛夢也過來了。
她先是笑盈盈地誇我。
「哇,你就是林露秋姐姐啊,我看過你以前跳舞的比賽,好厲害啊。」
接著,她又狀似天真地問。
「可是,你以後永遠都不能跳舞了,是不是?」
我的微笑僵在臉上,下意識地就掐緊了手心。
她好像沒注意到我的臉色,又追問了一句。
「林姐姐,你不覺得,你現在有點拖累顧總嗎?」
沒等我反應過來,顧澤川就擋到了我面前,厲聲呵斥她。
「不會說話就閉嘴,去人事辦離職,你被開除了。」
薛夢也是有些脾氣的,瞪了我一眼,扭身就跑開了。
當時我還有些疑惑。
總裁助理是個很需要察言觀色的職位,怎麼會讓這麼一個沒分寸的小姑娘當?
但顧澤川劃清界限的動作十分果斷,我沒有多想,以為事情到此為止。
可婚禮上,薛夢站起來的那個位置……明明是婚宴上屬於顧家高管的區域。
顧家有顧家的考量,我也有我的。
事情弄清楚之前,我不會為了尋求庇護,糊裡糊塗地嫁給顧澤川。
7
曉曉發動了很多資源,也沒能找到薛夢。
不僅是她沒有找到。
婚禮上動靜鬧得那麼大,這會兒我爸媽、酒店、媒體、警方……很多人都在找薛夢。
可她就像憑空失蹤了一樣,一點消息都沒有,連酒店的監控都莫名消失了。
曉曉深吸了一口氣,在我面前坐下,神色非常嚴肅。
「秋秋,我花了不少功夫,打聽到了一些消息。」
「不過……秋秋,你要有心理準備。」
曉曉拿出了一張舊照片。
是個抱著頭盔的賽車手。
看見那張臉的一瞬間,我的心髒驟然緊縮。
那個人……就是當初綁架我的那個兇手!
8
曉曉又給我看了另一張合影。
「還有這個,這是五年前,顧澤川車隊的合影。」
她指了指角落裡一個不起眼的人影:「薛夢就在這兒。」
那個年紀的薛夢還扎著馬尾,看上去有些青澀土氣,穿著修車店的工作服,在角落望著人群中心的顧澤川。
滿眼的傾慕,任誰都看得出來。
「薛夢本來是顧澤川車隊裡的一個打雜小妹,車隊裡人人都知道她瘋狂喜歡顧澤川,都開玩笑說她是顧澤川的毒唯。」
「但顧澤川眼裡隻有你,也就沒人當回事兒。」
「四年前,別的車隊的車手,也就是後來綁架你的那個人,罵了顧澤川一句。」
「本來嘛,對手之間互嗆也很正常,顧澤川自己都沒當一回事,結果薛夢衝上去就給了人家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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