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珊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正要一個靈活後退躲過,卻在這時,一隻大手自她腦袋上方橫空出世,不偏不倚,一把就抓住了耳釘哥的手。
“……”白珊珊一下怔住了。
視線微轉,看見夜色下商遲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她身後。少年的臉籠罩在老燈昏沉暗淡的光線中。他好看的唇微抿著,臉色萬年不變的冷漠平靜,素來冷靜無波的眼卻森寒陰冷,帶著某種教人毛骨悚然的冷酷和狠戾。
看著一點不像平日裡那位金尊玉貴不染纖塵還有重度潔癖的豪門大佬少爺哥……
But。
Wait,重度潔癖?
對啊,這位蛇精病同桌不是有重度潔癖嗎?那……白珊珊抽了抽嘴角,幾乎是難以置信地瞪著那隻抓住耳釘男胳膊的修長大手,腦子裡思緒不受控制地亂飛。
再看看對面的耳釘哥,被商遲抓著手,臉色已在劇痛之下慘白扭曲,微張著嘴半天發不出定點聲音。
商遲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語氣很輕也很淡:“誰準你碰她。”
話音剛落,反手一擰。
小巷子裡安安靜靜,夜色寂寥無聲,類似腕骨斷裂的清脆“咔擦”聲尤為清晰。
“唔……”耳釘哥從喉嚨深處擠出一陣痛呼。
商遲輕描淡寫地松手。耳釘男頓時全身虛脫一般倒在地上,捂著右手手腕,大汗淋漓,臉色慘白,看上去痛苦到極點。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驚悚駭人觸目驚心的一幕給震住了。
“……”白珊珊低頭看了眼倒在地上抽搐的耳釘哥,又看了眼身旁商遲冷漠到連眉毛都沒動一下的側顏,微皺眉,隻覺膽寒。
巷道裡有幾秒鍾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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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一貫仗著幹爹和家裡的關系在B市橫著走的於老耿才回過神來。他抬頭看商遲。對方安安靜靜,站在夜幕下,身上的白襯衣不沾丁點灰塵,下著深色一中校褲。一副清冷淡漠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哥模樣。
於老耿擰眉。
剛才商遲動手的全程他是看見的。這個看上去高冷出塵優等生模樣的人,心狠手辣,殘忍至極,快準狠,一樣不缺。於老耿跟著他幹爹爸爸走南闖北也是有見識的人,瞬間看出這人的冷漠兇殘和嗜殺感是從骨子裡透出,仿佛打娘胎裡就帶來的。
絕不是個尋常富家子弟角色。
再仔細打量這個人一番。於老耿突的瞳孔一縮,面露驚詫——對方襯衣領口松散地開了三顆,借著昏暗光線,他胸口處依稀可見橫亙著幾道明顯的陳年舊傷。
鞭痕、刀傷,甚至是……彈孔烙印。
見狀,於老耿心一沉,看向商遲的目光裡平添七分忌憚三分探究,好半晌才開口,帶著幾分客套的語氣:“兄弟,這是我們和白珊珊的事兒,你這麼替她出頭,你和她什麼關系啊?”
商遲沒有語氣地說:“她是我的人。”
白珊珊:“……”
What跟What啊?
這也太雷了8?
她抽了抽嘴角,側目用一副“兄弟你能不能哪怕說一次人話”的無語表情望向身旁的豪門大佬同桌哥,整個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懵逼。
相較於白珊珊的震驚,有校霸之稱的於老耿倒是淡定多了。這個年代高中生談個戀愛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他隻以為商遲和白珊珊是男女朋友關系,沒多想便道:“雖然這丫頭是你的妞,但我勸你最好還是別多管闲事。我們這兒足足十幾個人,你佔不了什麼便宜。我們這次找的是白珊珊,你如果不插手,我們也不會為難……”
話還沒說完,又是一聲刺耳痛呼。
又一個頂著頭雞窩黃毛的混混倒地,捂著肚子面容猙獰地滿地打滾兒。
於老耿:“……”
商遲視線冷漠移向於耿,非常平靜地說,“她餓了,速戰速決。”
這人輕蔑的姿態與白珊珊相比簡直有過之無不及。於老耿徹底火了,咬咬牙掏出兜裡的手機扔給邊兒上的人,脫了身上的T恤衫,一身疙瘩肉,壯碩緊實的胸肌臂肌一覽無餘。顯然打算親自動手。
一旁的白珊珊心一沉,上前輕輕扯了扯商遲的衣擺,低聲淡淡地說:“謝謝你商同學,你義薄雲天拔刀相助,我記下了。走吧,於老耿不是省油的燈,之後的事你就別管了,我應付得來。”
可令白珊珊沒想到的是,商遲聞言隻是垂眸,神色安靜地看了會兒她捏住他袖口的細白小手。
然後彎了彎唇,極淡也極輕地笑了。
“……”白珊珊被這人的笑弄得一愣,不明所以。
下一瞬,商遲抬眸看向她,“剛才的話,我理解成你在擔心我。”
白珊珊:“……”
坦白說她有時候真的很想知道為何這位中二大佬怎麼這麼喜歡給自己加戲:)
片刻,商遲視線離開白珊珊,冷漠看向幾步遠外的於老耿,淡淡地說,“站遠點。”
白珊珊:“?”
“這些蠢貨會弄髒你。”
白珊珊:“…………”
大佬,請問你的臺詞本子是問哪部九十年代臺事小言的霸總借的?
——
於是乎,這天晚上白珊珊全程當了枚圍觀群眾。
其實事情已經過去整整十年,白珊珊已經記不清楚當天這場中景的“尊嚴之戰”詳細過程了,她隻記得,一幫子不良少年最後傷的傷,嚇的嚇,落荒而逃,領頭的於老耿則滿身是血奄奄一息地被送進了醫院。
反觀那位修羅場的締造者,盡管兩隻手和白襯衣的衣角上都沾了血汙,但面容淡漠清冷如月,竟還是那副身處高位者才獨具的優雅貴族樣。
白珊珊震驚得說不出話。
她萬沒想到這位出身豪門的冰山大少爺,竟會有如此血腥可怕的一面。
風吹散了烏雲,月亮出來了,清清明明地掛在樹梢,替沉睡中的城市蓋了層薄霧似的紗,將巷道溫柔籠於懷中。
“嚇到你了?”冷不丁的,清冷安靜的嗓音在耳畔響起,低柔得可怕。
“……”白珊珊一瞬回神,有些尷尬地搖了搖頭,“沒……沒有。”眼神無意間掃過商遲放在一旁的水,反應過來什麼,趕緊找了個話題道:“你之前買這瓶水,是要用來洗手?”
商遲黑眸定定地盯著她,點了點頭。
“我幫你吧。”白珊珊在這樣的注視下心跳不自覺便加快兩拍,臉發熱,定定神,上前幾步把那瓶拿了起來,擰開瓶蓋,然後舉著回到商遲跟前。
兩人面對面站定。
白珊珊將瓶身微微傾斜,清澈的礦泉水流出來,衝刷在商遲沾著血汙的雙手上。他眉眼低垂,臉上沒什麼表情,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平靜。
與之前大開殺戒的惡魔根本判若兩人。
月很涼,夜很靜,連風都輕柔,氛圍透出中說不出的靜謐和詭異。
半晌,
“今天的事,”白珊珊開口,沒有偽裝也沒有假笑,就是她最真實的漫不經心和淡漠,“謝謝你。”
“怎麼謝。”對面淡淡傳來一句。
“……”她微怔。
商遲抬眸,比夜色更黑的眼睛直直盯著她,“怎麼謝。”
白珊珊被問住了。這個問題來得突兀,尋常人聽人道謝,根本不可能反問出這麼一句。她根號毫無準備,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片刻的靜默,
“既然你想不到,那我自己拿了。”商遲淡聲說。
修長冰冷的指在下一瞬捏住了少女的下巴,抬高。白珊珊眸光驚跳,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便看見他低下頭。
一個冰涼的吻便這麼落在她唇上。
第19章 夢回舊景
無數掩埋在時光深處的畫面自經年以前呼嘯而來,猶如漫天海嘯,又在永不停滯飛馳向前的時光隧道中被光陰擊碎,成了白珊珊少年時代那片銀河中的粒粒星辰。
那晚夜色小巷內,她被陰鬱冷漠的少年奪去了初吻。
在最開始的短暫幾秒鍾震驚之後,她回過神來,怒不可遏,想也不想地便伸出雙手抵在商遲的胸前用力推搡,嘴裡支吾著擠出幾個字:“商遲你幹什……”
卻沒料到,唇瓣剛張開,連一句完整的話都還沒說出,商遲微一挑眉,便單手捏住姑娘兩隻纖細雪白的腕子反扣到她背後。
少年的手指是冷的,唇是冷的,就連呼出的氣息都清冽而冰涼。
但與這副體溫截然不同的是壓在懷中少女唇上的吻。他閉著眼,深邃的眉眼平靜柔涼,唇上動作也輾轉細膩,就像世界一流的鑑酒師在細品一杯糖果味的瑪格麗特。
此舉令本就錯愕的少女整個身子都是一僵。
白珊珊長了張乖巧可愛又漂亮的臉蛋兒,招人得很,從小學六年級開始便經常收到這個男同學那個女同學(?)的告白小紙條,甚至還遇到過紅著臉站她跟前、緊張得連一句“請問我能要你的手機號碼嗎”都能說成“請問我能不能要你媽的手機號碼”的高年級男生。
白珊珊從沒往心裡去過。
她雖年紀小,又生了副標準的“單純陽光美少女”款的長相,但骨子裡卻完全不是她外表看起來的那麼回事兒——父親的突然離世、母親嫁入豪門後對她的漠視和冷淡、那些所謂的上流社會人群看她的帶著鄙夷與嘲笑的眼光、陌生的生活環境……種種巨大變故幾乎令這個小姑娘的心性在一夜之間成熟了十歲。
自那以後,白珊珊皮囊還是那副小可愛小白兔的無知少女皮囊,內心世界卻變了個底朝天。她學會了戴面具、學會了偽裝、學會了對身邊百分之九十的事物漠不關心,學會了看淡人世間的一切七情六欲離合悲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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