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崢像被人打了記耳光似的捂了臉,真想不管不顧給他來上一腳,急聲道:“你再不規矩,我可就喊鳳嬤嬤來治你了,看你這回還往哪躲!”
“六年前便不規矩過了,你如今還與我計較什麼?”他說罷睨一眼床榻,“況且了,我瞧你那被褥就挺寬敞的。”
她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氣得起身就要趕人,推搡著他道:“夜都深了,你趕緊回去!”
她那毛毛雨似的氣力哪裡推得動湛明珩。他非但一動不動,反還闲得回身把握了她的一隻手道:“你這小妮子,怎得回回利用完了人便翻臉不認了?你可知那‘過河拆橋’四字如何寫的?”
納蘭崢一面費力抽手一面道:“我不知‘過河拆橋’如何寫的,我倒懂得卸磨殺驢,藏弓烹狗!”
喲呵,她這比喻使的,竟將他當驢狗了!
湛明珩一個使力,這回將她一雙手都攥住了,叫她絲毫動彈不得:“那驢狗也是要回窩的,外頭太冷,我今夜便留宿你房中了。”
“湛明珩,你可無賴夠了?”
“那便得看你了,是你現下自己躺到那床榻上去,還是由我抱你去?”
“我不去!”
“你不去?”湛明珩笑著反問她一句,“那我去了。”說罷便放開她大步流星朝床塌走去。
納蘭崢眼睛都瞪大了,一溜煙奔去趕在他前頭蹿上了塌子,拿了被褥就將自個兒裹了個嚴實,警惕地盯著他道:“你站住了,就站那兒莫再動了!”
湛明珩笑著停了下來。他若有心爬她床榻,她可哪有機會搶在他前頭。不過趕她去睡罷了。
他回身搬了個兀子到她塌前,一屁股坐了道:“好了,同你說笑的,你安心睡,我看你睡著了再走。”
納蘭崢像瞧那夜裡眼泛綠光的狼一般瞧著他:“你這要剔了我骨頭似的盯著我,我還如何睡得著?”
“前頭我沒來時候,你不也是睡不著?你再不閉眼,我可就真爬上來了。”到時就不是剔骨頭這般簡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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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崢“唰”一下死命閉上了眼。
湛明珩一彎嘴角,打個哈欠,將手肘枕在她床沿,也跟著閉上了眼。
☆、第45章 使節進京
倒春寒一過,天氣便回暖了。暮春三月,雜花生樹,京城一連晴明了數十日,卻是北域恰在此時興起了戰事。
這節骨眼,納蘭遠是不得空寫家書回京的了,因而便由湛明珩接了軍報,再輾轉向納蘭崢道平安,倒是幾乎日日不落。納蘭崢每每收著消息便與母親和祖母也順帶地說一聲,婆媳母女關系竟因此融洽不少。
莫管從前家裡頭如何不順意,對了外總歸是一致的。正如湛明珩所說,國難當頭,容不得兒女私情左右,凡事皆有個大局擺在前邊。
如是這般臨近了五月,北域的戰事還未徹底了結,隻是捷報倒也一封封往回傳了來,朝中因此沾染不少喜氣。
小滿時節,漸近入夏。如此炎日,一支浩蕩的使節隊伍卻跋涉千裡,由西域進了京。
納蘭崢有日未收著湛明珩的信,次日才得他解釋,是因接待西域來使忙得不可開交,這才給落了。
他又非三頭六臂,她自然不會責怪,倒對這所謂西域來使生出些興趣來。隻是人在深閨,得來消息總比外頭遲些,她便去找了弟弟問明情形。
如此才確認,正是狄族王庭派來朝貢的不假。
追溯狄羯二者王庭歷史,也曾一度藩屬於前朝。前朝施其以懷柔,冊封其主,不幹其政,其二王庭則定期派使節進京朝貢,與朝廷和睦共處。
然好景不長,異族終為虎狼,最後反將身為宗主的前朝鬧得一片狼藉,四分五裂。
亂世出英雄,大穆的開國太-祖皇恰逢彼時以鐵血手腕打退異族,一統中土,並於建朝後斷絕了與此二異族的宗藩關系,自此緊閉關門。
可這倆王庭卻有意思,也不知是否約好了刻意挑釁,竟單方面保留了前朝的冊封,與此同時又不盡藩屬之責,拒絕朝貢。
當然,他們來朝貢還得費朝廷的銀錢給予賞賜,大穆才不要這倆臉大如盆的進門。
不過,較之羯人,狄族近些年確實安分許多。王庭的老王年事高了,行事便保守一些,決策亦多主和。挑了如此時機朝貢示好,正是要與那偷摸無賴的羯族比比,彰顯他們狄人的君子之風。
但納蘭崢不這麼想。於根處上講,狄人與羯人並無二致,皆是殘暴嗜血的本性。加之大穆建朝起始又是以武力站穩了腳跟的,那幾乎堪稱全民皆兵的狄羯二族休養完了生息,自然要不服氣,貪得無厭起來。
她不覺得如此民族會有哪一日真心臣服於大穆。此番朝貢,說到底還是為“利”而來,實則便是迂回著爭取與大穆西境廣通商路。甚至她猜,倘使朝廷不肯松口,狄人便會立刻打進西境,叫大穆陷入兩頭作戰的困頓窘境。
朝廷明知如此卻開關放人,是因現下若欲避免再生戰事,除了暫且穩住狄王庭便別無他法。隻得配合他們演戲,裝作失憶,不記得已與其斷絕宗藩關系了。
這先禮後兵,趁火打劫的西域來使,絕不是那麼好接待的。自使節隊伍啟程至今已有月餘,湛明珩必然為此日日殚精竭慮,卻總在她跟前與她嬉鬧,甚至前頭她生辰時,還與她逛了花市,絲毫未曾提及半分。
她心裡頭有些不是滋味,便她如今尚且不是太孫妃,也實在對他關心太少了。
納蘭崢因此抄寫佛經為父親祈福之餘,也常向弟弟問起太孫接待使節的情形,這才知,此番使節開道之下,竟還來了狄王庭的世子。
聽聞那宮宴一場復又一場,湛明珩陪吃陪喝陪聊也便罷了,還得陪著狩獵,陪著逛街市,陪著觀望大穆的大好河山……
光用想的便知,皇太孫的臉必然能有多黑就有多黑了。
他自三月結業以來便專心政務,如此一來,做不了正經事不說,以他那性子,哪是耐得住陪人做這做那的。納蘭崢有心寬慰他幾句,便主動寫信與他,說笑問他近日可是酒足飯飽,酣暢淋漓了。
湛明珩立刻殺來一封洋洋灑灑的回信,入目皆是嚼的那麻煩世子的舌根。納蘭崢嚇了一跳,真怕這信半道給人截了去,就此挑起了戰火來。
當然,湛明珩吐苦水之餘還不忘調侃她。信的末尾說,那沒臉沒皮的世子老愛與他勾肩搭背也便罷了,竟還有個挽人臂彎的習慣,不免叫街頭巷尾人人側目,他也因此惹上了斷背之嫌,若不早些納妃,怕就名聲盡毀了!
納蘭崢笑倒在桌案,落筆卻不接招,反勸他顧全大局,盡快納妃,千萬莫再等她這小女娃。
湛明珩見狀更氣得七竅都生煙,許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如是這般過了些天,傳旨公公忽然造訪魏國公府,說宮裡頭午時有場宴,臨時點了四小姐到場。
這場宮宴是她早便聽弟弟說起過的,算是此番使節進京的“收官之宴”。這最後二日,前一日由天子爺親自設宴相請,次日則由太孫設私宴,皇室子弟陪同,再欽點幾名夠身份又品貌俱佳的文武官員及公侯伯一道替來使餞行。
父親不在,魏國公府自然由弟弟為代,隻是她卻本不該去的。且聽傳旨公公的意思,湛明珩似乎並不希望她赴宴,隻奈何對方世子瞧了宴名冊後,臨時添一筆點了她。
納蘭崢不免心生奇怪,對方如何就曉得魏國公府有她這四小姐,又為何偏點她入席呢?
宮宴設於午時,時辰倒足夠了,她梳妝打扮一番才隨公公入了宮,卻是待到承乾宮下了轎撵,先碰上了位貴人。
那人一身蟒袍,玉冠束發,面容姣好,眼角點一顆不濃不淡的痣,正向她望過來。
納蘭崢一眼認出此人,緊步上前,垂了眼福身行禮道:“魏國公府納蘭崢見過碩王爺,王爺安康。”再向他身後隨行的女眷也行禮,“王妃萬福。”
湛遠賀一彎嘴角,瞧著她道:“我道誰人如此麗質天成,原是納蘭小姐。既是在此碰上,莫不如與本王同路吧。”
他出言並不大規矩,奈何對方身份高,納蘭崢便心內不悅也不好表露,隻將頭垂得更低一些:“王爺說笑了,理當是王爺與王妃先行。”說罷伸手示意。
湛遠賀看一眼她伸出的手:“納蘭小姐既以柔荑相引,本王亦盛情難卻,便先行一步,還望你跟上了本王。”
納蘭崢皺了下眉頭,正要言語,忽聽一個渾厚而嚴肅的聲音:“四弟年過而立,竟還如少時一般形骸放浪,目無規矩。此番是納蘭小姐大度,你若對旁人如此,且看人家是否笑我皇室子弟輕浮無度!”
湛遠賀聞言回過頭去,笑道:“我不過說笑罷了,皇兄何以這般認真?”
納蘭崢悄悄抬眼,便見有蟒服一角向這向趨近。她不過瞥見一雙皂靴罷了,竟就被這十足迫人的氣勢惹得忍不住攥緊了袖口。
湛遠賀稱“皇兄”的,必然是豫王湛遠邺了,再瞧他後邊一個身位跟著的,不是姚疏桐又是誰。
納蘭崢再度福身行禮道:“見過豫王爺,豫王妃。王爺與王妃萬福金安。”
湛遠邺隻是向她一點頭,隨即便看向湛遠賀,那飛揚入鬢的眉稍稍挑起,陰沉道:“你對個小輩說這等玩笑,竟還有理可言?”
不等湛遠賀回話,不遠處又有人朗聲笑道:“兩位皇叔鬧的什麼別扭,可是我承乾宮招待不周了?”
來人說著便走到納蘭崢近旁,抓握了她的手,將她往自己身後一掩:“皇叔們倘使無事,先且入殿吧。”
湛遠賀與湛遠邺便與他寒暄幾句,繼而並肩往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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