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4-10-24 12:44:535295
  • 字體大小
  • -
  • 16
  • +

那我便要乖一些,不能給他惹是生非。


要安安靜靜地等他來接我。


朝中因爲白玉臺流血的事情,不敢苛責於雷厲風行手段狠戾的陛下,便把矛頭集結到我身上。


竟然謠傳是我的緣故,陛下才發瘋殺了那麼多人的,不少大臣聯名上書,要求將我這個妖妃給殺了。


真是胡說八道,我扯著侍女阿若私下裏罵了他們八百回。陛下自己發瘋與我何幹。


隻有阿若看出了我的害怕,一遍遍寬慰我:“貴人,會沒事的。”


果真陛下並未聽從,也算是有些良心,保下了我。


甚至還讓我一直與他同吃同住,出入同有金吾衛跟護。


傳聞陛下不近人情,但並非如此。所生的一雙鳳眼看我時也並不淡漠。


隻是他有時候似乎有些奇怪。


他在練字時,我湊過去看,不知爲何生出一股熟悉感,又重新打量了陛下的眉眼,都是一樣的鳳眼,笑著說:“陛下,你和我阿郎有些像。”


一臺硯墨被陛下失措下帶倒,墨跡淌得帝王常服上都是。


他靜靜地站著。


惶然而悲傷。


阿若替我腿上的燒淤敷藥時,我想了想,和阿若說:“陛下似乎沒有他們說的那麼壞。”


阿若說:

Advertisement


“貴人,不要再想起來了。”


12


宮中設宴,來慶祝陛下出徵三月,平定叛亂之功。


我很難得地也被帶上了,和謝皇後分別坐在陛下的兩側,宴中世家子弟和寒門高官雲集一堂,隻是坐得涇渭分明。


謝皇後的嫡親弟弟謝將軍在表


演劍舞,謝家子弟,驚鴻劍影。


贏得滿堂喝彩。


我轉過頭,卻發現皇後的華服已經高到掩住脖頸,想起來那夜春雨裏陛下掐著她脖子的可怖光景,大約淤痕到現在都沒有消。


我有些替她難受,要是我阿郎這樣欺負我,我肯定要恨死他了。


我曾聽人說過,謝皇後與陛下青梅竹馬,多年後喜結連理,這樣的姻緣,想必之間有甚麼誤會的。


我靠近陛下,小聲和他說:“陛下,你要和皇後道歉的呀。”


劉梁舉著酒杯,偏過首來聽我說話。


我有些著急,拽著他的袖子:“你那天掐她脖子了,你現在不著急和她道歉賠罪,到時候可就真挽回不了了。”


劉梁不爲所動,杯中酒都未晃分毫,他看著我,定定地問:“宛娘,該如何道歉,如何賠罪?”


靠近他,我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似是...似是故人來!


我還沒來得及多想,卻被劉梁猛地一推,彷徨地跌倒在地。下一瞬,一道劍光就割過陛下的衣袖,裂帛之聲傳來。謝將軍劍舞最後一劍,落在我和陛下相接之處。


要不是陛下剛剛推了我一把,我的一隻手已經沒有了。


我面色發白。


謝將軍用劍卓絕,隻割破陛下的衣袖,未曾傷及血肉。他諷笑著看著我:“不過一介商女,竟然敢和我姐姐平起平坐。不過是要看她跳舞罷了,陛下竟然爲她殺了那麼多人,妖妃不除,社稷難安!”


立馬有人出來伏地拜倒附和,重新提議陛下將我處死。


謝皇後彎起脣微笑。


沒人會覺得陛下還會保全我,就連我自己也是這樣想的。我一介商女,和謝皇後不一樣,我隻有阿郎。


阿郎,你在哪啊,我好害怕。


我攥著自己的袖角,冷得發寒,卻有高大的身影擋在我的面前。


陛下於兩相僵持之間突然起身,一腳踹上了謝將軍的膝蓋,骨裂之聲傳來。謝將軍踉蹌倒在地,滿堂驚愕。


宴中有人剛想動,卻見金吾衛圍住大殿的聲音,甲衣如鐵,立即不敢輕舉妄動。


陛下居高臨下:“謝池,庭前無狀、藐視皇威,廢其膝蓋,跪到明日天明吧。”


廢了膝蓋,還要他再跪上一晚,尤其對習武之人來說,日後別說是打仗,恐怕行走都艱難。


我怔怔地望著劉梁。


剎那間,有翻飛的記憶劃過我眼前。


是我初初入宮時的事了,我長於鄉野,不知曉禮儀規矩,也就鬧出過許多笑話來。


謝皇後說我對她行錯了禮,要讓女官帶我回規矩最好的謝家去受訓一些時日。謝家的人都不喜歡我,我不願意去。陛下卻剛好來了。


我暗暗抬眼,下意識地期冀求助於他。陛下未曾理會,卻在路過我時,踹了一腳我的膝蓋。


我跌跪在地上,痛不能言語。


陛下道:“趙氏言行無狀,跪到明日吧。”


他讓我跪在鵝卵石的路上,靜候天明。


謝皇後心滿意足,不再過多苛責,與陛下聯袂而去。


我那時候膝蓋好疼,但又不止是膝蓋。


還有心裏,剖心般的疼。


原來,在我忘懷了的過去,陛下不止一次傷害過我。


陛下以爲我被剛剛謝池的劍給嚇傻了,朝我安撫地伸出手,我卻下意識地打落,尖銳道:“別碰我!”


13


距離我在宴上給陛下難堪已經過去幾個時辰。


我與陛下雖然同住,但向來我睡牀,他睡塌幾。我輾轉反側,後怕得睡不著。不知道阿郎是怎樣想的,但這宮中我明顯待不下去了。


陛下沉默良久:“一切都要太平了。”


陛下有些疲憊了,外頭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我聽見腳步聲往我這邊來,陛下輕輕掀開帷帳,我背對著他裝睡。


我在等他說話。等了很久卻隻等到他低低叫了聲:“宛娘。”


再沒有下文。


我把臉從錦衾中露出來,滿臉溼漉漉的。


陛下並不喫驚。


我嗓音都是啞的,祈求道:“陛下,你讓阿郎來找我,好不好?就見我一面,我想他了。不打擾他做事的。”


我剛剛愕然發現,我竟然忘記了雲奴長甚麼樣了。我那樣久沒見他,連他的模樣都忘記了。


我有些哽咽:“我好害怕。我想見見他。”


陛下垂眼看我,白髮從他的肩上垂下,他伸出手,幫我擦掉臉上的淚。


劉梁哄我道:“宛娘,等這


段時間的雨停了,我就讓雲奴來見你。”


我不能再等了,我已經在宮中待了太長時間,卻感覺神思越來越糊塗。


陛下從前對我那樣壞,誰知道以後會不會也殺了我。


我怕我有朝一日,要成了瘋子,記起來的忘了的混成一堆,到最後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我扯住他的手,幾近懇求:“那陛下您讓我出去,讓我自己回蔭縣行不行。麻煩你告訴我阿郎一句,我就在蔭縣等他,就在那個小院中等他,好不好?”


陛下一點一點把手從我掌心抽出,默然很久。


他說:“宛娘,不好。”


14


宮中近來氣氛十分緊張,連閒言碎語都很少聽見。


大約是外頭的風雨太大了。


陛下以雷霆手段收押了謝、崔、楊三大世族,將三族內近些年來所犯的罪證都一一收集,男丁視罪論斬流放,女眷充入教坊。


我在宮闈之中行走,卻被人突然衝撞。


往日裏在我面前高不可攀的謝家嫡女、當今皇後謝盈蓬頭垢發,後頭有金吾衛在追她。樓臺塌陷,竟然隻在幾夕之間。


謝皇後摔倒在我的跟前,把阿若嚇了好大一跳。


她抬起頭,眼睛赤紅,不知生出的是恨意還是恍惚。


謝盈攥著我的腳踝,痛得我幾乎想要叫出來,她大笑起來:“趙宛,託你的福,陛下提早對我謝氏動手。可你以爲你忘了就能一直無憂下去?你真捨得一直忘下去?本宮告訴你個事情。”


我屏住了呼吸,五內翻騰起來。


我知道謝盈向來厭惡我,死前也必定不會讓我好過。


她要告訴我的,必定是讓我能天崩地陷的事情。


我等著她說。


卻被從後頭捂住了耳朵,金吾衛的刀戟於剎那間刺上謝皇後的身軀,謝皇後的嘴仍在翁動,大量的血從她口中、身軀之中淌出。


謝皇後徹底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陛下才放開捂住我耳朵的手,淡淡吩咐道:“拉下去埋了吧。”


我問:“陛下,剛剛娘娘說了甚麼事情?”


陛下的下頜細微顫動,仔細打量了我的神情,並無異狀:“沒甚麼。汙言穢語罷了。”


他轉過身,往前走,耳後有一粒小痣。


巧的是,我家阿郎,耳後也有一粒。


我剛剛被他遮住了耳朵,確實沒聽見聲音。但我記得皇後翁動的口形。


我慢慢回憶,一字一字地拼起來,謝盈說的是:


“陛下小名,乃爲雲奴。”


我看著前面大步走的身影,頭腦發昏,心痛不可復加。


我驟然停住腳步、不可置信,聲嘶力竭地叫他:“雲奴!”


他下意識地轉過頭來。


我一頭栽在了地上。


夢裏不知身是客,幾轉春秋,幾度沉浮。


我看見阿郎剛起義打出前朝末帝皇太孫的旗號時,他的下屬便對我這個主母不大滿意,一個當過舞女的農婦,怎配匹配皇太孫殿下。我常常自失,怕拖累了他,幾番起了和離的心。阿郎便牽著我的手,大大方方地走過他的軍隊前,好教每一個人知道,他不可割捨的女子是誰。


我看見烽火連天,家書斷絕。阿郎說,他要收復先祖江山,再揚漢室雄風。他要世家不能再壟斷官職、知識與財富,要夷狄不敢再犯中原,還要天下像我這樣的小娘子,靠自己也能喫飽飯。


阿郎行軍不便,一走便是數月。每每音信傳來皆爲捷報。


王侯將相,本就是他的命格。


報信的小卒,每次見了我第一句話便是:“阿郎安好,問娘子安康否?”


直到有段時間,許久不見阿郎消息。


半年過去,當初淪爲乞兒的皇太孫殿下,已在洛陽稱帝。消息都傳到蔭縣來了,他也未曾派人知會我一聲。


我從未疑心阿郎變心,隻怕他有甚麼不測。


便帶著家中老僕上路,輾轉千裏,落下一身傷,幾度瀕死。卻見他在洛陽另娶,乃是世族嫡女。


陛下封我做了貴人,寡恩薄倖,唯有的那麼一次失態,便是埋在我脖頸間顫抖落淚,他說:“宛娘,我絕不負你。給我一年時間。”


可一年之間有多少變數?


幽州城亂,我與皇後被困,陛下率親兵前來救助,卻把我孤身丟在亂軍之中,以保全他的皇後。我喊無數遍的阿郎,他從未回過一次頭。


宮闈規矩多,皇後知曉我一農婦曾與陛下有過白首之約,便屢屢針對於我。陛下從未偏幫過我。


他有他的帝王宏業。


我有我的春閨夢碎。


我阿郎,能做很多的事情。


除了喜歡我。


16


我從大夢中醒來,心痛難忍,近乎衰微。


陳年舊疾發作在一塊,我渾身都在出冷汗。


這次並不是在劉梁的寢宮了,我又回到了原本的小宮殿中。阿若一直守在我牀頭,見我醒了,立即握住我的手。


我聲音乾澀,輕聲道:“阿若,我都想起來了。”


劉梁知道我不願見他,便在我要醒來前,退去了外頭。


我讓阿若扶我起來,下地慢慢行走,才走到珠簾那塊就再也走不動了。重重珠簾後頭,站著年輕卻早生華髮的陛下,珠簾被風吹動時,竟像陛下渾身顫抖。


有人因愧疚至極,一夜白頭,譬如陛下。


有人因傷心難忍,萬念俱灰,譬如我。


我吸了口氣,有些傷神:“我失憶這段時間,讓陛下見笑爲難了。”


我失憶時隻一廂情願地記著雲奴,那樣信誓旦旦地維護他、相信他,沒想到鬧出了這樣大的笑話。


劉梁很久才出聲。


他說:“宛娘,究竟是我,對不住你。”


多少愛恨情仇,終究隱沒在這一句對不住中。


陛下說:“謝家當初以斷絕二十萬將士的糧草要挾於我,要我娶了謝盈。不光是謝家,崔家、楊家,他們後頭的無數世家,唯有見我與世家女成婚,才能不倒戈敵盟。宛娘,我擔著百萬將士的性命和先祖期望,不能踏錯半步。我總以爲我無所不能,可有時也得咬牙讓步。亂世江山,餓殍遍野,我比誰都想讓各方安定下來。謝家傳出風聲,說謝盈爲我不嫁多年。我不得不娶她。”


“我往蔭縣送信,送一封被截殺一封。我想,隻要給我兩年時間,我就能擺脫世家控制,待局勢穩定就來蔭縣接你。卻獨獨算漏一點,我們宛娘,乃是個有膽魄的小娘子。後來我查閱你上洛陽的路線,無數次後怕,恐懼不已。”


“我祖父、父親都死於世家亂政之下,我被世家子打碎脊骨。你既然入了洛陽,若我對你情深根重,你必然成爲謝盈乃至謝家的眼中釘,我不敢讓他們知曉我對你的情意。便從未回應過你的阿郎二字。”


“你在幽州被圍,我飛奔而至,卻隻敢讓親兵去救你。知曉你燒傷了腿,我當晚縱火燒膚,想到我們宛娘,原來受了這樣疼的傷。”


“我沒想過,你會忘了我,徹底忘了我。我幾乎瘋魔,你忘了,我做的那些事誰能替你原諒?我究竟都做了甚麼事,是怎樣讓你這樣好脾氣的人對我心灰意冷的?我從未如此嫉妒過蔭縣的雲奴。你越維護他,越讓我覺得自己噁心。”


珠簾後的陛下早已淚流滿面。


白髮中看不到一點烏色。


他想起曾在蔭縣那兩年,是他此生中最快意時光。


如今物是人非,事事皆休。


陛下問:“宛娘,我們還有將來嗎?”


我看了看外頭的春花,已近乎凋謝。


很久才說:“陛下福澤綿長,將來必成千古霸主,護佑天下百姓。”


隻字不提自己。


就這樣吧。


阿若不止一次看見陛下在我宮外站到半夜,也不進來,隻是靜靜地站著,每日問她,我用了多少飯食。


我不許太醫幫我看病。


從前便有一次,謝家的人命太醫在我的藥膏裏下毒,乃至我現在膝蓋上的跪傷還時不時在潮溼時節復發一下。


劉梁見我最近狀態不錯,便也悄悄放了心。


我如往常一般。


也不落淚,也不難過,天天和阿若踢毽子玩。


劉梁的江山初定,時不時還要起亂子。要是不想當一個短命王朝,他就要不斷地努力。近來南邊戰事緊張,右相不止一次催促他親徵南下。


他去之前來見過我,彼時我正在喫力地練字。


他隔著很遠,便也看不見我落在絹布上的字抖得不像話。


劉梁說:“宛娘,我又要南下鎮壓叛亂了。你和我道個別,好不好?”


這樣的感覺似乎又回到了在蔭縣的時候,每次劉梁要出去,便從後頭環著我,那樣高大的一個人竟然也會撒嬌。


他會說:“宛娘,和你的好阿郎道個別,好不好?”


隻是現在我們之間的距離隔得好遠了。


我放置下筆,很難得地回頭看劉梁,笑了一下。


我說:“阿郎,要早些回來呀。”


我聽見珠簾被撥開的聲音,陛下的手掀起珠簾,身子就要踏進來了,可仍然膽怯愧疚。他退了回去,眼睛卻很亮。


陛下說:“好。我一定快些回來。”


18


陛下出徵後的第二日午後。


我連牀都下不了了,這些日子,難爲我忍著噁心喫那麼多飯了。我怕


陛下知道我生了重病,讓我死前都過不得安生日子,便日日歡笑來矇騙他。


我這些年,受的傷太多,不光身子上,還有心裏,久病成醫。忘掉的東西又重新記起來,時常混沌分不清夢與真實,我便知道,我藥石無醫了。


我睡覺之前,和阿若高興地說:“阿若,我昨晚夢見我阿爺和阿兄了,我十多年沒夢見他們了。我要去見他們了。”


阿若含淚凝涕,問我:“那貴人,有甚麼話要我留給陛下的嗎?”


我想了想,說道:“你告訴他,案桌上寫的那幾個難看的字是留給他的。”


是昨日裏他向我告別時我艱難提筆寫的字。


上書——


“江山白骨,無可回頭。


年少錯付,生生不見。”


但願今世、來世、無數世,都不要見劉梁了。


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我實在是累著了,便閉上了眼睛。


夢裏院中陽光熹微,繁樹沙沙作響。


我推開門,朝白衣的郎君哭泣:“郎君,我受了好大的委屈!”


我阿郎嘆了口氣,幫我擦掉眼淚,說:


“瞧我們宛娘,怎麼掉眼淚啦?”


我與阿郎的時間。


永遠都停在這一日。


再不前進。


-完-

熱門推薦

穿進獸人文,成為虎族公主後

我穿進了獸人文,成了虎王的女兒。原著我心狠手辣,脅迫男主,折

無意攻略

"霸總失憶後把我當成了他的白月光。 在否認和躺平之間,我選擇了躺下。 第三年霸總向我求婚了。 糟糕的是,白月光此時回國,眼看他就要恢復記憶。 於是我揣著球跑了。 多年以後,霸總在咖啡店逮到正在兼職的小寶,皮笑肉不笑地問我, 「季桐,寧願讓孩子打童工也不願意回來?」 小寶伸手掐住他的臉。 「媽媽說了,今天多份拼搏,明天八個男模。」 「叔你挺俊的,多錢?」"

豪門兒媳不好當,婆婆帶我跑路啦

家宴上,沈見川再次提出將我們的婚期延遲。一向為我撐腰的沈母難

被白眼狼女兒帶頭網暴後

無意間刷到一個帖子。【我媽每個月花著我爸兩三萬的撫養費,卻隻

影帝死後,我被告上法庭

"陸漳在拿到影帝大滿貫後身亡。 我作為經紀人,被他的粉絲,父母以及神秘人送上了遊輪審判。 每道控訴都要下注才能開啟審判。 贏的人帶走籌碼,一生好運,福壽綿長。 輸的人輸去賭注,厄運纏身,多病短命。"

試問真心

"我婚禮當天,孪生姐姐把我打暈鎖在地下室。 然後假冒我,嫁給了我的未婚夫。 「從今天起,你的男人歸我了。」她眼裡滿是志在必得。 她走得太過匆忙, 卻沒注意到,我在黑暗中停止了呼吸。"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