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2025-01-13 14:37:383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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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疾馳而去。


  舒杳的心涼了一半。


  女人繼續扯著她的頭發,揚起右手,正想往她臉上招呼,但還沒得手,不遠處射來的一縷強光,讓他們同時眯起了眼睛。


  一輛黑色邁巴赫以極快的速度從A口駛了進來。


  舒杳的心頓時安定。


  他們大概覺得這也是路人,有前面的經驗,中年女人完全不在意旁邊驟然停下的車輛,繼續咒罵著:“死小三!讓你勾引我老公!”


  但這次他們沒有如願。


  沉野推門而下,一言不發地抓住了女人的頭發,往後一扯。


  舒杳的視線裡是女人的平底單鞋,腳背裸露在外,她突然開始慶幸自己今天穿了高跟鞋,細細的鞋跟踩上腳背,她用力碾了碾。


  “啊——”


  雙重攻擊下,女人痛呼一聲,整個人往後倒去,雙手本能地松開,卻還在大聲恐嚇:“這女的是小三!勾引我老公!識相點就別摻合!否則連你一起打!”


  沉野置之不理,趁勢拉開車門。


  舒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推進了駕駛座。


  “別怕,報警了。”他話音剛落,身後的黃毛啐了口唾沫,衝了過來。


  沉野關上車門,轉身反客為主地抓住黃毛揚起的手,反扣在他身後,與此同時“噠”一聲,車門被鎖上。


  舒杳本能地想拍車門,卻又怕自己分散他的注意力,她雙手輕顫著從包裡翻出手機,對準窗外,打開了攝影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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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毛疼得露出了猙獰的表情,另一個寸頭男見狀,試圖從旁邊偷襲,舒杳大喊了一聲:“右邊!”


  玻璃並不完全隔音,更何況是在安靜的地下停車場。


  沉野聽到她的話,往右邊飛踹一腳,直直踹在了男人的啤酒肚上。


  他很明顯是用了全力的,男人捂著肚子倒地,五官緊緊皺在一起。


  沉野把那個黃毛也甩了過去,就像在扔一件垃圾。


  中年女人見勢不妙,轉身想跑,卻被沉野一把抓住了長發。


  他面無表情地說了句什麼,舒杳聽不清,隻看到女人呲牙咧嘴地用雙手抓著他的手背,高聲喊疼。


  沉野卻充耳不聞,反而重了幾分力。


  舒杳的視線偏移到入口處,想看看警察有沒有到。


  餘光裡卻察覺到一抹寒光閃過。


  等她的視線移回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女人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水果刀,不管不顧地往後捅去。


  即便沉野已經眼疾手快地閃開,刀依舊從他寬松的衝鋒衣口袋處往裡扎了進去。


  刀拔出來的時候,尖銳處沾著一點紅色。


  舒杳感覺心像是快跳出來。


  左手一遍遍試圖打開車門,但無濟於事。


  女人的手腕被沉野往下一折,刀掉落在地,她被甩開的同時,A口駛入一輛警車,倒在地上的三個人,包括沉野,很快被控制住。


  車門這才被打開,舒杳趕緊下車,扶住了他,一言不發,指尖輕顫著撩開他的衣服。


  幸好天氣冷了,他裡面還穿了一件T恤,兩層衣服保護,再加上外套寬松,對方扎得並不準,刀尖隻是劃過他的腰,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痕。


  舒杳重重松了口氣,用他的衣服將傷口壓住,臉蛋卻依舊蒼白如雪。


  “誰報的警?”一位穿著警服的大哥問。


  沉野抬了抬右手:“我。”


  舒杳抬頭,看向警察解釋:“警察大哥,他們圍堵我,企圖報復,我老公隻是正當防衛。”


  沉野抬手把她摟進懷裡,小心翼翼地幫她梳理著凌亂的頭發,低沉的嗓音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放心吧。”


  *


  處理完腰部傷口,一行人去了公安局做了筆錄,沉野的父親聽說這件事,立刻派來了律師。


  舒杳也提交了錄音和視頻作證據。


  筆錄的最後,警察問她,還有沒有什麼遺漏。


  舒杳抓著沉野的手,想了想說:“除了錄音和視頻,還有一位證人,中年男人,車牌號是川A·4A37R”


  警察點頭,低頭記錄下。


  信息量太多了,舒杳的腦子有點混亂,倒是一旁的沉野冷靜分析:“他們應該起碼還有一個人。”


  警察抬頭,說:“停車場內沒有監控,展覽館裡的監控我們都看了,確實就這一行三個人。”


  對上沉野的目光,舒杳也明白過來:“對,他們是衝著江岸來的,但是外界很少很少有人知道我就是江岸,座談會結束後,有個穿著協會工作服的人指引我去的地下停車場,我懷疑就是他給他們傳遞了信息。”


  警察表示會立刻著手調查。


  走出警察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初冬的寒風,吹得人不自覺瑟瑟發抖。


  事情發生的時候,她隻想著怎麼解決,直到此刻塵埃落定,一些後怕,才後知後覺地湧了上來。


  肩上覆上一陣溫暖,舒杳抬頭,發現他把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舒杳想扯下:“我不冷,你穿。”


  沉野有力的手掌壓在她肩頭,阻止了她的推拒。


  寒風中,他的目光漆黑如墨,莫名讓人心安,也讓人心生委屈。


  舒杳鼻尖泛酸,下一秒,突然被圈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沉野俯著身,腦袋埋在她肩頭,一言不發。


  舒杳感覺有人在微微顫抖,分不清是他還是自己,她的手本來垂在身側,此刻慢慢搭上了他的腰,想收緊,卻又害怕碰到他的傷口,慢慢松了力氣。


  “你傷口疼不疼?”舒杳問。


  沉野這才把腦袋抬起來,右手輕輕揉捏著她的後頸:“這還沒有我以前打架的十分之一嚴重。”


  還有心思開玩笑,舒杳瞪他一眼。


  沉野輕笑一聲,又把她摟進了懷裡,下巴抵著她的發頂,再開口時,語氣多了幾分討饒。


  “正當防衛,不算打架,對吧?”


  *


  舒杳被沉野的擔憂逗笑了。


  回程的一路上,車內舒緩的音樂慢慢讓她的思緒平靜下來,心情也好了不少,唯一遺憾的隻有,本來準備的遊樂園之行落空。


  不僅失去了浪漫,更損失了好幾百塊錢。


  舒杳心生惆悵,連換鞋都忘了,直直往裡走,卻被沉野牽住手。


  他蹲下身,單膝跪地,把她腳上的高跟鞋輕輕脫下,她本就不是經常穿高跟鞋的人,偶爾穿一次還如此奔波,此刻腳後跟磨狠了,一團紅,但回來的一路上,她卻一聲不吭的,走路姿勢也沒有任何異常。


  “怎麼不早說?”沉野眉頭緊鎖,幫她換上拖鞋。


  “沒事兒,就紅了一點而已,等會兒就褪了。”她伸手把他拉起來,“你別蹲著了,小心你的傷。”


  倆人回到房間,舒杳從櫃子裡翻出倆人的睡衣,轉身道:“你的傷口剛包扎好,不能碰水,今天就別洗澡了吧。”


  沉野開玩笑道,“不能洗的話,睡覺的時候又得離你遠一點?”


  “你用毛巾擦一擦。”


  沉野看似有些難辦:“會牽動傷口。”


  舒杳抿了抿唇,看似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堅定地說了出來:“那我幫你。”


  她的語氣一本正經,完全不像是玩笑話。


  沉野的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嗤笑出聲:“別光嘴炮,臨陣又退縮。”


  “我不嘴炮。”說著,舒杳抓住沉野的手腕,把他拉進了浴室。


  雙手抓住他的T恤下擺,往上一扯,大片白皙肌膚入眼,她拿過一條毛巾,在溫水中打湿又擰幹,然後小心翼翼地擦過他的胸口,再是手臂。


  要是放在平時,舒杳或許還能有點旖旎的想法,但此刻,她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傷,表現得和柳下惠似的,完全不為所動。


  沉野低垂著眼眸,看著她熟練的動作:“還給別人擦過?”


  “啊?”舒杳繞到他背後,一邊擦拭他的背部,一邊說,“小餅幹洗完澡也是這麼擦的。”


  沉野:“……”


  擦完上半身,舒杳的目光落在了他的休闲褲邊沿。


  沉野目光灼灼,沒有催促也沒有拒絕,就這麼看著她猶豫的臉龐。


  舒杳安慰自己,這有什麼,全當照顧一個病人,她伸出手,搭上了褲腰邊緣。


  沉野卻突然把毛巾從她手裡奪了過去,低頭擦拭明明已經擦試過的小腹:“先出去吧,我自己來。”


  “哦。”舒杳抬頭,跟突然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眼神瞬間一亮。


  “沉野。”


  “怎麼?”


  “你耳朵紅了。”


第56章


  這一夜, 舒杳又做夢了。


  但這次的夢,不太美好。


  廢棄的地下停車場裡布滿灰塵和蜘蛛絲,鼻端是不知來自哪裡的腐朽爛木頭味, 令人作嘔, 舒杳被反綁著雙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地站在黑暗裡。


  入口處,有一個男人逆著光, 面容猙獰地朝她走來。


  舒杳費力地想看清他的面容。


  好像是那個黃毛。


  但又像是一張更蒼老些的面孔。


  她想呼喊, 卻發現自己被封住了嘴巴, 根本出不了聲, 掙扎, 卻反而讓繩子越來越緊。


  頭發被一把抓住,頭皮傳來一陣刺痛,男人罵了句髒話,抓著她的腦袋往牆壁上砸去……


  眼前一陣陣發黑, 舒杳失了渾身的力氣, 像瀕死的動物, 發出陣陣嗚咽。


  但不知怎麼的, 眼前的恐怖畫面突然又消失了。


  黑暗褪去,溫暖的太陽光灑落四周,她身上的束縛突然全部解開, 整個人好像浸泡在了一股溫泉之中, 全身的痛楚, 都慢慢隨著那股溫暖被消解。


  有人在她耳邊輕聲喊她:“壹壹。”


  好熟悉的聲音……


  舒杳從夢境中緩緩蘇醒, 一睜眼, 對上了沉野擔心的神色。


  倆人之間的距離極近,她完全被他摟在了懷裡。


  腦袋還是混沌的, 但舒杳隱約也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抱她。


  沉野從一旁的床頭櫃上抽了張紙巾,幫她擦去額頭上的冷汗,她渾身微微發抖,連額前的發絲,都是湿的。


  “做噩夢了?”


  “嗯。”她點點頭,連客氣都沒有客氣一下,就這麼靠在他懷裡,安靜地接受他的“伺候”,半途卻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剛才喊我什麼?壹壹?”


  “我——”沉野頓了頓,理所當然地說,“別人喊你杳杳,媽喊你幺幺,我也得有個專屬稱呼,這個怎麼樣?”


  “嗯。”舒杳抿了抿唇,“挺好聽的。”


  估計是根據她手機密碼“118888”來的吧,她想。


  沉野手裡的紙巾沿著她的臉部輪廓一路往下,輕輕擦過下巴,流連在湿漉漉的脖頸處。


  舒杳的理智漸漸蘇醒,紙巾擦過肌膚帶來的痒,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突然感覺,渾身慢慢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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