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夏凌:……
先前的直覺果然沒錯,這位魔族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在謝容景的身上看不見一丁點的怒意,也沒有驚懼恐慌等一系列正常人該有的表情,他始終波瀾不驚,面帶微笑,而且笑得還很溫柔。
正因如此,才更加讓人脊背生寒。
“殺了他,我們都會有麻煩。”夏凌不得不換了一個角度勸謝容景。
“……”
謝容景沒有回答,而是眯起眼,用短刀挑起了醫修的下巴,似乎頗覺可憐地感嘆說:
“真難看呢。”
冰冷的刀刃在醫修的脖頸處劃了一道淡淡的血線,後者拼命地掙扎起來。
……
虞穗穗默默感嘆:大反派不愧是大反派。
同樣是教訓炮灰,比起男主原本按部就班的打臉劇情,視覺衝擊力不知強到了哪裡去。
不過……好像殺了確實不太好。
謝容景現在還在成長期,身在高手如雲的滄瀾學府,還是當收斂一些。
這樣想著,她拍拍裙擺上沾的草葉,向大反派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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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剛下過一場雨,密林深處潮湿而溫暖,散發著青草與露水特有的氣息,將那股濃鬱的血氣壓下不少。
謝容景和他身旁的醫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衣衫幹淨,未染半星血跡,仿佛一塊溫潤的冷玉。
虞穗穗現在對這位有了一定的了解:很顯然,對方現在處於發病期。好在她已有豐富的相處經驗,知曉該如何安撫一位重度病友。
穗穗摸摸他的後背,輕聲說:“我們回去吧,太陽該落山了。”
簡單來說,就是:順順毛;岔開話題;再將人帶離刺激源。
這三部曲她用過幾次,屢試不爽。
這次也不例外。
謝容景沒有看她,靜靜點點頭。
“……”
夏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苦口婆心勸了又勸,謝容景完全無動於衷,怎麼虞姑娘一句話,對方便將刀子收起來了?
夏凌百思不得其解,視線落在虞穗穗精致的小白裙上,又好像有點悟了。
也是,畢竟那是心懷大義的虞姑娘,能讓魔族聽她的話也正常。
三人沿著原路返回學府。
臨走之前,謝容景提議為醫修教習再吹奏一首樂律,令他沉沉睡去,醒來後則會忘了方才所發生的一切,隻能對著斷手和廢手嚎哭。
夏凌本想一口拒絕,在他看來,交給靈君處理才是最穩妥的。
可想到謝容景畢竟高抬貴手放過了醫修,夏凌也就沒再對他提別的要求。
反正修士皮糙肉厚,手斷了也不會死,說不定還能重新接上,最多就是影響一下日後的修行。
夏凌咬咬牙,算是默認了。
“沒想到你居然是個音修。”
夏凌提醒道:
“我們說好了,隻消他的記憶,不吹別的曲子。”
他滿臉警覺,生怕謝容景神不知鬼不覺偷偷補刀。
“五重音修沒有直接殺人的能力,我隻能催眠和抹去記憶。”
謝容景好脾氣地科普道:
“這點,你可以去問琴修教習。”
虞姑娘也是音修,謝容景應當不敢動什麼手腳。
夏凌不再質疑,隻微微頷首。
詭異而扭曲的樂律再次響起,謝容景漫不經心地繞著醫修身旁走了一圈,後者的神情也由恐懼到熟睡。
“走吧。”
謝容景莞爾。
滄瀾學府的一處小庭院內,一位老者也同時展開笑顏。
“小兔崽子,總算是被我逮到了!”
“前輩可是找到您的徒弟了?”身旁的青年小心翼翼地問道。
兩人正是陣鬼與小李,這段時日以來,陣鬼一直潛伏在學院,試圖從幾萬名弟子中找到他那兩位徒弟。
想到這裡,陣鬼不禁憋了一肚子的火。
本來很好找的,可那老不死的靈君偏要同自己作對,全方位封鎖了一切消息,隻能大海撈針。
不過,也並不算難找。
謝容景走過問心陣,陣鬼也記住了他的氣息。
就算不知道對方長什麼樣子,可若是那小崽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布一次陣,他自是能認出是哪個。
這也是他生氣的原因之一。
這都多少天了,混賬東西竟一次陣也沒布過!白瞎了一身好天賦。
一定是那老靈君的錯,陣鬼將靈君又記上了一筆。
肯定是他逼著人學靈術,搞得他徒弟都沒時間學陣法了……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雖然林以冰也是個搶他徒弟的,但醫仙救過他,陣鬼也就口下留情,集中火力痛罵靈君。
青年在一旁垂首聽著,跟著罵肯定不行,但不罵吧……又怕前輩怪罪。
於是,他也岔開話題:“前輩,您的弟子布了什麼陣?”
“是個困陣。”陣鬼小小的訝異了一下:“上面還疊了一個逐漸生效的迷幻陣……我那好徒弟真不錯,才幾息時間,就布好了一個疊加的陣法。”
小李:……
小李也是陣修,對困陣加迷幻陣的組合並不陌生。
人在陣中出不去,外面的人也看不見他……怎麼聽怎麼都不像一個友好的陣。
前輩,您確定是“好”徒弟嗎?
當然,這些話他是不會說的。
前輩不僅性情古怪,還有一個最大的毛病——護短。
他好不容易有了兩個徒弟,還不得當寶貝疙瘩似的捧著。
小李咽下滿肚子的吐槽,跟著陣鬼來到後山的密林前。
“就在裡面嗎?”
陣鬼沒回答,他的雙眼越來越亮。
他看見了兩男一女三個弟子,最左邊那個,便是他要找的臭小子。
等等,莫非這個女娃也是他徒弟?
陣鬼想起:他那兩位徒弟是感情極好的,很有可能會兩個一起找到。
陣鬼心中那點對林以冰淡淡的感激瞬間煙消雲散,也不在乎醫仙會不會絕後了,笑眯眯地問道:
“小丫頭,半月前,你可是進去過別人的幻境裡?”
虞穗穗突然被人搭話,先是一怔,然後點點頭。
“簡直是胡來!”陣鬼板起臉:“下次不可以這樣了,聽到沒有?”
虞穗穗:啊……?
面前的老爺爺看上去和她很熟,可她完全不認識對方是誰,隻能迷茫地眨眨眼。
謝容景同樣也不清楚對方的來路,隻覺來人很強,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類都要強。
他下意識地繃直了身子,桃花眼微微揚起。
“兔崽子,你那是什麼眼神。”陣鬼怒道:“這麼多天就擺了這兩個陣,你自己說說,這像話嗎?”
謝容景:……
“前輩,前輩!”小李悄聲提醒道:“您還沒說您的來意呢……”
真麻煩,還要說來意。
陣鬼不耐煩地嘟哝著,像每個師父收徒前那樣問道:“你們二人可有師尊?”
實際上,他這句話問得非常敷衍,有沒有師尊無所謂,最多再多一個師尊。
虞穗穗搖搖頭,她並沒有從這位老人身上感受到惡意,因此便拿出了一貫對待長輩的乖巧態度:“沒有。”
什麼?沒有?
陣鬼大喜,也不管老靈君是不是騙了自己,當即問道:“你們願不願意當我的徒弟。”
啊?虞穗穗愣住。
“那個……您是教什麼的?”
“陣法。”謝容景淡淡道。
虞穗穗更納悶了。
怎麼會,怎麼會有人找到她這裡,要教她陣法?
她看起來像是很會布陣的樣子嗎?
她連學府發的陣法秘籍都沒翻開過!
謝容景了解大小姐的性格,知道她這個反應,定是不樂意學。
她每次不願意做課業,不願意修煉時,便是會像現在這樣,鼓起臉看著自己的腳尖發呆。
於是,他也不便太想學。
“不了。”謝容景說完,想到人類的禮節,又補了一句:“謝謝。”
小李看著這一幕,整個人都呆滯地立在原地,隻覺是他這輩子所聽過最離譜的一件事。
陣鬼相授而不學,這……這是何等的荒誕。
他抖著嗓子提醒道:“……你可知道這位是誰?”
陣鬼抬手將小李的話打斷。
他氣笑了,對拒絕了自己的謝容景道:“兔崽子,你連我的陣都不學,那你想學什麼?”
謝容景其實什麼也不太想學,他連魔界都不想管。
一定要學的話……
謝容景沉思片刻:“編辮子?”
陣鬼:?
你再說一遍???
第44章
暮色四合, 圓月被遠山託向天空,幾隻螢火蟲在夜色中遊動。
符修教習溫嫻靜正在批改學生們的課業,眉頭越皺越深。
雖早已做好心理準備, 知曉這個班的弟子們基礎差,學起符咒會很慢, ……可沒想到竟會這麼慢。
她氣憤地放下朱筆。
都半個月了, 他們連一個最簡單的禁止通行咒都不會,看看他們這周交上來的課業, 寫得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好在不是全部都這樣。
符修教習翻到虞穗穗的課業本, 臉上的神色才舒緩了些。
她先前就覺得這小姑娘不錯, 果然不出她所料。
對方字跡工整,咒文表述的也清晰, 雖然是個音修,可比班上的符修弟子們表現都好。
溫嫻靜將虞穗穗的課業本挑出來, 和謝容景的放在一起。
整個班也就這兩個能看的, 她猶豫了片刻, 勉強將夏凌的也一起挑了出來。
這個雖差點意思,但勝在用功,總比那些不上進的好。
正準備繼續審閱時, 桌案上的傳音石閃了三下。
她打開石頭, 陣修教習的聲音隨之傳來,聽起來很是恍惚。
“溫教習,你聽過生死八門陣嗎……”
生死八門陣是失傳已久的古陣法,攻防皆備且威力巨大,位列修仙界十大陣法之一,饒是溫嫻靜是個符修,也聽過這個大陣的名字。
溫嫻靜:“怎麼了?”
陣修教習猶豫良久, “如果有人拿生死八門陣的陣法圖……和你換學府教習的頭銜,你會換嗎?”
溫嫻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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