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封敬甩了下尾巴,就趴在她身邊睡了。
第二天,江染是被狗叫聲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睜開眼, 嘟囔了一聲:“二黃?”
狗叫聲還在持續,而且還有更加慘烈的趨勢,江染直接被嚇醒了。
“二黃?”她坐起身, 在房裡看了看。昨晚睡在她身邊的二黃不知什麼時候不在的,她披上外袍,踩著短絨拖鞋走了出去。
走廊上,封家負責掃除的阿姨正在跟“二黃”搏鬥,江染愣了一下,快步走上前問道:“怎麼了?”
“汪汪!”看見江染過來,封敬使勁掙開阿姨的手,跑到了她身邊。
現在正是大冬天,但封家暖氣足,阿姨剛才又和狗過了這麼久的招,已經出了滿頭大汗了。她拿手背擦了擦額頭汗,對江染道:“夫人讓我幫它洗個澡,但它死活不讓我碰。”
“汪!”封敬不高興地朝她叫了一聲,他當然不讓她碰啊,就算現在變成了狗,他也不是隨便讓女人碰的!更何況是洗澡這麼隱私的事!
江染蹲下身揉著二黃,安撫它,狗叫聲終於停了。二黃確實也該洗澡了,而且封家這麼幹淨,被它弄髒就不好了。
“我來幫它洗吧,二黃可能有些害羞。”
“……”它那哪是害羞,分明一副怕她強暴它的架勢,“那好,東西都放在裡面了,我先去忙別的事了。”
“好的。”江染站起身,對二黃道,“二黃,過來洗澡吧。”
“汪!”
封敬屁顛顛地跟著她去了,江染來的時候沒有帶狗狗沐浴露,沒想到封家竟然幫她準備了。阿姨把幹淨毛巾也整整齊齊地疊在一邊,江染摸了摸,面料非常柔軟。
“二黃,過來。”江染打開水,先試了試水溫,然後叫二黃跳進了小浴缸。害怕水流會刺激到它,江染還用手擋住蓮蓬,讓水從她指縫中流出,溫和地衝刷在二黃身上。
封敬舒服得嗚嗚哼了起來,江染看它一副享受的樣子,不禁笑了笑。二黃剛來的時候,她也經常幫它洗澡,還給它拍了很多照,被嚴歡歡說跟那些曬給娃洗澡的人一模一樣。後來二黃稍微大些,她也會送它去美容院洗澡,她覺得他們洗得比較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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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還記得美容院的人第一次見到她帶條土狗來洗澡,有多驚訝。可能她是這個美容院唯一帶土狗來洗澡的客人吧。
不過在江染眼裡,二黃的顏值絕對不輸給那些洋狗。
“二黃,閉眼。”她把沐浴乳揉在二黃的毛毛上,很快就起了很多泡泡。狗狗全身被白色泡泡包裹的樣子,非常萌,江染又忍不住想給它拍照了。
但因為她沒把手機帶在身上,隻好放棄了這個想法。
封敬蹲坐在浴缸裡,被江染的手揉得非常舒服,舒服到……讓他想起了久遠的一個尷尬場景。
“……”他一個激靈,瞬間回過了神。
如果再在江染的手下硬了,他就不活了!
於是本是一場享受的搓澡,在封敬如臨大敵般的戒備下,如坐針毡地過去了。
江染見二黃的身體一直繃得直直,疑惑地問它:“是不是我揉得不舒服?”
“……”不,他就是怕太舒服了。
二黃的神情還是十分肅穆,江染沒有再揉它,直接把它身上的泡泡衝掉了。洗幹淨後,她用毛巾把二黃包起來,擦去它身上多餘的水分後,才抱回了自己住的房間,給它吹毛。
剛洗過的毛毛又柔軟又蓬松,封敬舒服地抖了抖毛,讓江染想起了洗發水的廣告——如絲般順滑。
“好了,真漂亮!”江染抱住洗得幹幹淨淨的小黃狗,在懷裡揉了揉。
“汪!”封敬的尾巴甩個不停。
江染揉完狗以後,還是沒忍住給它拍了照。二黃依舊鏡頭感十足,甚至還努力瞪大了眼睛。
真是一條心機狗。
“好了,你在家乖乖的,我要去醫院了。”江染說著又直接在臥室裡換起了衣服,封敬隻好又默默地背過了身。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變回人,好憂傷啊。
江染走了後,封敬在屋裡思考了很久,似乎隻能找常心那個神棍來了。他看了眼江染的電腦,跳到了椅子上。剛用爪子把電腦戳開,房門就被人敲了兩下,然後封媽媽推門走了進來。
……
“汪。”封敬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朝她無辜地叫了一聲。
封媽媽沒說話,隻是對他笑了笑。
醫院裡,江染今天遇到了同樣來探病的米歇爾。這幾天除了她和封媽媽每天都來,就數米歇爾跑得最勤快了。封敬摔下山就這件事,米歇爾一直很自責,雖然秦凡和封家人都沒說他什麼,但這樣他反而更難受了。
“江小姐好。”米歇爾跟江染打了個招呼,把位子讓了出來。
江染也沒有坐,隻是走到床邊看著封敬。他還是那個樣子,眼睛閉著,沒有一點兒要醒過來的意思。
米歇爾不好打擾她,便到:“既然你來了,我就先走了,剛好阿姨說要再給他備些換洗的衣物,我去趟他家,再拿點東西過來。”
他說的“家”是封敬南庭花都的那個家,自從封敬住院以後,那裡也沒人回去了,他還是要過去看看,稍微打點一下。
江染聽他這麼說,便道:“我和你一起過去吧。”
“不用不用,這點小事我自己去辦就可以了。”
“沒關系,反正我在這兒坐著也沒什麼事,我可以幫你拿東西,待會兒我們再一起過來。”
米歇爾想了想,道:“那好,你還沒去過封總花都那邊的房子吧,剛好也可以去看看。”
“好。”江染又看了一眼昏睡的封敬,跟著米歇爾出去了。
米歇爾開的還是公司給封敬配的保姆車,車上放了許多平時封敬會用的東西——比如黑口罩和鴨舌帽。江染想起她和封敬剛認識那會兒,不禁笑了笑:“米歇爾,當時幫封敬搬家的就是你吧。”
“對啊,那個時候我一直想不通他為什麼要搬到那裡去,原來是為了見你啊。”
江染愣了愣:“什麼意思?他不是說他是去那裡休養的嗎?”
“嗯?”米歇爾也疑惑了,“難道他搬去那裡時,你們還不認識?”
江染搖了搖頭:“不認識啊。”
“那……這大概就是緣分吧。”
南庭花都的房子雖然也是別墅,但遠沒有封家的豪宅誇張。這個樓盤很大,裡面都是一棟一棟的小洋樓,有兩層的,也有三層的。小區的綠化面積也很大,車子一路開進來,就像開進了一座花園,不愧“花都”這個名字。
這個地方怎麼看都比她住的那個小區適合休養。
“這裡的房子修得真漂亮。”江染感嘆道。
米歇爾贊同地點點頭:“對啊,而且質量也很好,物業也非常負責,封總很喜歡這裡,說低調又奢華,像他。”
“噗。”江染被逗得一笑,這話還真像封敬能說出來的,“這裡的房子開盤時,我也關注過,不過聽說差不多內部定完了,而且我也買不起。”
米歇爾脫口道:“沒關系啊,反正你以後也會搬到這裡來住啊。”
這話說得江染其實有些害羞,不過想到自己現在都住到封家豪宅裡去了,住到這裡來,好像也沒什麼。
“前面那一棟就是封總的房子了。”
江染往窗外看了看,米歇爾就把車開進了一棟洋樓旁的車庫裡。這裡還停著封敬的兩輛車,一輛是江染之前見過的卡宴,還有一輛是瑪莎拉蒂。
她從車上下來,參觀了一下封敬的豪車:“他一共有幾輛車啊?”
“這邊一般就隻停四輛,封家那邊還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米歇爾挺好車,和江染從車庫進了樓裡,“你在客廳坐一會兒吧,我去收拾一下。”
“我跟你一起上去吧。”
“也行。”
兩人走到封敬的主臥室,米歇爾去了衣帽間收拾東西,江染就在屋子裡轉了起來。這個房間比他在封家的那個房間還要大些,不過布局和裝修倒是有些相似。她走到窗前打開窗戶,讓房間裡面通通風。
這個窗戶是正對著一張書桌,書桌上隻擺著一臺筆記本電腦,和一隻鋼筆。江染拿起來看了看,嗯,名牌鋼筆。
她小心翼翼把筆放回原位,發現書桌的抽屜是微微打開的。縫隙下是一張紙……有些像她當時給封敬寫的那封信。
她把抽屜拉開,發現果然是她寫給封敬的那封信,沒想到他竟然收藏在抽屜裡的。這封信旁邊,還放著另一個信封,上面寫著一行漂亮的鋼筆字——給江染小姐的回信。
江染微微一愣,是封敬寫給自己的嗎?
信封沒有封口,她取出裡面的米白色信紙,展了開來。
給江染小姐:
見字如晤。
嗯……這個格式沒錯吧?說實話,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麼正式的給人寫信,但收到你的來信時,我十分意外,我以為在這個通信即時的年代,已經不會再有人選擇這種傳統的通訊方式了。但寫信無疑比其他任何方式都要鄭重,我思考良久,覺得也隻有給你寫封回信,才能夠回應你的心情。
說起來有些汗顏,從小到大我最不擅長的科目就是作文,如果不用寫作文,我的語文也能考滿分了吧。但江小姐和我不一樣,你從小應該就很擅長寫作吧,所以長大才從事了文學相關的工作?翻譯著外國文學作品的你,想來也是文採斐然,希望我這篇拙作不會讓你見笑。
寫到這裡我又突然想起,雖然我自小不擅長寫作,但我還是喜歡讀書的,在江小姐家裡第一次見到一排排你翻譯過的書時,我才意識到,我曾有幸閱讀過你翻譯的作品,這算不算也是一種緣分呢?
啊,好像有些偏題了,小時候的語文老師也總是說我,寫作文太天馬行空,想到哪裡寫到哪裡。
那麼我們言歸正傳。
這封信我也想和你分享一下我的心情。
第一次見到江小姐的時候,就覺得你是個非常溫柔的人,即使面對戴著口罩和帽子的、十分可疑的我,也能夠親切地微笑。我知道鄰居間一直有關於我的傳言,我很慶幸江小姐沒有因為這些傳言而疏遠我。
後來我們發展成情侶,對我來說更像是做夢一般美好的事情。向你告白的時候,我的內心是非常忐忑的,我不知道如果你拒絕了我,我該怎麼辦。
好在你沒有,還用那麼鄭重的方式,回應我的感情。
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非常自然,也非常快樂,隻可惜我的工作比較忙,不能時時陪在你的身邊,但你對此也從來沒有過怨言。有時候我會想,我上輩子是積了什麼德,才能在這輩子有你當我的女朋友呢?
和你戀愛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我時常會幻想我們兩人以後的生活。我知道你喜歡種蔬菜,我的房子有一個五十平米的花園,我平時沒有精力打理,你剛好可以用來種你喜歡的蔬菜——番茄,青椒,蓮白,苦瓜,茄子……你想種的一切,都可以在上面收獲。
頂層的大陽臺,還可以做成一個小花園,擺幾張椅子,幾盆花,還有一把秋千。你可以坐在秋千上看書,二黃就在一旁玩耍,而我,在一旁看著你。
我們家的長輩常說,戀愛總有一天會過成生活,戀人最終也會成為親人。
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和你成為家人呢?
第52章 第五十二夜
這封信沒有落款, 因為封敬還沒決定什麼時候把它寄出去。
在醫院聽到他姐姐說了關於親人的話後, 他就寫下了這封信,但他自己也清楚, 現在就求婚太急躁了。雖然他很想快點結束和二黃的互換,但他也不得不考慮江染的心情。
他希望等到一個合適的、成熟的時機,把這封信送到江染面前。
他寫這封信時做夢也不會想到,江染會在這樣一個糟糕的時候看見。
閱讀完信紙上最後一個字時, 江染的眼淚已經不受控制地“啪嗒啪嗒”滴落在字裡行間。黑色的墨跡被水暈開, 但江染的眼淚還是止不住。
在封家的這段時間, 她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不想再給封敬的家人增添煩惱, 但現在積壓已久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 急需得到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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