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主母的下人對自己的藥管得很嚴。這事兒不然還是問過袁嬤嬤再說?”
隻是王姝如今人在外頭,等闲不能冒頭。那醫館往花氏的藥裡加的東西到底是什麼,還得叫人去查清楚了才能張口。
王姝思索了許久,點點頭:“嗯。”
第九十七章
有人往花氏常服用的補藥中加料之事, 袁嬤嬤是早就知曉的。不過花氏的那群下人日日跟防賊似的,防著府上的所有人。連袁嬤嬤幾次三番的暗示,她們都抱著警惕之心, 死活不信。
袁嬤嬤嘗試警告過這些人,但這些人總拿袁嬤嬤當惡人似的,前頭聽得好好的, 回頭該如何還是如何。
當王宅的人來提醒時,袁嬤嬤表現得也頗有些頭疼:“她如今是看誰都像是要害她似的。多在她屋裡站一會兒,便緊張的要命。奴婢隻能裝作不管了, 暗中命人偷偷地換了她的藥。”
花氏不信袁嬤嬤,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事。
這個花氏, 王姝跟她打交道不算多。大多數情況下, 是花氏單方面找王姝麻煩。但這幾次的衝突也讓王姝看出一些花氏的性情。明明不算太聰慧,卻十分自負。
那種平等的瞧不起所有人,全天下就屬她最聰明的自負。也確實聽不進旁人的勸。
不過既然袁嬤嬤在盯著, 王姝便也可以放心了。
袁嬤嬤是知曉問題的嚴重性的, 等闲不會讓人擾了蕭衍行的後院。蕭宅後宅這些女眷,她都照看得很妥帖。王姝單獨脫離了蕭宅在外頭住著, 反而是袁嬤嬤最不放心的。
“無事。”王姝如今雖說已經可以出門走動, 不過天太熱,她很少出門, “我身邊有人護著。”
袁嬤嬤早就將王姝有孕之事快報送去了西北邊境, 蕭衍行自會派人妥帖保護好王姝。
此時她滿眼柔光地瞧了一眼王姝的肚子, 才三個月還不明顯。但看一眼也足夠讓他們這些老人心安:“主子這邊可是缺什麼?天兒熱,日子確實有些不大好過。前些時候聽姜嬤嬤說主子苦夏, 如今可好些了?送來的那廚子做菜可合主子口味?”
“都還挺好的,嬤嬤放心。”
Advertisement
王姝在這邊能有什麼缺的?不說王家本就是跑商, 天南海北的山珍海味她根本就不缺。再來蕭衍行那邊也什麼都緊著她,從外頭弄來什麼新鮮的物件,頭一個送的就是王家。
擺擺手,王姝笑著在地上坐下來:“安心吧,我在王家這兒是沒什麼要緊的事。”
沒誰比自個兒更懂得照顧自己。
“爺回來之前,我估摸著不會回蕭宅住。那邊還得麻煩嬤嬤周旋。”
王姝已經有三個月沒有回過蕭宅。主母說不得,下人還幫著打掩護。正常人家的妾室,沒有誰能有王姝這麼離譜的。不過王姝的情況確實不太一樣。出於某些特殊原因,雖說府上人都知王姝是蕭衍行的妾,其實對外,蕭衍行的後宅女眷中是沒有王姝這個人的。
蕭衍行隱藏了王姝的存在。或者說,他利用一些方法隱藏了跟王家之間的關系。隻要袁嬤嬤管住後宅人的嘴,王家明面上還是跟蕭衍行不相幹的。
“奴婢省的,小君放心。”
如今身體能出門,王姝出門的頭一件事自然還得是看她的寶貝試驗田。
雖然後期的去雄套袋、雜交授粉已經過了,後續任務可以輕松一些。但越到中後期越需要注意病蟲害和天氣對產量的影響。今年是她重生回來後測交的第一年,自然得萬事小心。學術上的事情,王姝不允許半分的懈怠和馬虎,這是她兩輩子加起來一直貫徹到底的做事風格。
袁嬤嬤雖不知她在稻田裡忙些什麼,但也知曉去哪裡找她最好找。基本上王宅找不到王姝的人,她必然在試驗田裡。
兩人在涼棚下坐著,袁嬤嬤坐了不到一會兒就該回去。
兩人說話時,不知道的是,有的人自作聰明起來,神佛都救不了她的命。譬如花氏。
袁嬤嬤私下裡偷偷換她的藥,是為了護住她的命。花氏卻在沒有向袁嬤嬤詢問過緣由之前,就擅自認定了袁嬤嬤在暗中要她的命。因著蕭衍行當初在後山對她的警告,花氏甚至想的更多。她認定了袁嬤嬤就是受蕭衍行的指示來害她,所以悄咪咪地把藥又換回去。
袁嬤嬤沒有在王家待多久便折回了蕭宅。知道王姝身體健康,她便安心了。喜滋滋地帶了幾個大的寒瓜回去,也正好給後宅的女眷分一分。
王姝這邊日常恢復了平靜,西北邊境那邊壓制住了韃靼兵力,倒是又遇上了另一難題。
軍糧短缺,甲胄匱乏。將士們總不能餓著肚子上戰場。何況夏季受了傷容易病變,大夫和草藥也十分緊缺。朝廷拖了一個月才終於敲定給邊境的糧草,路上怕是還得耽擱一兩個月。朝廷那幫人不僅在軍需上猶豫不決,甚至為了誰來押運糧草又吵上了半個月。
這期間的短缺和拖延,讓西北駐軍的處境變得十分艱難。
蕭衍行原本要在八月中秋回臨安縣,結果因為朝廷的軍資遲遲不到。韓燁等韓家軍暫時不能退出戰場,他也隻能留下來採取緊急措施維持戰場所需的軍備,向當地百姓募集糧草。
然而當地百姓大多數是溫飽都成問題的貧民,募集糧草十分困難。
消息傳回臨安縣這邊,已經是八月底。
年前江南水患,王家已經半空了幾座糧倉。這一次戰事緊要關頭,事關邊境的安穩,自然不能再由王家全部買單。蕭衍行緊急召見了溫家人。
且不說蕭衍行是怎麼與溫家交涉,溫家支援了大部分的糧草和馬匹。王姝琢磨了再三,覺得自家還真不能當真坐視不管。王家地處西北,主家的根基就在此處。西北若是動蕩,也會動搖當地商賈的根本。既然糧草和馬匹由溫家承擔了,王姝也幹脆支援到底。
於是立即召集了王家鏢局下面的人,去全國各地搜羅材料制作甲胄。並且南下搜集治療外傷的藥材,承擔了押送物資去西北的職責。
蕭衍行聽著外頭一批一批物資的來報,胸腔裡一顆心熱的滾燙。
姝兒這丫頭片子惱人的時候是真惱人,貼心的時候又叫人心肝兒都暖化了。明明知道他想聽什麼偏不願說,卻又總能在危機的時期雪中送炭。
“可有家書一並捎來?”他扔了汗湿的衣裳,湿著頭發赤著上半身從屏風後頭走出來。
問這話時,莫遂正在屋中擺弄午膳。因著物資的短缺,食物成問題。便是蕭衍行的餐桌上,也隻有寥寥一葷一素兩份大鍋菜,外加三個窩窩頭。
擺弄好碗碟,莫遂十分幹脆地搖了頭:“沒。”
蕭衍行心口倏地一滯,低低地罵了一句什麼話,冷著臉讓莫遂出去。
莫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聽話地出去了。
京城朝廷這邊,爭執了半個月遲遲不出結果。禮部侍郎楊茳帶領一批官員日日參奏,天天請旨,催促朝廷早做定論。不要因小失大,延誤戰機。皇帝被這幫人催促的頭疼,總算是一錘定音。敲定了由軍機章京苗城帶著一應物資支援西北。
為了防止江南賑災款遲遲不到的同類事情發生,此次務必派駐監察官員隨行。為防止官員之間同流合汙,這兩名監察官相互不對付。經過六部共同商議的結果選定了兩人隨行:一個是御史臺的御史大夫魯直,一個則是兵部侍郎宋任。
一行人快馬加鞭趕往西北時,蕭衍行這邊情況卻是早早穩定下來。
不得不說,王姝給的輿圖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清晰的地形地貌,以及可能在此地貌遭遇的氣象氣候,配合上制定完備的作戰策略,極大的發揮了主場優勢。蕭衍行親自帶兵,韓燁輔助,幾次達成以少勝多的遊擊戰。韃靼兵在幾次被困埋伏後,損失慘重。兼之糧草被燒,韓家軍跟鬼魂似的神出鬼沒,早已經把他們嚇破了膽。
如今羌族等其他外族早已支撐不住,撤退,韃靼兵還憑著一股惡氣還在苦苦支撐。不過最多還有一到兩個月,這場來得迅猛的戰役就該走到尾聲。
京城接連接連收到捷報送達,朝堂上下自然是一片盛贊之聲。誇贊的自然不是給守住了西北的黃秋玉,而是皇帝英明神武,上蒼庇佑大慶。
打了勝仗,皇帝高興,便下令開宴慶賀。
國庫在支援西北時撥不出銀兩,開宴卻又能撥出銀兩了。且不說此事的兩樣做派刺痛了一些人的心,皇帝一高興,又想被禁足的太子蕭承煥來。
因著江南水患賑災失利,蕭承煥已經被罰禁足半年。
皇帝許久沒見過太子,自然是想念的。當初事發時,他人在氣頭上自然不好勸。但這一晃兒過去幾個月,眼看著太子的禁閉日子就要到期。中秋佳節的好日子,兼之又趕上西北邊關大捷這麼大的好事兒。秦蓮生見縫插針的便會勸上一勸的。
皇帝原本就偏疼蕭承煥,秦蓮生這麼日日湊在耳邊提上一嘴,就總能讓皇帝心軟。
果不然,這日又提,皇帝總算松口了。但他本人要免蕭承煥的罰,卻又不能自打嘴巴。這等話得由下面人說。下面人勸得多了,皇帝才能順水推舟地允了這事兒。
宴上一通賀詞說完,酒過三巡,便立即有人提及了中秋佳節人團圓。
明眼人都瞧得出來皇帝的意思,這是想借機把太子放出來。但太子所犯之錯並非小錯,事關上千百姓的性命。隻罰了半年的禁閉,若這也要免除,那未免人命太不值錢。有些江南出身的官員不願接這個話茬兒,更有人將目光投向程明思。
那領頭之人聲情並茂的一通唱作念打,愣是因沒人接茬冷了場。
熱鬧的興慶殿大殿中,愣是安靜了好一陣子。有人筷子掉下來碰到了碗碟,發出噹地一聲輕響。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尷尬。
皇帝的臉色鐵青,當即就起身拂袖而去。秦蓮生一甩拂塵,慌忙地忙著追上去。不過臨行之前瞥了一眼端坐在案幾後頭木著臉飲酒的程明思,臉色陰沉。
等著人離去,程明思才慢吞吞地抬起了眼簾,看向了人影消失的夜幕。
皇帝都發了怒,其他人誰還敢繼續飲酒作樂,自是再好的宴也冷了場。有些官員便也歇了興致,直言不勝酒力,提前告退。一個人走,其他人自然也會跟著走。
沒一會兒,熱鬧的酒宴就冷清下來。
熱門推薦
"前夫背叛我後,女兒背著我偷偷跟他和新歡來往,還接受了前夫給她貸款買的房。 我提醒女兒前夫另有所圖,她卻反過來指責我沒前夫有本事。"
"表姐是個寶寶嬌妻。 嫁了一個艾滋老公,還要給他生個小艾滋寶寶。"
"我和閨蜜是娛樂圈人菜癮還大的峽谷遊戲迷。 錄制電競綜藝前,我倆前後腳和網戀對象提分手。 她說她得了絕症時日無多。 我說我回家嫁人安心帶娃。 當晚,兩大戰隊明星電競選手的直播上了熱搜。 視頻中,兩位大神眼眶微紅,操作頻頻不在狀態。"
舒棠穿成了小說裏,除了臉和錢什麼都沒有的暴發戶女配。 在《戀愛進行時》這個神奇的戀綜裏,未來赫赫大名的精英律師/科學家/商界大投資人……齊聚一堂,成為了後來吃瓜群眾津津樂道的眾神之戰、戀綜裏的天花板。而暴發戶女配,在綜藝一開場,就給他們一人塞了一張熱心資助的小卡片。
"下班被老公的綠茶小三佔了停車位不說,還要受他們一家的擠兌。 我提出離婚反被婆婆找上公司辱罵。 沒關系,潑婦婆婆我用愛教誨。 無賴公公我耐心勸導。 老公和小三我送他們團聚。 主打一個愛與和平。"
"自我爹娘亡故後,我便被送去攝政王叔叔那兒撫養。 京城上下滿傳叔叔為人狠辣,但他卻待我極好,派人教我琴棋書畫,陪我共論詩書。 向來風輕雲淡的他在得知我在私塾被李府小兒子欺負時,硬是親手打斷了他一條腿。 可就是這麼一個疼我到骨子裡的人,卻為了利益將我生生送嫁過兩次。 第一任丈夫早亡,第二任丈夫嗜酒成性,後來我被他用鞭子活活抽死在一個深夜,直到天亮屍體才被人發現。 再次睜開眼,我回到了被送去領養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