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襲白衣的莫追雨早已等候多時,他見崔桃回來了,不禁冷笑道:“白白花了三十桌錢,還進了衙門,今兒是我倒霉了。”
“是你倒霉,這件事教育你,出門在外莫多言,更不要亂招惹陌生人,否則很容易惹得一身騷。”崔桃告訴莫追雨可以回去了,他的嫌疑排除了。
“喲,你當我什麼人了,隨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莫追雨一臉不爽,大有要算賬不離開的意思。
“當你是案件相關的證人啊,不然呢,你以為我以為你是什麼?狗麼?”崔桃驚訝地眨一眨眼,氣死人不償命地問。
崔桃發展這個叫莫追雨的少年,還真是除了一身的幹淨,別無長處。
“你——”
“莫不是你真在自己心裡想自己是狗?所謂被我拆穿了,才會急了急了急了………”崔桃嘴快地反問。
莫追雨氣得瞪了崔桃兩眼,轉身拂袖而去。
崔桃撇了撇嘴,忍不住笑了兩聲。還是太年輕了,裝逼裝得不夠老練,一擊即破。
莫追雨回家就衝進莫追風的房間,渾身戾氣地跟莫追風叫囂:“大哥,我要殺了崔七娘!”
“不行。”莫追風斯文地回答道,眼睛都沒轉動一下,依舊專注欣賞桌上的字畫。
“那我割了她的舌頭,留她的命,卻叫她幹活著卻說不出話來。”莫追雨想想便覺得爽,嘴角蕩漾氣笑容來。
“本來可行,但現在不行了。”
“為何?”莫追雨臉色立刻垮下來,不解地問。
“少主剛誇過她聲音好聽。”
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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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追雨詫異問:“少主竟已經見過她了?”
“碰巧。”
莫追風讓莫追雨別多管闲事,專注處理地臧閣的後續事宜。
“若有差池,少主追責下來,我也保不了你。蘇玉婉的下場,你也看到了。”
“沒看著!偏我那天有事,錯過了朝露曇花之美。”莫追雨遺憾不已,便跟莫追風擺了擺手,這便告辭去了。
春麗隨後被帶進屋內。
“給先生見禮!”春麗恭敬地給莫追風行禮之後,便對莫追風解釋道,“我這次來是奉韓諫議之命,將韓二郎帶回汴京。”
“閣主死了,嬌姑也死了。”
清福寺的事情並未外傳,春麗剛來安平,更不曉得這邊的情況。
“什麼!”春麗驚得晃動身體,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眼淚很快就流了下來,哭得不能自已。
莫追風見春麗這般,倒不禁佩服起崔桃來,能逃得過嬌姑和蘇玉婉控制的女子可不多,如今她還算是反殺回來了,倒是稀罕。
春麗情緒稍緩和了片刻之後,便語調帶著恨意地問莫追風,是誰殺了蘇玉婉。
“韓二郎。”
“怎麼會是她……”春麗吃驚不已,面色猶疑。
莫追風依舊貌狀斯文,一雙眼乍然卻充滿殺氣,“可還想為你效忠的閣主報仇?”
春麗低下頭:“我——”
“當然這韓二郎也是為了護著別人,才不得不將刀插向自己的親生母親。民間有句話說的好‘有了媳婦兒忘了娘’。你敬慕的韓二郎,還沒娶媳婦就先忘了娘了。”莫追風唏噓嘆道。
春柳恨恨咬牙:“原來都是崔七娘的挑唆!”
“聽說嬌姑也是因她的審問,才被迫自盡而亡。”莫追風又嘆了口氣,“朝廷定然不會放過地臧閣,你們散了吧,此後你好生料理好你自己的日子便罷。”
“先生打算讓我就這麼輕易地放棄地臧閣?那可是蘇閣主辛辛苦苦建起來的地方!當年她仗義疏財,救了我們這些陷於苦難中的女子,便是希望大家擰成一股繩,為了有朝一日,這天下出身卑賤的女子,不再任人揉捏,不再孤零柔弱地受辱。
如今她一走,便因怕朝廷的剿滅,成了驚弓之鳥四處散了,那我們算什麼狼心狗肺的東西了!我不管別人如何,但定然不能愧對九泉之下的閣主。”
春麗作誓,她要殺了崔桃給蘇閣主報仇。
“蠢,至今還看不透?你殺了一個崔七娘,還有八娘、九娘、十郎、二十郎等著你們,你們真正的敵人是有心想剿滅地臧閣的朝廷。若沒朝廷授意,沒有開封府的全力協助,憑她崔七娘一人,能端了你們地臧閣的老巢?能殺得了蘇閣主?”
莫追風反問春麗,她的忠心到底有幾分,若隻是嘴上說說,大可不必再言。若真誠心效忠,便是為此飛蛾撲火,也會心甘情願。
“我自是誠心效忠,甘願舍命。”春麗語氣堅決道。
“極好。”
……
死留全屍是傳統風俗習慣,受害人家屬正處在巨大的悲傷之中,若提出要求剖屍,大多都會難以接受。
不過到曲二郎這裡就變得非常容易了,尤氏作為曲二郎的妻子,一聽崔桃提議剖屍,話都不帶多問一句,咬牙憎恨地告知讓崔桃隨便折騰,便是把那隻畜生剁成肉泥喂了狗,她也不帶哼一聲不願的。
終於可以剖屍了。
崔桃為此特意準備了一雙羊腸手套。
解剖的結果跟她的猜測差不大,死者確系因食用毒菇引發急性肝腎功能衰竭而死亡。崔桃在胃內容物中找到了的殘存的毒菇塊,確系為棕褐色。
王四娘比較懂蘑菇,她瞧了兩眼這蘑菇碎塊後,便帶著萍兒去附近山裡找找瞧,花了半天的時間,最終採得了兩種可能的毒菇。在切塊烹飪對比之後,就確認應為其中的一種。這蘑菇的傘蓋為棕褐色,若鱗片分布。崔桃覺得有點像是極毒菇種之一的肉褐鱗環柄菇,但有些微差異,這蘑菇傘蓋的顏色更深,不過應該屬於同一類,致死原理應該也都差不多。
王四娘不知道這蘑菇叫什麼,本地人也不會闲來無事特意去給每一種毒蘑菇起名。
“這種的就是看到了直接說有毒,略過不採就是了。”王四娘道。
“嗯,甄別蘑菇是否有毒,一般都是靠經驗傳承。”
沈氏和姚仵作一直生活在城內,且剛來安平沒多久,倆人在這裡人生地不熟,了解毒菇的可能性不高。但也不排除偶然得知,便順手而為了。
“不過這案子有個非常重要的點,為何會選在昨天那麼多人一起吃飯的時候下手,而且一下子毒死了五個人?兇手應該是很急切地想殺人,才敢冒著那麼大的暴露風險。再有,這到底是針對一個人的行兇,想多殺幾個人故意掩蓋自己的嫌疑,還是本來就是針對幾個人的行兇?”
崔桃撓撓頭,道出自己疑惑之後,就眼巴巴看向韓琦。
韓琦將自己的心看完之後,又拿起桌上一封沒有拆封的信。
“問我意見?”
“對啊。”崔桃想起自己還有半包鹽李沒吃完,順手拿出來,拿起一顆在往嘴裡送的時候,崔桃發現韓琦一直在看自己。
崔桃眼睛動了動,笑著馬上湊到桌案前,給韓琦喂了一顆。
“怎麼樣?可以說了麼?”
“查案便是不能忽略所有可能性。”韓琦道。
崔桃怔了下,掐腰看著韓琦:“好啊,騙我鹽李吃!”
“所有人都有動機,毒菇為本地常見,誰都有可能聽說後去採來用之殺人。”
“嗯,說了等於沒說。”崔桃轉身撈起那包鹽李,一顆接著一顆往嘴裡送,做口型告訴韓琦‘不給你了’。
韓琦輕笑一聲,他自是不在乎那口吃的,他在乎喂的人是誰。
“事分輕重緩急,排查嫌疑則可先簡後難。”韓琦提議崔桃可以先排除同時隻對數人行兇的情況,這一點相對前者來說比較好查。畢竟能同時討厭這麼多死者,並存在動機,想讓他們都去死的人,應該不會太多。
崔桃點點頭,在韓琦的目光注視下,還是把最後一顆鹽李幹脆地送進了自己嘴裡吃了。
“晚了,說不給就不給。”崔桃得意地揚起眉毛。
韓琦不禁笑了一聲,然後目光有些悵然,對崔桃道:“包府尹欲回鄉侍奉雙親。”
崔桃愣了下,“他父母身體情況不好了?”
韓琦點頭應承,“上面催促我們盡快剿滅地臧閣,最晚明天中午我們便該啟程回開封府。”
“那這案子還沒頭緒呢。”崔桃哀嚎一聲,立刻行動起來,“我這就去查!”
話音落下之時,人已經蹿到門外了。
韓琦禁不住又笑了一下,轉頭見韓綜來了,便請他落座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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