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依北停下腳步,重新關上車門,朝馬路對面走去。
“站在這兒幹什麼?”他抬手就抓著夏南枝的手臂把她從高臺上拽下來。
夏南枝眼神很平靜,一眨也不眨,突然被人拉下來也沒有回頭,還是直直地看著前方,難得地沒有主動撩撥他。
這個樣子的夏南枝渾身上下都清冷極了,仿佛和這個世界沒有一點關聯。
紀依北忽然覺得她今天很不對勁,伸手捏住她的手臂
這才發現她的手臂比手腕都粗不了多少,隔著寬大的毛衣他一隻手幾乎就可以圈住。
好瘦。
紀依北皺了皺眉,把她的身子掰過來面對著他,紀依北這次發現她目光平靜得幾乎空洞一般,黑幽幽看不到底,眸色暗沉。
“你——”
沒等他說完,夏南枝像是突然晃過神來,問:“哥哥,你怎麼在這?”
“……”紀依北松開手,反問,“你一個人站在這幹什麼?”
夏南枝很坦然,抬了下下巴:“看風景啊。”
紀依北往她剛才看的方向看了一眼,這公園也沒什麼人來,燈破了都沒人管,烏悽悽一片,實在沒什麼好看的。
正當他要收回目光,卻看到了更遠處的那團亮光,公園再往後有一幢公寓,零零散散地亮著燈。
他想起來了,十二年前夏南枝就住在那兒。
小區早已經重新修繕過,當年火災的痕跡早就消失的一幹二淨,有些新來景城生活的人估計都不知道那裡曾經因為火災死過十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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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依北認真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為什麼以前她身上那些難搞、捉摸不定的特質都跟著黑夜一樣倏得縮了進去,剩下幾顆閃爍的星子散發著光芒。
紀依北輕輕咳嗽了一聲,壓下有點發幹的嗓子,揉了揉她的頭發。
夏南枝還是看著前方,隻不過眼神略微一動,漸漸聚起光。
“我剛才去辦公室找你,聽到了付局說的話。”她聲音很輕。
紀依北心中一沉,鬼使神差地硬生生掰過夏南枝的腦袋,不讓她再看那個方向,接著他上前一步,一隻手把她圈進懷裡。
夏南枝一僵,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頓時消了一大半。
“這是好事,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真相嗎?”
夏南枝埋在他胸膛上,感受到胸腔震動,溫熱的氣息傳到頭頂上。
“哥哥。”夏南枝聲音悶悶的,又輕飄飄,難得地服軟,“我懷疑付局。”
紀依北一愣:“嗯?”
“我爸爸……火災去世前一天付局來過我家,他勸我爸爸不要再查下去,他說,說再深挖下去一定會遇到危險,結果第二天就……我覺得他一定知道寫什麼。”
紀依北心裡打了個突,隻是神色上沒有表現出來,他手指穿過夏南枝的發絲從上而下順了順。
“沒事,我會查下去,也會小心。”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子的夏南枝讓他格外心疼,這麼想著,手上的動作也就更加輕柔,這麼一會兒,他突然發覺自己的肩頭湿了一塊。
“夏南枝?” 紀依北嗓子有點啞。
他伸手握住她兩側肩膀拉開她,發現夏南枝居然是真的哭了,眼角通紅,睫毛上都蒙了一層水汽,鼻尖粉紅。
這衝擊力比那時候陸潛告訴他夏南枝喜歡他時還大。
他認識夏南枝這麼多年,十幾年來在同一屋檐下,都沒見過她哭。
“沒事吧?”紀依北慌亂地伸出手想去擦掉她臉上的淚。
隨即夏南枝便自己低下頭去,拿袖子在衣服上胡亂擦了下,移開視線,帶著濃重鼻音道:“沒事。”
紀依北揚在半空中有點尷尬的手最後在她額頭輕輕拍了一下,一本正經問:“你剛才去辦公室找我?有事?”
“明天清明節,阿姨自己做了點青團要給養老院福利院送去,問我們明天有沒有空去警局旁邊那家福利院送一趟。”
紀依北拿出手機看了眼,果然兩小時前他媽就給他發過一條信息。
“行,那我明天早上去接你。”
“行。”
夏南枝點了點頭,往後退了半步正要走,卻又停住了:“紀隊。”
“怎麼?”
紀依北垂下眼看她。
夏南枝仰著頭,透亮的瞳孔中倒影出紀依北的影子,他突然想到一個形容詞——如星辰一般。
晚風吹動樹葉發出一陣沙沙聲,大街上一邊車輛川流不息,一邊暗流湧動。
紀依北喉結上下一動,後頸上的一根神經突然繃緊。
夏南枝看著他忽然輕笑了一下,還沒等紀依北反應過來,就被她扯著領子俯下背。
夏南枝仰頭飛快地踮起腳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吻,卻沒有就這麼結束,相觸的唇瓣一冷一熱相貼了兩秒。
空氣寂靜兩秒鍾。
紀依北沒有推開她,或者說,沒反應過來推開她。
夏南枝好整以暇地伸出舌尖在他嘴唇上畫了一個圈,沒再深入,便松開他的領子恢復了原狀。
“我哭戲不錯吧?”夏南枝笑問。
“……”
王八蛋。
“幾滴眼淚換一個吻。”夏南枝笑盈盈的,“血賺。”
紀依北氣衝衝丟下一句“明天自己過去”,便頭也不回地走了,除了姿勢有些僵硬,某個地方更是被撩撥得有了抬頭的趨勢。
夏南枝彎起的眼角重新恢復了平常的弧度,看著他的背影輕輕呼了口氣,用手腕揩掉剛才沒有擦盡的淚水。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之前那次失誤有點打亂節奏,這章字數有點少。
明天晚一點更,字數應該5000 補上~
☆、兄友妹恭
然而第二天, 因為夏南枝故意撩撥而拒絕一塊兒回家的紀依北一進家門就被陳溪數落了一通。
“你這哥哥怎麼回事!還讓南南自己開車過來!”
“……”
紀依北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心想我這哥哥昨天都被這混蛋親了。
紀依北在門口換好拖鞋, 伸長脖子往廚房裡看了眼,見到夏南枝已經在裡面往袋子裝一盒盒的青團。
陳溪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
“就你睡得跟豬一樣,南南都幫了我一小時忙了, 你還就這麼看著!”
“……”
進家門不到兩分鍾,紀依北再次被嫌棄了,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拖著步子踱到廚房。
“你來了。”夏南枝把最後一盒青團放進袋子中, 十分鎮定地扭頭衝他笑了一下,便又低頭整理另一袋。
就好像昨天在路邊靠在他胸前哭,拽著他領子親他的是另一個人一樣。
“裝什麼老實。”
紀依北側身擋住屋外的陳溪和紀哲,偷偷在夏南枝後腦勺打了一下, 罵道。
夏南枝無聲地勾起唇角, 正要調侃幾句便看見陳溪走進來,於是態度原地180度大轉彎,和煦地扯了扯袋子:“哥哥你去外面坐著吧,我這馬上就好了。”
紀依北蜜汁冷笑,默默遞過去一個“小樣兒”的眼神。
他清了清喉嚨, 道:“我來弄,這事哪能讓女同胞動手。”
正好走進來的陳溪聽到兩人的對話,當場愣在原地, 揉了揉臉,恍惚著想這兩人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廚房內,典型的兄友妹恭的景象。
紀依北身上把夏南枝拎到身後, 三下五除二得把剩下的盒子都裝進去。
一共有四大袋袋子,都是要送去福利院的。
夏南枝走上前剛要拎起兩袋,就被紀依北拍了手背:“你手拿不了重物拎什麼拎!”
“……”
陳溪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極具紳士風度的男人竟然是自己兒子。
半晌才琢磨出他話裡的不對勁,問道:“南南手受傷了?”
夏南枝無聲地扯了扯袖子,平淡道:“沒什麼,就是之前肌肉拉傷了而已。”
沒等陳溪點頭,身側的紀依北嗤笑出聲,十分不給情面的拆穿她的謊言。
“你別聽這死丫頭瞎說,她被一瘋子劃傷了,也是脾氣暴,不叫警察不想別的辦法,直接當場就把人給弄了,估計現在還躺醫院裡下不了床呢。”
陳溪:……
夏南枝:…………
陳溪:“南南,這多危險啊,以後再遇到這種事就找你哥哥,他別的沒什麼,打架抓犯人還是可以的。”
夏南枝:“……知道了。”
紀依北避開陳溪,挑釁地勾唇衝她挑了挑眉,便一人拎著四個袋子走出家門。
“開你那輛車,省得你到時候再過來拿車。” 紀依北說。
夏南枝懶得理他,掏出車鑰匙扔給他。
而陳溪則站在門口,“嘖嘖”兩聲,搖了搖頭,看著兩人開車離開後便關上門走到紀哲旁邊:“老頭,咱們兒子總算懂事啦。”
清明節對於福利院一眾沒了父母親人的孩子來說並沒有什麼過節的真正意義,隻不過怎麼說也是法定節假日,福利院特地組織了大家一起看一個關於清明節的紀錄片。
當紀依北和夏南枝開車到達時,紀錄片正好將要結束。
紀依北直接輕車熟路地走到院長辦公室:“院長,這是我媽做的一些青團,你給小朋友們發一下吧。”
“紀隊,你來啦。”院長顯然和紀依北很熟,“替我謝謝你媽媽。”
說著她便接過袋子遞給辦公室內其他幾位老師,囑咐他們給孩子們發下去。
紀依北拿了十盒出來,打算去看看前不久送來的那個小男孩。
進教室時,剛好紀錄片結束,孩子們正好哄鬧一團,又被老師叫住坐會了位置上,便看見一個大哥哥和一個大姐姐走了進來。
大家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著兩人。
“小朋友們,看完電影以後知道今天是什麼節日了嗎?”老師站在講臺上聲情並茂地問。
底下嘹亮稚嫩的聲音:“清——明——節——”
“沒錯!那大家知道清明節要幹什麼嗎?”
這次聲音沒有剛才那次那麼整齊,有的說“掃墓”、有的說“吃青團”、還有的和端午節搞混了說“吃粽子”。
“我聽到有小朋友說對了哦,今天哥哥姐姐特地給大家帶來了青團哦。”
孩子們歡呼著拍起手。
教室裡熱熱鬧鬧,夏南枝站在一邊,看著紀依北把青團一個個分發下去,她又找到上次那個男孩,發現男孩也正看著她。
夏南枝朝他笑了笑,無聲地給他打了個招呼。
男孩也是同樣衝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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