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1-23 13:56:274145

我­妹­跟一個窮­書­­生私奔了,她­冷­酷的未婚­夫­­破門而入,竟­要­我­以身相­代­­。


嚇­得­我­抓緊了­褲­­腰帶,連連求饒:「妹夫,這­事­怎­麼能怪­到­­我頭上呢?」


對­方­眼下­兩滴朱­­砂痣殷紅似血,口吻無動於衷:「長姐似母,這就叫冤有頭,債有主。」


「所以,你是要自己走,還是我抓你走?」


刺、刺激,這­就­是話本­子­裡­­寫的強取豪奪?


胳­膊­擰­不過大­腿­­,我正要下地,卻­發­現家裡唯­一­­的棉褲被妹妹穿走了,隻得原地躺平:「算了,這大冷天的,咱就別挪窩了。」


「你要奪就奪吧,趕緊的,趁­被­子­裡還熱­乎­­著..........」


「...........」


——你奪你的我睡我的鹹魚躺女主 X 你睡你的我奪我的行動派男主


1、


我是一個不稱職的長姐。


親手帶大的兩個妹妹,一個為了錢做了大戶人家的妾,一個跟了窮書生,成婚前夕連夜私奔了,連一條蔽體的棉褲都沒給我留。


更慘的是,殺上門的妹夫沒有因為我躺平而放手,對方一聲令下,門外忽然衝來一群豪奴,直接將我連人帶被扛走了。


一路車馬顛簸。


等我人到了地方,已經被顛睡著了。


2、

Advertisement


再次睜眼,面前便是滿繡卷草紋的青色簾幕,錦幛玉鉤,富貴之極。


沿床坐著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見我醒來,兩人朝門外一陣大呼小叫,不過須臾,房裡湧入了眾多年輕女子。


粗略數了數.........


足有九個。


我驚呆了:「你,你們都是閻大人的姬妾?」


那當先的女子較為年長,生得杏眼桃腮,雙目盈盈,聞言睜大了眼看我:「是啊,你不也是?」


「嘶..........」


再看她身後燕瘦環肥,高矮胖瘦,各式各樣的美女子都集齊了,甚至還有個看起來形貌稚嫩,絕對沒超過十二歲的小女孩。


事實上,我那妹夫姓閻,在朝中任北鎮撫司副指揮使,說起來也是天子近臣,一方要員,沒想到做人這麼埋汰。


我頓時頭大如鬥,裹著被子朝床裡一卷。


算了,還是再睡會吧。


3、


沒等我想出應對之策,有人在門外恭恭敬敬地遞話。


「姑娘,我家大人有請。」


話音擲地,隻聞鶯聲陣陣,燕語動人,幾個姑娘七手八腳地將我從床裡翻出來,摁著我梳頭的梳頭,穿衣的穿衣。


一身月白色暖帽、鑲貂狐皮小袄搭配二十四褶紋裙,從上到下安排得明明白白。


再看門外,大雪已經齊膝深。


廊下正站著個小廝,兜著袖籠朝我笑:「姑娘真是好性子,這光景也能睡得著。」


我仿佛看到了自己被人拖行在雪地裡的前景,兩腿不由打起了擺子:「我,我自己來行不行?」


那小廝也沒為難我,帶著我穿門過院,來到一處廣闊廂房。


隻見房門大敞,裡面堆著滿牆滿室的書籍字畫、檔案文牒,西牆上高掛一副徐渭的雲山雪竹圖,一人負手站著,飛魚服,繡金刀,仿佛對著畫中的雪景出神。


正是我那強奪妻姐的好妹夫,閻羅惜。


許是拂檻有聲,對方回首睇來,見我有些拘束,指了指面前的梨花木扶手椅,朱唇輕啟,言簡意赅。


「坐。」


我臉上掛著訕笑,也隻敢蹭半拉屁股。


要知道,這人名義上是我妹夫,同時也是大晉朝數一數二的酷吏,等闲得罪不起。


雖然單看樣貌,閻羅惜並不嚇人,他身量修長,肌膚蒼白,睑下朱砂一點,一張玲瓏雕琢的面孔,仿佛從畫中走來。


但因惡名在外,我對上那雙深靜的眸子,總覺得鼻尖下縈繞著一股暴戾的血腥氣,也隻能硬著頭皮,先端起妻姐的架子。


「妹夫,你如此行事,也難怪我妹妹不喜。」


「怎了?」


「你房中那九個姬妾我已見了,未娶而納,這是對未過門的妻子大不敬,不是麼?」


「九個姬妾?」


閻羅惜驚訝地將那兩個字反芻一遍,驀然失笑。


我正被他笑得渾身發麻,不意對方忽然揚眉,一手指我:「那麼,你就是第十個。」


「..........」


他說著,便從案上撿起一張書簡,闲闲地翻看:「古語雲,聘為妻,奔為妾.........姊妹私奔,姐服其勞,此乃天地公義。」


見我漸漸面紅過耳,他饒有興趣地起身,繞著我轉了半圈。


「姐姐可是不服?」


「自、自是不服!」


這話可太難聽了,叔可忍嬸不可忍。


比嘴皮子利索,我還沒怕過誰,當下惡從心頭起,怒向膽邊生:「妹夫,你講講道理!與人夜奔的是我妹,又不是我,你既要我以身代之,當然要以妻禮相迎!」


對方聽了,若有所思。


「哦.......有點道理。」


我連忙辯駁:「另外,我不僅沒有私奔,還是被搶來的,你既有此粗魯行徑,自然要在其他方面補償我,否則勉強湊成一對,也是怨偶!」


「那你說該怎麼辦?」


「若要我說,自然是三媒六妁,十裡紅妝,再選個良辰吉日,鄭重地迎娶我過門,如此化幹戈為玉帛,方為良策。」


話音未落,閻羅惜拍拍手掌,唇角輕揚:「惜曾聞玉家有長女,三歲成章,名滿京城,果然傳言非虛。」


這一番陳詞,不知是誇我還是諷我。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忽然湊到我耳旁,婉轉細語,輕柔甜蜜:「既如此,那一切就按姐姐說的辦。」


說罷,便正正衣冠,緊緊箭袖,大步出了廂房。


隻剩我稀裡糊塗地扶著門檻,在呼呼作響的穿堂風裡發了半晌的呆。


再一摸自己身上,似乎是早已準備好的,從帽至鞋裁剪合宜,不僅輕便暖和,連顏色都是我喜歡的藕合色系。


嘶..........


好像哪裡不對?


3、


入住當晚,我發現閻宅不是一般的擠。


前後三進院子,九個妾住得滿滿當當,我去哪裡都被告知滿員,唯一拋出橄欖枝的,隻有獨住主院的閻羅惜。


對方見我抱著鋪蓋在雪地裡盤桓,面蓄微笑,淡淡啟唇:「姐姐不介意的話..........」


「介意。」


「好的。」


幸而他還算有點人性,帶著我在偌大的閻宅裡挑起了空房。


很快,我們來到了第一間。


這裡位於閻宅的西北角,面衝枯井,宅氣陰冷,骯髒的青磚上密密麻麻貼滿了黃符紙,幾乎看不出原本的底色。


對此,閻羅惜娓娓解釋:「當時賃這屋子時,屋主的一個妾跳井死了,這才廉價讓給我。」


又微笑著看我:「姐姐可要住這裡?」


對此,我擦擦額上冷汗。


「咳,看看,再看看。


接著,我們來到了第二間。


這屋子乍一看不錯,待轉到屋後,卻見瓦礫荒蕪,滿牆蛛網,大半個屋子都陷在野草裡,打開房門看,地上的灰塵能有一指厚。


我正猶豫著,閻羅惜忽然一指下面:「咦,你腳邊是什麼在遊?」


我還沒低頭看,已經感受到了那條冰涼蜿蜒的體感,直接頭一歪。


這之後,閻羅惜肩著我半個身子,將我扛出了院子,被冷風一吹,我悠悠醒轉,瞬間熱淚長流。


「妹夫,給看個陽間的宅子行不行?」


4、


好在還有第三間。


這裡院前有活水,活水裡有鯉,開窗軒敞,幽篁亭亭,再看屋內席、床、桌、椅、櫃、奁、屏風一應俱全,當中一個黃澄澄的銀絲碳爐子,映得我僵冷的心境瞬間回春。


比起前面兩個,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再抬頭看窗臺,上懸一張精美牌匾,四個氣衝盈滿的大字呼之欲出。


「一尺星河。」


我一下子被徵服了。


見我當即拍板,閻羅惜款款命人鋪床疊被,灑掃燻香,誠意倒是十足十。


環顧四周,一切都很完美。


隻是少了點什麼。


見我沉吟不語,對方一轉頭,輕聲吩咐小廝:「去我房裡,再拿些筆墨紙砚來。」


聞言,我向他投去一個贊許的眼神。


倏忽之間,夜深了。


我坐在案前,直到寫完了一支墨才擱下筆,接著伸伸臂,彎彎腰,舒張僵硬的肢體。


十二年前,父母在流放途中死去,我靠著一手抄書的本事,勉強養活了兩個年幼的妹妹,也靠著日日筆墨不綴,才攢出了她們兩人的嫁妝,早已習慣成自然。


此刻更闌人靜,雪聲簌簌,再抬頭看那牌匾,竟油然而生清寂之感。


大雪過後,風煙俱淨,天山共色。


我支開窗扇,本以為屋外是一地落雪,不意竟是一方清池。


此際,漫天的浩瀚投射在這一方天地中,透徹而波蕩,仿佛隨時能掬一捧星海置於懷中。


「一尺星河」,原來如此!


不知不覺中,我已瞰了許久,卻見池對面的屋子支起窗子,窗下一人坐在星光裡,也正垂目看著池水,緞子般的墨色長發垂在兩肩,像池面粼粼的波紋,眼睑下對稱生著的朱砂痣,簡直如心頭血一點,讓人心魂為之震顫。


飄雪輕敲水面,隔著三尺池水,對方已淺淺睇來,朱唇輕翕。


「姐姐,好巧。」


5、


事實上,我懷疑對方帶我看那兩個陰宅,是一個不懷好意的敲打。


但我沒有證據。


更可怕的是,這屋子住起來要比我那個破落戶的家舒服多了,日子不知不覺變得絲滑起來。


這幾日,我央閻羅惜放我出去走走,他爽快地同意了。


不過是叫了數十個豪奴亦步亦趨地跟著馬車,倒也沒有嚴厲地約束我。


車馬循循,進了東市。


這裡前店後廠,書坊遍地,幾乎出產了整個大晉朝的經義話本,也因此士人甚夥,舉子遍地,偶爾也能看到紫衣金绶的高官。


我戴上面巾下了車,候客的小二連忙將我迎入裡間。


「姑娘來了,可是又有新書了?」


我從袖中掏出一卷手稿遞給他:「是,這便是第四卷。」


小二手疾眼快地收了稿子,又壓低了聲音問我:「可否問下先生,這書何時寫完?」


「我也不知,且看吧。」


見我答的含糊,小二點點頭,也沒追問:「既如此,小人這就去拿潤筆,還請姑娘稍待。」


說著,便匆匆離去了。


偌大的書肆裡,忽然隻剩下了我一人。


正無聊地翻著書架上的話本,門外忽然轉進兩名中年人,俱都面白無須,聲音尖細。


許是以為書肆沒人,一人長嘆口氣,即便壓低了聲線,仍然頗為刺耳:「要我說呀,這好日子都是老天爺給的,指不定啥時候又收回去了!」


另一個聽了,很快反應過來:「幹爹說的,可是北鎮撫司擅權之事?」


「可不是嘛!今日御史當庭死諫,血濺三尺,給徐秉筆嚇個夠嗆!「那人搖頭晃腦,頗有幸災樂禍:」聖人當場提了兩名指揮使,要他們對著參本一條條駁訴,從今晨對到下朝,眼看都下鑰了,尚未放人哩!」


「哈哈,痛快!風水輪流轉,最好如當年的馮玉案一般,當庭..........」


說著,那宦人並手成刀,揮舞一下,對方連忙掩住他嘴。


「你小聲點!」


之後,兩人謹慎地四處張望一眼,便低頭找書,再未說話。


過一會,小二拿了銀子過來,我默默從陰影裡走出,給那兩人嚇了一跳。


不過見我一柔弱女子,倒也沒當回事。


我出了店門,便聽那宦人壓低了聲音詢問:「小二,你這裡可有廿四年刊印的《清明錄》?」


小二連連亂嚷:「大老爺,您可要問死我了!」


「我們這可是正經書肆,哪裡會有禁書!」


他嗓門大,恨不得嚷得整條街都聽見,唬得那兩人連忙去捂他的嘴,我快步上了門口馬車,駕車的小廝見狀笑道:「可是嚇到姑娘了?」


「在我家大人面前,都是些東廠的小醜罷了,不足為懼。」


瞧他洋洋得意,我忍不住在心中冷笑。


大晉立朝一百五十載,上一個到下鑰都沒放出皇宮的官員,墳頭的草都已經三尺高了。


 


6、


當晚,閻羅惜徹夜未歸。


我興奮難寐,跑池子裡撈了大半夜的魚。


說也奇怪,這池子縱橫不過五尺寬廣,裡面卻有不少肥魚,輕輕松松就能撈上一竹簍,個個有我小臂長。


天光漸漸亮起,屋外漸聞鶯聲。


我正在屋內忙活,門口行過一個人影,見我抬頭看她,便笑著朝我打招呼:「玉姐姐早。」


「大妹妹也早。」


這姑娘正是那九個妾裡最年長的一個,我瞧她客氣,便慷慨地將人邀到房裡坐。


見面前的碳爐上擺了銅釜,幾個大魚頭正在熱氣騰騰的雪白魚湯裡翻滾,對方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這是何物?」


「此乃鍋子。」

熱門推薦

後宮乾飯王

我是一個側妃。皇帝說我八字極好,旺 夫,於是下旨讓我嫁給太子沈湛。

野玫瑰

婚後第五年,我看到秦韜把秘書壓在桌子上親。他毫不在意 地松了松領帶,「你懷孕了,我總該給自己找點樂趣。」我 摸上平坦的小腹,大度地接受了。

分手後我被校花看上了

"女友和影帝在聚會上熱吻,讓我別介意。 我轉頭和清貧校花求婚。"

瓊華

"穿成修仙文裡的惡毒女配。 在知道自己是虐待男主、反派,不得好死的惡毒師尊時。 為了保住小命,我對反派傾心照顧,對男主保持絕對的客氣和尊重。 男主對我愛搭不理,背地卻天天欺負反派,還謀劃著把我關起來。 後來,我決心再也不去管他。 清冷男主卻半夜抱住我,眼眶湿潤通紅。 「師父,別看他,看我行嗎?」"

朕駕崩以後

"朕駕崩了。 在勤勤懇懇工作三十年後,力竭而亡。 但好像又沒完全嗝屁…… 當天晚上,朕就在太子身體裡醒了過來! 意識到換了個殼子後,朕一直處於恍恍惚惚的狀態。 對於突然成了自己兒子這種事,朕還不太能夠接受。 直到皇後狠狠掐了一把朕的大腿時,朕才反應過來,哦,特麼的,朕得給自己哭靈了。"

君心如念

"我的未婚夫君死在暴君的龍榻上。 衣不蔽體,遍布傷痕。"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