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星第5章

長長的手臂劈開水面，翻出一片片水花。還有二十米的時候，他已經到了第三位。

還有 10 米，他和第一位齊頭並進。

5 米、3 米、2 米、1 米……

最終，宋楷以微弱的優勢率先觸到池壁。

贏了！

遊泳館裡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我沒有跟著鼓掌，因為我哭了。

哭著哭著，喬菲突然推我：「別哭了，你看誰來了？」

我抬起頭，看到少年那張清俊的臉。

他已經換好衣服，隻是頭發還在滴水。

「怎麼哭了？」宋楷問。

「看你比賽激動得。」喬菲說。

宋楷噗嗤一笑：「真是個小哭包！行了，別哭了，我和兄弟們出去吃飯，一起吧？」

喬菲說還有事，沒有和我們一起。我便跟著宋楷和他的隊友們一起去了一家飯店。

吃飯的時候，宋楷體貼地給我剝蝦、盛湯……被隊友們起哄也不在意。

我悄悄問他：「你肩膀還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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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不疼啦！」

「真的？」

「騙你是……小狗！」

吃完飯，又轉場去唱歌。還有人訂了房間，說唱累了就去打麻將，今晚要玩通宵。

我察覺到宋楷的臉色有些不好，悄悄把他拉到沒人的地方，扯開他的衣領，看到肩膀上有一大塊瘀青。

我不顧他的抗議，拉著他去了醫院。

醫生看過以後問：「這麼疼怎不早點來？」

宋楷說：「感覺問題不大，要不是女朋友催著讓來他就扛過去了。」

醫生低頭開單子，嘴裡說著：「你還是乖乖聽女朋友的話吧！」

做完檢查以後，醫生讓宋楷留院觀察。

這間病房裡有兩張病床，隻有一床有被子。

沒有辦法，我倆隻好擠在一起。

宋楷躺在床上打著點滴，突然笑著說：「沒想到和姐姐的第二次是在醫院裡。」

我的心突地一跳：「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他轉頭看我，眼睛亮晶晶的：「我說的是和姐姐一起躺在一張床上，僅此而已。上次不是在我宿舍嗎？這是第二次。所以姐姐你理解成什麼意思了？」

我被他逗得耳根子發燙：「你討厭！」

他壞壞地笑起來。

點滴打完，護士拿來冰塊包，讓我幫宋楷按著冷敷一下。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問他：「剛才大夫說你這是被砸傷的。根本不是騎車摔的。所以你是不是考慮對我說實話？這幾天你到底幹嘛去了？」

宋楷看了我一會兒，認真地說：「實話就是我跟著救援隊一起去泥石流災區救了點人。」

「就是老胡所在的救援隊嗎？」

「嗯。」

他推開冰袋，一把把我拉進懷裡：「姐姐，怎麼辦，什麼都瞞不住你？」

我問他：「這是好事呀，為什麼不願意告訴別人呢？」

因為據我觀察，似乎宋楷身邊的兄弟們也不知道他參加救援隊的事。

宋楷把我抱緊了一些：「因為沒必要啊，我參加公益組織就是為了幫助有困難的人，又不是做給別人看的。」

23.

不知道是因為太累了，還是因為受了傷，宋楷很快就在我身邊沉沉睡去。

我躡手躡腳下床，輕輕關了房間裡的燈，躺回他身邊卻怎麼也睡不著。

借著窗外皎潔的月光，我凝視著他的睡顏，一寸一寸用目光勾勒著他英氣的眉毛、高挺的鼻梁還有緊抿著的薄唇……

然後我就像被蠱惑了一樣，不受控制地朝他靠近、靠近……

再回過神來，我發現自己已經偷偷吻上了他的唇！

而他，竟然在這個時候倏地睜開了眼！

「我……」我心如擂鼓，慌忙想要閃開，卻被他一把揪住，來了個深吻。

就在我快要被他吻到窒息的時候，我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喬菲打來的，很擔心地問我怎麼還沒有回去。

我一邊和喬菲說話，一邊推了推緊緊抱著我的宋楷，誰知道他非但沒有松手，反而把我越抱越緊……

我「哎呦」了一聲，被喬菲聽到，她秒懂：「我知道你和誰在一起了！行吧，那我就放心了。」

她還不忘提醒我：「記得做好安全措施！」說完就匆匆掛了電話。

宋楷看著我放下電話，突然吃吃地笑起來。

我問他：「你笑什麼？」

他湊到我的耳邊：「你說為什麼喬菲要讓你做好安全措施呢？」

「因為她覺得你不安全唄！」

「我怎麼不安全了？」

「……」

「姐姐說啊，我怎麼不安全了？」

我伸手掐著他的腰：「你還裝傻！」

他突然安靜了下來：「姐姐別動，再動我真的不安全了……」

我：……

24.

第二天一早，我和宋楷幾乎同時睜開眼睛。

他一眼看到我，就把我拉過去，一邊親我，一邊用慵懶性感的聲音問我：「姐姐幾點了？」

我反手撈過手機看了一眼：「六點半了。」

就在這時候，換班的護士來查房了。

在護士進門之前，我趕緊溜下床。

「我去買早餐，你想吃什麼？」我問他。

他正在配合護士量體溫，對我說：「你想吃什麼我就想吃什麼。」

關門離開的時候，我聽到護士姐姐對宋楷說：「你和你女朋友感情可真好！」

吃過早飯，宋楷接到哥們打來的電話：「楷哥你快回來吧，劉教授殺瘋了！點名不在的人期末扣 30 分！」

宋楷說：「去不了了，你幫我和劉教授說一聲。」

那邊道：「哥我知道你昨晚沒少賣力氣，可是劉教授說下刀子都得來！」

宋楷笑罵：「滾！老子在醫院呢！」

那邊驚道：「不是吧？都玩到醫院去了？哥你還好嗎？」

宋楷罵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我問他要不要先回去？

他說沒關系，去打了個電話，回來朝我眨眨眼：「搞定了！」

我很吃驚：「怎麼回事這就搞定了？」

宋楷笑：「劉教授和我是隊友。」

25.

等主治大夫看完，又拿了藥，辦完出院手續已經是中午了。

大夫建議宋楷這幾天注意觀察，每天都來醫院輸消炎藥。

宋楷嫌麻煩，說算了吧，還得每天來回跑。

我無意中看到病房裡有人送來的日租公寓小廣告，問他：「要不在附近租個房子吧？大夫說你的傷要是不注意的話，以後隱患很大的！」

宋楷說：「行啊，找個大床的房間！」

我看了看價目表，對他說：「大床的貴。」

宋楷又說：「行啊，小床就小床，咱倆擠著睡也無所謂。」

我瞪他：「誰要和你擠著睡？」

找來找去也沒有合適的。宋楷不是覺得這裡不行就是那裡不行。

「那怎麼辦嘛？」我都快急死了。

結果他竟然慢悠悠地來了一句：「還是去我家住吧。」

「你家？」

原來他家在附近有一套闲置的房子，和醫院隻隔著一條街。

我問他：「你怎麼不早說？」

他嬉皮笑臉地說：「因為我想看看姐姐為我著急的樣子……」

這什麼狗屁理由？

我伸手想要打他，卻被他攥住手腕，委屈巴拉地說：「姐姐別打我，我傷還沒好……」

行吧，還學會裝可憐了？

 

他家這套房子在一個比較老的小區裡。他說是之前的老房子，現在已經沒人住了。

房子裡很幹淨，擺著不少我沒見過的裝備。他說都是救援時候用的。

我在他的房間看到一張照片，是他小時候。

我說：「你小時候還挺可愛的。」

他聞言突然把我壁咚在牆上，咬牙切齒地說：「姐姐，這話我可不愛聽，難道我現在不可愛嗎？」

我：「……」

咱就是說，你們見過連自己的醋都吃的人嗎？今天我可開了眼了……

26.

吃過午飯，我接到公司的電話，有事要我過去一趟。

出門的時候，宋楷拉住我：「姐姐，你還會回來嗎？我不想一個人……」

我摸摸他的頭，向他保證我一定盡快趕回來，他這才放開我。

好在這裡距離公司也不算遠。

處理完工作，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回去的路上，我路過超市，問他需不需要什麼東西。

他說：「幫我買瓶剃須泡，對了再買幾條內褲。」

結賬的時候，我無意中瞥見貨架上的安全用品，鬼使神差地拿了一盒放進了購物袋裡。

到家的時候，宋楷已經點好了外賣，還自己動手熬了一鍋粥。

我一進門就聞到飯菜的香味。

溫馨的燈光下，我們兩個一起在餐桌前吃晚餐，有一種家感覺。

宋楷吃著吃著突然停下來看著我。

「怎麼不吃了？」我問他。

「姐姐，和你在一起好，我好想永遠都和你在一起。」他說。

吃過晚飯，我們一起窩在沙發上看了個電影。

看到一半宋楷就開始不老實起來，他用手摟住我的腰，在我耳邊低低地問道：「姐姐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麼？」我的心開始劇烈地跳起來，隻能用裝傻掩飾我的緊張。

「我看見你買的東西了。」宋楷指指放在茶幾上還沒有來得及收拾的購物袋。

我百口莫辯。

我們關上燈，卻開著窗。我生平第一次感覺原來夜色也可以如此溫柔。

27.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宋楷吻醒的。

我還困著，半閉著眼睛嗔他：「你年紀輕輕怎麼總是醒這麼早？」

「生物鍾啊，我每天早上都有遊泳訓練的。」他邊說邊吻我的眼睛。

我迷迷糊糊地說：「這兩天就算了吧……」

他在我耳邊沒正經地說：「那可不，我都快累死了，恐怕現在連 100 米都遊不了！都怪姐姐！」

我整個人大無語，我本意是他的傷還沒好，先不要訓練了，可是他在說些什麼？

我在他懷裡睜開眼睛，問他：「怪我什麼？」

「怪姐姐太迷人……我也隻能咬牙受著……」

你們聽聽，他說的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你必須給我說清楚，誰欺負你了？」我掐他腰上的軟肉。

他也笑著撓我痒痒，兩個人在被窩裡鬧做一團。

又和他膩歪了一會兒，我還是毅然決然地從床上爬起來了，沒辦法，我還得去公司上班。

本來想給他準備早飯，無奈渾身酸痛，像是被人打了一頓。

所以那個被欺負的人到底是誰？

我去廚房燒水，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從後背抱住我：「姐姐，早飯還是我來吧……」化完妝以後，他已經煮好了一碗面，上面還臥著個像模像樣的荷包蛋。別說，還挺好吃。

臨出門之前，他又來抱我，我拍著他說：「別弄花我剛抹的口紅！」

結果他竟然低頭在我脖子上弄了個草莓印！？

還大言不慚地說：「給姐姐蓋章！姐姐是我的！」

我無語……

28.

剛上班就接到呂主管的通知，要去杭州出趟差，下午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