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2025-01-26 15:58:342993

  羅鐵匠聽到姜言意對秋葵的評價,眉頭皺得死死的,反駁道:“她不笨,跟常人也沒什麼不同,隻是固執了些。”


  姜言意聽出他話裡對秋葵的維護之意,心中反而有些高興。


  有時候她也覺得秋葵傻,但其實不是的,人情冷暖秋葵很清楚,她甚至會害怕給別人添麻煩獨自承擔很多東西。


  秋葵不能理解的,是律法沒有規定,在世人眼中卻約定俗成的東西,因為那些道理在她看來不該是這樣的。


  姜言意問鐵匠:“你知道她的過去嗎?”


  羅鐵匠點頭:“那些不是她的錯。”


  那天去花街送貨碰到秋葵,從她舅母那裡得知秋葵從前的經歷,秋葵舅母口口聲聲說是秋葵自己走丟了的,但秋葵又說是她舅母賣了她。


  羅鐵匠在西州打鐵多年,也幫衙門打過镣銬、刑具,有認得的人在牢裡當差,託人問話不是難事。


  當年青樓裡犯事的老鸨如今還在大獄裡,秋葵被買進去那天,剛好青樓被查封,所以老鸨對秋葵印象很深。


  秋葵是被她舅母強拉著手在賣身契上按手印的,隻要老鸨肯作證,那麼秋葵舅母賣良家女,同拐子無異,是要蹲大獄的。


  他忙前忙後,頗費了些功夫才讓老鸨願意當證人。


  姜言意沒料到羅鐵匠竟默默為秋葵做了這麼多,一時間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她問:“你可知秋葵舅母那日為何要騙她去花街。”


  羅鐵匠面上露出幾分不忿:“我把那老娘們打了一頓,問出來了,那老娘們說,是有人找上他們,給了五十兩銀子問秋葵的下落。她帶秋葵過去,也是對方的意思,如果秋葵是她們要找的人,會再給一筆錢。”


  五十兩銀子可不是筆數目,難怪秋葵舅母幾次三番來找她。


  而且如果隻是單純牽線找人的話,秋葵舅母不管秋葵的賣身契是不是在姜言意手中,那也說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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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能這般破費找人,來歷隻怕不簡單,又約在花街那魚龍混雜的地方見面,顯然是見不得光。


  姜言意問:“他們找秋葵作甚?”


  鐵匠呸了聲:“一家人鑽錢眼裡去了,說是有個老潑財病歪歪的快死了,要找個命格相對的衝喜。”


  姜言意隻覺得這話漏洞百出,對方都不知秋葵的生辰八字,怎就知道秋葵的命格?


  這顯然隻是託詞。


  姜言意心中煩亂,右眼皮跳了兩下,她抬手揉了揉,知道鐵匠會突然決定娶秋葵,想必也是怕秋葵真嫁給那老財主了。


  她道:“我把秋葵當妹妹看待,萬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你跟秋葵的事,得她那邊點頭了才算,我尊重秋葵的選擇。”


  羅鐵匠聽她改了口風,心中大喜,拱手道:“羅某謝過姜掌櫃!”


  “你不必謝我,這些銀子你也拿回去。”姜言意道。


  郭大嬸聽了半天,算是聽出來這鐵匠的用意了,笑眯眯捧了茶水遞給他:“喝口茶。”


  羅鐵匠兩手接過道了謝,心思卻明顯不在這裡了:“姜掌櫃店裡的刀還好用嗎?我去幫您磨一磨?”


  姜言意想起之前自己誇刀好用時安婆子說的話,心中好笑,道:“有勞了。”


  羅鐵匠起身便往廚房去。


  姜言意跟郭大嬸走出房門的時候,朝廚房那邊看了一眼,抿著笑道:“他們若是真能成,我也是替秋葵高興的。”


  知道了秋葵的過往並沒有介意,反而是想方設法幫她出當年那口惡氣,的確是難得。


  她剛準備回前邊鋪子裡,楊岫就快步走進來,臉色有些難看地對姜言意道:“東家,外邊來了官府的人,說是鐵匠殺了人,要捉拿鐵匠。”


  姜言意擰眉問:“他殺了誰?”


  “官差說是一個農婦。”


第95章 你讓本王吃草?


  死的人是秋葵的舅母, 因為前不久鐵匠才打過她,目前官府認定鐵匠十有八九是兇手。


  鐵匠被官差帶走時,還一直回頭再跟秋葵保證, 說自己隻是打了人, 並沒有殺人。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秋葵顯然也呆住了, 急得直掉眼淚:“花花,怎麼辦?”


  姜言意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官府那邊會秉公辦理的。”


  秋葵聽話點頭, 但眼中還是淚漣漣的, 啜泣不止。


  姜言意本想去找封朔, 讓他派人幫忙調查此事, 秋葵舅母的死,顯然跟找秋葵的那批人脫不了幹系。


  怎料封朔倒是先來找她了。


  為了避人耳目, 姜言意把封朔帶到了西跨院的客房裡。


  “興安侯被策反,渝州駐軍聯合你舅舅手中的兵馬,救出了你表哥他們, 即日便可回西州。”


  這算是這些日子以來最大的喜訊,楚家人平安無事, 又拉了一個興安侯成為盟友。


  但封朔臉色並沒有多少喜色, 他道:“等你舅舅回來, 我們先把親事定下, 一年後孝期一過, 就成婚。”


  大宣朝的孝期少則一年, 多則三年。


  封朔便是再心急, 也不能不顧姜言意還在孝期就安排婚事,但把親事定下了,差不多也是昭告天下, 遼南王妃已經有人選了。


  聯姻永遠是最牢固的結盟,各路諸侯到他麾下,想把家中女兒往王府送的不計其數,他把姿態擺明了,那些人才能徹底絕了心思。


  得知楚昌平他們平安無事,姜言意心口的一塊大石頭的確是落地了,他急著定親的用意,她又何嘗不明白。


  心中一片動容,姜言意說:“好。”


  這些日子他每天處理公務到深夜,面上也有了幾分疲態,姜言意瞧著怪心疼的:“你最近都沒好好吃飯嗎?都輕減了。”


  說到吃飯,封朔就想起那盆被他母妃截走的串串。


  他理直氣壯點了點頭:“沒。”


  姜言意:“……”


  好好的溫情突然就被他那個“沒”字給說沒了。


  他說想吃鴛鴦鍋,姜言意去廚房讓姚廚子備了個鍋子,高湯都是每天夜裡吊好的,她之前炒的底料也還沒用完,高湯和底料放鍋裡加滾水一衝,再用小爐子的銀炭煨著就好。


  姜言意知道封朔不喜歡吃素,挑揀食材時特意多備了些葷菜。


  外邊有食客點了一盤糖蒜,楊岫傳話讓裡面備菜的手腳快些。


  姜言意深秋腌制的那壇糖蒜已經腌好了,作為下酒菜,在店裡頗受歡迎。


  安婆子從泡菜壇裡撿起一個蒜頭把蒜瓣掰下來,蒜皮被浸泡到半透明,薄薄的一層裹著蒜瓣晶瑩如玉,聞起來酸甜酸甜的,很有食欲。


  吃火鍋配糖蒜能解膩,姜言意想了想,親自動手給封朔也剝了一小碟。


  等她把鍋子和配菜端去房裡,封朔發現碟子裡的肉沒有串在竹籤子上,道了句:“和那天你讓人送來的有些不太一樣。”


  姜言意說:“就這麼涮著吃味道也是一樣的,竹籤子用完了,還沒削呢。”


  爐子裡的銀炭燃得很旺,鍋裡的水也咕嘟咕嘟開始滾,封朔用木箸夾起一片梅花肉放到紅湯鍋裡涮。


  梅花肉是豬身上最好的一塊肉,瘦肉佔了九成,那剩下的一層肥肉呈絲狀交錯縱橫,吃起來既不顯膩,又不會因全是瘦肉而在口感上顯得柴。下鍋久煮不老,口感絕佳。


  他用飯時,姜言意便把鐵匠的事說了:“西街柳巷那邊著實可疑,秋葵自從出了西州大營就一直跟我在一起,突然有人費大力氣找她,鐵匠問完她舅母後,她舅母就死了,這也太蹊蹺了些。”


  秋葵是姜言意身邊的人,封朔也怕有人通過秋葵對姜言意不利,當即道:“我一會兒讓邢堯親自去督辦此案。”


  他應下了,姜言意就放心了一半,道:“衙門那邊,要不你也讓人去交代一聲,我怕屈打成招。”


  封朔看她一眼。


  姜言意後知後覺自己有點像在吹枕邊風。


  她臉上沒來由一熱,但想到自己這也不算讓封朔以公徇私,鐵匠確實是冤枉的,她隻是因為秋葵這層緣故,不想叫鐵匠在牢房裡吃苦頭罷了。


  於是她又把腰板挺了挺,大大方方迎上封朔的目光。


  封朔看著她這一會兒心虛、一會兒理直氣壯的小模樣,唇角不自覺勾了勾:“都依你。”


  姜言意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設,封朔這話一出來,她又不好意思了起來。


  見封朔一直在紅湯裡涮肉吃,清湯裡那邊一開始放下去的冬菇片到現在都還飄著,姜言意道:“你別光吃肉啊,清湯煮菜也很好吃的。”


  封朔沒接話,不過臉上嫌棄的意味很明顯——他不喜歡吃素。


  姜言意無奈,隻得從碟子裡撿了顆糖蒜,剝開薄如蟬翼的雪白外皮遞給他:“嘗嘗這個吧。”


  封朔沒伸手接,直接用唇叼走了她投喂的那顆糖蒜。


  入口第一感覺是甜,嚼開時口腔裡彌漫出一股長時間發酵才能形成的微酸,還有一絲大蒜原本的辣味,但腌制太久,辣味已經不明顯,主要是酸甜。


  味道出奇地不錯。


  封朔雖然多年沒有味覺,但他也知道大蒜是用作調味的,所以從來就沒吃過蒜頭,這還是第一次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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