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用擔心,這裡是深山密林,裡面錯綜復雜,而且不遠處師父埋了陷阱,很難進來。」
「是嗎?」
我閉上眼睛,心裡緩緩松口氣。
夢裡的悲痛太過強烈,以至於就像真的發生了一樣。
「姐姐湿疹是不是嚴重了?」
阿應視線凝在我脖子下方的位置。
「嗯...?」
我這才發現昨晚醉酒睡覺,衣襟已經全部扯亂,此刻脖頸下面隱隱露出。
我整理好衣襟,「脖頸昨日抹了藥好多了,但好像小腿上也長了,還需要再抹點藥。」
阿應移開眼睛,手指攏了攏。
「我去用草藥燒些水,姐姐用這個水泡澡,這樣其他地方就不會再長了。」
說完匆匆離開。
阿應水燒得有些久。
等他提桶進來,已快近傍晚。
草藥燒的洗澡水呈淡淡的青色,有一股好聞的草木氣息。
我褪去羅裙,浸在水裡,痒意頓時褪去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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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了半個時辰,感覺好了很多。
正準備穿衣,突然看見門底爬進一條銀白小蛇,爬進來後,蛇頭抬起,就像定住般,兩隻眼睛涼涼盯著我。
我頓時一身冷意,頭皮發麻,用衣服擋住身體,大聲喊。
「阿應——」
我剛動,小蛇迅速向我躍來,它的蛇口張到最大。
我恐懼到了極點,發麻得忘了動彈。
就在我以為蛇必定會撲進我懷裡時,阿應閃了進來。
蛇口咬在了他的手腕。
我被驚得汗毛豎起,除了慌亂沒有一點思考能力。
「別怕。」說完阿應另隻手擒住蛇頭,隨後將手背過身後。
再將手從身後拿出時,小蛇已經垂下腦袋,沒了生命氣息。
「你看,已經死了,沒事了。」
他將小蛇甩出門外。
跟著小蛇落地,一聲罵喝聲傳進來。
「你個小兔崽子,你弄死他幹嘛?!」
我還沒來得及想是誰,門就被阿應重重關上。
「是我師父。」
說完轉過身,背對我,「姐姐,你先穿上衣裳,我師父喜歡拿這些捉弄人,我擔心還有其他東西,在這陪你。」
剛才情況緊急,我隻拿了衣服擋住,現在肩膀都露在外面。
這件襦裙還是在宮裡的衣裳,長裙廣袖,裡頭層層疊疊。
我一件件穿上,「阿應,你手腕疼不疼?」
站在門口的人沒有應聲。
我又叫了一聲,「阿應?」
過了幾秒,他輕輕「嗯」了一聲。
穿好衣裳,阿應在屋裡檢查了一遍,就連喝水的杯子都看了一遍。
檢查完,他又沿四周撒了一圈粉末。
阿應的師父一直罵罵咧咧,直到夷春將飯菜端上,他才停下。
他跟我想象中模樣相差甚遠。
他身材過於圓潤,看上去大概五六十歲,穿著麻衣,手裡還拎一個他肚子一樣大的酒瓶,可能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臉圓通通的。
我們三人都已坐下,可阿應遲遲不來。
「我去叫他下。」
阿應師父擺擺手,咽下一口酒。
「別叫他了,他去河邊了,剛被蛇咬了一下,難受著呢。」
我站起來,「你們先吃,我去看看他。」
夷春也起身,「我陪你去。」
阿應師父拽住她,「你留下陪我喝酒。」
—
河邊不遠,趁著月色我走得很快。
快到河邊我似乎聽到男子的喘息聲,我站住,輕輕喚了一聲,「阿應?」
喘息聲停止了。
我走近,看到阿應正穿著衣服泡在溪水裡。
他臉色潮紅。
我心裡好像想到了一絲絲什麼,但又不確定。
「阿應,你怎麼了?那是毒蛇嗎?」
我確實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被蛇咬到了會是這樣的症狀嗎?
「我沒事,就是有點熱,在這泡會兒就行,姐姐你先回去好不好。」
他聲音沙啞,眼睛裡染滿了血絲。
這種情況下我怎麼放心回去吃飯睡覺。
「是不是很嚴重,那是什麼蛇?」
他在水裡低著頭不肯說話。
「問你呢?」
我著急伸出手去貼他的額頭,滾燙。
「這樣下去不行,我去叫你師父過...啊...」
我手腕忽被一隻滾燙的手掌拽住,拖進水裡。
水及胸口,水底的石頭打滑。
我感覺要摔進水裡,然後被擁進一個滾燙的胸膛。
他身體像燒開的熱水,燙得讓人心慌。
他聲音嘶啞得不像話,「淫蛇。」
我大腦停住。
還有...這種蛇嗎?
74.
「姐姐,你喜歡他嗎?」
「誰...?」
蛇嗎?我瘋了?
反應幾秒,想到他問的可能是儲越。
「儲越嗎?不喜歡,現在什麼時候,還問這個...」
他突然用手臂箍住我,凝著我的眼中是克制不住的情愫。
我試著推開,卻看到他額上青筋。
我有些不忍,卻也不知該怎麼辦?
倒不是把這事看得有多重,是這人是阿應。
如果發生了這事,今後該如何相處。
正想著,阿應手臂松了下。
他眼睛更紅了,大口喘息,「姐姐對我一點不動情。」
「阿應,被這個蛇咬到有其他解法嗎,還是必須要...那樣嗎?」
我看過小說,好像有寫過中了差不多這種毒,不那樣就會死。
阿應身體不再貼著我。
「有...有其他解法,自己在這泡一會兒就能好,姐姐先回去,不然我會更難受。」
我知道他說的也對,拖著湿重的衣服上了岸邊,但我不敢就這麼回去。
我走得遠了一些,躲在一顆樹後面,想著如果他熬不過去,我就過去。
萬事沒有他的性命重要。
等了沒多一會兒,就聽到他喉間溢出一聲「姐姐。」
我在樹下蹲了半夜,終於等到他從水裡出來。
回到屋子,我脫下襦裙晾上,隨便擦了擦便躺到榻上。
聽到院子裡聲音,確定他回來了,我徹底放心。
應是沒事了。
我腦子裡想了一堆事,剛要睡著,門被敲了兩下。
「姐姐,我燒了熱水,你用熱水擦一下,不然不舒服。」
隨後是盆子放到地上的聲音。
我隔了幾秒過去打開門,他已經離開。
—
第二日,我睡到近中午才醒。
夷春已經做好了飯,我跟著把飯菜端上來。
阿應剛從外面回來,神色與平時一樣,我暗暗松口氣。
餐桌上,我們剛要動筷,阿應的師父慢悠悠問道。
「你們可知刀刃?」
我斂眼沒有出聲。
夷春問道,「那是何物?」
他從身後拿出一物,取掉包在外面的黑布。
全銅打造,做工精細,像鏡面一樣的刀鋒。
我蹙眉,這是當時銅山出來的第一批兵器。
這批兵器怎麼流出來了?
阿應師父道,「就是此物,這東西可斬金截玉,削石如泥,乃世間第一鋒利之物。」
夷春好奇站起來走過去細看,「太厲害了,還能照出人影,有了這東西豈不是方便了許多。」
「是啊。」他細細打量手裡的兵器,不斷嘖嘖稱贊,「也不知是何人造出這樣的兵器,實乃大才。」
阿應看我一眼。
我沉默著沒有出聲。
阿應師父飲一口酒,再次慢悠悠開口。
「對了,我這次回來時,還聽說了一件事。」
「國君遇刺重詔,巫卜,詔以渭每日斬百人祠。」
我心一個咯噔。
小心翼翼確認,「渭河?」
我那日離開的地方。
「嗯。」阿應師父筷子指了指那把銅刀,「這就在渭河士兵手裡奪的,此刀斬人刀起頭落,現如今渭河河水都已染成了紅色。」
我心像是被人敲了一下,手微微顫抖,「前輩可知國君何日下此令?」
「召於四月二十,至今已半月,造孽啊。」
我重重閉上眼睛。
四月二十。
正是我在渭河離開那日,也就是說我們逃走後,儲越醒來便直接下了令。
如今已是五月,日日斬殺百人,千餘人性命.....
他怎麼能?
為了抓我回去,以至...血流成河。
我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仿佛看到自己變成鐵籠的一隻鳥,任我怎麼竭盡全力撲通,都逃不過困在裡頭的命運。
我在河邊一直坐到晚上。
天上星鬥無窮,奇異無比,一點不像我原來生活的地方。
我不由在想,老天讓我來到異世是為了什麼?
今後又該如何?
我知道儲越是在讓我選擇。
是繼續選擇自由。
還是回去,乖乖做一隻籠中雀?
每日斬殺百人。
儲越是讓我今後每個新的一天,都踩著一百多人的性命......
我將頭埋進臂彎裡,眼淚無聲淌出來。
75.
等回去的時候已經深夜。
我去找阿應,聽到屋裡有人說話。
我本想先離開,但聽到裡面在問。
「那銅刀是你姐姐所造?」
是阿應師父。
過了幾秒,屋內傳出很低的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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