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2-06 16:10:323565

與陳祁則吵架冷戰一周後,我敗下陣來。

在他生日那天,我對他訴盡衷腸,卑微認錯。

最後問他:「我們能復合嗎?」

他發來一條語音。

是一道女聲。

「不行哦,他有我了,嘿嘿。」

1

我愣在原地。

像是提線木偶失去了操縱者,空洞麻木。

半晌,我才重新點開那道三秒鍾的語音。

「不行哦,他有我了,嘿嘿。」

昵稱和頭像都是陳祁則的。

是他的微信。

可笑的是,我現在依舊在給他找理由。

會不會是微信被盜號了?

或者手機被別人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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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上滑動,滿屏都是綠色。

「上次吵架是我的問題,我太疑神疑鬼了。」

「陳祁則,你知道我很喜歡你的,對不對?」

「你能原諒我嗎?我們和好,行不行?」

好多好多。

是我對吵架後的復盤和解釋,是我被打碎的自尊心重新拼湊在他面前。

而對面的人,或許正被陳祁則抱在懷裡,壞笑著欣賞我的難堪。

心髒似乎被冷水澆灌,隻覺得四肢都冰冷了。

手機頂上彈出一條消息,提示我有人點贊了我在知乎的回答。

我點進去。

這是我兩年前回答的問題。

那時候的我正飛蛾撲火般地喜歡陳祁則。

問ẗú³題的題目是:「你們相信浪子回頭嗎?」

我回答:「我不知道,我甚至知道我跟他不太合適,不過我就是想摒棄掉一切,不顧一切地去愛他。」

現在我有了答案。

陳祁則這個浪子或許會回頭。

但我一定不是他的終點站。

2

我一直以為我對陳祁則是不同的。

因為在我之前,他談戀愛從來不超過一個月。

而我的出現,讓他打破了這個規律。

長達三個月的熱戀期,幾乎驚掉了他朋友的下巴。

有一次,我聽見他們的對話。

「祁則,浪子回頭了啊。」

「簡直讓我刮目相看,聞月有什麼本領?」

陳祁則漫不經心地喝酒。

「她不黏人,挺給我驚喜的,還沒膩。」

沒膩。

僅僅是沒膩。

我失落地垂下眼睫,但很快就整理好表情進包廂。

網上說,主動制造羈絆的人需要承擔許多眼淚。

我與陳祁則的羈絆本就是因為我的主動。

他第一次拒絕我時,不忘捏捏我的臉:「不好意思啊,我不喜歡乖的。」

我懂。

乖乖女總是給人一種不太好甩的印象。

如果接觸了,親吻了,似乎要對這朵柔弱的小白花承擔責任。

陳祁則喜歡滑雪、賽車、爬山等一切刺激,最不喜歡被束縛。

我早就明白這一點。

所以當晚我便化上了小煙燻妝,穿著短裙、吊帶去了他常去的酒吧。

看見我時,他挑了挑眉。

我大膽地拉著他的手走進舞池。

「你這是要怎麼樣?」

我對他說:「陳祁則,我不是會纏人的人。」

我不會纏著你的。

3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

我的眼睛已經十分紅腫。

陳祁則給我打來過一通電話。

未接的紅色符號刺痛了我的眼睛。

幾乎是下意識反應,我回撥了過去。

「陳祁則。」我的聲音裡止不住地委屈。

他「嗯」了一聲。

「怎麼聲音悶悶的?」

我強忍著心底的疼意,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他低低笑了一聲。

很勾人。

「怎麼了?吃醋了?」

我皺著眉頭:「我……」

「昨天的事是誤會,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高中同學,我已經教訓過她了。」

我的心髒停搏了一下。

我知道他的那位高中同學。

叫林沐。

學習好,性格活潑,陳祁則很欣賞她。

「昨天她惡作劇,你別當真。」

他的語氣十分無所謂。

我感到一陣不適。

可沒等到我說話,他就已經開口:「我在去你家的路上了,聞月,就像你說的,我們復合吧。」

4

恍惚間。

我似乎在一周的痛苦內耗中再一次記起來我們吵架的原因。

是因為他剛招的大學生秘書。

那個女孩熱情大膽,比我小兩歲。

她會和他抱怨:「今天的雨很大,陳總能不能通融我,讓我遲到一下下?」

她也會給他出主意買項鏈,說老板娘一定喜歡,而陳祁則就會漫不經心地給她轉賬,讓她買兩條。

一條給她,一條給我。

我是在家樓下看見他們的。

陳祁則的傘傾斜了一下,攏住了那個嬌小的女孩。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回家後。

我失控地問他:「你是不是不懂得什麼叫作邊界感?」

那時的他連哄我的想法都沒有,煩躁又漫不經心地說:「我這人一直這樣,你不是知道嗎?」

是的。

我知道。

5

陳祁則剛進門就抱住了我,捏著我的下巴迫著我與他接吻。

他遞給我一個小盒子。

裡面裝的肯定是一些高奢的珠寶。

他一向是個大方的情人。

「和好禮物。」他勾著唇,在我耳邊輕輕道。

我推開他的手。

他眯了眯眼睛,聲音有些冷:「你怎麼了?」

「我們分手吧。」

我剛才才想明白,我厭倦了他的所有紅顏知己。

陳祁則退後一步,笑了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寶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抬頭看他:「我說,我們分手。」

是我錯了。

一開始就不應該這樣沾沾自喜,認為他會為我而改變。

陳祁則嗤笑道:「認真的?」

「認真的。」

他沉默了,不過很快繼續說:「行啊,正好我也膩了,兩年早就是我的極限。」

我不再理會他,沉靜地點了點頭。

他將禮物散漫地扔在我身後的櫃子上,發出「砰」的一聲。

語氣裡頗有幾分混不吝:「禮物你收下,老子送出去的還沒收回來的道理。」

他長腿邁開,走出門。

「再說,被下一任看見,估計會……」

「嫌髒。」

6

門關上時。

我的情緒才好似傾瀉而出。

我脫力一般地坐在地毯上,將頭埋在膝蓋裡,眼淚一顆一顆地掉落。

甘心嗎?

愛了那麼久的人,就這麼輕易地放手了,不再挽回。

會甘心嗎?

心髒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就像被洪水淹沒,卻抓不到一根浮木。

我似乎永遠在挽回和不甘心中反復拉扯。

追陳祁則時,我做了好多好多努力。

他一直不想惹麻煩。

他說:「聞月,咱倆不是一路人,你不愛玩,不喜歡刺激,但這些都是我喜歡的東西。」

初戀、乖乖女、內向,這些 buff 疊加起來,對陳祁則這樣的浪子而言,簡直是一團亂麻。

所以在跟他出去旅行的時候,我自作主張地站上了蹦極臺。

我一向怕高。

過山車、海盜船、跳樓機這些遊樂項目我從來不接觸。

這樣的行為有點傻。

但當時的我,認為追求喜歡的人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

我怕得顫抖,但還是跟遠處的陳祁則對視了一眼。

仿佛在說:「看,我不是不能作出改變。」

他嘴角勾著笑,眼裡的情緒不可名狀。

我閉上眼睛,向後倒去,感受著風的呼嘯和心髒的劇烈跳動。

結束後。

我回到酒店,失魂落魄地洗了個澡。

其實我也知道。

愛情不能強求。

這是我做出的最後一次努力。

敲門聲響起。

我開門。

是陳祁則。

他徑直走進房間,手臂勾著我的腰肢,將我的手腕反剪在身後,低頭吻向我。

唇齒交纏間,窗外月明星稀,清風微拂。

他仿佛妥協一般地笑了。

「談吧,聞月。」

他的鼻息輕擾我的耳郭。

「我們談戀愛。」

大概是因為努力和結果不成正比,所以才生出要一直在一起的瘋魔執念。

7

這座城市那麼大。

如果不是刻意約定,大概永遠都不會見面。

我和陳祁則就是這樣。

我們沒有互相刪除對方的微信,甚至連朋友圈都能看見。

就好像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樣。

明明前幾天還在如膠似漆地問今晚吃什麼。

可過了幾天,對話框裡再也沒有對方的信息。

我在公司請了幾天病假。

我也確實生病了。

低燒反反復復,遲遲難愈。

最脆弱的時候,我吃不下飯。

身體和心理的難受持續折磨著我。

我幾乎想再度聯系他。

或者發一條僅他可見的朋友圈,讓他知道我生病了,很難受。

但我依舊沒有。

這些小醜行為在我僅存的理智下強行壓制了下來。

但好像隻有我一個人在因為分手難過。

他的朋友有時候會發朋友圈。

酒吧裡很吵鬧,他坐在一旁,墨鏡被他抬手搭在頭發上,嘴角揚著,很開心的樣子。

還有他拿著一瓶酒微醺後的肆意。

又或者,是他坐在沙發上,隨意地仰著頭靠在沙發背上,喉結凸起,身邊還有那個給我回復消息的高中女同學林沐。

我自嘲地笑了笑。

這幾天,我甚至會特別卑微地看他的微信步數,想他到底去了哪裡。

他似乎過得很開心。

被影響的隻有我一個人。

但是想想,也很正常。

如果我們倆都因為失戀難過的話,早就復合了,哪裡會等到現在?

我滑動了幾下屏幕,點了「刪除聯系人」的字樣。

下一秒,便彈出一個小窗。

「將聯系人『陳祁則』刪除,同時刪除與該聯系人的聊天記錄。」

我眼睛一熱,一滴眼淚砸在紅色的字體上。

最終,我還是點了刪除。

要分手的話,應該做得更加徹底才是。

8

與陳祁則再次見面,是在分手後的第四天。

蓁蓁看不下去我的頹喪樣。

「走啦,去逛街,男人嘛,下一個更乖。」

我們去了最常去的商場。

有一家店我們經常去。

陳祁則偶爾也會陪我去。

他的審美很好。

但他一般懶得逛街。

所以在那家店看見他,屬實讓我有幾分錯愕。

他百無聊賴地坐在真皮沙發上,眉眼間有幾分不耐煩。

長指捻著手機一角轉動。

蓁蓁蹙眉,正要拉著我進店裡。

林沐卻從試衣間走出來。

我握住蓁蓁的手腕,對她搖了搖頭。

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遂了我的心願。

我的視線落在店裡的兩人身上。

林沐穿著一件月白色中式旗袍,嬌俏地踢了踢陳祁則的腳。

旗袍很好地勾勒出她的身材。

「怎麼樣?好看嗎?」

陳祁則撩起薄薄的眼皮,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道:「嗯,還行。」

看見林沐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起來陳祁則從前喜歡的類型。

熱情、大膽、張揚,這些詞似乎都會在林沐的身上具象化。

為什麼沒有在一起呢?

難道是怕談了戀愛後便會老死不相往來,所以才珍視著做了好朋友?

我咬著下唇,極力抑制住鼻尖的酸澀。

我平復著呼吸。

「走吧。」

蓁蓁心疼地看著我,語氣頗有不忿。

「憑什麼他分手了就那麼快找到新歡?!我覺得你就應該進去甩他一巴掌,質問他為什麼要無縫銜接。」

我的唇角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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