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25-02-07 15:48:204082

而我無緣無故被葉苒扣上這麼大一口黑鍋,無奈至極。


我無法改變劇情,也無法向謝承允辯解。


辯解什麼呢?說系統和穿書嗎?這個世界裡,誰會相信這麼荒謬的事?


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謝承允是不會信的。


與其讓他在恨我和愛我之間兩難,不如我替他做出選擇。


「死亡是最難跨越的一道坎,就此別過是最好的結局,對你我都好。」


14 


我回到之前籤約的公司,想重新上崗。


老板一臉為難:「瀟然啊,你也是幹這行的,比我明白,主持這行業,每年都有層出不窮的實力派新人……」


我隻聽半段話就了然。


這兩年公司培養出另一個「孟瀟然」,取代了我的位置。


我缺席這麼久,他們怕我的業務水平下降,不敢用我。


其實用我也無妨,他們最大的顧慮是我背後站著謝承允。


就怕到時候要被迫把資源的天平向我這邊傾斜,但得不到等價的回報。


「老板你放心,我和謝承允已經沒關系了,他不會幹涉我的事業。」


他松了一口氣,讓我去人事部辦理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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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陸續接了三兩個大大小小的主持工作,反響不錯。


於是跟老板提要求的時候,我底氣翻倍。


「你說你想自制一檔節目?」


我點頭:「制作理念和運轉模式我都整理好發到您郵箱了。」


老板還是有些猶豫。


見狀,我隻能退一步:「啟動資金和相關人員包在我身上,不用公司出錢出力,您可以看看前幾期節目的效果,再考慮支不支持。」


他這才松口答應。


……


李沐聽說我還活著,喜極而泣:「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


闲聊時,她突然想到什麼,不經意問:


「對了,謝承允的病怎麼樣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什麼病?」


「你不知道嗎?他把你留在墓碑上的那段音頻存下來了,每天都要聽上幾百遍,助理怎麼勸都不聽。


「我還聽別人說他砸了九位數投資一個項目,好像是能虛擬場景,有合作商湊巧看見運作過程,說他虛擬出的人物是你,模擬的情節也是你們相處的那幾年。


「反正他這段時間都怪瘆人的,陰晴不定,笑容都少了,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哪還有之前溫潤公子的形象。」


她停頓一下,放低聲音調侃道,「我們都猜他是想你想到人格分裂了,得了失心瘋。」


15


原來謝承允生病了。


難怪從不掉眼淚的他,面對我時變得那麼脆弱。


是害怕我再一次消失嗎?


我沒有太多的精力去揣摩謝承允的心思,因為由我自制的節目即將開始運轉。


第一期是最重要的,它決定了一檔節目今後的發展方向。


助理送來一份待邀嘉賓名單,我篩選許久,最終將準心對準一位白手起家的外國商人。


他因為要洽談一個合作項目,會在國內停留一段時間。


我順著打聽到的日程,找到他今晚所在的慈善晚會。


貓著腰走到第一排,抬眸時一愣。


他正在用自己的母語,和座位旁邊的人交涉。


而與他交涉的人,正是謝承允。


謝承允餘光掃到我,也是一怔。


耀眼的頂燈下,我清晰地看見他眸中倒映著的自己。


我嘗試用中文和英文與外國商人對話,可他聽不懂。


我窘迫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謝承允發出極輕的一聲笑。


不是嘲笑,不是譏諷,反而像被淘氣的家貓搗蛋後,發出無奈又寵溺的一聲笑。


謝承允轉換語言,替我翻譯。


兩人說著我聽不懂的話,我便陷入神遊的狀態。


遊離的目光不知怎麼就回到謝承允身上。


他嘴邊總是掛著淡淡的笑,仿佛勝券在握。


與人商談的時候,整個人散發出成熟穩健的氣勢。


這一刻,我才真切理解到,他「笑面虎」的稱號。


「他和謝氏有合作,你想和他商量的那天,正好撞上我們開會。」


「你們的時間很緊嗎?能不能往後面挪一挪?」


他搖頭:「做不到,你可以來我們公司,開會前有一段空闲時間。」


……


那天,我按照約定的時間提前來到謝氏。


成功談下第一個嘉賓,我等在會議室外,掐著會議結束的時間向謝承允道謝。


他的助理急匆匆過來,低聲說:「虛擬技術的項目好像出了點問題,您能去看看嗎?」


我驀然想起曾經李沐說的話。


叫住抽身離去的謝承允:「我能去看看嗎?」


16


謝承允回頭深深看我一眼:「來吧。」


他帶我看了截至目前,科技團隊做出來的虛擬場景。


隻有一場,模擬的是他十八歲生日那天。


也是他爬床那天。


關於那天,我的記憶很深刻。


謝承允那時在謝家還是個透明人,不起眼。


大房覺得他還小,掀不起什麼風浪,不把他放在眼裡。


生活、學習等各方面,從不過問,連表面樣子都懶得裝。


他的生日,謝家沒有像謝煜那樣,專門舉辦一場生日宴會。


謝承允唯一的財產來源,是他父母的遺產,和我從零花錢裡抽出的一部分。


那時我在外地讀大學,顧不上他這邊。


後來回家才知道,他平時過得很拮據,能省則省。


「你這件衣服都洗得發白了,怎麼不換一套?」


「沒必要,還能穿。」


「你又在學校裡啃饅頭了,怎麼瘦了這麼多?飯卡裡不是還有錢嗎?」


「沒時間吃食堂。」


他節約到自己的成年生日都不重視。


我於是瞞著他,到蛋糕店親手做了一個奶油蛋糕,給他過生日。


「你房間太小了,去我那兒吧。」


謝家分給他的房,比客房還小,所幸他住校,不用屈身住在這裡。


我點好蠟燭,讓他許願。


就是這時,他向我告白。


「姐姐,我喜歡你,你呢?」


我看得手心直冒汗,因為下一秒我就要拒絕他了。


可虛擬場景裡,「我」的嘴邊漾起甜甜的笑,與他額頭相抵。


這個姿勢親密無間。


「我也是。」


謝承允修改了我的回答。


我猛然偏頭,對上他平靜的黑眸。


七百多個日夜,他就是依靠這個虛無縹緲的場景慰藉自己。


我聽見他說:「姐姐,你可能不知道,我生病了,一度出現幻覺,有時候我分不清眼前的你,到底是真實存在的,還是我臆想出來的。」


17


自制節目第一期播出後,反響良好。


一連上了幾個熱搜,評論區都是好評。


梁年聽到消息後,約我出來:「恭喜。」


他與我一起回國,在我的引薦下,和一家業內的良心公司籤約。


至於原公司的解約費,是我墊付的。


我要他好好工作,將來都是要還的。


「你前幾天那條朋友圈是什麼意思,有喜歡的人了?」


梁年臉一紅,撓撓頭,娓娓道來。


他接了一個新戲,和某位影後有對手戲。


拍攝時,因為過於緊張,怕接不住影後的戲,NG 了好幾次。


導演當場黑了臉,最後是那位影後替他解的圍。


「這就愛上了?你們小年輕,嘖。」


我們相談甚歡,絲毫沒察覺,這是謝承允投資的酒吧。


調酒師人脈廣消息通,剛認出我,就悄咪咪跟老板通風報信。


中途,我離開卡座,去了衛生間。


「孟瀟然?」


我聽出是葉苒的聲音,一抬頭,果然是她。


聽系統說,葉苒被謝承允封殺後,又受到主神的懲罰。


她惡意增刪劇情,導致男主黑化,主神罰她一天打八份工,不到累死就不能返回原世界。


我:「也好,讓她嘗嘗上班猝死的惡果。」


現在的她憔悴了許多,以前優雅端莊的氣質盡失。


「剛剛跟你聊天那個,是你男朋友?」


我無視她,從旁邊路過。


她卻得寸進尺,以為戳到了我的痛處: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跟謝承允在一起的,女配隻能是女配。


「怎麼樣,我送你的劇情,那場十年前的車禍,你還滿意嗎?呵,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我微笑:「葉苒,有時候我真羨慕你的皮膚,保養得這麼厚。上班的時候挑釁顧客,工作不想要了嗎?我一句投訴就能讓你失業,你猜猜失去這份工作後,系統會不會把你抹殺呢?」


她一時語塞,臉漲得通紅。


轉角處,梁年探出頭:


「十年前的車禍?是那場發生在傍晚七點三十五、傷亡三人的車禍嗎?」


18


我和葉苒皆是一愣,循著聲音看過去。


謝承允就站在梁年身後,雙手插兜,面若冰霜。


「你是怎麼知道的?」


提起這個,梁年面色發白,痛苦落寞的樣子好像不願去回憶那場慘烈的災難。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八歲的梁年獨自在外遊蕩玩耍,偶然碰見一個行色匆匆的女生。


出於好心,他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嗎?」


女生腳步一頓,木然片刻後,眼尾逐漸發紅:


「我好像……做了一件錯事。


「還有時間挽回嗎?」


女孩心髒一顫,轉身離開,步履慌張到趔趄了好幾次。


當晚,他聽見遠處爆發一陣巨響。


後來,他無數次經過那個地方,再也沒見過那個女孩。


謝承允冷聲問:「你說傷亡三人,是什麼意思?」


「意識到不對勁後,我就趕去事發現場,雖然天色很暗,但救護車裡抬上去幾個人還是分辨得清的。」


氣氛陷入凝滯。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有目擊證人呢,系統告訴我,所有接觸這件事的醫護和警員都被收買封口了……」


葉苒處在崩潰邊緣,嘴裡不斷呢喃著。


目光落到我身上,不穩定的情緒下一刻就被點燃: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讓系統幫你的,是不是你!」


衝過來要抓我。


謝承允擋在我前面,眉頭緊皺。


揚手甩她一巴掌,葉苒摔倒在地,右臉多出五道鮮明的指痕。


謝承允接過助理遞來的消毒湿巾,慢條斯理地擦遍每根手指。


「能讓你出現在我家的酒吧, 倒是我的疏忽。葉小姐瘋病犯了, 大概是班上太多的緣故, 我不介意幫你分散一些壓力,現在去經理那裡辦離職手續吧。」


葉苒被一左一右的保安拖走,慘叫哀號聲過了走廊盡頭的轉角處就消失殆盡。


估計是被系統抹殺了。


19


我提著煲好的補湯,打車來到醫院。


輕車熟路地走到某間 VIP 病房,透過玻璃小窗往裡看。


病床上, 謝承允上半身靠在床頭, 悠闲地打手機遊戲。


所有誤會和矛盾都死在了那天。


謝承允生性聰慧,沉默許久,問:


「真的『孟瀟然』死了, 那你是誰?」


眼看紙包不住火了, 我隻好全盤託出。


……


他似有所覺,將手機熄屏, 藏在枕頭底。


我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別藏了,我都看見了。


「我看啊, 你已經康復了,身體機能恢復得這麼好, 這反應能力, 比常人高上好幾倍。」


他還在和我嬉皮笑臉:「多虧了姐姐貼心照顧。」


半個月前,我受邀主持某所高校的畢業晚會。


舞臺是臨時搭建的,還沒裝修好。


彩排時,松動的鋼架突然落下。


謝承允恰好在場地上蹲點——


臨近年關, 我工作太忙, 和他相聚的次數驟減, 他不堪寂寞, 每天都提早下班, 然後來我這兒蹲點。


他眼疾手快,衝過來護住我。


這一護, 把自己護進了醫院。


謝承允的下屬效率很高,火速聯系他們買斷照片。


「(「」某天探望時, 他翻身背對我:「姐姐工作很忙吧,那就不用經常來了,這裡有助理照顧我。」


我聽出他語氣裡的幽怨,愧疚感油然而生。


來的頻率從七天一次變成三天一次。 


喂他喝完湯, 他故作神秘:


「姐姐,你把手伸出來。」


我一頭霧水, 還是照做。


他替我套上一枚戒指。


我一愣:「這不是……」


人前八面玲瓏、處事遊刃有餘的他,此刻在我面前紅了耳尖:


「是你送給我的胸針,我可舍不得扔, 專門找人改造成戒指。」


我了然, 逗他:「那你睹物思人的習慣,戒掉了嗎?」


他白皙的脖頸漫上紅意,將我撲倒在床上。


「诶, 你幹嘛?」


溫熱的氣息在我頸邊遊離。


「謝家的一切,本該是我的。」


久遠的記憶破籠而出,我怔住,這是他小時候, 我教他的。


「姐姐,包括你嗎?」


我撥開他額前的碎發,看著他的眼睛。


「包括。」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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