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2-13 18:00:194532

我和周沉青梅竹馬,他繼承家業,我遠赴國外研究。

約定三年,頂峰相見。

接風宴,他遞給我一杯紅酒,慶賀我功成歸來。

我垂眸看了眼紅酒又看向他時,眼尾紅了。

最終一飲而盡。

昏迷之際,他將我抱上了別人的床,虔誠地吻在我的額頭。

「唐橙,晚音不小心做錯了事,招惹了太子爺裴肆。」

「他點名要你,才肯放過晚音,對不起。」

他離開的瞬間,我睜開了眼睛。

腦海裡全是昨夜看到的那篇問答:「等你三年的人和陪了你三年的人,你們會怎麼選。」

1

「所以,橙子你圖什麼呢?」

低沉的嗓音從房間的暗門傳了出來。

男人穿著白色襯衫,上邊的扣子解了幾顆,袖子挽到了胳膊肘。

是裴肆,港城太子爺。

我異父異母,卻是名義上的哥哥,一年前我爸媽在港城意外去世,將我託付給了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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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肆因此成了我的監護人,隻是這件事在上京沒有人知道。

包括周沉。

我撐著床坐了起來,淚已經幹涸,眼尾卻還是紅的。

雙眼空洞無神。

昨晚裴肆突然給我轉載了篇問答:「等你三年的人和陪了你三年的人,你們會怎麼選。」

博主描述的故事我格外耳熟。

大學畢業的時候。

我和周沉約定,我們投入各自的事業,在各自的領域閃閃發光,最後頂峰相見。

到了國外研究所後。

我幾乎是與外界隔絕了聯系,項目的保密程度是最高級別的。

那時候我的同事總問我:「我記得你在上京有個男朋友,這麼久不聯系,你不怕他變心嗎?」

她帶著好奇疑惑。

我隻是乖巧地笑了笑,篤定道:「不會,時間和距離殺不死他對我愛的感覺。」

我見過張揚明媚的周沉為我挨了無數次家法,隻因為我想吃南城的點心。

禁足期間還翻牆出去。

我見過上一秒還遠在上京,第二天就捧著滿懷的鮮花出現在港城,我的面前。

他意氣風發,桀骜不馴,為救我斷過腿,打過架。

人生唯一一次進看守所,隻是因為別人罵了我一句難聽的話。

他單方面地把那人堵在巷子裡,把人打得半死。

這樣的少年,給過最熱烈最純粹的愛意。

我怎麼會相信,他會變心呢?

那篇回答裡,所有人都在告訴周沉,他愛的是我,可他最後一句卻是:「我想,或許我會選擇陪我三年的人。」

簡單的一句話,卻把我的心割得遍體鱗傷。

2

「哥哥,你讓我怎麼去釋懷?」

「這就是你想讓我看到的,周沉的真面目嗎?」

「他選了那個沈晚音,選了那個陪他三年的人,放棄我。」

我抬眸看向裴肆,眼眸裡又浮起了水霧。

裴肆無奈地嘆了口氣,走近了我的身邊,微微俯身,伸出指腹抹去我快溢出眼眶的淚水。

可我的心仍舊是止不住地疼。

三年。

周沉在與沈晚音談笑風生的時候,而我在日記裡寫滿了對他的愛意。

我期待重逢,期待項目結束後,依舊能與他撞個滿懷。

可現實告訴我。

周沉走著走著,就停下來,彎腰去摘了更喜歡的花了。

「哥哥,我心好痛。」

「當我聞到紅酒裡的迷藥時,我好想問周沉,怎麼就突然不愛我了。」

「可我問不出口,我害怕……」

那時候一股酸澀感堵在我的喉間,我怕我失控落淚,我怕我成為全上京的笑話。

我吸了吸鼻子,澀聲道:「如果當時我沒有出國,沒有去參加研究,會不會——」

「橙子。」

裴肆打斷了我的話,語氣稍微變得嚴肅。

他灼熱的掌心捧著我的臉,堅定地說:「你可以喜歡周沉,但你不能為了周沉放棄自己。」

「你自己也說過,你不想成為依附男人的菟絲花,你有能力成為最好的自己。」

「所以不要為了一個連自己的心都管不住的男人而懷疑自己。」

「你的選擇,從來沒有錯。」

「錯的是周沉,是他失約了。」

裴肆的一字一句,都如千斤重石般壓在我的胸口。

我能明白。

可我還是不甘心。

3

裴肆陪我在落地窗前坐了一夜,陪著我喝醉,聽我訴苦。

他比我大五歲,是個很稱職的哥哥。

翌日醒來的時候,我頭痛欲裂,坐在床上回想著昨晚發生的所有事情。

正要下床的時候。

裴肆湊巧推門而進:「不再多睡一會嗎?」我搖了搖頭:「不了。」

他熟稔地拿過拖鞋,灼熱的掌心握著我的腳踝,我微微一愣。

意識到動作有些親昵,要收回腳的時候。

他收緊了力氣,抬頭看我:「我是你哥。」

我敷衍地應了兩聲哦哦。

裴肆又繼續說:「周沉在樓下等你很久了,你要……」

他邊說邊看我,聲音漸漸消失。

我下意識地咬唇,微微收緊了拳頭,壓下心口的抽疼。

努起笑容:

「不見。」

「我現在是哥哥的金絲雀。」

裴肆眉梢輕佻,無奈地低低笑了聲:「好,金絲雀。」

「今晚有個泳池派對,有興趣嗎?」

「有!」

我笑著應下。

研究所三年,我幾乎沒有自由,難得喘息。

現在我隻想趁機好好休息。

然後調整心態重新投入我的事業之中。

4

參加泳池派對的人不算很多。

但能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世家名媛,上流社會老板。

自從我父母去世後。

唐家交給了旁支的叔叔,不至於沒落。

我坐在角落裡正等著裴肆的時候,周沉過來了,他的身後跟著他的秘書。

也是陪了他三年的人,沈晚音。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她的長相在世家名媛裡不算出眾,但屬於耐看型。

身材很好,穿著露背的禮服。

「我在酒店樓下等了你很久。」

「昨晚你喝醉了,我找不到你,你沒事吧……?」

周沉的嗓音有些沙啞。

我抬眸對上他探究的目光,身體先做出了反應,鼻尖微微發酸。

直言地掀開了他拙劣的謊言。

「周沉,你好像忘了,我是個出色的化學家。」

「也曾經考過藥劑師。」

所以周沉,我們青梅竹馬十幾年,你還記得什麼?

聽到我說的話,周沉明顯錯愕了一下,眸底閃過慌亂,但又很快壓住。

「橙子,昨晚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承認這件事情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實在沒辦法了。」

「前陣子晚音不小心得罪了裴家,昨晚裴肆點名要你,我……」

「唐家在上京也算有頭有臉,裴肆不敢亂來。」

他攥緊了拳頭,臉色情緒復雜,卻又篤定地說著。

也不知道在安慰我還是安慰他自己。

「那我的名聲呢?」我壓著情緒,淡淡地問。

如果昨晚不是裴肆,如果是別人……

我的名聲又應該怎麼辦?

5

這時被忽略了許久的沈晚音眼眶泛紅,似乎在強忍著什麼情緒一樣。

我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受到傷害的是我。

被所愛之人背叛的也是我,沈晚音在委屈什麼呢?

「唐小姐,這件事情是我的錯。」

「我沒想到阿沉會為了保護我,把你……」

她欲言又止,語氣哽咽。

「當然是你的錯。」

她的表情一滯,顯然沒有猜到我會直接把矛頭指向她。

「我……」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阿沉才會……對不起。」

沈晚音突然向我鞠躬道歉,話裡卻帶著話。

阿沉,阿沉,好親昵的稱呼。

周沉雖然沒說什麼,可眉頭卻緊緊地蹙著,眼底藏著不易被察覺的擔憂。

見我遲遲沒說話。

他抓住沈晚音的胳膊,然後對我說:

「橙子,這件事情和晚音沒有關系。」

「決定是我做的,所以你要是生氣你罵我,打我都成。」

「但不要找沈音麻煩。」

他把人護在身後,防備地看向我。

我抬起頭打量著周沉,從回來到現在,我似乎還沒有認真地看過他。

他的模樣變化不大,依舊那麼好看,隻是多了幾分沉穩。

還有……少了幾分愛我。

好可惜,從前會奮不顧身保護我的人,現在成了別人的英雄。

年少的承諾終究還是太輕了。

沉默良久,我薄唇輕啟:

「周沉。」

「我們分手吧。」

6

周沉明顯錯愕了一下。

不確定地問:「橙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不愛了就應該互相放過彼此了。

我故作輕松地淡然一笑:

「周沉,我們應該體面一點提分手。」

「而不是最後糗事鬧得人盡皆知。」

畢業後,周沉親自策劃了一場盛大的表白,他買空了全城的山茶花,為我燃放了整夜的煙花。

他說:「我的小公主值得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雖然我們青梅竹馬十幾年,但也不能不明不白地開始我們的愛情。」

「唐橙,我們彼此努力,三年為期。」

眾人豔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成為上京的佳話美談。

轟轟烈烈。

「橙子,我不同意分手。」周沉近乎咬牙切齒地說著。

躲在他身後的沈晚音身形不穩,踉跄了一步,淚水終於還是落了下來。

卻依舊克制隱忍,像堅韌的小白花。

沒等我開口,她澀聲道:「那我……算什麼?」

是啊。

不分手的話,沈晚音算什麼,而我又算什麼?

明明已經為了別人傷害了我,為什麼還要裝作情深不悔的樣子。

「周沉,既然你選擇唐橙,那我退出。」

話落,沈晚音的表情痛苦而又決絕,捂著臉轉身跑開。

「晚音!」

周沉下意識地要追過去,剛邁出一步,似乎又想起了我。

停了下來,表情復雜地說:「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說。」

「橙子,我欠沈晚音太多了,所以……」

「對不起。」

他能欠沈晚音什麼呢?沒名沒分陪了他三年嗎?可我又何嘗不是等了三年。

我苦笑了下,再次抬頭時。

他們兩個人的身影已經徹底隱退在我的視線裡。

7

「哥哥看完戲了,就該出來了。」

我端起桌上的果汁,含著吸管抿了一口。

酸酸澀澀的,刺激著我的味蕾。

裴肆仍舊隻是穿了件白襯衫,松松垮垮的,他單手插著兜,邁開腿向我走了過來。

路過的名媛都捂著嘴尖叫。

他很少來上京。

但他「活閻王」的名聲卻響遍上京,手段殘忍狠戾,做事不留餘地。

今年三十了,身邊半個鶯鶯燕燕都沒有。

「周沉越活越回去了。」他冷笑道。

我沒反駁,隻是說:「人總會變的。」

「沈晚音不是盞省油的燈,她未必喜歡周沉這個人,但肯定喜歡他的錢。」

裴肆的這句話我也沒反駁。

沈晚音跑走時,餘光望向了我,眼底藏滿了算計,嘴角勾著嘲諷的笑意。

不出意外的話。

也許明天周沉和沈晚音在一起的消息就會公布出來了。

我這一次回來,倒成了他們感情的調味劑了,挺諷刺的。

「下周我回港城,你跟我回去。」裴肆說著,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捧著杯子的手一頓。

「上京還有值得你留戀的人嗎?」他明知故問。

沒有了。

我父母死了,周沉也不愛我了。

上京於我不再是歸屬。

8

意料之中,隻是周沉的動作更快。

夜裡就和沈晚音官宣了。

周沉的朋友圈最新一條是:【守得雲開見月明,謝謝你。】

配圖裡出鏡的是他和沈晚音的十指交扣。

我們朋友圈都是交集很深,有幾個朋友以為是我,在下面評論:

「終於終於,三年啊,什麼時候可以喝到你們的喜酒?」

「還是青梅香,你們可是十幾年的交情。」

「周沉可別忘了結婚請我喝喜酒啊!」

但很快,周沉意識到了不對勁,把動態給刪了。

重新編輯了一條,體貼地加上了沈晚音的名字,還有和她的親昵合照。

他就是這樣子的。

愛一個人時會把所有最好的都給她,不讓她受半分委屈,任何流言蜚語。

轟轟烈烈,高調無懼。

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愛上了沈晚音,而我唐橙,隻是他年少的荒唐。

周沉私聊了我句話:【唐橙,這三年都是晚音在陪著我,照顧我,她已經成為我生活裡最重要的一部分,所以對不起,我們翻篇吧。】

驀地,我的手止不住地發顫。

饒是告訴自己,周沉已經把我遺忘了,可我還是無法釋懷。

眼睛有些泛酸,大滴的淚水砸在了手機屏幕上,化開了。

還是結束了。

二十五年的感情消耗殆盡。

我深呼吸了口氣,努力地揚起一抹笑,看著鏡中狼狽的自己。

最終在聊天框輸入「好」。

點擊發送時。

從前過往止步於一個紅色感嘆號。

頃刻間。

我所有的偽裝坍塌殆盡。

我以為我不痛了,可心髒還是一抽一抽,難受到窒息。

我沒忍住放聲嚎啕大哭了起來,撕心裂肺。

安靜的房間裡全是我的哭聲,直到裴肆敲響了我的門。

他站在房門外,走廊的燈沒打開,房間裡的燈將他的影子照得拉長。

「哭夠了,就把他忘了。」

「周沉算個屁。」

9

我吸了吸鼻子。

胡亂抹去臉上的淚水。

裴肆走了進來,深邃的眸子泛著我看不懂的情緒,手握著杯溫熱的牛奶。

語氣嘲諷:「就那麼喜歡周沉?」

「周沉有那麼好?好到能讓你哭了那麼多次?」

「真正愛你的人是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的。」

他走近了我,然後把牛奶放在桌上又說:

「一個周沉而已,他配不上你。」

我咬著唇抬頭時,正好撞進了裴肆的眸子,下一秒,他雙手撐在桌面。

將我困在他的懷裡。

「橙子,我知道你和周沉的感情不是一瞬間就可以放下的。」

「可能不能——」

「別再為他哭了?」

我的心情仍處在低谷,蔫蔫地不想搭理裴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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