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懷了孕,依然打扮得很精致。
她走到我面前,禮貌一笑:「你就是他前妻吧,很高興在這裡遇到你。」
你別高興的太早了。
準是來找事的,我心想。
果然,她話鋒一轉:「有件事,我一直想找你談談,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方便?我們約下時間。」
我說:「現在就方便,你直說吧。」
梁塵卻急了,他拽往方舒亦:「別在這裡鬧,回去說!」
方舒亦掙開他的手,看著我一字一句道:「你現在住的這套房子,理應有梁塵的一半。你們離婚的時候,梁塵覺得愧對於你,把房子留給了你。但我覺得這不公平。」
我說:「哪裡不公平?」
「他雖然是過錯方,但法律也不會支持你獨佔雙方共同購買的房子。如果我們去法院起訴你,未必不會贏。」
「方舒亦,」旁邊沉默很久的梁安瑤冷冷開口道,「你搶走了我爸, 搶走了我爸給我留的存款,現在我媽給我留的房子你也要搶是吧?」
誰說這是留給你的?我心想。
但我並沒有說出來。
看起來女兒和她後媽關系並不好,我這時出言懟她,就是助長了方舒亦的氣勢。
方舒亦心平氣和道:「這不是搶,隻是通過正當的法律途徑維護我的……」
我不耐煩地打斷她:「好啊,你去告我。」
Advertisement
她沒想到我這麼幹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繼續說:「當年買這個房子,首付大部分都是我父母贊助的,梁塵隻出了不到二十萬,這些錢在離婚後我已經還給他了。
「這些年,貸款一直都是我在還。還有什麼不清楚的,方小姐?」
方舒亦再也無法假裝鎮定,生氣道:「梁塵,你居然一直騙我!你不是說首付是你一個人出的嗎?」
梁塵見謊言被載穿,連忙安撫道:「別生氣,當心動了胎氣。你不是一直想要新房加名嗎?我答應你,新買的房子寫咱倆的名字,好不好?」
方舒亦臉上立刻有了明媚的笑容。
但梁塵的臉色明顯暗淡了下來。
9.
大學室友姜雨對這個小區和戶型很滿意。
她給出差在外的老公打了電話,當場決定把房子定下來。
在售樓處的大廳,前夫一家人坐在我們隔壁籤約。
方舒亦聽到姜雨是全款買房,帶著一絲嫉妒對梁塵說:「人家老公好有本事啊,這麼貴的房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全款買了。我們以後房貸壓力可不小,老公要加油努力多賺錢哦。」
梁塵聲音冷淡:「她是我前妻的大學同學,本科畢業直博,現在是 985 大學的教授。他們家買房的錢,是夫妻倆共同奮鬥二十多年賺來的。」
方舒亦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卻還是撒嬌道:「但是老公,我比你小這麼多歲,你照顧我養我是應該的。」
梁安瑤忍無可忍,罵道:「大媽,都一把年紀了別在這裝綠茶行嗎?惡不惡心?」
兩人又吵的不可開交。
我忽然想到了很多年前,我們一家去看房時候的場景。
那時梁安瑤三歲,她在樣板間蹦蹦噠噠歡欣鼓舞的樣子,在裝飾可愛的兒童房裡舍不得出來的樣子,讓我當時就下定決心買下這套房子。
在那之前,我們一直租住在一個不到四十平的老破小裡。
收房的時候,女兒在新房子裡跑來跑去,像住進森林的小鹿。
那一刻,我的心因她而無比柔軟。
可等她上了初中,卻不滿意現在這個房子,要求換一個更大的。
她倒是有充足的理由。
「我需要一個舞蹈房、一個琴房、一個畫室,還有一個大衣帽間。」
「媽媽你這麼能賺錢,為什麼就不能給我換個大房子?多貸點款怎麼了,你又不是還不起。」
「我同桌家裡住的可是帶大院子的別墅!我還沒要求你給我買別墅呢。」
我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你憑什麼要求?」
那時,梁安瑤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你簡直像個惡毒的後媽!」
而現在,她真的有了個後媽。
10.
半年後,我賣掉了北京的房子。
舊家具清運那天,梁安瑤意外的出現在單元樓下。
此時正值高考完的署假,她同屆的朋友們大多都在世界各地遊玩。
梁安瑤的成績遠不如上一世,隻考上了個民辦二本,學費一年五萬。
前夫多次明裡暗裡地告訴我,他要還房貸,經濟緊張,看我能不能負擔一部分女兒的學費。
我沒搭理他,卻在心裡無情地嘲笑了他。
這就是他一直想過的兒女雙全的日子。
還沒離婚的時候,他多次表示想要個二胎,想讓我再給他生個兒子,說兒女雙全才是家庭圓滿的體現。
現在真的家庭圓滿了,他卻養不起了。
樓下,梁安瑤問搬運師傅:「師傅,你們是在給哪一戶搬家?」
師傅道:「就這樓上,602。」
我坐電梯下了樓,拖著一個行李箱,對師傅道:「辛苦您了,東西已經齊了,我們走吧。」
梁安瑤道:「你別走!」
我沒轉身。
她繼續說:「鄰居妹妹說最近有很多人來我家看房,我本來還不相信,沒想到你真的把房子給賣了。」
「你怎麼可以擅自做決定,這是要留給我的房子!」
我把行李箱搬上車:「我從來沒說過要留給你。」
「那我以後住哪?我爸和後媽根本沒準備讓我一直住在他們的新房!你也知道,現在這個房價,我靠自己根本買不起。你既然把我生在了北京,就應該給我留一套北京的房子!」
我終於回過頭,直視著她,一字一句道:「梁安瑤,我把你衣食無憂地撫養到 18 歲,我不欠你任何。從你上大學開始,我每年給你打兩萬塊錢學費,直到畢業。我們就此斷絕關系。」
可後來發生的事,讓我這兩萬塊學費隻打了一年。
我坐上廂貨車的副駕,關了車門。
車啟動了。
後視鏡上,我看到梁安瑤在後面追著跑。
她哭著喊道:「媽媽,我再也沒有家了媽媽!」
小時候,她也是這樣跟在我後面跑,不小心摔了一跤,委屈地一下子哭了。我連忙跑回去抱著她,軟軟的一小隻, 在我懷裡又哭又鬧。
那時候我在想,我的女兒啊, 不論你想要什麼,媽媽都會努力給你實現願望的。
可你要的太多了。
媽媽不是超人,媽媽也會累。
媽媽也想,為自己活一次。
這一次, 她哭的更大聲了,而我再也沒有回頭。
11.
我和小雅在交接好工作後, 同時辦了離職手續。
離開北京的那一天, 她大包小包地背著, 還提前發了好幾箱快遞過去。而我,隻有一個行李箱。
想起二十多年前,我坐著綠皮火車來到北京上大學, 背著滿滿當當的行李。
一整代人的年輕歲月落幕了。
我重重地來,又輕輕地走。
我和小雅很快就適應了在大理的小院生活。
小雅以前一直在兼職寫作, 現在變成了全職。
她每天清晨迎著第一縷陽光與晨霧, 拿上筆記本在小院的涼亭裡寫作。
涼亭旁, 是我設計的溪流水系。
鯉徐徐在腳邊遊過,潺潺流淌的溪水清澈而靈動。
而我,徹徹底底的躺平了。
賣掉北京房子的錢, 再加上這麼多年的存款, 我每年能收十來萬的利息。這對物欲不高的我來說, 完全夠用了。
我們在院子裡種了兩顆蘋果樹,一顆櫻桃樹和一顆石榴樹。樹下,是一條蜿蜒的花徑。錦繡繁花散發著陣陣幽香。
22 歲的女兒站在首都機場的國際出發大廳,滿身奢侈品。
「天錦」之所以圍了籬笆, 是因為總有不聽話的可愛小兔跑到我的菜園偷吃。
小雅主動承包了每天的一日三餐, 她做飯非常好吃, 兩個月下來,我已經肉眼可見的變圓潤了。
我換了手機號,隻和幾個要好的朋友保持聯絡。
再次得到梁安瑤的消息, 是大學室友姜雨給我轉發的一組群聊消息。
是她新房的業主群。
在一位業主發的視頻中,兩名警察逮捕了一個年輕女孩。
在她身後, 一個打扮精致的女人在發瘋一樣尖叫。
群裡有人說:「刑事案件, 這女孩把她同父異母的弟弟從 15 樓推下去了。」
「可憐的小男孩, 連一歲都不到,就這麼沒命了。」
業主群瞬間一片哗然。
一開始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激烈討論。
直到一個業主說:「出了這種惡性事件,咱小區的房價是要降了。」
大家頓時反應過來,紛紛開始對出了事的這戶人家進行指責和怒罵。
過了幾天,姜雨又和我說, 前夫梁塵和他的現任妻子天天都在不分晝夜地吵架。
女人的尖叫聲、摔東西聲, 讓鄰居們不堪其擾, 紛紛向物業投訴。
再後來,那個女人徹底瘋了。
聽說她精神失常的前一天, 梁塵在單元樓下抽了一宿的煙。
然後去公安局籤了諒解書。
我放下手機, 長嘆一聲。
小雅端著兩盤熱騰騰的菜, 來到我旁邊坐下。
「安媛姐,你最愛的油焖大蝦,快趁熱吃!」
小院的黃昏寧靜而美好。兩個老女孩一起享受著豐盛的晚餐。
小雅養的柴犬憨憨地跑過來, 被她一把抱在懷裡。
她把小狗腦袋對著我:「來,給姨姨笑一個。」
錦鯉從腳邊的小溪遊過,魚尾帶起一片漣漪。
天藍色的繡球花迎著夕陽熱烈綻放。
本文完
熱門推薦
我曾救過一個娼女。她卻看上了與我有婚約的太子,日日獻殷勤。 太子罵她不知廉恥,罰她做最卑賤的婢女。 我與太子新婚當夜,娼女死於流寇手中,他也隻是冷淡道: 「惡有惡報,天理尋常。」 可後來他登基後,卻滅我滿門,將我凌遲於那女子的牌位前。 我才知道,他一直恨我入骨。 那句惡有惡報說的原來是我。 重生後,我決定成全這對苦命鴛鴦。
我跟我姐有八分像。 她享受撩撥男人的過程,卻不想負責。 我不一樣,我貪財又好色。 於是我們一拍即合。 她出國當白月光,我做替身,入賬三七分。 後來,她緊急召喚我: 「國外這個好像纏上我了,有錢有顏,速來!」 我看了照片,覺得可行。 剛想跟現任金主說拜拜,卻被他扔到床上。 笑意涼薄:「你們姐妹倆玩了仙人跳就想跑,當我死了?」 救命,玩脫了!
"六歲的妹妹被我推入化糞池,死狀悽慘。 父母顫抖地捧著妹妹的屍首,泣血椎心,雙雙跪倒在地,責罵我這個殺人兇手。"
我是插足者的女兒。慈善晚宴上,我媽讓我去做致辭。我翻個白眼。
室友很雙標。 不準別人坐他的床,卻允許我睡在他的床上。 不接別人遞的水,卻搶我喝過的水。 我以為城裡的好朋友都這樣。 直到有人傳我倆在談戀愛。 我開始躲著他,卻被他抵在牆上。他咬破我的嘴唇,惡狠狠地說:「許實,你再躲我試試看。」
"太子蕭和因救命之恩愛上一孤女,執意要同我退婚。 他說:「你什麼都有,可楚楚為救我瞎了眼,她如今隻有孤了,孤不能辜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