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2-22 16:44:523236

我被魅魔下咒,與劣等侍衛廝混一夜。


次日醒來時,床下跪了個高大結實的男人。


戴著黑色面罩,上半身隻有兩根粗繩,勉強將雙手綁到身後。


鬥獸場出身皮糙肉厚,卻長了張俊美面龐。


我欲抬手扇他,卻反被壓在床上。


粗壯的手臂箍住我的腰,大手輕輕揉捏。


沉默良久,又跪回地上。


「請公主責罰。」


1


父皇招惹魅魔,倒霉的卻是我。


當晚就被下咒,與一個劣等侍衛廝混一夜。


第二天醒來時,隻看見一個男人跪在床下。


上身赤裸,隻在胸前圍了兩圈粗繩。


雙手老實背在身後,卻把肌肉撐得更飽滿。


頭發高高豎起,垂著眼看不清神色。


我抬手就是一掌,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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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他一言不發,被我扇得微微側頭。


眼中卻毫無懼色,「請公主責罰。」


眼前的男人戴著黑色面罩,兩雙眼睛灼灼逼人,竟把我嚇得往後挪了挪。


面相身材不錯。


可再怎麼說,隻是個劣等侍衛。


看肩上的烙印,還被打上了奴隸的標記。


我欲哭無淚,抱緊小被子縮成一團。


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心下隻有恍然。


僵持半天,我弱弱出聲:


「腰痛…」


他頓了一下,撐起身子,三兩下抖開繩索。


見他往床上爬,我吱哇亂叫:


「你幹什麼!」


男人沉默地把我往懷裡一塞,腦袋枕在他結實的臂彎上。


隨即腰脊處撫上一隻大手,輕輕揉捏。


我一動不敢動。


剛剛目測了一下,淨身高就將近一米九。


一拳打死我,不是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


「江遲。」


又陷入沉默。


難怪是劣等,情商低得可以。


一般人早就趁機攀龍附鳳,厚著面皮嚷著要當驸馬了。


他卻在按摩過後,又老老實實跪回去。


仿佛下一秒我說賜死,他也能面不改色拔劍自刎。


我拍拍他的臉,像拍一隻小寵物。


盡力壓下心底的恐懼,「行了。」


「都是成年人,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懂?」


但要是他主動捅破,那…也沒辦法。


畢竟我隻是個失勢的公主,並無太大權利。


江遲不會被砍頭,反而會被昏庸的父皇塞給我,堵上那些大臣催婚的嘴。


驚奇的是,他點點頭,依舊沉默。


過了一天。


過了一周。


過了半個月。


魅魔的咒語起了作用,我每晚痛不欲生。


可江遲竟真如此信守承諾,再未出現。


2


我實在坐不住了,氣急敗壞。


「給我查查,那個叫江遲的侍衛在哪!」


不一會,人就被帶過來。


手裡還牽著一匹馬。


劣等侍衛,隻有看守馬厩的份。


雖然江遲的身上幹淨清爽,並無其他氣味,但我也不由自主用嫌棄的目光掃了他一眼。


隻是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更加口幹舌燥。


黑色鎧甲被卸下一半,一隻臂膀赤裸裸露出來,還勾住了腰間的一條帶子。


動作沉穩成熟,慢悠悠捋著白馬的毛發,還把手放到它下巴處輕撓。


逆著光線走來,勁爆的身材線條一覽無餘。


這…這是奴隸該有的相貌身材?


我看呆了。


暫時拉不下面子,隻能先把侍女趕走。


江遲單膝跪在我腳下,眼睛裡的溫度灼人。


魅魔的咒語有雙向作用,他看起來沒比我好到哪去。


我伸出手指輕觸了一下,他身體微微顫抖。


看見對面人隱忍的目光,我心情好了不少。


「過來。」


他遲疑了一下,往前蹭了一寸。


深呼吸,頭暈是正常的。


這麼一點距離,剛剛拉馬的力氣去哪裡了?


「再近一點。」


他又往前蹭了一寸。


「再近。」


他不動了。


本來心痒難耐,他的瑟縮更讓我火冒三丈。


我像隻跳腳的兔子,毫無形象蹦起來。


「滾過來!抱住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江遲的嘴角好像微微翹了一下。


隨即利落地從地上站起,箍住我的腰。


溫熱的觸感環身,我放松下來。


瞪了他一眼,為了維持姿勢開始沒話找話:


「你這個體格,不應該是劣等侍衛啊。」


江遲的眼神暗了一寸。


「臣從鬥獸場為自己贖身,生來為奴。」


難怪那印記很淡,原來是從小就有。


鬥獸場…小時候和父皇看過,有點印象。


與猛虎雄獅徒手搏鬥,血腥殘忍。


有位異國的強壯質子被迫被投放到那裡,據說都生死未卜。


江遲從小在那裡長大?


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他摟著我的手臂一僵,緩緩放了下去。


眼神有些黯然,徑直跪下。


「公主放心,那日的事情,臣不會說出去。」


他是不是誤會了些什麼?


想開口說自己沒嫌棄他,但好像也不對。


於是擺擺手,深藏功與名。


「好,那你來當我的貼身侍衛。」


3


屢次叫人來貼貼這種事,我可幹不來。


幹脆給他安上個貼身侍衛的頭銜,平時趁機揩揩油就能止渴。


可魅魔卻在夜晚前來,下了第二道詛咒。


父皇又新納了嫔妃,她無可奈何,滿臉哀慟,將氣都撒到我身上。


「皇室一族,朝三暮四已成傳統,我要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也因此而付出代價!」


我欲哭無淚。


父皇出軌,你去報復他啊!關我什麼事?


可面對法力強大的魅魔族,人類一向無可奈何。


她剛一走,就有股無形的力量驅使我離開房間。


手腳不聽使喚,直直走向江遲所在的房間。


奇怪的是,這個身份低微的下等侍衛,竟然有單獨的寢殿。


雖不華麗,但好在幹淨清爽。


門口還有重兵把手,說什麼「雖為質子但仍為皇族」……?


難道他就是那個在鬥獸場裡長大的質子?


我內心越來越惶恐。


江遲聽見動靜,動作利落來到門口。


高大的身軀杵在門前,體格好像一座小山,把我籠罩在陰影下。


一個馬夫,竟比皇家精兵看起來還要結實有力。


「公主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他微垂著頭,身姿卑微,輕掀起眼皮,那雙晶亮的眼睛卻如狼似虎。


我沒有答話,身體被魔力控制著,走向門旁。


距離一寸寸拉近,他眸色漸深。


我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生生拐了個彎,突然緊貼在一旁的守衛身上。


江遲和守衛的動作皆是一頓。


一個青筋暴起,一個哆哆嗦嗦,不敢動彈。


我眼睜睜看著自己抬起僵硬的胳膊,搭在守衛冰涼的盔甲上,食指勾了勾。


「今晚跟我走?」


江遲瞬間冷下眉眼,氣氛降至冰點。


年輕的小守衛被我逗得面紅耳赤,結結巴巴。


「公主殿下,這於禮不合……」


我邪魅一笑,撲上去就要霸王硬上弓。


不愧是魅魔的力量,就是這麼簡單而直接。


隻是還沒碰到實處,腰肢就被一隻大手撈回去。


身後緊繃的肌肉像塊烙鐵,駭人的氣勢把小守衛嚇得直往後退。


腰間的手一觸即離,回過神時,江遲又恢復了那副處變不驚的樣子。


隻是身側的手微微攥起,看向我的眼神像隻被拋棄的狼狗。


我嬌笑一聲,繼續扯著小守衛的腰帶往自己寢殿走。


「少廢話,這是本公主的命令。」


小守衛被我拽得磕磕絆絆,卻也不敢違抗命令。


最後被我一把推進房門內,差點碰灑了燭臺。


燭火搖曳下,他看向調笑的我,耳根通紅。


竟也卸了力氣,打算任我動作。


江遲腳步站定在門外,沉默地看著這一幕。


我隨意吩咐道:


「好好守著,別讓人發現。」


他動作僵硬了一瞬,眼前的門頃刻閉合。


屋內燭光微漾,他在陰影處抱著劍,抿抿唇守在柱旁。


我的意識飄在他身邊。


每一道微弱的聲音都讓他握劍的力道更緊,江遲喉結上下滾動,微垂下眼。


公主養幾個面首都是正常的,而他連面首都算不上。


一個鬥獸場出身的劣等侍衛,似乎也隻有守在門口的份了。


我這樣輕蔑地想著,卻在看見他微紅的眼眶時,情緒莫名煩躁。


有什麼好委屈的?


看著這僵持又尷尬的場面,我急得團團轉。


正後悔沒在一開始就找人解開詛咒,下一秒自己的身體主導權就回來了。


睜開眼,我正壓在小守衛的身上,剛要上手解衣服。


對上他羞澀又期待的眼神,我輕咳兩聲。


「你回去吧,今晚的事不要聲張。」


小守衛愣了一下,隨即重重跪倒在地。


盔甲和地板摩擦出巨大的金屬聲,他表情惶恐。


「公主,臣做錯了什麼?」


你看你,本公主都讓你走了,怎麼還害怕起來了?


我心下不耐,揮手驅趕。


門外的江遲卻先一步坐不住,沉重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下一秒,木門差點被粗壯的胳臂劈成兩半。


他大步流星走進來,隨手抓起塌上的軟毯將我裹緊。


看清屋內形勢後,竟生生把小守衛拎起來,大力抡到地上。


金盔都差點被他搗碎,很難說沒有公報私仇的嫌疑。


小守衛痛呼一聲,話說得斷斷續續:


「臣絕無半分僭越之心,若公主屬意,臣願當個面首…」


江遲眉頭一皺,手下稍稍用力。


咔嚓一下,似乎有骨頭斷裂的聲音。


這下對方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


他將昏厥的小守衛隨手扔在殿外,關起門來,看向膽戰心驚的我。


「公主似乎很難受?」


沒錯,魅魔的第二道詛咒本意是讓我在江遲面前出軌,現在雖然未遂,欲望卻依舊存在。


我有點害怕,但仍舊昂著頭裝高傲。


冷哼一聲,紅著臉扯他的小臂。


「那還廢什麼話?」


「作為我的貼身侍衛,你隨時要對公主負責。」


江遲垂下的頭微揚,眼裡仿佛點了兩團火。


於是那晚,我真真切切體會到了魅魔口中,朝三暮四的懲戒。


雖然沉默,但力氣可真是未減分毫。


懲罰力度讓人咋舌,不敢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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