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25-02-24 16:25:173431

初入山門,有我的「特意打點」,門中弟子對他幾多排斥懷疑,他小心翼翼地捂住馬甲,天生魔物卻要每天賠笑給仙門人看。

我還特意向魔界放出他的消息,給他爭取了魔界的追殺套餐。

他今日與魔物的惡鬥,每隔幾天便要上演一番。

他見了我,舒展了下筋骨,似笑非笑道,「恩人,你好歹毒的心腸,我這麼美的少年郎,你也忍得下心看我被欺負。」

魔物天生容顏妖冶,江珩瓷白的臉上掛著天真無邪的笑,純情與野欲交織,幾乎要叫人移不開眼。

可我是知道這小畜生有怎樣的歹毒心腸的。

意念一動,洶湧的劍意便直指少年面門,將他輕易掀翻。

「弱雞。」我聽見自己涼薄而帶著譏笑的聲音。

如今的我,隻要不對上蒼汲,再來兩個江珩也不夠我打的。

要不怎麼說畜生就是畜生呢,江珩被我打得鼻青臉腫,神色卻愈發興奮。

下賤的受虐狂。

意興闌珊地又扇了他兩巴掌便停了手,這玩意現在又不能殺,打了又會讓他爽,沒意思。

江珩見我停手,露出意猶未盡的神色。

「幫我做件事,我給你洗掉身上魔界的通緝印記。」

這件事,自然是要江珩利用自己的魔氣提前激發小師妹姜月的那半顆魔心。

這輩子江珩疲於應付魔界追兵,並未和姜月有太多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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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下起手來,又準又狠。

計劃進行得非常順利。

姜月當夜入了魔,控制不住自己殺了好幾個同門。

最後闖進師尊修煉地山洞說喜歡他。

而就在她說出這句話的片刻後,我便帶著浩浩蕩蕩一群弟子來捉拿魔物。

姜月躲在師尊身後瑟瑟發抖。

這場景其實很熟悉。

上輩子我歷經滄桑最終生了心魔後,小師妹就是這麼帶人討伐我的。

隻是那時師尊猶豫片刻便決定清理門戶。

小師妹一馬當先直接將我一劍穿心。

如今角色調轉,師尊倒是將小師妹牢牢護在身後。

先是所有人都在夢境裡看到了她有半顆魔心,又是她如今屠戮同門證據確鑿,可他還是要護著她。

我原先不懂,但我現在也不必懂。

他隻需要在我加之的罪名裡毀滅即可。

別的,我都不在乎。

我從眼角擠了些淚出來,「師尊,你為什麼到現在還在護著她?」

「難不成,你和她確有師徒以外的私情?」

姜月入魔後纏著師尊嬉鬧,兩人早已衣衫不整,如今我再一番引導,身後同門看這兩人的眼神立刻變了。

和魔物勾結,甚至生了不倫的私情……

簡直荒唐!

「難怪蒼汲仙人在昆侖山試煉中寧可放棄自己帶大的六師姐也要去救姜月。」「他甚至為姜月親自打造法器,布置生辰,哪怕作為他親傳大弟子的六師姐也沒有如此殊榮。」

「原來兩人早有私情!呸,齷齪!」

身後的竊竊私語傳來,蒼汲本就因受傷而血色全無的臉更是白了幾瞬。大抵於他心裡,他也並不知道自己如此護著這個魔物究竟是為了什麼。

火候已到,我閉了閉眼,眼角流出一抹清淚。

「師尊,你今日這般護著她。」「可在那個夢裡,你輕易地就放棄了我。」「你記得嗎。」這話語那樣輕,可它沉重地砸進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裡。

蒼汲瞳孔微縮,快步上前想和我解釋,江珩卻身形一閃,擋在我面前。

他似笑非笑地挑釁道,「如何,蒼汲仙人是想又取了姐姐的靈根像夢裡那樣為你心愛的姜月續命,還是說想取我們這些無辜弟子的心頭血為她解了這魔氣呢?」

小畜生人壞,嘴也毒。

如今一推一拉間,即刻將眾弟子和蒼汲放在了戰局的對立面。

我身後一眾弟子立刻嚴陣以待,畢竟在夢境裡可不隻有我被剜心的場景,還有數十個無辜門徒被蒼汲取走心頭血去為姜月解魔氣之毒。

昔日高高在上的蒼汲仙人,是多麼的受人仰慕。

往日嘴甜人美的小師妹,又是多麼的萬千寵愛。

可如今蒼汲背負了與魔物私通,甚至要殘害同門的汙名……

姜月則墮入魔道,如今可沒有她的追求者為她前赴後繼,她注定晚景悽涼。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我所受的千夫指,萬人厭,這兩人終究要同樣嘗一遍。

6.

我打不過蒼汲。

蒼汲也不想和我打。

仙門叛徒須得接受七七四十九顆噬魂釘的審判。

他願意接受。

隻是他還是先把姜月用法陣傳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蒼汲受刑當天,我坐在主位。

到底是如今修真界第一人,道心堅定,法力深厚,蒼汲生生熬了前四十八顆噬魂釘,體內靈根卻未有大礙。

第四十九顆噬魂釘是由我親手施為。

我拿著噬魂釘走到他面前,輕聲道,「師尊,你知道嗎,你看見的那個夢其實是真的。」

「那是我的前世。」「阿棠上輩子是真的在蛇窟裡被蛇咬斷了手腳,也是師尊你親手挖走我的靈根為小師妹續命。」

「師尊,阿棠好疼,阿棠一遍遍求你放過我。」蒼汲沉靜的眸子翻起滔天巨浪,他的唇瓣不易察覺的顫抖了一瞬。

「阿棠。」

他輕輕抬起手,像是要摸我的頭,周身渾厚的靈氣波動起來,顯示著他內心的驚駭與震撼。

他大抵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對曾經最疼愛的小徒弟做出這樣的事。

我後退一步避開他的手,強忍著淚意道,「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可是師尊, 你還記得嗎,前世你最後一次摸我頭後,是將我推出去,受了小師妹的一劍穿心。」「你說阿棠生了心魔,天不容誅。」

蒼汲開始劇烈的想要掙脫身上的束縛,眼眶翻湧出妖冶的深紅色。

「阿棠,不是的……師尊不會那樣做!」

我見狀立刻對江珩打了個手勢,江珩會意,將一縷魔氣附在我的手掌。

我假裝悲哀的撫上蒼汲的臉,魔氣順著蒼汲翻湧不寧的識海鑽進靈根裡。

萬事俱備,我舉起最後一根噬魂釘,毫不猶豫的釘死在蒼汲的靈魂之上。

霸道的魔氣和洶湧的噬魂釘之力侵染進他靈根的每一寸根須。

蒼汲一口惡血吐出,我退後一步,不讓血腥沾染到裙擺。

「師尊,你修煉了數百年,實力已到大乘,可你護不住你從小疼愛的小徒弟,守不了你一手創建的山門。」

「師尊,你道心壞了。」

我立於山門臺階上,看蒼汲支起身子勉力想要向我走來。

白衣染血,他大抵還是想親口向我說一句對不起。

我突然記起來,我很年幼時,他曾在這牽著我的手,細數過山門前的每一朵花和草。

隻是人生到此,由不得他。

也由不得我。

我嘴角露出一個虛浮的笑。

「蒼汲,如今你做我師尊。不夠格了。」我用他從前給我做的專屬傳音符傳音過去,他腳步生生頓住。

夕陽的餘暉照在他臉上,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天氣漸冷,江珩賣乖似的將自己的披風覆於我肩上。

他冷冷的看著遠處的蒼汲,諷刺道,「蒼汲,你還不走,是想死在姐姐的掌門殿門口,造個晦氣不成?」

小畜生嘴毒,見風使舵的本領也不差,先前還隨眾人一口一個叫他蒼汲仙人,如今連尊號都懶得稱。

我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江珩, 解了他給我的披風便拋在地上踩了一腳,甚至惡趣味的碾了碾。

「你這賤種的東西, 也敢隨便往我身上披。」

江珩臉上的表情由青轉白,接著又浮起來一抹駭人的興奮。

仿佛被我踩在腳底下的不是這披風,而是他本人。

真是……天生賤種啊。

江珩是知道那個夢的。

他知道是自己背叛了對他這麼好的我後, 才會被我瘋狂報復。

他更興奮了,似乎是被戳中了什麼奇怪的點。

「姐姐,你打死我,也舍得。」他毫不掩飾地在我面前展示魔瞳, 依賴又迷戀地靠著我坐下。

「隻要姐姐別不要我, 我為姐姐做什麼都可以。」

我笑著卷起他散在肩頭的一縷發絲, 惡意地拉扯,看到他吃痛的神情也未停手。

「什麼都可以?」

「包括,為我死嗎?」

我從不曾允諾江珩靠近我半尺內,如今我的手指貼著他的發絲, 他血色的魔瞳豎起,興奮地戰慄。

「隻要姐姐需要。」

我玩鬧似地拍了拍他的臉, 後又細致地用手帕擦淨每一根手指,惡意地笑道, 「你也配為我死?」

他哽住了, 神色卻更加躍躍欲試。

為表忠心, 他甚至連夜抓了姜月回來,在我面前撕碎了吞下去。

撕扯那人血肉時, 他幽深的目光卻一直盯著我。

渴望的,期待表揚的。

癲狂的。

一個畜生。

我手支著下巴, 微微偏頭看他。

淺淺對他露出一抹笑意,他瞳仁猛縮,取了姜月的魔心。

他半跪在地上,討好而期待地抬起手。

「姐姐, 你想看魔心做的燈籠嗎?」

我搖了搖頭,微微彈出一道靈力便將江珩手中的魔心扔到一邊。

「我想看煙花。」

「上古有人用魔心為引,魔軀為質放過一場極美的煙花,我一直心向往之。」

江珩沒有半分猶豫地將手插進自己的胸膛。

那天生就有半顆魔心的小師妹呢?

「「而」最純正的魔心,最天賦異稟的魔軀。

想來可以造出最漂亮的煙花。

那煙花瑰麗, 漂亮的一如江珩野欲與純良並存的那張妖冶的臉。

一陣風吹過, 將耳邊那句半是懇求,半是表白的話吹得七零八碎。

我安靜的看完這場煙花。

卻覺得這和人間集市上的也並沒什麼太大區別。

散了之後, 連灰燼也不留下。

更別說在人的心底。

留下什麼。

山頭高寒,剛上任的二長老遞過來一個暖手爐。

我轉頭看去,隻覺得隱隱熟悉。

「我在哪裡見過你?」

聞言她倏的展顏笑了,眼裡閃爍著欣喜的光亮。

「師姐, 你從前在我鬢邊插了一朵蘭花。」

哦, 是我剛決定修無情道的那個蘭草節。

我第一次沒有把花送給謝之尋,而是給了角落裡一個落寞的師妹。

我突然覺得感慨萬千,摸了摸她的頭。

從處處受制於人,命運難由自己的六師姐, 做到如今生殺予奪的掌門,我真的走了很久。

而她從寂寂無聞走到現在。

「我努力了好久,終於能和你站在同一個山頭。」(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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