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棉襖斷親記第3章

我揉了揉眼睛，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我媽一看到我回來了，立馬歡天喜地地迎接我，說給我做了好吃的。

我奇怪地問他們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怎麼知道我大門的密碼。

他們支支吾吾地轉移話題，讓我趕緊坐下吃飯。

面面看到我回來了，嗚嗚地朝著我叫。

我一看，陸忠抓著狗狗的嘴，要給它喂啤酒。

我一把掀開他。

「你是不是有毛病？給我的狗喂啤酒，你是不是瘋了？」

我對著他又捶又打，陸忠還大言不慚。

「你不是說他是你兒子嗎？兒子喝點酒怎麼了？」

我繼續追著他打:「我還說你是狗呢，你咋不去吃屎呢？」

我爸趕緊過來拉架：「好了好了，別打了，趕緊吃飯。」

說著，把我按在了餐桌旁。

我仔細檢查了一下面面，幸好我回來得及時，它還沒喝上酒。

我把它抱在懷裡，誰都不能碰我兒子。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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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給我夾了一塊炒雞蛋。

「清清，嘗嘗爸爸炒的雞蛋，你最愛吃了。」

我無奈：「爸，我雞蛋過敏。」

「哈？」他尷尬地笑笑，「瞧瞧爸爸這記性。」

「爸，是我愛吃雞蛋。」陸忠無奈地說。

我爸趕緊把雞蛋放到陸忠的碗裡：「看看爸爸這腦子。」

然後，又給我夾了鹌鹑蛋。

「來，吃這個。」

「爸，你是來搞笑的吧？」

我爸愣了一下，筷子停在了空中。

我媽一把撥開了他的筷子：「姑娘都說了吃不了了，你幹嗎啊？」

然後給我拿了一個饅頭。

我勉強維持著笑容，掰開饅頭一塊塊往嘴裡塞，沒一會兒，我媽終於進入正題了。

「姑娘，聽說你最近在臺裡很受器重啊？」

「還行，咋了？」我順口接道。

「就是……你弟弟不是一直沒工作，你現在這麼厲害，能不能給你弟弟在臺裡安排個工作？幹什麼不重要，有編制就行。」

我正喝著粥，一口從嘴裡噴了出來。

「媽，你以為編制是路邊的白菜嗎？我說給他就給他一個？」

「媽也知道不好辦，這不是你親弟弟嘛，你費點心。」

「對啊，陸清，你發達了不帶我，你想帶誰啊？」陸忠在旁邊說。

我用眼睛狠狠地剜了他一下。

「你有沒有搞錯？爸媽年紀大不知道就算了，你也不知道？我自己都沒編制，給你搞個編制？你以為你是誰啊？」

「切。」陸忠戲謔道，「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網上一百多萬粉絲，現實裡連個編制都弄不到。」

我強忍怒火。

「對，我就是很菜，你們快走吧，我真幫不了忙。」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剛來你就讓我們走？」

我爸怒氣衝衝地說：「我們大老遠給你做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就這麼對我們？」

說到這，我更來氣了。

「大老遠給我做飯？一個西紅柿炒雞蛋，我過敏，再來一個鹌鹑蛋！你們在搞笑吧？

「再加上一個滷肉店的成品，這就算你們做的了？」

「你……」

我媽本來還想反駁，我繼續問道：「你們到底怎麼進來的？」

看我緊追不舍，我媽趕緊帶著陸忠和爸爸落荒而逃。

我一個人坐在房間裡，莫名其妙。

「喂，你不是說要來我家嗎？怎麼還沒來？」

「啊？我什麼時候說要來了？」

15

我驚呆了，明明之前我閨蜜說要來我家找我玩，怎麼我打電話過去她卻說她從來沒說過？

我把微信聊天記錄截圖給她，她莫名其妙。

「這不是我啊。」

我仔細一看，一模一樣的頭像，一模一樣的微信名，還有微信號也……

我終於發現了不對勁，這微信號不是陸忠的嗎？

瞬間，一股無名之火「騰」地冒起來。

難怪他們知道我的地址和密碼，都是剛剛我以為是閨蜜發的消息，親自告訴他們的。

我趕緊去臥室裡檢查了我的東西，發現現金和首飾都不見了。

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我立馬打電話給我媽。

「那個，確實是我們拿的，都是一家人，什麼偷不偷的，多難聽啊。」

我強忍住怒火。

「我不想跟你們說那麼多，趕緊給我送回來。」

「這都到我們手裡了，你怎麼好意思要回去的啊？」

陸忠搶過電話，笑嘻嘻地說：「這就是我們的咯。」

我緊握住手機：「陸忠，陸建國，張明月！我現在正式通知你們，如果你們 2 小時之內不把我的東西給我送回來，我立馬就報警。」

16

我媽沒想到我動真格的，罵罵咧咧地回來了。

「都是一家人，整得這麼見外，真是的。」

我靜靜地看著他們把我的現金、首飾放回原位，嚴肅地警告他們。

「剛剛你們這種行為已經算是盜竊了，如果以後再有這種情況，我立馬報警。」

「切。」

眼看著陸忠還不太相信，我冷冷道：

「你如果不相信，現在就可以試試，你看我會不會把你送進去，私闖民宅、盜竊、冒用他人身份……」

「行了行了，姑娘，都是一家人。」

我爸出來打圓場：「以後我們不來了就是了。」

我毫不客氣地送走了他們，面面嗚嗚嗚地跑到我面前，在我懷裡蹭。

「小可愛，今天受委屈了，媽媽帶你出去散步。」

我摸摸它的腦袋，面面的尾巴搖得更歡。

我帶著面面去寵物店，準備給他多買點零食補充一下。

沒想到，一進門，居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唐濤老師？」

唐濤正在前臺記賬，一看到我，也十分震驚。

「你來這打工啊？」我有些震驚地試探。

「不是，這店是我的，我喜歡寵物，現在也不是很忙。」說著，他來到面面身邊。

「好可愛的狗狗，我們居然養的是同一種。」他的眼睛笑眯眯，亮晶晶的。

他叫了一聲：「大米。」

就看到一隻同樣可愛的小比熊跑了出來。

我們倆又發現了共同的愛好，瞬間像是找到了知音。

我們從白天聊到晚上，聊著養寵物的心得感受，不知不覺，居然到了晚上十點。

唐濤關門送我回家，我們在月光之下慢慢地走著。

路上沒什麼人，月光把影子拉得很長。

我刻意打破這寂靜。

「今天聊得太開心，都沒好好學習，以後不去了，不然考不上研究生了。」

「哈？」他不好意思，「是我考慮不周了。」

想了很久，他說：「你住得這麼近，那以後你隨時來寵物店找我，我給你補課，就當補償你了。」

我憋著笑，確認道：「真的可以嗎？」

唐濤溫柔點頭。

這一波完勝，既有了帥哥輔導，又省了輔導費，愛因斯坦在我面前都要自嘆不如。

17

有了唐濤的幫助，我進步神速，轉眼到了年底，在考試前的三天，唐濤甚至沒有開店來幫我復習。

我說不用，他卻說：「沒事，本來就是副業，當然是前途重要。」

在他的幫助之下，我順利地以第一名的成績考上了 A 大的研究生。

面試時，唐濤一直勸我不要緊張，說不定進去以後突然就什麼都懂了。

直到走進考場，我才發現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唐濤坐在考官席的最左邊，笑眯眯地看著我。

「這位考生，請你說說你對『容器人』的理解。」

我深吸一口氣，侃侃而談：

「容器人是日本傳播學者中野收提出的理論概念。

「指的是在現代大眾傳播環境下，人們的內心世界就像封閉的容器一樣。

「這些人雖然希望與他人接觸以擺脫孤獨狀態，但這種接觸僅限於容器外壁的碰撞，而不涉及內心世界的深入交流。」

「那怎麼才能避免成為容器人呢？」

「以心交流，真誠了解。」

老師們哈哈大笑，我也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

最終，我面試也得了第一名。

我問唐濤，老師們到底在笑什麼。

他先是不說話，禁不住我持續的追問，終於告訴我。

「他們都以為你是我女朋友。」

我的臉唰地一下緋紅。

「他們……為什麼會這麼想？」

唐濤有些不好意思。

「因為我總是提到你，老師們都是前輩，一下就懂了。」

我抿嘴，別過頭加快腳步。

唐濤追上來。

「我是不是給你造成困擾了？如果你不喜歡, 以後我可以假裝不認識你。」

看著他著急的樣子，我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

「那倒沒有, 我隻是覺得，我不想這麼不明不白地被別人誤會。」

「好了，別難過了。」

「從是」面面和大米都到了交配的時間。

他們品種相同, 年齡相近，毫無懸念地成了彼此的對象。

沒過多久, 大米順利懷孕, 生下了四隻可愛的寶寶。

我和唐濤一起照顧狗狗, 不知不覺，心意相通。

這天, 狗寶寶滿月，我們說把狗寶寶送給朋友。

沒想到，我接了朋友剛到家門口, 就聽到一陣禮花聲。

「砰！」

最好的朋友都在身邊, 唐濤拿出一束花, 走到我身邊。

「清清, 在這幾個月的相處裡, 我們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意, 但是我還是覺得我們應該有一個正式的儀式，我想問你, 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我臉色緋紅，瘋狂點頭, 下一秒, 就沉入他的懷裡。

有了碩士學歷後, 我非常順利地拿到了電視臺的正式編制，我和唐濤的婚期也越來越近。

19

我邀請我爸媽來參加婚禮，沒想到他們卻要求出場費五十萬。

「你們參加我的婚禮，還要出場費？還五十萬？你們瘋了吧！」我震驚。

後來, 我才知道，我爸爸破產，媽媽被辭，全家隻有陸忠一個人收入一千八。

而他們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還先天體弱，花費巨大，已經把手上最後一套房都賣了。

王琴看到這般光景, 也丟下兩個孩子，提桶跑路了。

他們一直給我打電話，我都沒有接, 所以完全不知道。

出於人道主義, 我給了兩個小侄子兩萬塊錢, 最終，也沒有讓他們出席我的婚禮。

我請我的導師和領導坐在家長席, 面面和大米來給我們送戒指。

我問唐濤：「你會不會覺得這樣很奇怪？」

他揉揉我的頭發，溫柔地看著我。

「勇敢的女孩享受世界, 你真的很勇敢。」

我看向窗外, 此刻, 一隻粉色的蝴蝶振翅飛過，在我的身邊環繞了一圈。

唐濤笑著握緊我的手。

「你是被蝴蝶選中的人，會越來越幸福的。」

是的, 我回應唐濤手心的溫度，望向蝴蝶。

從今以後，我一定會越來越好。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