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以皇後之尊垂簾聽政,東廠督主何聽寒與我狼狽為奸。
誰知我被自己養的狗反咬一口,何聽寒廢黜儲君,讓我背著一身罵名死去。
後來,我重生為他的義女,隻想手刃仇人,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他執起我手上的匕首抵向自己心口。
「蘭蘭,往這兒捅。」他笑著說。
「蘭蘭要什麼?皇位?天下?本座都給你。」
好好好,他把我當女兒,我把他當替身,我們各取所需。
1
我攀在房頂揭了片瓦,偷聽他們說話。
上一世,我作為皇後幹政,朝臣內外無不反對,所以我一手扶持了何聽寒,制衡文人士族。
誰知,咬人的狗原來是不叫的,何聽寒一杯鸩酒送我歸西的時候我特別不理解。
是我給他的好處不夠多嗎?
一年兩萬兩白銀,丞相都沒他俸祿高。
是我給他封的官不夠大嗎?
他一個太監,再大能大過東廠廠公,錦衣衛指揮使,司禮監掌印太監?
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和什麼人勾結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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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妖後一死朝野上下天朗氣清啊,往後咱們合作愉快。」
是戶部尚書陳壽春,此人是丞相的黨羽,貪墨了不少印結銀,奈何他們士族一派自成體系上下包庇,我一直查不到證據。
何聽寒笑了,嘴角陰寒:「尚書大人說笑,咱家是為天子辦事,哪有什麼合作?」
我憤恨地一拳擊碎瓦片,原來是那個病弱皇帝要害我!
這動靜吸引了底下人的注意,何聽寒功夫了得,擲出手上的玉盞把我打了下來。
「哎喲!」我頭上紅了一片。
「蘭蘭,怎麼是你?」他有些驚訝。
兩年前,何蘭蘭被他收為義女,卻是個痴傻的,我發現自己重生成她以後犯了難,難道一直要裝個傻子嗎?
現下正是個恢復正常的機會。
「義父,我頭好痛。」
他喚小太監帶我去上藥。
我抓住他的袖子:「我要義父幫我塗藥。」
他更震驚了:「蘭蘭,你恢復神志了?」
痴傻的何蘭蘭是不會有自主意識的。
我點點頭,心裡得意,你姑奶奶我回來啦!你等著吧,何聽寒,看我怎麼好好折磨你!
2
上一世我叫丘菘藍,狗皇帝第一次在丘家見到我,對我說了句:「菘?白菜也,藍色的白菜,大將軍好文採。」
我爹尷尬地一笑。
我聽懂了皇帝的揶揄之意,我爹是個武夫,大字不識一個,靠著跟著太祖皇帝打下江山,才有了我們丘家如今的地位。
本朝重文輕武,那些文人士大夫拿鼻孔看人,我爹在朝中不受重用,皇帝又不敢把我爹放到邊關恐擁兵自重。
那天來就是和我爹商談立我為後之事。
我聳聳鼻子,手中的銀槍耍得虎虎生風。
皇帝樣貌哪兒都好,就是身板兒太弱了些。
我兩招就把他打趴下了,他怎麼有資格當我未來夫婿?
我爹大驚,拉著我跪下給皇帝請罪。
皇帝很和善:「丘將軍不必多禮,您是朕未來的嶽丈。丘小姐身體強健,往後咱們的孩子一定很健康。」
我呸,不要臉的皇帝,以為天下女人都想和你生孩子嗎?
容不得我不願,與那道封後聖旨一同到來的,還有丘家滿門抄斬。
不嫁就是死。
阿爹被扣在宮中,我抱住娘哭得撕心裂肺,而她眼含淚水把我推向深宮。
從此我再也不是爹娘膝下那個活潑的女孩,而要日日面對那個屠我丘家滿門的罪魁禍首,以淚洗面。
丘家旁系眾多,加上株連十族——第十族「門生」,殺了三天三夜,流的血匯入護城河變得鮮紅一片。
我不得不放下身段討好皇帝。
那一夜換來的是餘下數十門生的性命,那是我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唯一可以做的事。
後來我有了身孕,生下了重之。
他聰明又懂事,是我深宮中為數不多的溫暖。
皇帝體弱,讓我代替批閱奏章,漸漸地我從權力中找到了新的意義。
丘家被丞相誣陷謀反,朝中武將地位一落千丈,文人士族攬政,如果聽之任之,那丘家平反遙遙無期。
我必須強大起來,必須到達權力的頂峰。
重之三歲的時候,皇帝已經病得不能起榻了,我上朝垂簾聽政時遭到老臣們的一致反對。
更有甚者以命相逼,高喊「國將不國」,撞柱而死。
我冷笑:「聖上纏綿病榻,國不可一日無君,重之年幼,諸位愛卿對我們孤兒寡母以命相逼,你們就是這樣報君恩的嗎?」
我站起來重重一擲珠串,珠子噼裡啪啦滾到那群低頭的朝臣腳下。
「不是本宮需要這個位置,而是這個位置需要本宮!」
眾臣敢怒不敢言,我知道那些狡猾的老臣在想什麼,我沒有母族可以依靠,比起一個成年親政已久的帝王,當然是一個無知的女人要好控制得多。
可他們錯了,為了擴大勢力,我重設東廠、錦衣衛,提拔何聽寒,監察百官。
他們忙著和我爹的舊部下鬥法,宦官勢力迅速崛起,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初時,何聽寒乖順,我說一百分的事,他能做到一百二十分。
可他太過張狂,把手伸進內宮來,以我宮內侍女偷盜庫房為由屠戮內宮三十人,這無異於狠狠打我的臉。
我和他就此決裂,在朝堂上政見不和,互相看不順眼,以給對方使絆子為樂。
那些小打小鬧的也就罷了,直到下屬來報,說何聽寒尋來建皇陵的人都是功夫極高的練家子。
這讓我很是苦惱,若何聽寒有不臣之心,私募軍隊可是死罪。可我責罰他無異於自斷一臂,無論如何都是不劃算的事。
那夜我把他召入永安宮,何聽寒雙手攏袖,挑起一雙鳳眼斜睨我。
「娘娘若是來規勸臣的,臣可要收取相應的代價。」
「大膽!本宮一手把你推上這個位置,可沒有給你質疑本宮的權力。」
他欺身上前:「可若臣不甘於此呢?」
我推倒他,一腳踩在他的鎖骨處,語帶寒意:「何聽寒,本宮以為你有當一條好狗的潛質。」
他在我腳下笑了,用手環住我的腳踝,眼神帶著赤裸裸的侵略:「臣願意一輩子做娘娘的狗。」
3
何聽寒確實是狗,是一條桀骜的狼狗。
可桀骜的狼狗主動把頭伸到你手下求蹭蹭,任誰也抵擋不了這種誘惑。
「蘭蘭,你感覺好點了嗎?」他關心道。
何聽寒,可以在詔獄裡頭執鞭心狠手辣地拷打犯人,陰沉的眼神令下屬膽寒不敢對視;可以優雅地端起茶盞品茗,嘴裡輕飄飄地吐出「殺」。
可他如今輕柔地為我塗著藥,那雙眼仿佛視我為珍寶,這樣的場景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
一想到上輩子與他的針鋒相對、水火不容,我心裡一陣惡寒。
我故意惡心他,聲音很嗲:「有義父為我塗藥,蘭蘭感覺都不痛了呢~」
我跨坐到他身上,雙手環繞他的脖頸,吐氣如蘭,「義父可要多多疼寵蘭蘭,畢竟,蘭蘭隻有義父一個依靠了。」
我撫上他的胸膛,他的呼吸不穩了一瞬。
這個角度,這個語氣,沒有一個男人受得了這種誘惑。
可他的身體緊繃僵硬,也沒有什麼反應,我簡直拋媚眼給瞎子看。
嘖,太監,沒意思。
看來不是我想的那樣。
很多太監收義女是因為他們不能人道,孤苦無依的女孩更容易讓他們滿足不為人知的惡心癖好。
何蘭蘭至今還是處子之身,何聽寒並沒有因為她的痴傻乘人之危,他權勢滔天相貌極好武功極高,若是真的想要,多得是數不清的人倒貼上來,可為什麼?
我才意識到這些年他沒有枕邊人,與他臭名昭著的名聲相反的,是他清清白白的感情。
我轉身欲走,他卻一把將我掀翻抵在床上,全身牢牢壓制住我,我在他身下一動也不能動,讓我產生了一種被毒蛇盤踞的錯覺。
危險又任人宰割,這樣不安定的他對我而言突然有了致命的吸引力。
我當皇後許多年,身居高位,沒有人敢這樣對我,便是有,皇帝就是下場。
他甚至稱不上一個男人。
他慢條斯理地用手背劃過我的肌膚,冰冰涼涼如毒舌吐信。
「你乖乖的,本座自然會滿足你。」
我睜大無辜的雙眼:「義父,外面的人說我是靠爬床才成為督主義女的,義父是怎麼想的?」
這次他笑得很開心,胸腔振動的時候我仿佛能聽見他的心跳。
他的聲音尖細,不辨男女:「有趣真有趣,蘭蘭恐怕不知道登上極樂的手段多得是,本座倒是可以慢慢教你。」
我勾上他的腰,兩人肆無忌憚地緊緊相貼:「蘭蘭很期待呢。」
他抬起我的下巴,是快要接吻的距離。
「這些天別出去了,乖乖待在東廠。」
我自然不會讓他如願,他一走我就翻牆出了東廠,聯絡了以前的部下。
他們知道我沒死很是激動興奮,又得知我在何聽寒身邊表示憂心忡忡。
「何聽寒那城狐社鼠之人如果發現娘娘的身份,娘娘處境艱難啊!」
我當然知道:「我要見重之。」
他們有些為難:「如今陛下身邊伺候的人都是督主一手安排的,這……」
我嘆了口氣,掂了掂手裡的令牌,還好從他身上偷了這個。
少年帝王伏案讀書,暖光的光暈在他周圍讓我心裡一暖,又泛起酸酸澀澀的疼來。
我扮作一個面白無須的小內侍,故意把茶盞潑到他龍袍一角。
其他內侍喊著「大膽」要把我拖走。
我急急扯了扯重之的衣袍,他疑惑地看來。
我在袖子底下比了個暗號,重之慢慢睜大了眼睛。
「你們都退下吧。」
待人都走了,我站起身躬身道:「奴婢是娘娘的後手。」
重之一震,眼眶裡蓄起了淚水:「母後她和你說了什麼?」
現在的我不宜出現在他面前,母親背負著弑君奪權、禍亂朝綱的罵名死去又復生,我不確定九歲的他能不能接受。
「娘娘她愧對於你,她希望你成為一個快樂的孩子。」
快樂,這在帝王家已經絕跡,可我確實是這樣想的,不期望他成為一個明君,有多麼高的成就和造詣,作為一個母親我隻希望他開心。
他默默地哭,我心疼地抱著他,重之突然用力掙開我的懷抱,指著我怒道:「你騙人!母後期望朕快快成長,肩負起儲君的責任,她才不是你說的那樣!」
我有口難言,跳出皇後身份的桎梏,我開始反思我對他的教育是否太過嚴厲太沒有人情味,以至於我們母子生疏至此。
殿外傳來腳步聲,重之轉身擦幹淨眼淚,我迅速在一側站好。
在內宮如入無人之境還不必通報的,還能是誰?
何聽寒甚至沒有行禮,敷衍地俯首示意。
「陛下為何還沒有批復運至綿城的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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