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2024-10-28 23:18:333888

  “那我絕對能垂死病中驚坐起,談笑風生又一夜,”寇忱舀了一塊肉放進嘴裡,“吃飯。”


  吃完飯他倆又休息了一會兒,然後騎上車繼續出發,跟他們同時出發的還有幾個大學生模樣的人。


  “我這一抬腿,”一個人說,“怎麼感覺跟剛劈了半小時叉似的。”


  騎出去一段路之後,寇忱才說了一句:“我也有剛劈完叉的感覺……”


  “你一會兒穩著點兒,下午的路比上午長得多,”霍然說,“你再跟個傻子一樣往前竄,一路得瑟,我保證你今天晚上才能到地方。”


  “你累嗎?”寇忱問。


  “還行,”霍然說,“騎盤山路才累,這種直路偶爾幾段上坡不算什麼。”


  “你為什麼會喜歡這種苦哈哈的運動啊?”寇忱有些想不通。


  “不知道,就喜歡這種感覺,”霍然蹬了幾下車,松了車把,迎著風張開胳膊,“我從這裡走過,從很多身邊的人一輩子都不會去的地方經過,我看他們,他們看我,我看山看水,山水也看我……”


  “手扶好!你剛讓我別得瑟,”寇忱說,“此時此刻你是不是想吟詩一首?”


  “你有沒有想過,”霍然重新抓住車把,笑了笑,“這些山啊水啊,在這裡多久了?”


  “沒有人的時候就在這裡了。”寇忱說。


  “嗯,城裡那些房子,我們腳下那些柏油路,才多少年……”霍然往前一指,“這才是天地之間啊。”


  寇忱往前看過去,腳下這條路一直往前,在天和地交接的地方消失,兩邊延綿的小山,天邊跟著風的雲。


  “我就喜歡這種感覺,”霍然車頭一晃,往他身邊靠過來,胳膊在他胳膊上蹭了一下,“從很久很久的以前經過,我是很多很多風景的過客,棒吧!”


  “我也是。”寇忱說。

Advertisement


  “嗯。”霍然點頭。


  “你是我這兒的固定住客,”寇忱說,“不是過客。”


  “嗯。”霍然笑著點頭。


  “我呢?”寇忱問。


  “你是我啊。”霍然一拍他屁股,往前快蹬了幾下。


  “操。”寇忱笑著追了上去,“以前沒發現你這麼能撩呢?”


  “注意你的用詞啊。”霍然說。


  “以前沒發現你這麼浪漫呢?”寇忱說。


  霍然笑得車把差點兒都抓不住了。


  下午這段路的確是很長,加上體力有消耗,感覺上就更比上午的路長了千萬倍。


  寇忱一開始還跟霍然念念叨叨一直聊著,兩個小時之後就不太開口了。


  當然,嘴估計也說累了。


  “歇會兒嗎?”霍然問。


  “不,”寇忱說,“歇三次了吧,再歇天都黑了。”


  “不可能,”霍然說,“我們騎得還挺快的,一會兒到地方估計比別人早,可以先搶好位置。”


  “找個僻靜點兒的位置。”寇忱說。


  “累成這樣都不能磨滅你那點兒心思啊?”霍然說。


  “這能磨滅了還能行嗎!”寇忱喊了起來,“我才多大啊!你別說你磨滅了啊!”


  霍然笑得差點兒嗆著。


  不過說是這麼說,到營地的時候,寇忱把車往地上一扔,站那兒好半天才慢慢活動了一下腿。


  “酸嗎?”霍然問。


  “還行,”寇忱擰著眉,“我發現這個褲子是真得穿啊,不穿褲子我騎這一通,屁股都得裂到死神那兒了吧。”


  “所以你得聽我的。”霍然看了看,“去前面吧,這邊石頭多,我們找個平點兒軟點兒的地方支帳篷。”


  “那邊是個餐廳嗎?”寇忱指著營地中間的幾個小木屋。


  霍然點頭:“嗯,一會兒我們就去那兒吃,裡頭還有別的東西可以買,裝備什麼的,帳篷也可以租……”


  “不需要租。”寇忱馬上說。


  霍然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找到了合適的地方,霍然把帳篷拿出來支上以後,寇忱才知道他為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


  這個單人帳篷……它非常的單。


  寇忱第一次看到如此迷你的帳篷。


  就他倆真要進去,躺平都夠嗆。


  “你拿這麼個玩意兒幹嘛啊?”寇忱說。


  “小,輕,不佔地方,”霍然看了他一眼,一邊彎腰往帳篷裡鑽進去一邊幸災樂禍地說,“你看看你是租帳篷還是睡泥地吧,防潮墊我可以一咬牙給你……”


  寇忱看了看四周,現在人不多,他們這邊就十幾米外有一個帳篷,沒有人。


  他彎腰對著霍然的屁股推了一把,也往裡擠了過去。


  兩個大老爺們兒擠這麼小一個帳篷挺丟人的,就算不往歪處想也得覺得這人是個外行,帳篷都帶不對……他不想讓人看到。


  “操!”霍然被他推得撲在了帳篷裡,“你幹嘛!”


  “我看看到底能不能睡得下!”寇忱迅速擠過去側躺在了他身邊,“你看,如果都側躺的話,就可以。”


  霍然艱難地側了過來,跟他面對面地貼著:“你他媽能這麼睡一個晚上?”


  寇忱想了想,堅定地回答:“能啊。”


第119章


  兩個人在帳篷裡側身面對面地躺了一會兒, 寇忱的感覺仿佛他倆在練平板支撐的側身版。


  “出去, 吃東西去, ”霍然說,“再晚點兒人就多了。”


  “會搶不到吃的嗎?”寇忱說。


  “不是,”霍然說, “是會有很多人看到兩個男的從這麼小的帳篷裡鑽出去。”


  “操。”寇忱一想,覺得這真是個問題,於是很迅速地起了身, 退著爬出了帳篷。


  霍然出來的時候往四周看了看:“還好我們先佔了這一塊, 前面有樹,別人再往這邊來不會太靠近。”


  “你以前出來也這樣嗎?旺季的時候。”寇忱問。


  “不, ”霍然把帳篷拉好,把寇忱的包扔給他, “人多的時候我一般不待營地,鬧得慌。”


  “住野地裡嗎?”寇忱問。


  “咱們現在在營地也沒睡屋裡啊, ”霍然往供給站那邊走,“出來就想清淨點兒,那麼多人擠一塊兒我不如跟朋友一起出去野餐了, 帶著菜雞才住營地。”


  “我以後就不菜了, 隻要你這個老雞……”寇忱說到一半停了。


  霍然看了他一眼。


  “隻要你這個老……”寇忱重新起了個頭。


  霍然看著他。


  “隻要你這個老手!老驢!”寇忱說,“這樣可以了吧!隻要你肯帶我玩,我肯定比很多人強。”


  “那倒是,”霍然笑笑,“你現在也比很多人都強, 我主要是怕你不喜歡這麼玩。”


  “以前是不喜歡,就覺得無聊還累,”寇忱說,“不過跟你出來兩回覺得累是累吧,玩也還挺好玩的。”


  “換個人帶你,你出來嗎?”霍然問。


  “那廢話,當然不出啊,好玩不好玩也得看跟誰啊,”寇忱說,“我要是跟……寇老二出來,我租十個帳篷,我住這頭,他住那頭,中間八個鄰居隔著。”


  霍然一下笑得差點兒嗆著:“他現在對你那麼好,你還這樣啊?”


  “還是有個慣性的,”寇忱揉揉鼻子,“我倆槓了十幾年,幾個月能改過來的話我之前還用得著離家出走麼。”


  “小可憐兒。”霍然摟過他的肩,拍了拍他胳膊。


  營地的飯菜還是不錯的,有快餐面條,也可以點菜,這會兒人到得還少,他倆在餐廳裡轉了一圈,最後寇忱決定點菜。


  “我太餓了,快餐什麼的我得吃好幾份可能才飽,”寇忱摸著肚子,“加起來不如點菜了呢。”


  “你還考慮錢呢?”霍然有些吃驚,“太神奇了。”


  “不是你請我吃嗎?”寇忱說。


  “……哦。”霍然點了點頭,去拿了菜單,找了張桌子坐下了。


  “沒有服務員嗎?”寇忱看了看四周。


  “沒有,”霍然拿著筆在菜單上勾著,“自己勾好了去收銀交完錢等著上菜就行。”


  “我點幾個。”寇忱搶過了菜單。


  霍然看他唰唰一通勾,就知道寇忱這是餓得不輕。


  而且菜上來之後他倆還都吃完了,自己也餓得不輕,之前都沒注意到。


  營地附近有不少可以玩的地方,霍然趁著天還亮,帶著寇忱去最近的一個小瀑布玩,不用走太遠,不需要手腳並用地爬山,挺合適吃飽了散個步的。


  有些人就會把車存在營地,然後進山,玩個短程的徒步。


  霍然一般就不這麼玩了,他騎車就是為了騎車在路上飛馳著看風景的感覺,偶爾停下來拍幾張照,以前還有個頭戴的攝像機,現在也不太用了,老爸帶著他出來的時候愛用,主要是拍他。


  初中之後他都不太跟老爸一塊兒出來了,現在想想突然覺得有些內疚,自從他開始自己出行,老爸出去的次數就明顯少了,除了關系特別鐵的幾個老驢來約,他一般都不去。


  “下回叫上你爸吧,他不是總鍛煉麼,”霍然邊走邊說,“再叫上我爸,可以去趟難點兒的路線,有幾條線我一個人不敢帶人,我爸在的話,就可以。”


  “嗯?”寇忱愣了愣,“帶寇老二?帶他幹嘛啊?”


  “不知道,我就覺得,他們應該想跟我們一塊兒出來玩吧,”霍然說,“我爸以前總帶我。”


  “沒你以前他不也是自己玩嗎?他那麼有經驗的老驢,不可能是跟你共同成長起來的吧。”寇忱說。


  霍然嘖了一聲:“現在不是有我了嗎!”


  寇忱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也嘖了一聲:“可能吧,帥帥小的時候總跟我後頭跑,有一陣它突然鬧獨立,要自己玩,帶它出去的時候見了別家的狗,眼角都不往我這邊兒瞅了,我就特別失落。”


  霍然張了張嘴沒能成功接上話,不過雖然寇忱迅速就把自己跟狗歸到一塊兒了,但這個大致的邏輯也沒有什麼問題,總之他是明白這個意思的。


  瀑布距離營地走路一個小時不到就能看到了,因為是個跌瀑,水流落進下面水潭裡時,聲音特別大,挺遠就能聽到。


  不過水流其實並不太大……


  “我靠!”興致勃勃的寇忱聽到聲音之後一通跑,看到瀑布時發出了一聲暴喝,“這個瀑布也太小了吧!”


  霍然在後頭笑了半天:“我本來說的就是小瀑布吧?”


  “有沒有一米寬啊!”寇忱指著瀑布。


  “一米還是有的,兩三米吧,”霍然笑著說,“主要是挺高的。”


  寇忱仰起頭往上看過去:“這倒是,挺高的,能爬上……”


  話沒說完,一陣山風刮過,空中的水流被吹出一大片的水霧,撲到了他們臉上,寇忱又喊了一聲:“爽!舒服!”


  旁邊徒步的人也都仰起臉,張開胳膊一塊兒跟著喊了起來。


  “上去要繞挺大一圈了,”霍然抹了抹臉,“而且要爬山的話,我們的鞋穿得不對,裝備也沒帶。”


  “哦,”寇忱點了點頭,“那下回帶寇老二和你爸他們一塊兒來的時候再上去吧。”


  “有我爸在的話就不走這條線了,”霍然笑了,“這線給錢我爸都不願意來。”


  “行行行,你家老驢和小驢都牛逼,”寇忱說,“那下回帶我去挑戰人生巔峰吧。”


  “沒問題。”霍然打了個響指。


  “我今天晚上就可以帶你登上巔峰。”寇忱又在他耳邊小聲補了一句。


  霍然頓了頓,轉過頭看著他:“這話說的,好像我不能似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寇忱一指他,然後把包往旁邊地上一扔,連鞋連襪子一甩,就往水潭走了過去,“這水真清啊,我要試一下這個水,我要挑戰一下站在水裡……”


  水潭的邊緣是斜的,都是長著青苔的湿滑石頭,還有軟泥,寇忱明顯是沒有經驗,偏要在這樣的地方突發其想地挑戰自己,就那麼光著腳走了過去。


  “滑!”霍然喊了一聲,扔了跑趕緊衝過去想拉住他。

熱門推薦

嬌嬌皇後

白天,我是整個大宣朝最尊貴的女人,大宣朝的皇後。 夜晚,褪下羅裙,我卻要匍匐在攝政王腳下。 隻因為我的皇帝夫君是個賣妻求榮的懦夫。

離婚後老頭子嗝屁了

"老公出院後,說不想人生再有遺憾,想跟真正愛的人在一起,跟我提離。 我痛快籤字,還拿走了一大半存款。 他失神錯愕。 上一世他也是這個時候跟我提的離婚。 我才知道我一輩子奉若神明的丈夫,原來心裡一直藏著別人。 我哭鬧不休,像個潑婦一樣把他和白月光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 兒子嫌我丟人,女兒覺得我無理取鬧。 到最後,我病死在破出租屋裡那天,白月光和我的丈夫有情人終成眷屬。 再睜眼,我發現自己重生了,欣喜萬分,重活一世,我隻想離開這狼心狗肺的一家人。"

極惡之罪

"我媽是個會過日子的人。 她用湯鍋煮抹布,用洗衣粉袋子裝大米,又用油煙機上的油炒菜。 我勸她改掉這些壞習慣,她卻說是我浪費。 然後用洗完臉的水洗腳,洗完腳的水洗屁股,把自己洗出了尿道感染。 後來家裡的小狗肺部感染,大哥的兒子得了癌症,一家子染上了各種各樣的病。 我媽又怪我這個當醫生的不阻止她,給我灌了一瓶糖精,要我替他們償命。 再睜眼,我重生回到高考選專業那年。"

聞君有兩意.

"夫君永遠不會知道。 我被山匪綁走折磨了整整53天後。 成了他眼中最完美的娘子。"

綁定彈幕後,我拋棄吸血父子獨美

"兒子幼兒園舉辦親子活動,我親自下廚為父子倆做小蛋糕。 正準備做,面前卻突然閃過幾條詭異彈幕。"

千山我獨行

婚禮宣誓的時候,我發現我去世兩年的緝毒警男友,坐在角落,默默看著我。 理智還沒反應過來,眼淚就已經流了出來。 我渾身都在抖。 司儀笑著說:「看來我們新娘太感動了,嫁給自己心愛的人,一定很開心吧。大家給她鼓鼓掌!」 親朋好友都鼓起了掌。 他低頭笑了笑,斟酒,遙遙沖我舉杯,一飲而盡。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