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25-03-14 10:56:384542

13.


太子登門自然是大事,就連老夫人也親自到門口迎接。


可她身邊帶著邱水若,就實在失禮至極。


展宿看著老夫人,黑了臉。


「她一個妾室,這樣的身份怎配見太子……」


老夫人沒等展宿說完,揮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徹底把展宿打蒙了。


「母親,您打我!」


老夫人比展宿還憤怒。


「我為什麼不能打你?若若的身份怎麼了,她怎麼就不配見太子!她的身份比你高貴,就是太子妃也作得!要不是……」


老夫人在展宿震驚的眼神中,突然閉了嘴。


我雖然站在最前面,卻依舊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原本的懷疑更重了,但我派出去打探的人還沒有回來。


挨了打的展宿卻不幹了,他尖銳的嗓音帶著恨意,直逼他曾經最敬愛的母親。


「您就算寵著邱水若,也要看看場合!現在是給她長臉的時候嗎?您就不怕太子治侯府一個不敬之罪?」


這些日子我去東宮,他本就心裡不樂意,在府中又要日日請安立規矩,還時時遭受老夫人和邱水若的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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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我用侯爺的身份,敲打了那些下人,他的情況還會更差。


自己受磋磨就罷了,展宿還能自欺欺人,說是老夫人教他規矩。


可現在見太子這種場合,老夫人竟然還不顧禮儀,這是要糟蹋侯府的顏面啊!


我轉頭呵斥:


「夠了,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鬧!這般沒規矩,就全都滾回自己院子去!」


見我發怒,他們都安靜了下來,太子的儀仗也到了。


太子是以皇家名義,打著探病的名頭來侯府的。


我彎腰將太子迎進正堂。


太子落座後,溫和地詢問了我的病情,然後又和老夫人搭話,端的是一派儒雅矜貴。


最後,他目光看向展宿。


「孤自幼受太傅教誨,和夫人算師出同門。當年夫人摔壞了孤的砚臺,還受了太傅責罰,太傅為此賠了孤一塊徽墨呢。」


此話一出,我就知道要壞!


果然就聽展宿開口。


「都是臣婦失手,被父親責罰也是應當。徽墨……」


展宿看了我一眼,硬著頭皮繼續說:


「太子若是喜歡,臣婦讓侯爺再去為太子尋上幾塊。」


太子沉默了一瞬,轉頭看向我。


汗水順著額頭流下,我正想著事情敗露,然後被活活燒死的可能時,太子呵呵一笑,灌了自己兩杯茶水,就起身要走。


我送他出門時,他笑盈盈看向我。


「展侯的病也該好了吧?」


我忙不迭點頭後,又聽太子低得幾乎聽不到的聲音。


「明日我就奏請父皇,給你在督察院一個位置。」


14.


督察院很忙,我時常忙到深夜,就宿在了東宮。


我倒是很開心,終於可以在朝堂上盡情展現自己的才華了!


我從小就比哥哥聰明,比哥哥懂事,可我越是優秀,父親就越難過。


他總遺憾我不是個男兒身。


如今,雖然借用了展宿的身體,可我確實體會到了,在朝堂上攪動風雲的快感。


每次下朝,太子都會拍著我肩膀大笑。


他說,看我把那群老狐狸氣得要死,實在讓人高興。


我拍開他的手,讓他注意儲君威儀。


他趴在我耳邊說:「這輩子,做一對千古君臣,也算是佳話。」


莫名其妙。


夜裡,我打開了剛送來的密報,簡直震驚得說不出話。


荒唐,卻又有種「原來如此」的感覺。


密報上說,老侯爺在戰場上傷了命根子,老夫人當年懷著的,是老侯爺唯一的子嗣。


可十月懷胎,老夫人生下了一個女嬰。


為了穩固自己的手中的權力,也為了侯府後繼有人,他們商量著尋來了個剛出生的男嬰,對外宣稱侯府世子誕生。


而那個侯府的真千金,則被當作老夫人娘家的侄女,一直被養在府上,也就是邱水若。


難怪不論邱水若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老夫人都毫不猶豫地偏袒,因為那是她的親生女兒。


難怪老夫人恨我。


老侯爺為了侯府的將來,去太傅府為展宿求娶了我,卻讓親女兒做了妾室。


甚至,怪不得,老夫人不能讓我誕下子嗣……


就在我思考,是要燒了這封密信,還是要拿去給展宿看看時,書房的門被人撞開了。


展宿踉踉跄跄地捂著肚子,衝了進來。


他面色慘白,聲音抖得像是風中的殘葉。


「雲娘,救救我!她們,她們要害我們的孩子!」


他跌坐在地上,血已經浸湿了裙擺。


我趕緊讓人去請了府中的大夫。


大夫瞥了我一眼,搖頭說:


「夫人鬱結於心,這胎不但保不住,恐怕夫人也好不了了。」


我沉下眸子,有些猶豫。


若是我的身體死亡,展宿會不會徹底消失,那他這具身體,是不是永遠都屬於我了?


可我不敢去賭,一旦我也算著消失,而展宿回到了自己身體怎麼辦?


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15.


我趕緊命人去東宮請太子幫忙,找來了御醫。


果然還是御醫厲害,保住了展宿,也保住了肚子裡的孩子。


我讓人把府中的大夫拖下去,押送大理寺。


敢下毒害侯府的夫人和子嗣,砍個腦袋不為過吧。


大夫嚎啕大哭,說是老夫人讓他這麼做的。


老夫人趕來,讓人堵住了大夫的嘴,就要拖下去杖斃。


那怎麼行,良民不能用私刑,我與老夫人對峙起來。


「我是你母親!你難道要違逆我?不孝不悌,我可以去陛下那裡告御狀!」


我笑著點頭:「那我也想去陛下那裡問問,母親要殺掉我的夫人和孩子,是何目的?」


老夫人大口喘氣,指著身邊的邱水若。


「若若也懷了身孕,這才是你的孩子。南綺雲肚子裡的,就是個野種!我們侯府百年,哪能讓一個野種繼承?」


我盯著沒有絲毫懷孕跡象的邱水若,一字一句地問:


「本侯三個月沒有碰邱姨娘了,哪裡來的孩子?和誰的孩子?」


邱水若心虛地往後躲。


老夫人怒氣衝衝上前一步。


「她懷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是你的!」


這樣子似是要撕破臉面,可老夫人怎麼敢呢?


疑問剛升起,太子匆匆進了侯府,還押來了一個人。


我定睛一瞧,瞬間都懂了,原來是攀上了高枝,準備換一個活法。


就見四皇子不停掙扎,嘴裡憤憤不平:


「太子這是要幹什麼!我是沒有太子高貴,但太子這麼作賤我,我要請父皇評評理!我要見父皇!」


我笑著彎腰,抬起四皇子的下巴,眼神兇厲。


「玷汙侯府妾室,就算是皇子,也得伏法。」


四皇子還不承認,要去告我汙蔑。


「展宿,你不過一介侯爵,竟然在朝堂上給我難堪。你以為攀附了太子,就能萬事無憂嗎?父皇身體康健,最後鹿死誰手,還不得而知呢!」


原來是因為我拔了四皇子在朝堂上的黨羽,他竟然就想出這種法子對付我。


可瞧他手段如此低劣,怎配坐上那個位置呢!


我跟太子借了東宮侍衛,按住邱水若,給她灌下了滿滿一碗避子湯。


避子湯的配方是太子貢獻的,他笑著說:


「宮裡的絕子藥,這輩子都懷不上了。」


老夫人睚眦欲裂,若不是有侍衛按著,早就衝過來和我拼命了。


我附在她耳邊低語:


「偷梁換柱乃是欺君大罪,要誅九族的,老夫人可想清楚了。」


她瞪著我許久,身子從僵硬變得癱軟。


最後噴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


展宿恢復了幾天,我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他。


然後陪他去探望中風的老夫人。


老夫人依舊住在福壽園裡,嘴歪眼斜,連胳膊都抬不起來。


她看見我後,憤怒地想要坐起來,卻無濟於事。


她的口齒有些含糊不清,卻依舊大聲咆哮:


「雜種!我當年就不應該同意將你抱養!要不是你,我的若若怎會淪為妾室,怎會過得那麼可憐!她是侯府的嫡出千金啊,她應該嫁給皇子做正妃的!」


展宿沒有說話,老夫人畢竟養育他長大,可我卻不慣著。


「老夫人這話說得不對。當初是你們為了延續侯府榮耀,才生出了換子的想法。邱水若也不見得多可憐,就算真的可憐,那也是你和過世的老侯爺造成的。」


我又看了眼展宿,按照與他商議過的結果繼續道:


「你放心,畢竟佔了她的位置這麼多年,她的後半生,我絕不會苛待。」


不過,邱水若這輩子都沒辦法離開侯府了。


「老夫人也是,僕從環伺,錦衣玉食絕不會少。」


隻是,老夫人隻能在床上躺到過世了。


我們離開老遠,還能聽見老夫人的叫罵聲。


聲音洪亮,挺好的。


我問展宿,要不要去看看邱水若,他閉上眼搖了搖頭。


「生死不復相見。」


16.


之後的日子也算過得順遂,展宿似乎已經習慣了我的身體。


他變成了以前的我,天天翹首以盼我可以回府。


隻是我每每下朝遲了,或者留宿東宮,他都會非常生氣。


他看著我,咬牙切齒。


「你倒是很瀟灑啊!準備住在東宮,不回來了?太子對你可真夠好的,沒有學學哀帝與董闲同塌而眠?」


我搖了搖頭,「那不能,我和太子都沒有龍陽之好。」


我根本就不在乎他的看法。


我用他曾經對待我的態度,漠視他。


被追問煩了,我就開始翻舊賬。


「你以前不是說,讓我少管你嗎?你是侯府的頂梁柱,逢場作戲必不可少。」


「我比你好多了,至少我的後院現在隻有你一人。你去看看外面都是怎麼說的?說展侯爺愛重發妻,邱姨娘死掉後,也不再納妾。」


「多少人都羨慕你呀,你怎麼還不知足?」


他似乎不能接受。


「那太子呢?你和太子……」


我簡直要被他氣笑了。


「我一個男人,能和太子有什麼?若真有什麼,豈不是壞了太子的名聲,那我就該千刀萬剐,遺臭萬年了!」


展宿不依不饒,幾次三番後,我哪怕回府,也以處理政務為由,躲進書房不與他碰面。


一日,我正在和太子品茶,就有侍衛前來通稟,說侯夫人發動了,請我趕緊回去。


我回府時,展宿已經被抬進了產房,一陣陣悶哼聲從屋內傳出。


我沒有聽婆子們勸說,硬是衝了進去。


看著滿臉是汗,疼得直打哆嗦的展宿,卻還死咬著牙,不肯叫出聲來。


這倒是讓我有些佩服他了。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看向桌上擺放的銅鏡,像是猜想得到了證實一般,裡面映照出的,竟然是我的夫君——展宿的臉!


「身輔」我安撫他。


「我謝謝你替我生孩子,你忍忍就過去了,哪有女人生孩子不疼的?好了,別瞪我,留點力氣使勁吧。」


展宿似乎沒有被安撫到,眼睛瞪得更大了。


我都看見他眼中的血絲,幾乎就要斷裂。


「我,我都為你生孩子了,你就原諒我,咱們以後好好過日子……」


他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就虛弱得再也沒法張嘴。


展宿隻想好好過日子,都不奢望換回身體了?


可我依舊沒有如他的願點頭,這個孩子,怕是我們唯一的牽絆了。


以後,我做我的侯爺,他做他的侯夫人,兩不相幹。


我在展宿漸漸暗淡的眼神中,走出了產房。


一聲啼哭響起,隨後是穩婆的報喜聲。


「小世子!侯爺, 是個小世子啊!」


我抱著孩子,去給老夫人看。


「這是我和夫人的孩子, 侯府未來的繼承人。瞧瞧這小臉, 長得多像我。」


老夫人喉嚨裡發出沙啞的詛咒,不能抬起的手指死命扣著床板。


我又帶著孩子去看了邱水若。


「這不能怪我, 放棄你,是你父親母親的決定,可除了地位, 他們依舊給了你全部的愛,也不曾對你有半分虧待。」


可邱水若明顯不是這麼想的,她對自己心心念念的表哥, 全然沒了愛意。


如今的她,眼神裡滿是怨毒, 握著金釵就要往我脖子上扎。


可是我們中間站了很多丫鬟婆子,我遵守了諾言, 依舊給了她曾經的錦衣玉食。


孩子在我懷中睡著了, 我讓奶娘將他抱了下去。


17.


輔佐太子時, 一件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身體康健的皇帝, 駕崩了!聽說他被四皇子的母妃,毒死在了床榻上,死得極不體面。所以, 對外隻宣稱皇帝突發惡疾。太子作為儲君,毫無懸念地登上了皇位。即位第三天,群臣跪諫,求新皇立後並充盈後宮。新皇反應很大, 誰讓他立後,他就貶誰,一時間朝廷震蕩, 百官怨聲載道。我作為以前的太子黨一員,被人推出來抵擋新皇怒火。他看著的我眼神裡,除了憤怒還有一絲哀怨。「愛卿也覺得朕該立後?」我吭吭唧唧半天, 也不敢抬頭看他,這家伙坐上皇位後, 溫文爾雅的模樣就變了,帝王的霸道之氣讓人無法喘息。他生氣地退朝, 卻傳我去御書房。剛進去, 一塊砚臺就在我腳邊碎的四分五裂。秦錚憤怒地咆哮震得我耳朵生疼。「我討厭你這副樣子!」他衝過來把我抵在牆上。「我當年就去治水了半年,你就敢嫁人,現在變成了這副鬼樣子!」我張了張嘴巴, 也很委屈。看到我憋著嘴, 他的氣也散了大半。他扯了扯我的頭發, 「我早就發現你不對勁,等著你親口告訴我,可你就是不說!」「算了, 我會想辦法把你們換回去。」我急了,「不要!我現在過得那麼開心,才不要回到內宅,成為誰的夫人!」秦錚沉默了, 抽動著臉欲言又止。我們面對面沉默半晌,最後都各退了一步。不立後就不立後唄,反正我又不能當皇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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