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我們一起學武,一起打仗,你為我編花環,創造隻有我們兩個才懂的暗語。」
「那次我們被包圍,馬上就要死了,你說你有遺憾,你還沒有給未來的王妃親手打造一支簪子。我問你什麼樣的簪子,你說有流蘇的那種。」
「偏偏,我及笄禮你送我的,就是一支流蘇發簪。」
「那次賞花宴,為何太子也會在,為何那次,你要騙我你喜歡我穿紫色,那明明是太子喜歡的顏色!」
太子妃情緒激動:「從我年少時你便開始設計了,你讓我以為你喜歡我,你讓我遇到太子,你讓我嫁入東宮,你所有的路為我設計好了。」
太子妃落淚,她聲音顫抖不穩:「耶律遠,你口口聲聲說,你的後位是給晚兒的,但你也在利用她不是嗎?!」
我瞬間看向耶律遠。
「我嫁入東宮已經打算放棄夢想放棄自由,放棄你。是你讓晚兒戴上那支鈴蘭發簪,讓晚兒送來花環。你一步步算計我,用我被迫放棄的自由誘惑我。我承認,我動搖了,我一直都放不下你,可我不能為了你讓家族涉險。」
「可你呢?耶律遠,你好狠啊。你用自己的命來救我,秋獵的熊是你設計的,撲倒我也是你故意的,你貼在我耳邊說,你活著最重要也是故意的。真是可笑,我終於信你,你如此愛我。我信你,你會保住邊家。」
我站不穩腳跟,怎麼會?
耶律遠有多愛太子妃我是知道的,他在新婚夜想的是她,與我相處也是為了她,不帶我去打鹿也是為了她,差點沒命也是為了她。
怎麼可能呢?
怎麼可能,這一切都是假的呢?!
太子妃緩緩放出最後一支冷箭。
「你沒有告訴晚兒行軍路線圖的事情吧?」
我如遭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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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看向我,她眼神裡有報復,但更多的是同情。
「他也在算計你。」
「那份路線圖是假的。」
「因為那份假的路線圖,晉蜀聯盟分裂,晉轉頭就助大軍攻打蜀國。」
我搖頭,否定道:「不可能,不可能。」
太子妃看向耶律遠,道:「我現在覺得,或許先帝的離去也在你的計劃之中。」
我慢慢回神,過往種種一一浮現眼前。
忽地什麼一閃而過,「秋獵?!」
皇帝為什麼會因為一個兒子命危口吐鮮血,身體一蹶不振。
太子妃聲音輕遠:「或許更早吧,早在那個農家女進宮時。」
太陽落山了。
夜色裡我看不清耶律遠的臉。
他終於開口:「父皇途中暴斃,不在我計劃內。」
「所以滅掉蜀國,在計劃內對嗎?」我問耶律遠。
耶律遠沒有回答我,我便懂了。
太子妃擦去眼淚,她背對耶律遠,聲音強撐冷靜:「我願意相信你曾對我也動過心,也佩服你為了讓我下定決心謀反而差點沒命,我並沒有吃虧,起碼你還會給我自由。」
「我隻恨自己為什麼少年時喜歡上你,你這麼冷血,理智,你環環相扣,你機關算盡,每一個人都是你的棋子,什麼都是你的棋子。耶律遠,還有什麼是你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利用的嗎?」
一輪孤月自東方升起,皎潔月輝灑在地面。
太子妃,現在我應該正式稱呼她的名字,邊關月。
「臣邊關月自請赴邊境,無召,永不回。」
邊關月最後看了我一眼,她動動嘴唇,輕微快速地說了句什麼,我看清了,也聽到了。
她說:「跟我走吧。」
晚風四起,耶律遠終於再次開口,「外面冷,我們回去說。」
我沒動,反問他:「說什麼?」
耶律遠又不說話了他大概也不知道要跟我說什麼吧。
我替他說。
「說你利用我,但也愛我嗎?」
耶律遠跟我解釋:「晚晚,你不一樣。」
耶律遠告訴我,整個中京城裡,不是算計他的,就是他要算計的。
隻有我,我完全脫離這些盤根錯節的關系網。蜀國對於大遼而言是勢在必得,不值得費心思考的肥肉,所以遠嫁和親的我也沒有任何他們算計的意義。
我隻是白白當了幾天他們的笑話而已。
我於中京城而言是新鮮的,幹淨的,我會變成什麼樣子,全由耶律遠決定。
耶律遠他對我說:「晚晚,我會讓你永遠在最安全的地方。」
「晚晚,你會是大遼第一個漢人皇後。」
我搖頭,我不信了,他這樣的深情像假的,假到我心生懷疑,他又要利用我什麼?
我想到什麼眼瞳緊縮。
他想利用封我為後欺騙父皇,一舉滅掉蜀國。
那天後,耶律遠將我關在了中宮。
他要忙的事情很多,我隻是其中一件。
九皇子曾經偷著翻窗來見我,他不知道邊關月為什麼忽然被調去邊境,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被關在中宮。
我看著他變粗糙的臉龐,以及仍舊神採奕奕的眼睛,還是沒忍心讓他知道我跟他的月姐姐是如何被他的好皇兄一步步算計到這步的。
邊關月尚且如此,更何況他這個不是一個肚子裡出來的弟弟呢?
耶律霄給我帶了牛肉幹,他打開油紙包,笑著跟我說:「我知道你喜歡這個。」
我看了眼,胃裡惡心,閉眼道:「你走吧。」
你這雙手上跟耶律遠,邊關月一樣,沾滿了蜀國人的血。
耶律霄沉默一會,道:「你我還是生分了。」
我笑笑,隨口說道:「我大婚那天,言語不遜要看我臉的,不就是你嗎?」
耶律霄蒼白無力地解釋:「我很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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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住我的手:「小晚,蜀國將亡,大遼以後就是你的家。」
我抽回手,閉上眼道:「你走。」
大遼不是我的家,蜀國才是。
我默默磨尖發簪,想著,在某個深夜,耶律遠抱著我深眠時,我要刺穿他的喉嚨。
可命運就是要跟我開玩笑。
蜀國真的亡了,卻不是大遼滅的。
耶律遠來見我,跟我說宋出兵亡了蜀國。
我被他抱進懷裡,我的淚水浸湿他的肩膀。耶律遠抱著我,跟我承諾:「晚晚,我會把它奪回來。」
我袖裡的簪子遲遲沒有出手。
彩雲被調回來服侍我,她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公主,我們的家沒了。」
耶律遠仍然執意立我為後,他不知犯什麼瘋魔,哪個大臣反對,就斬首哪個大臣。
我隻覺得可笑,他這個樣子又做給誰看。
後來,中宮發生了一場大火。
我醒來時,在邊關月離開的軍隊裡。
彩雲不在。
邊關月跟我說:「這是她自願的,耶律遠沒有那麼好騙,總要有個他認識的屍體才行。」
我於邊境跟她道別,邊關月對我說:「翻過這座山,就是你家鄉了。」
我勒緊韁繩,「那已經不是我的家鄉了。」
我轉頭對她說:「還是要跟你說一聲謝謝。」
邊關月一身盔甲,道:「隻是不想看你繼續留在皇宮罷了。」
我調轉馬頭欲走,她又喊住我:「晚兒!」
我回頭,她躊躇開口:「你知道小九他……」
我點頭。
隻是少年的心動易失,情愛也總不能長久,如今蜀國已亡,他便再不可能有蜀國皇子妃了。
至於耶律遠,他不愛吃綠豆糕的秘密,從此隻有他一個人知道了。
?
番外①邊關月
冬,軍營。
「籲——」
大營前,邊關月勒緊韁繩,不遠處練武場聲音貫耳,她利落翻身下馬,問道:「四皇子沒來吧?」
牽馬士兵回道:「四皇子今日沒來。」
邊關月在軍營裡的時間比在將府時間還要長,母親覺得好不容易家裡有個女孩,就該嬌嬌地養著,學些插花女紅,闲暇時與其她高官貴女賞花賦詩,做個嫻靜溫婉的女孩子。可不想父親卻覺得邊家人不管男女都該上陣殺敵,保家衛國,所以隔三差五就把邊關月拎到軍營裡去。
邊關月還有兩個哥哥,都是在戰場上九死一生 身上有軍功的少年將領。她心氣高,誓要比兄長更厲害。
練武場上眾將士精神抖擻,刺喊聲震耳,邊關月見大哥邊雁山正在閱兵臺上,一身黑衣顯得他氣質沉穩。她三步並兩步跑上閱兵臺,士兵對她行禮,邊關月擺擺手算是見過,對邊雁城道:「大哥。」
邊雁山人高馬大,他點頭道:「嗯。」
天氣寒冷,說話還會哈白氣。邊關月心裡惦記著跟邊雁城一較高下,裝模作樣看了會士兵操練,按捺不住對邊雁山道:「大哥,剿匪前你說我如果贏了回來就跟我比試,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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