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的祂第3章

「就為了這些凡人，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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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西方諸神的質問，我沒有絲毫猶豫，而是繼續加大手中神力的輸出。

「在你們眼中，他們或許不過隻是凡夫俗子。」

「但在我心中，諸夏血脈相連，無論男女老少，皆是兄弟姐妹。」

望著這些高高在上的西方諸神，我沉聲說道：「你們的神與人是分離的。」

「可我們的信仰，從始至終，就是先祖，亦是華夏本身。」

「我是人人，人人亦可是我。」

「正是這萬家燈火，鑄就了我的存在。」

「我又為何不能不惜此身？」

話音未落，我感受到身後華夏子弟那越發熱切的目光。

手中的長劍在這信仰的力量下，終化為一杆燃燒著赤紅光芒的信仰之矛。

這矛，凝聚著華夏的信仰，其光芒之璀璨，連諸神都難以直視。

同時，因為不吝惜自己的本源消耗，我不斷加強自己的神力輸出。

那一個個原本木訥的神將的眼神中，也漸漸有了神韻。

「參見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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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已知使命，懇請娘娘降下法旨！」

祂們，由人間煙火鑄就的香火神將，既是華夏最純粹的守護者，也與華夏子弟血脈相連。

祂們在華夏安寧的時候沉寂，又在華夏最需要的時候蘇醒。

在華夏漫長的歲月裡。

像祂們這樣因香火而成神的神將，隻要人間的信仰還存在一天。

祂們就理應與日月同輝。

但是，當祂們看到遮天蔽日的西方諸神。

看到祂們身後的萬家燈火時。

祂們都在第一時間明白了自己的使命。

祂們應劫而出。

值此存亡危急之際，正是祂們要用命捍衛華夏之時！

「既如此，諸將聽令！」

望著祂們眼中的決意，我又怎會拂了祂們的意。

我揮舞著信仰之矛，矛尖直指蒼穹中的西方諸神，聲音堅定：「華夏受此劫難，實乃我等之責。那就隨我一道，弑了這西方諸神！」

「弑神！」

「弑神！」

這些剛剛蘇醒的神將投以最後一眼深情的目光於華夏。

便隨我一同發起殊死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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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率領下，三千香火神將排列成錐形陣列，手持信仰之矛，猛烈衝擊進茫茫無盡的諸神之中。

此刻，無論是信仰與否，所有選擇留守華夏的子民都仰望著這壯烈、令人動容的一幕。

見證著自家神靈的奮不顧身，那些一度絕望的國人低聲追問：「為何非得如此？明明不可能贏的......」

然而，他們的目光中卻不自覺地閃現出了微光。

「因為，這正是我們華夏特有的信念啊！」

而那些早已準備以身許國的國人，更是潸然淚下，緊握著雙拳。

這一刻，無關勝負，對他們來說，那幾乎熄滅的信仰之火被重新點燃，如同注入了強心劑一般。

「即使失敗，此生也榮幸為華夏！」

華夏子弟的信念愈發堅定，如燎原之火般蔓延。

我知道，那些因遺忘神話、連續敗北而受盡屈辱的國人的信念，終於被喚醒。

我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成千上萬的華夏子弟站在我們身後。

作為華夏神祇，我們又怎能辜負他們的期待？

熾烈的信仰之矛洞穿了那些自視過高的小神，我環視四方的神將，竭力高呼：「為了眾生！」

「願為華夏赴死！」

隨我的呼喚，所有神將都感受到了源自諸夏的龐大力量。

祂們一同呼喊，氣勢如虹，向諸敵神域發起猛攻。

哪怕有些不敵，哪怕中途香火神將不斷隕落。

但億萬信仰再次化作一個又一個的華夏神將，前赴後繼地投入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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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我們不斷突破，陣線愈發拉長，我所操控的神力也逐漸稀薄。

體內湧動的未經煉化的信仰之力更是讓我的神軀顯現出崩解的徵兆。

可我眼中的光芒卻愈加熾熱：「快了，馬上就能觸及陣眼所在！」

百丈之距！

數百名神將神體被擊潰，但剩下的殘軀仍在衝鋒的路上。

五十丈之距！

近千神將凝聚神體的速度已無法與潰散的速度相提並論。

祂們索性將殘存的神力全部引爆。

隻為給同袍爭取一息之機。

十丈之距！

最後的神將們手中的長矛早已化為虛無，卻仍以肉身擋住西方諸神的猛烈攻擊。

僅一丈！

終於，在諸將舍生忘死的護送下，將我送到了結界的邊緣。

香火神短暫的生命，卻如同絢爛的花火般綻放。

此刻，我四周已無一神將相伴。

祂們用祂們的犧牲為華夏爭取來了這次挽天傾的機會。

「我又怎能讓你們失望？！」

隨著追兵緊逼，我定焦陣眼，聚集所有剩餘的神力於矛尖，傾盡全力投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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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西方諸神的怒吼穿透虛空，卻無法阻擋信仰之矛狠狠刺入祂們布下的天幕結界。

祂們咆哮著向我發起衝擊。

但那一刻，時間仿佛停滯。

所有華夏子弟都無法抑制地仰望那正與結界相持，卻逐步失去光輝的長矛。

最後，伴隨著一聲輕響，信仰之矛徹底黯淡，消散如煙。

「即使如此，我們仍是失敗了嗎？」

有人低聲哀嘆。

「已經很好了，我們雖然輸了，但我們戰鬥過，我們沒有屈服！」

也有人自我安慰著，但淚水還是從眼角滑落。

「我就知道，一個無名的野神怎可能撼動我們的眾神！」

「哈哈哈，看來華夏的神敗了......等等，那是什麼？！」

十國人的嘲笑聲在空中回蕩。

但隨即，他們的笑聲驟然停止。

結界上忽現一道裂痕，迅速如破裂的蛛網般擴展。

接著，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結界碎裂，展露出長被遮掩的天宮真貌。

與此同時，華夏各地天空中升起了無數光柱，神廟中代代供奉的信仰之力自發匯聚向天宮。

這些華夏積累了千百年的信仰之力，終於流向了它們真正的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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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諸天炁蕩蕩,吾道日興隆......」

隨著種種玄妙的大道之音緩緩響起，長久沉寂的天宮仿佛被賦予了生命。

一重天上，二十八宿星神齊齊展開眼眸，注視著塵世。

至六重天，一位少年神祇，蓮座之上，腳踏風火輪，手握火尖槍，眼中射出戰意無限的光芒。

九重天之上，一位巨人攜帶著宣花板斧，向人間投以深邃一瞥，隨即推開了通往塵世的南天門。

門後，鐵甲列陣的十萬天兵天將已經蓄勢待發。

領頭的神君展開第三目，向應邀而來的美猴王舉杯致敬。

歷代人皇，手握著軒轅劍、《本草經》等傳世之寶，一一現身......

在九重天相繼回歸的瞬間。

所有華夏後代的心靈深處，被埋藏的華夏神話記憶重新被喚醒。

他們眼中的光芒愈發璀璨，如星河璀璨。

直至三十六重天，三清尊神的真靈歸位，整個華夏神話體系完整蘇醒！

我的神軀在消散，笑容卻越來越燦爛，沒有一絲遺憾。

天門已開。

——眾聖歸位！

15

我轉身望向西方諸神，見祂們的面色已經僵硬，恐懼正在祂們的瞳孔中擴散。

「我們連華夏這樣一個小小的無名女神都對付不了，真的能應付千萬已經復蘇的華夏神祇嗎？」

「這個問題，就留給我的徒弟祂們給予你們答案吧。」

我懷著無限的留戀, 深情地望了華夏最後一眼，漸漸閉上雙眼。

我與香火神的使命已經完成。

但我知道，縱我身隕，諸聖仍將接替我, 繼續守護華夏！

即使諸聖不敵, 諸夏亦會有前僕後繼的新神祇站出來, 接過往聖的火炬，為萬家燈火而戰！

因為從古至今，華夏的神本質上——

就是華夏億萬萬不屈的人！

（全文完）

番外 1

在所有人為神祇歸來的喜悅所沉醉之際。

細心的阮棋卻是第一個發現了我身上的變化。

她驚慌中帶著不可置信地喊道：「等等，大家快看，娘娘祂......祂正在變得透明！」

「難道，就如那些諸神所言, 祂因強行操控神力，最終將消逝？」

隨著我的身影逐漸變得模糊，引起了華夏子弟的悲慟不已。

「祂這是為了我們......難道就沒有辦法拯救娘娘嗎？」

「我不願祂就這樣離我們而去！」

無數華夏後裔的聲音帶著嗚咽。

這一情況被其他國家的人看在眼裡，紛紛嘲諷。

「「「」「小友安心，既已挽天傾，我等豈能任由師傅在眼前化為塵煙呢？」

就在我即將消散之時，一道溫和而堅定的聲音穿透虛空，響徹在每一位華夏子弟的耳畔。

隨即，我體內湧動起強大而溫暖的神力。

如春日陽光般溫潤，賦予我新生的活力。

睜開雙眸的瞬間，映入眼簾的是黃帝徒兒。

祂面帶微笑, 正領頭將自己的神力傾注入我體內。

在祂的背後, 還有無數的神將。

祂們不顧神軀可能的潰散，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本源之力傳遞給我。

見到我蘇醒，諸神臉上綻放出了欣慰的笑容, 紛紛向我作揖。

「恭迎九天玄女歸位！」

番外 2

隨著華夏諸神的復蘇, 空前絕後的神戰在九天之上爆發。

仙法變幻, 威力無邊, 妙法紛至沓來，撼動九霄。

金猴奮起千鈞棒：「吃俺老孫一棒！」

二郎神顯化無邊神威, 神犬嘶吠，震散邪雲。

太上老君以三昧真火，焚盡虛妄, 淨化乾坤。

「快，展開神域防御......啊！！」

西方諸神雖急忙凝聚神域，試圖抵御, 但華夏的奇陣如潮水般湧來，令祂們措手不及。

「九曲黃河陣, 消神之魄。」

「誅仙陣, 斷絕神識。」

當萬仙大陣鋪開, 西方諸神已然力不從心，群龍無首。

終於，此戰中, 西方諸神在神王的率領下，隻能退遁至神域深處，斷絕了與人間的一切糾葛，再不敢幹預凡塵事務。

九天之上, 天道亦恢復了其本應有的秩序與平靜。

雖有華夏神祇在此戰中隕落，然神位未盡。

因為祂們本就是華夏信念的化身。

隻要華夏在面對任何強敵時，永不失抗爭之心。

「祂們是人人。」

「人人亦是祂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