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堅定點頭:「隻要能沉冤得雪,臣婦願受懲罰。」
侍衛又看向我的麥花。
我把孩子擋在身後:「這是我女兒,怕我年歲已高,支撐不住,特來照顧我。」
「侍衛大哥,我娘身子弱,我年輕體壯,你打我,打完我再聽我娘的冤屈。」
「打我,我皮糙肉厚,不像我女兒···」
······
我們爭執不下,侍衛嘆口氣,對行刑的手下叮囑:「一人十五下,雖然二人都疼,但總算不會把人打壞了。」
十五棍挨下來,我嘴唇都被咬破了,麥花頭上布滿了細密的冷汗。
蒼白著臉,相互攙扶著,一步步走進大理寺。
「民婦張穗穗協同前兒媳陳麥花,狀告顧槿澤顧大人,拋棄發妻和年邁的老母親。」
「置幼子於不顧,不慈不孝,不堪為官。」
9
麥花拼命抓住我的手,希望可以通過這樣,傳遞給我多一些溫暖。
審案子的時候,侍衛客氣地給顧槿澤安排了座椅。
卻押著我和麥花跪在地上。
一番拷問拉扯後,坐在主位的大理寺少卿,一拍驚堂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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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農婦,神智不清,居然敢鬧上大理寺,擾了本官的清淨!」
顧槿澤拱手告罪,意思我和麥花得了失心瘋,都怪他沒管好我們,給大理寺這邊添了麻煩。
顧念遠也被大理寺少卿派人帶了過來。
他跪在地上陳情,說我和麥花,在鄉下的時候就神智不清。
大理寺少卿念在我們初犯,又是身子不舒服所致,故而沒深罰。
從大理寺出來的時候,顧家父子和大理寺少卿前後腳去了醉相聚酒樓。
我們路過的時候,恰好在二樓看到了他們在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朗朗乾坤,官員勾結,上京城的馬路那般寬闊,卻找不到說理的地方。
顧槿澤、顧念遠,這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到底要怎麼才能把他們永遠踩在腳底下?
難不成,我們就這樣配合他,爭取到丞相之位,再騰出手來收拾我們?
丞相之位!
我握住麥花的手:「你可知,是誰跟顧槿澤競爭丞相之位?」
麥花茫然搖頭,旋即又笑了起來:「有一個人一定知道。」
她領著我買了一包幹貨,才笑著去找說書的。
幾句恭維,再加上幹貨孝敬,沒一會就被她套出來話了。
「娘,咱們外鄉人不知道,白花了那麼多錢。京城眾人,對於顧家和嚴家的競爭,門清。」
這是心疼錢的時候嗎?
隻要知道症結在哪裡,就好辦多了。
犧牲了麥花一個金簪,耗費了三個時辰,我和麥花從嚴府回府的時候,直直撞上早就等在那裡的顧槿澤和顧念遠。
10
「舍得回來了?人都說無知無畏,原來說的就是你們婆媳。」
「你以為敲了登聞鼓,上了大理寺,我就會被釘在恥辱柱上了?」
「如今呢?」
我眼神示意周圍的下人。
顧槿澤以為我有悄悄話要說,不耐煩擺擺手。
待下人都低頭退得遠遠的,麥花眼疾手快,關門上鎖。
百無一用是書生。
這倆讀書讀傻了的渣男,又如何能和自小幹農活的我們比。
我和麥花找來抹布,把二人嘴堵上,順勢綁在柱子上。
不顧他們眼神的譴責,拿起早就藏在屋內的大棍子就拼命招呼他們。
直到他們被打得吐出一口血,門外有下人察覺不對,開始撞門,我才慢悠悠打開房門。
看到奄奄一息被綁在柱子上的渣男父子,下人們把頭埋得低低的,小心翼翼攙扶著顧家父子躺下,又小跑著去隔壁院子找大夫。
顧槿澤赤紅著眼睛瞪我:「你這個毒婦!」
我掏了掏耳朵,肝腸寸斷壓在他身上哭嚎。
「相公,你身上的小鬼走了嗎?嗚嗚嗚,我可憐的相公,怎麼來了上京城,卻被小鬼纏身,打疼你了吧?但沒辦法啊相公,不用力,小鬼怎麼能跑呢?」
聽我詭辯,麥花有樣學樣:「死鬼,雖然咱們和離了,但你今日還有功夫去大理寺為我作證,我真是感動。你怎麼也被小鬼纏上了,可見啊,這人不能做惡事,不然總會遭到報應。」
我和麥花說得煞有介事,再加上顧氏父子看起來太慘,周圍僕婦真就不敢上前。
顧槿澤虛弱地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我:「你···」
我笑著握住顧槿澤伸出的那根手指,看著李淳意的背影出現在小院裡。
我立馬淚盈於睫:「相公,奴家知道你當初是為了李家的權勢才委屈自己。」
「這些年你送回的銀子我花都花不完,可笑李淳意一個大家閨秀,被你玩弄於指掌之間,如今咱們假裝說宰相競爭,她還當真了,真是太好騙了。」
顧槿澤瞪著我,想向上翹頭,又無力躺下,眼睛直挺挺看著我。
眼見緋色衣裙到我跟前,我小心對著顧槿澤的嘴巴吐了一口口水,又紅著臉直起身:「相公,這般苦肉計,那女人···」
仿若剛看到李淳意一般,我拙劣解釋:「妹妹,相公最愛的就是你,我隻是他的糟糠之妻,是不是相公,你快解釋快點頭啊。」
顧槿澤怒急攻心之下,直挺挺暈了過去。
11
李淳意鐵青著臉,命人把顧槿澤抬了出去。
伴隨著顧念遠的:「母親還有我。」
我訕笑著追上李淳意:「你和相公之所以沒有孩子,隻是緣分沒到,和相公沒關,我剛剛胡說八道的,你別放在心上。」
「相公最愛的就是你,李家妹妹,你是大家閨秀,你別和我一般見識。」
目送李淳意鐵青著臉抬走顧槿澤。
我才騰出手來收拾顧念遠。
麥花一掌又一掌扇在顧念遠的臉上:「那不是你母親嗎?你母親怎麼看都沒看你,就走了?」
說罷,麥花貼近顧念遠耳邊,對著他大聲宣告:「你母親不要你咯。」
顧念遠神色鐵青,瞪著我們二人仿若要把我們吃了。
「今日的教訓你們還沒領到?難不成唯有我和父親,把你們關押起來,你們才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我沒對鏡照,但我相信,我現在的神色一定極其冰冷。
我拿起麻繩,把他全身捆綁起來,藏在稻草堆裡,隻留一個呼吸的縫隙。
「既如此,那就看在你父親把我關起來之前,能不能找到你這個親兒子!」
「哎呀,權傾朝野的顧大人獨子,孤零零死在稻草堆裡,待來日她人燒火,發現你這堆臭肉,不知道人家是震驚、害怕還是惋惜這一堆好點著的稻草。」
麥花把他臭襪子脫下來,堵在他的嘴上,拍拍手,轉身跟我回屋。
我們都沒有再回頭看。
12
顧家正院大夫源源不斷的來,第二日顧大人還跟朝廷請假,沒有去上朝。
這期間正院每日都會掃出來一堆瓷器,可見主人家的心情很是糟糕。
她們不開心,我跟麥花就開心多了。
連續修養了八日,顧大人才勉強恢復健康,誰知去朝堂當天,政敵嚴大人就狀告顧大人,為了擺脫鄉下農婦婆媳,竟讓人活生生把親生兒子害死在稻草堆。
而當日陪著顧槿澤到我們院中的下人,都因知道太多被李淳意活活打死。
所以我和麥花迫害顧念遠之事,隻有顧槿澤和李淳意知道。
朝堂上嚴大人聲淚俱下:「聖上,顧念遠是張穗穗和陳麥花下半輩子的依靠, 被顧大人拋棄的這些年, 張穗穗寡母帶著兒子, 艱難求生。本以為日子好過了, 誰知竟然引來了奪命符。」
明眼人都不信,我和麥花會狠心殘害自己的兒子和夫君。
李淳意和顧槿澤卻有足夠的作案動機。
本就不耐煩的聖上, 一拍龍椅:「顧槿澤,朕之前以為你隻是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
「但虎毒尚且不食子, 你怎麼能狠心對孩子下手?」
顧槿澤跪在地上拼命喊冤, 聖上不耐煩聽他解釋, 直接下旨。
「顧槿澤辜負發妻在先,殺死幼子在後,心狠手辣, 數罪並罰, 於三日後問斬。」
「顧李氏助紂為虐, 喪盡天良, 賜自盡。」
「為了補償, 日後顧府所有產業,全部由·」
嚴大人抿唇提醒:「李穗穗和陳麥花。」
聖上輕咳一聲:「都由她們繼承。」
勉強說完這句話,小太監就提示聖上到了喝藥的時辰。
繼承顧府第一日,我和麥花就清點了財產。
怪不得顧槿澤不願意回鄉接我。
他們的田產鋪子莊子, 甚至還有數不清的珍惜寶貝, 全部隨意堆在庫房。
我和麥花, 摸摸這個, 點點那個, 在庫房忙得不亦樂乎。
13
繼承顧府第三年,聖上駕崩, 太子登基。
我懶得再逗弄這些小雞,把糧食一把撒到它們跟前,不再看它們爭搶的模樣,轉過身來,認真看向顧槿澤。
「(悄」我和麥花每日鑽研好吃的美食, 收集很多讓人心情好的金銀珠寶, 還有各色好看的衣裳。
端莊清正的嚴大人,有一次和我們在首飾鋪子相遇。
看我們一盒又一盒首飾往身後護院身上摞, 抽搐了一下唇角, 才轉過身小心勸戒。
「老夫人和少夫人, 顧慮點名聲, 如今上京城風言風語。」
麥花輕笑:「風言風語什麼?」
嚴大人冷峻的面容染上紅霞:「你們二人作風。」
我輕嗤:「你們男人就那麼團結?男人三妻四妾,朝秦暮楚, 你們說這是男人都會犯的錯。」
「我和麥花不過撿幾個可憐的男子回家,又不出門胡鬧,你們男子憑什麼在背後罵我們淫蕩?」
「真是可笑。」
嚴大人脖子根都紅透了:「我,我不曾, 我家中隻有一妻。」
麥花福了福禮:「嚴大人當真潔身自好。」
「我們女人被要求從一而終近千年,也沒得你們一聲誇贊,隻說是我們女人的本分。」
「如今我們孑然一身, 幫助幾個可憐的男孩子, 我們錯在哪裡?」
見嚴大人揣著碧玉簪子落荒而逃, 我點了點麥花的額頭:「他本就迂腐,你跟他掰扯什麼?」
麥花又拿起一根墨色的束帶:「這個好看,我可不能偏心, 後院幾個男子都得有。」
「娘,你要不要給你後院那幾個帶?」
我趕忙捂住她的嘴。
悄聲些,難道光彩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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