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3-28 14:11:554804

沒忍住嗆聲道:「如今你我身份懸殊,想來殿下身邊不缺女子,何必揪著過去不放?」


他直勾勾地盯著我,油鹽不進:「那我若是偏要呢?」


下一瞬,我雙腳離地,身子被騰空抱起,我沒忍住小聲驚呼——


「你的太子妃不介意嗎?」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


都怪我爹遺傳給我的破腦子,根本不聽使喚。


顧元承神色一頓:「哪來的太子妃?」


下一瞬恍然大悟,唇角帶笑:「哦,你說陳婉兒啊?」


「放心,她不會知曉的。」


這算什麼?外室嗎?


也是,他如今歸為太子,養著個女人又不是什麼難事。


密密麻麻的酸疼湧上心頭。


他把我放在床榻裡面,把自己脫了個精光跟著躺上來,眼底隱隱有笑意:「你在醋什麼?」


我翻過身去不看他,這人不知好歹繼續湊近,呼吸都噴灑在我後脖頸,一手攬過我的腰,熱意都把我包圍住。


心底的酸意褪去,卻隱隱有種反胃感。


顧元承再一次湊近時,我沒忍住幹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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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攬住我腰的動作徹底僵住。


熱意離開,他起身披上衣衫:「你就這麼厭惡我?」


手掌攀附熱意,他把我拽起身,死死地盯著我的眼睛:「當真厭惡我?」


掌心有粘膩的汗湿,我愣愣地看著緊緊相扣的十指。


張口想解釋,復又想起白日裡他看向那女子時溫柔的模樣。


是啊,他如今是太子。


我沒再開口。


他起身離去。


我摸了摸小腹,也好。


他哪日大發慈悲放我離開便更好。


10


長公主設花宴,帖子遞到了我手中。


顧元承似乎是有意讓我接觸京中的人,還派過來幾位妝娘。


陛下還未召見我爹,不知是個什麼態度,長公主這邊暫且不能得罪,左右避不開,小心些便是。


長公主怕我不自在,一路為我引薦各位夫人小姐。


縱使他們心底瞧不上我,也不敢擺臉色。


陳婉兒也在。


她身邊跟了一位嬤嬤,視線落在我的小腹上。


我眼皮一跳。


下一瞬,她忽然親熱地喊我妹妹,拉著我說著小話。


關系看起來好極了。


公主府花園旁有池塘,陳婉兒開口:「妹妹可是有孕了?」


她語氣肯定:「太子殿下還不知道。」


拉著我的手一個巧勁,從外看,就像是我推她一把卻自己也跟著沒站穩一般,雙雙沉入池塘。


我驚叫出聲——


冰冷的池水浸透衣衫,池塘不深,但水底盡是泥沙,免不了要摔倒。


我死死護住小腹,借著水流稍微緩衝了下。


小腹還是隱隱有些痛意,我面色一白。


陳婉兒在淺水裡撲騰著:「殿下救救我。」


下一瞬,我便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裡。


顧元承眉眼陰沉的看向剛被撈起來的陳婉兒,一腳踹了上去。


眾人驚呼出聲,卻無人敢上前攙扶。


陳婉兒痛苦倒地:「你怎麼敢?」


顧元承徹底冷下神色:「本殿為何不敢?左相勢大,大到可以越過皇權嗎?」


「你不若回家看看,此時你爹是不是忙的焦頭......」


我已經聽不清他說什麼,扯了扯他衣襟:「顧元承,我疼。」


顧元承失聲大喊太醫。


暈過去前,我腦海裡滿是京城中這地兒可真邪門。


會吃人!


還有,腹中孩兒要瞞不住了。


11


光亮刺的我微微眯眼,一同映入眼簾的,還有顧元承略帶疲色的面龐以及眼中的驚喜。


他眼角眉梢都染上喜意:「太醫說你有孕四月有餘,為何瞞著我?」


他一會俯身抱我,一會手掌又輕輕放在我肚子上,開心的不知所錯。


我內心也被什麼東西撞擊一下,酸酸軟軟的。


顧元承見我半天沒反應,凝滯在那裡,許久,才啞聲開口:「對不起,是我沒考慮周到,我不該讓你去的,陳婉兒也不是內定太子妃,那是趙鈞出的主意,他說這樣能看出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了。」


他聲音越來越小:「那日你幹嘔是因有孕的緣故。」


「你不討厭我的,對不對?」


他試探的小心翼翼,我張了張口,卻始終無法說出否定的話語。


我怎麼會厭惡你呢?


可即便陳婉兒沒了,明日還會有趙婉兒,李婉兒......


縱使小心應對,雙拳也難敵四手。


我避開他的視線,緩了口氣,壓了壓心底的酸脹感:「殿下以後會有太子妃的,還會有三宮六院。」


不顧他愈發黑沉的臉色,繼續說:「這是我威虎山的孩子,不是殿......」


話未說完,便被他堵住,他眉眼間滿是戾氣。


「不是什麼?不是我的嗎?」


「下床就不認人?怎麼?宋婉茵,我是你的狗嗎?」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借了我的種,還要撇清關系?」


「真有你的。」


他摔門而去。


我愣愣地坐在屋裡。


不一會,綠漪推門進來,她眉開眼笑。


「小姐,這是姑爺買來的慄子,還有松仁板慄糕。」


「還熱著呢,小姐快嘗嘗。」


我想起方才奪門而出的身影,張口含住了剝好的板慄。


12


第二日,我爹進宮觐見,當晚,皇帝便設宴,似乎是要重用。


「爹,你怎麼想的?」


我爹中氣十足的和我說著全場都能聽到的悄悄話,他神色為難:


「你爹魅力不減當年,皇上要把他胞妹也就是長公主許給我,爹不能對不起你娘啊,你說這該如何是好?」


「......誰問你這個了?我是說我們真的要留在京城嗎?」


我爹端起杯盞,長籲短嘆:「帶著他們挖草的日子我是過夠了,你以為草是那麼好挖的嗎?」


「也沒人告訴我京城這麼好,皇上給的這麼多,真乃一代明君!」


那日大殿上,皇上恩威並重,把我爹哄的一愣一愣的。


「愛卿替朕治理一方,保當地百姓安寧,著實是大功臣。」


皇上拉起我爹的手,言辭懇切:「愛卿可願留在京城?」


起初我爹是拒絕的,心想著做臣子怎麼能比盤據一方做大王來得痛快。


結果下一瞬,皇上說要賞我爹黃金萬兩,宅院田地布匹也是毫不吝嗇,最主要的是給願意手下的兄弟一個好去處。


加之皇上心腹大臣的一聲聲誇贊。


我爹頓時迷失了自我。


做大當家的也沒有那麼好,今日山下張大娘家裡的雞找不到了,明日李大叔和村頭王鐵匠吵起來了,都要找我爹評對錯。


堪比一方衙門。


山頭越佔越多,蹭著蹭著就有了幾十個,手下的小弟打架鬥狠是常有的事,在山下惹了禍我爹還要收拾爛攤子。


最最主要的原因是,開闢荒山要拔草!最初寨中人稀少,左右不過十幾個,十幾個人拔光一座山。


照我爹的說法,他這輩子看見草都犯惡心。


於是我爹俯身一跪,口中的話說的那叫一個冠冕堂皇:「為朝廷盡忠,臣義不容辭。」


「吾皇萬歲!」


我爹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看我目光慈愛:「京中水土養人,寨中雖好,可到底比不得京裡。」


「我特向皇上討了太醫來給你調理,相信很快就會有成效。」


他目光又又在顧元承身上落了落,半晌,開口:「沒想到這小子竟是太子!你爹可真是撿了個寶貝。」


我想著昨日他被氣的奪門而出的場景,這個寶貝脾氣倒是很大!


我爹絮絮叨叨:「他對你情意不淺,難不成我閨女是未來皇後?」


我一驚,反手捂住了我爹的嘴:「謹言慎行!」


......


13


皇上封我爹為車騎將軍,我們當晚就住進了皇上賜的將軍府內。


院內布局錯落有致,涼亭小巧,飛檐翹角,花園裡百花齊放,爭奇鬥豔,修建得宜的翠竹隨風搖曳。


甚至連屋內的陳設、伙房的柴禾都給劈好。


?我爹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須:「看來這小子倒是挺有心!」


這小子?我側頭看他。


我爹嘿嘿一笑:「他總拿俗物誘惑我,你爹是經得住誘惑的人嗎?」


一道身形衣角翻飛,從外院而來,目光緊緊落在我身上。


顧元承和我對視片刻,便移開視線,朝我爹頷首,並無太子高高在上之姿。


「準備的有些匆忙,將軍可覺得有哪裡需要改進?我明日派人來跟進。」


我爹一邊說著不好意思麻煩殿下,一邊指出哪裡有問題。


顧元承一一記下。


二人說說笑笑,就差稱兄道弟了。


我看他們有來有往的寒暄,嘆為觀止。


不是,爹,你之前不還罵人家是小白臉嗎?


還有尊貴的太子殿下,你之前不還埋怨我爹不給名分不讓我們拜堂嗎?


我爹視線在我和顧元承身上轉了下:「唉,爹年紀大了,身子骨不中用了,綠漪,快來扶我一下。」


「我回房休息了,茵茵啊,替爹送送太子殿下。」


我看著我爹健步如飛離去的矯健身姿沉默了一下。


五十歲正是拔草的好年紀。


我看您這身子骨能獨自拔一個山頭的草。


14


靜默了兩秒,顧元承拉著我的手,往涼亭中走。


我知他有話同我講,便沒掙開。


落座後,他依然拉著我的手不松。


斟酌了片刻,開口道:「那日我問你是否厭惡我,你未曾說討厭,那便是喜歡的。」


不討厭就是喜歡?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他對我沒忍住反駁的「討厭」二字充耳不聞,自顧自的說下去。


「那日是我被氣昏了頭,口不擇言。」


「離開後,我沉思許久方才想通,你幾次三番提及太子妃,想來是對我不信任。」


他眉目深情,語氣鄭重:「宋婉茵,我的太子妃隻會是你。」


可天子不會隻有一個皇後。


他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緩緩道:「我不需要用女人來平衡朝堂政治,日後也無需設三宮六院。」


「何況我們已經有了孩子,待到他出生,我便悉心教導他,他們便是想讓我納新人也尋不到理由。」


他執起我的手,神色珍重地親了親我指尖。


「我們就如往日在寨中我侍候大小姐那般。」


我心髒頓時軟下去一塊。


他接著說:「那日是我考慮不周讓你身陷險境,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顧元承湊得越來越近,神色委屈,聲音蠱惑:「如今孩子都有了,你還是不肯給我名分嗎?」


湊著湊著,呼吸就糾纏在一塊,下一瞬,他便閉著眼睛要親上來。


我看他濃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一巴掌打了上去。


他睜開眼睛,怔了一瞬,隨後唇角輕勾,眼尾微微泛紅。


看起來竟......有些興奮?


他直勾勾地盯著我,晦暗不清的瞳孔仿佛有魔力一般,要把我吸進去。


呼吸聲越來越粗重。


拉著我的手松開,旋即一把扣住我的後腦,以強迫的姿勢吻了上來。


「別——」


我剛開口,音調便被吞吃入腹。


唇舌糾纏,我氣喘籲籲地推他,熱意蒸騰,紅了面頰。


他聲音含糊不清:「不是你先勾我的嗎?」


我納悶,他臉皮何時這麼厚?


在寨中,我偶爾逗他,彼時他還會耳根子發紅,若是逗狠了甚至會紅透整張臉。


定是被趙鈞副將帶壞了。


15


?我把顧元承送至門外,他默了默:「我們不是夫妻嗎?」


「夫妻不是理應睡在一起嗎?」


我扯了扯唇角,以他的話回他:「你算我哪門子夫君?」


「我們未拜過堂,自然算不得夫妻。」


顧元承理虧般地摸了摸鼻子。


「那我送你回去?」


我被氣笑了:「我送你出來,你送我回去是嗎?一晚上耗在這吧。」


他面不改色:「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


我面無表情地吩咐府上的小廝把顧元承關在門外。


16


綾羅綢緞、珠寶首飾日日往將軍府送,顧元承本人卻三番五次在我這裡碰壁。


於是,他把目光放在了我爹身上。


我爹開始日日不著家。


連續小半月都不見我爹的身影。


「太子殿下請將軍去軍中操練將士們。」


「太子殿下邀將軍去打馬球。」


「這是太子殿下命人用精鐵打造的刀,特來送給將軍。」


「太子殿下剛送了一匹汗血寶馬給將軍......」


「太子殿下......」


終於,天剛蒙蒙亮, 我攔住了匆匆外出的爹。


我爹衣著鮮亮,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明顯是刻意打扮過的模樣。


看見我,他明顯一驚:「閨女!你咋出來了?」


他慌裡慌張地斥責綠漪快扶我回房:「快快快,早上正是涼的時候,生病了怎麼辦?」


「你去哪?」


聞言, 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黝黑的臉上竟出現了一抹可疑的紅:「太子今日非要我陪著去見長公主。」


我無語半晌, 你自己若不想, 八匹馬怕是也拉不動你,拿顧元承當什麼幌子。


五十歲這年,我爹開了第二春。


我不好阻攔, 隻是問:「那這會不會出門太早了些?」


「早嗎?」我爹看了看天, 「這都放亮了許久。」


「......」


我忍無可忍:「不知道的, 還以為顧元承是你親兒子。」


我看著我爹急匆匆的背影,在心裡把顧元承罵了一遍。


17


翌日一早。


皇帝穿著常服親臨將軍府,為太子說親, 同行而來的還有長公主。


我在屏風後聽著。


隻聽得長公主話還沒說完, 我爹便大聲說好。


「......」


皇上也罕見的沉默了瞬:「當真?」


幸好我爹還存留一絲理智:「這......還是要過問茵茵自己的意思。」


您還記得有個閨女啊?


婚前。


顧元承日日翻牆, 我爹拿人手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寨裡從昨晚開始的肅穆不是騙人的。


「【他」他把我身上的披風緊了緊, 眸中帶著繾綣的笑意:「明日我們就要拜堂了。」


「嗯,你緊張嗎?」


顧元承微抬下颌:「孩子都有了, 我緊張什麼?」


「那你手出什麼汗?」


「本殿天生體熱。」


「……」


天邊月牙纖細皎潔, 細窄明亮, 樹影婆娑, 遠處偶爾有一兩聲夜鳥啼鳴。


成親當晚, 嬤嬤為我梳發,口中說著吉祥話。


「一梳梳到尾, 舉案齊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雙飛。」


「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房內喜燭長燃,顧元承身上帶著一絲酒香, 挑開我的蓋頭。


視線明亮, 顧元承一身大紅婚服,頭束紫玉金冠, 身形修長, 五官深邃且明豔,韶光流轉間,勾魂攝魄。


他呼吸不穩, 聲音沙啞, 帶著點潮意:「娘子, 這回我們可否能日日同床了?」


「我問過太醫,他們說——」


「已過三月,可同床。」


月光灑落室內, 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忽明忽暗。


他眼尾微紅,聲音低低啞啞,帶著絲欲氣:「大小姐在上......我往後自是日日以大小姐為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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