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飛機出事了?我……”
“你沒……”
怎麼說好像都不對,她反復上滑取消發送,一邊踩著斑馬線一邊思考措辭。
正踏出一步時驀地被人往回扯了扯,她還沒來得及睜大眼,一輛車飛快地從面前掠過,絕塵而去。
她受力後仰,又下意識側轉了幾度,正好撞進一個結實的胸膛。
男人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夾雜咬著音節的後怕:“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
她下意識抬頭反駁:“我想給你發消——”
話未出口戛然而止,意識到面前的人好像不太對,她有些驚惶地想要後退,又被人重新拉回懷裡。
鎖在腰間的手臂很緊,是她無法掙脫的力道,林洛桑緊貼的地方正好能聽到他的心跳,熟悉的柏木香味席卷而來,纏繞至鼻尖,怎麼散也散不開。
“桑桑。”
她忽然聽見他這麼叫自己。
男人的聲音很沉,帶著幾縷糾糾纏纏的氣音,旖旎低啞,還有點親昵的磁性。
男人低了低頭,埋在她發間,氣息噴灑在她脖頸,激起一陣顫慄。
他啞聲說:“先回來,好不好?”
她微怔。
不知是不是剛經歷過了一場高空上無所依託的顛簸,男人的聲音有幾分劫後餘生的慶幸,卻又帶著極其確定的念想,仿佛是在危機關頭最想做的事不過是這麼一樁,而虎口脫險之後,終於得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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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人在危急時刻,腦海裡回蕩的事,是對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事。
情緒來得突然,她啟了啟唇,抬手時不小心碰到他手臂,看到他眉頭蹙起,立刻想到盛千夜剛剛說的受傷情況,不迭問道:
“你手怎麼了?!”
……
半小時後,醫院。
羅訊好不容易支走了林洛桑去買水果,自己悄悄鑽到主治醫師的辦公室裡,拍了拍段予肩膀:“裴寒舟情況怎麼樣?”
“說輕也不輕,說重也不重,看你們想怎麼安排治療了。”段予摘下眼鏡,“保守治療還是……”
羅訊靈機一動:“有沒有誇張治療?”
段予:?
“你他媽說什麼屁話,我從醫十幾年怎麼不知道還有這種療法?”
“就是,呃……”羅訊想了想,“打個石膏什麼的,看起來很嚴重必須要人照顧的樣子。”
段予沉默了。
羅訊:“別介啊,我們交情都這麼好了,幫我打個石膏都不行?又不缺錢!這忙不幫不是兄弟啊!”
段予道:“按照他的程度,打個石膏固定一下也是可以的。”
“那就好那就好,”羅訊繼續形容,“有沒有那種包扎方法,就是讓女人一看就特別心疼的那種?”
“……”
段予指了指自己的位置:“要求這麼多,不然這位置你來坐吧。”
“你以為我願意啊,”羅訊無語,“我不都是為了裴寒舟的終身大事著想。”
說著說著羅訊就開始吐槽:“我也是他媽服了,飛機遇到強氣流那時候他正好起身要拿東西,感覺到飛機在晃我就飛快把他拽回到位置上了,但是身子還是撞了好幾下。當時餐車都顛翻了你知道麼,下了飛機我要他檢查,他他媽也不檢查,趁老子發個微信的功夫就坐車跑遠了,養兒子也沒有這麼不省心的吧?”
“行,林洛桑一聲檢查他倒是乖乖來了,我現在就覺得恨,我他媽好恨。”
段予:“可是現在你還是在幫他謀出路。”
“畢竟我是他爸爸,血濃於水,應該的。”
段予:“……”
“就這樣吧,打個石膏再看看情況,畢竟我也可以根據他的發展來豐富自己的經驗。”羅訊打了個響指,“就這麼說定了啊,石膏必打,不打不是中國人。”
於是,當林洛桑提著水果走到病房門口時,就看到男人胸前已經掛好了石膏。
石膏在手臂上定了型,用幾圈紗布纏起來掛到脖子上。
林洛桑看向羅訊,萬萬沒料到裴寒舟都到打石膏的地步了,居然沒去醫院而是先來找她——
“這麼嚴重??”
羅訊嘆息:“是啊,太他媽嚴重了,你不知道那飛機當時顛得有多厲害,空姐現在還在做手術呢。”
“那他打了石膏之後起居怎麼辦?就在醫院住著?”
羅訊:“他不喜歡住醫院,還是回去住吧,至於怎麼辦,我們到時候再看看。”
林洛桑就這麼跟著羅訊和裴寒舟一起回了家,在一樓煮冰糖雪梨的時候,看著熟悉的陳設,琢磨著自己到底是怎麼又站在了這兒的?
她聽到負一樓有動靜,以為是健身房還在修,過去一看,才發現是有人在搬飲料。
玉米須飲料——不久之前她單鏈代言的那款,已經擺滿了大半個空蕩的健身房。
……
而二樓浴室內,羅訊對著打上石膏的裴寒舟,思索了半個小時之後,理智道:“這樣不行啊。”
裴寒舟掀眸:“什麼不行?”
羅訊說:“如果我們直說的話,可能反而引起反效果,不如……”
裴寒舟沒明白羅訊到底在念叨什麼:“你到底在說什麼?從醫院開始就不正常了。”
羅訊在牙刷上擠下一條牙膏,對著門口大聲道:“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幫你刷牙!”
裴寒舟:?
“我沒殘廢,我不需要你幫我刷……”
話沒說完,羅訊猛地將牙刷扔到洗手池裡:“你這人怎麼這麼煩啊!”
裴寒舟:??
羅訊又用牙膏猛地敲了幾下臺子:“不就是傷患嗎,嬌貴個什麼勁兒啊?!”
裴寒舟:???
羅訊對著門口大喊,怒氣衝衝走了出去:“怎麼叫我刷的不好,你就是嫌棄我一個大老爺們兒不會照顧人唄?走了,不幹了!!”
羅訊演得非常入戲,一路火花帶閃電地跑下樓梯,憤怒地對林洛桑扔了句“我一個男的不配伺候在舟總裁”,就風風火火地摔門而出。
林洛桑望著門口發呆了半晌。
這是怎麼了??
她剛剛聽到了二樓傳來的爭吵,摸索上樓梯,發現裴寒舟正一臉莫名地坐在浴缸邊,而洗手池內牙膏被甩得到處都是,杯子歪七豎八。
一片狼藉。
她眨了眨眼睛:“……你和羅訊吵架了?因為他刷牙太粗暴?”
男人啟了唇正想罵他有病,驀然反應過來了什麼。
林洛桑打開水龍頭把洗手臺清洗了一番,這才轉頭問:“他兇你了?”
“是吧,”男人斂了斂眸,“他很兇。”
林洛桑嘆息一聲,從一邊取下新的牙膏,在牙刷上擠了一團,走到他面前,附身,捏住他下巴:“張嘴。”
男人一瞬沒轉過彎兒來。
林洛桑道:“我幫你刷。”
她刷牙的方式很輕柔,不知道是特意放低了力道,還是天生就有照顧人的天賦,她就那麼湊近,近得似乎能看到瞳仁裡反射出的燈光,清澈又明亮。
她的指腹柔軟,沒敢用力地抬著他的下巴,從他的角度看來,睫毛根根分明,鼻翼輕輕翕動。
林洛桑仔仔細細給他把牙刷幹淨,然後問:“要不要洗臉?”
男人走過去,她又用洗臉巾打湿了熱水,給他擦了擦臉和脖子。
“走吧,去睡覺。”
她給他墊好枕頭,拉起床單示意他躺下,男人躺下之後她才問:“還有哪兒受傷了嗎?”
他搖頭。
“要不要我幫你換藥?”
男人仍是搖頭。
她忽地想起來什麼,拍了拍腦袋:“冰糖雪梨煮好了,我給你盛一碗上來吧,喝完之後再刷一次牙。”
說完,沒等他回復,她就迅速離開了。
當林洛桑上樓,將杯子放到他身側床頭櫃,一邊撐著腦袋一邊攪動湯匙散熱時,忽然聽到男人問:“這碗喝完,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她偏頭看了他一會兒,最終笑道:“羅訊都走了,我再走誰照顧你啊,管家他們那種男人不行,女生你又過敏。”
“我今晚不走,你如果有哪兒不舒服,就跟我說。”
他嗯了聲,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房內氣氛又沉默了一會兒。
林洛桑發現,就算她離開,好像他旁邊那個枕頭也沒有撤掉。
她忽然問:“之前那個無人機……是你做的嗎?”
他答得幹脆:“是。”
林洛桑:“幹什麼?實驗新品嗎?”
像是講到重點,男人轉頭,目光認真地看著她,低聲回:“不是為了試驗,也不是順手,那就是給你做的。”
她攪動的手停了一拍,聽見他繼續道:“以前我做很多事可能都是有原因,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是這樣了。這次沒什麼目的,很單純的,就是希望你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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